問完這句話,水獨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見對麵男子驚愕的表情,水獨醉連忙擦掉臉上的的淚水,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公子雅興了。”那男子看著水獨醉怔怔愣神,眼神中閃過迷惑。全然沒有聽到水獨醉的話語,而是突兀的問道:“敢問姑娘芳名,可曾到過清笛城?”水獨醉聽了這話也是一愣,雖然不解但還是回答道:“不曾去過,不知這位公子何出此問?”那男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低下頭,說道:“姑娘恕罪,在下月清燕飛,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原諒,實在是姑娘給在下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所以才出言冒犯了姑娘,姑娘莫怪。”水獨醉聽到月清燕飛的話,心裏一陣失笑,原來不止自己有這種感覺啊,水獨醉搖搖頭,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語氣說道:“公子言重了,是小女子突然出現,驚擾公子雅興,公子剛才提到清笛城,莫非公子也是水月國人氏?”月清燕飛見水獨醉沒有絲毫怪罪之意,心下稍定,對著水獨醉做了個揖,回答道:“回姑娘的話,正是,在下正是水月人氏,家住清笛城,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與在下可曾見過?”水獨醉搖搖頭,說道:“我叫水獨醉,家住鏡水城,到靈閣來是第一次出遠門,想必沒有見過公子。”說完似乎想到什麽又問道:“敢問公子就是複姓月清嗎?我水月國當是沒有如此複姓的,所以......”月清燕飛像是早就知道水獨醉會有此問,笑著回答道說:“在下本單姓一個月字,但是家母姓清,在下出生之後,家母希望燕飛有所成就,像那月清仙族一樣受人敬仰,和家父商議給在下取了帶有父母的姓氏的名字,所以經常讓人誤會我是月池山人。”水獨醉了解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原來如此,不過公子玉樹臨風之資,想必所謂仙人也不過如此了,剛才乍見公子背影,我都以為是仙人下凡呢。”月清燕飛被人誇讚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從未覺得長了一副好皮囊有什麽好的,可是今天因為這副皮囊得眼前清冷女子的誇讚讓月清燕飛心中如同擂鼓,竟有些不知所措,幸虧是夜半時分,對方看不到自己不自然的臉色,月清燕飛有些緊張的說道:“姑娘過譽了,我倒是覺得姑娘猶如月中仙子下凡,蓋過了這滿院芳華。”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又解釋道:“姑娘不要誤會,我並沒有非分之想,隻是覺得與姑娘一見如故,心中甚是熟悉,所以姑娘.......“結果越緊張越不知道該說什麽,月清燕飛在夜色微涼的春夜裏竟急出一層薄汗。


    水獨醉腦海裏突然又閃現出一個畫麵,似乎是同樣的夜色,眼前的月白色衣衫男子麵對自己的誇讚手足無措。水獨醉心裏有一個猜想,這個月清燕飛會不會是當時被打下凡間的月清子遊的轉世?不然為何會如此巧合?同樣的樣貌,同樣的舉止,就連姓氏都機緣巧合之下也變得一模一樣。雖然還不能肯定,但是水獨醉認定眼前的這個男子定然和月清子遊有必然的聯係。所以看著月清燕飛竟不由生出一種莫名的好感,見他如此緊張,水獨醉連忙解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誤會的,我也覺得與公子似曾相識,所以我們也別公子姑娘的稱呼來稱呼去了,我叫你燕飛,你叫我獨醉就好。“月清燕飛見這個小小的女子都能胸懷坦蕩的與自己交談,自己卻緊張不已,不由心中好笑,也恢複自若的樣子,粲然一笑說道:”既然如此,獨醉姑娘多多關照了!“水獨醉好笑的回答道:”燕飛兄也要多多關照了!“話音落下,二人相對而視,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月清燕飛突然說道:“今晚因為無法入睡才來院中賞花,竟得遇獨醉姑娘,看來上天待我不薄啊!”水獨醉聽了月清燕飛的話,不由問道:“燕飛為何無法入睡?”月清燕飛眼神一閃說道:“算是因為一個夢吧,不說這些了,月上當空,時間很晚了,獨醉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回去了,明日還有擂台要打。”水獨醉聽了,心裏有了計較,和月清燕飛互道晚安後各自回房休息了。


