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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不驕,敗不餒。


    這句話明顯不適用於知趣,若知趣有尾巴的話,羅水仙估計他早翹到天上去了。


    知趣回水仙穀的時間明顯比羅水仙早,羅水仙回來時,知趣正在跟孔白朱鶴以及黑豆兒說話,確切的說,是知趣在批評孔白與朱鶴,“哼,叫你們去是幹啥的啊,我打的那麽辛苦,叫好不會,鼓掌總會的吧?笨得跟木頭樁子似的,就知道幹站著。你們看羅田他們,多賣力。再看黑豆兒,全程從頭叫到尾的為我加油!”


    孔白翻個白眼,他險些被死黑豆兒聒噪到耳聾好不好。


    朱鶴默默地,雖然他不怎麽看中太上長老的身份,不過他們白鶴一族向來臉皮薄、要麵子好不好。


    黑豆兒嘎嘎嘎的叫著,知趣爹得勝,黑豆兒比誰都高興。他雖然不會說話,卻能感知危險,羅非白強大的靈壓,以至於先時黑豆兒很為知趣爹擔心。後來,知趣爹把羅非白打到地上去,黑豆兒高興的嚎叫了一路。


    現在一會兒往知趣頭上飛一圈兒,一會再嘎嘎嘎的說幾句話,那模樣,比自己得獲勝還要開心。


    知趣挑剔了孔白朱鶴一回,一摟黑豆兒,“乖兒子,中午吃啥,爹給你做好吃的。”


    黑豆兒立時說了一堆自己喜歡吃的菜,知趣一一應承。羅水仙一回水仙穀,小金頓時閃電般飛出,纏到知趣身上,細聲細氣的狂拍馬屁,“爸爸最帥!爸爸最強!爸爸第一!爸爸最棒!”


    知趣抱住小金的蛇腦袋親了一口,小金羞羞的盤成一團,掛在知趣的脖子裏。黑豆兒見知趣去親小金,嘎的一聲怒叫,醋意橫生,恨不能一口咬死小金。


    小金懶懶地甩甩尾巴,根本不理會黑豆兒。雖然爸爸說了,這黑禿兒是她哥哥,不過小金自以為智慧非常,她才不喜歡這個總是叫囂著威脅自己要吃了自己的笨蛋哥哥呢。


    黑豆兒對著知趣一頓控訴後,叮囑知趣爹要做他喜歡的菜,就飛去找孔白啦。


    朱鶴笑,“師兄很久沒做酥炸小銀魚了。”


    孔白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加道醉靈蝦。”


    “知道啦。”知趣連忙翹著下巴問,“水仙,看到我在比武台上霸氣側漏的英偉身姿沒?”


    羅水仙點了點頭,“盾甲符做的不錯。”能抵禦築基後期的盾甲符,算是三品符篆中不錯的了。


    說到盾甲符,知趣收起炫耀之色,道,“隻是勉力才接了羅非白一劍,若是他開始就用仰天那一式,不一定接不接得住呢。”就是知趣也得承認,論純粹戰力,他絕對不是羅非凡的對手。


    羅水仙道,“下午有羅劍的比試,你沒事就去看看。柳劍悟出劍意,是你們這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哦,中午你想吃什麽?我去做。”知趣心兒飛揚,喜氣盈腮。


    羅妖道,“蜜汁煎魚。”


    又沒問你。知趣心下腹誹,想到羅妖手裏還有個名額可以換東西哩,無利不早起的家夥也高高興興的應了。羅水仙道,“隨便燒兩個素菜吧。”這一家子俱是肉食生物,羅水仙覺著,還是葷素得宜的比較好。


    知趣帶著小金準備食材。


    知趣剛吃過午飯,羅卜就來找他了。


    羅卜也是上午比試,很悲催的碰到了硬茬子,他獲勝的時候,知趣已經回水仙穀了。由於知趣那前無古人的華麗親友團啦啦隊,再加上知趣是以築基初期戰勝築基後期家族排名第二十位的羅非白,種種驚豔早經無數人口耳相傳,傳遍了羅家上下。羅卜回家隻是稍適調息,草草用過午飯後,就來找知趣一道去看下午的比試。


    知趣帶著小金與黑豆兒,一個站他肩上,一個盤他頭頂。


    這是知趣第一次見到羅劍。


    羅劍並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帥哥,他下巴略尖,標準的瓜子臉,眉飛眼細,高鼻薄唇,漂亮的過分,有些像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但是,隻看此人一眼,知趣就情不自禁的從心底升出一種危機感。


    羅卜與羅劍是同輩子弟,自然相熟,笑著打招呼,“劍師兄。”


    “羅卜。”羅劍眼中露出一絲溫和,看向知趣,不待羅卜介紹,便道,“這是知趣師弟吧。”


    黑豆兒在知趣耳邊小聲的叫了幾聲,大至是說這人很厲害。知趣摸摸黑豆兒的頭,露齒一笑,“劍師兄好。”


    羅劍一笑,點頭道,“上午我去看了你跟非白師弟的比試,很精彩。”


    “僥幸一勝而已。”知趣嘴上謙虛道。心下竊喜,原來羅劍早就關注他啊,可見他知趣大人的本事已經引起這位家族排名第一的弟子的注意啦!


    羅劍是個很認真的人,道,“修為高下並不代表絕對的勝負,我們修煉術法,感悟天地的話不必說,活學活用上,知趣師弟是其中翹楚。師弟獲勝是意料之中,合情合理,並非僥幸。”


    知趣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好容易謙虛一回麽。”


    羅劍不禁莞爾,他人生得漂亮,微笑時眼睛仿若流溢著融融春光,讓人不由心生好感。羅劍笑問,“是怕我對你打出‘知趣第一’的大旗記恨嗎?”


    “剛剛會,現在不會了。”


    知趣向來很會說話,羅劍心胸瀟灑,兩人哈哈一笑,意外的非常投機。


    知趣覺得,不論羅劍的劍術是不是家族第一,首先,羅劍有這樣的心胸,就值得人尊重。這樣的人,才配做大師兄。


    羅劍的對手是來自戰部的修士,羅雁來。


    羅卜道,“羅雁來是在築基初期被吸納進戰部的,現在看來,他已經是築基後期大圓滿的境界了。”


    羅雁來眉目冷漠,麵色微黑,肩寬臀窄