    水獨醉回房後心情難以平複,一種失而複得的情緒讓她心中莫名悸動,久久無法入睡,回憶著夢中的種種,又想到剛才與月清燕飛的邂逅,水獨醉明顯地感受到自己似乎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這種感覺按照自己前世看到的有關情感的書上的說法,應該叫做心動。想到這裏,水獨醉有些羞赧,自己竟然也兒女情長起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經冰涼的茶水,咕咚咕咚一口飲盡,冷冷的茶水順著咽喉流動,水獨醉才感覺自己慢慢恢複了平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水獨醉又挪動到床上,緩緩躺下,閉上眼睛,可是一閉上眼睛就是那月白衣衫男子的背影,如此翻來覆去,竟是怎麽也睡不著了。水獨醉有些憋悶的睜開眼睛,心想著:恐怕今夜是注定一個不眠夜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離天亮還早,水獨醉隻好起身盤腿而坐,靈力打開為自己設下防護結界,開始修煉起來......


    靈閣另一邊的客房中,月清燕飛站在窗前,嘴角帶著絲絲笑意,隻是這笑容的感覺和剛才水獨醉在一起時有什麽不同,是什麽呢?似乎缺少了原本的清冷俊逸,而是多了一絲邪魅算計。月清燕飛身後的房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身進房來,隻見瑤姬對著月清燕飛恭謹的行了個禮說道:“啟稟仙主,您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經辦妥,隻是您明日真的要以月清燕飛的身份去打擂台嗎?明日可是晴天,屬下怕仙主您......“月清燕飛緩緩轉過頭,容顏與剛才無異,隻是額頭中間出現了一個曆代魔君的印記,一朵有些妖冶血色花朵,映襯得月清燕飛,不對,是月清子寒的膚色更加瑩白鬼魅。月清子寒妖嬈一笑,說道:”你不是已經與水芳靈交換了三年陽壽,,我賭明日她一定會超出自己能力使用靈術,而她的比賽在我前麵,所以我隻要等她比完了再出去就不成問題了。“瑤姬著急的的說道:”屬下是怕萬一......“月清子寒連忙打斷道:”沒有萬一,即使有,不還有瑤姬你呢嗎?你再幻化成我的樣子就可以了。“瑤姬聽了隻好點點頭道:”屬下可以直接替仙主出戰,隻是仙主等都等了那麽久,怎麽突然就決定現身,與那水獨醉見麵了呢?“月清子寒冷了麵色,說道:”因為我再晚一步的話,纖兒隻怕會愛上別人了。“瑤姬不甘心的說道:”可是你!“”閉嘴!“月清子寒有些惱怒的說道:”瑤姬,你不要覺得上了本仙主的床就可以置喙我的事情。“瑤姬的臉霎時慘白,低下頭說道:”屬下不敢,屬下知錯。“月清子寒這才冷冷說道:”下去吧!“瑤姬緩緩退了下去,還輕輕的帶上了房門。月清子寒這才一個轉身,就變回了月清燕飛的樣子,走到鏡子邊坐下,用詭異的笑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隻要能讓纖兒愛上我,我就一直做月清燕飛好了,你說怎麽樣呢?我的好哥哥!“說完又似乎想到什麽,氣惱的將銅鏡合在桌子上,惱怒的說道:”都躲了一千年了,你還不要出現嗎?那就永遠不要出現好了,纖兒就是我的了!“說完就是一陣瘋魔的笑聲:”哈哈哈哈,一切都是我的了!“然後又恢複月清燕飛的溫柔說道:”纖兒,與我一生一世可好?“門外的瑤姬聽著房裏月清子寒的瘋癲話語,也喃喃自語道:”月清子寒,你可知道你愛了金羽纖一千年,我就等了你一千年,你說讓你先遇到金羽纖她就會愛上你,我又何曾不想讓我先遇到你呢?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情不無關風與月。“


    與此同時,戊戟大陸的某個山崖內,一個月白衣衫,帶著銀質麵具的男子也在仰天望月,身側是一架古樸的古琴,仔細看去,男子手中拿著一顆玉墜,似乎就是當年朱雀與水獨醉締結契約之時的心頭血化成的血色琥珀。麵具男子一手拿著琥珀,一手摸著自己的麵具,聲音飄渺的說道:”羽兒,可是你回來了?“說完,那血色琥珀閃了一下紅光,似乎在回應著麵具男子。男子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可是卻略帶苦澀,緩緩摸上麵具下的臉,男子的聲音有些痛苦,有些困惑的說道:”可是我卻不敢去見你了呢?“天空中淡白的月色映襯得這個夜晚分外的清冷寂靜,微微吹過的清風似乎在嘲弄著世間人:一個不眠夜,四處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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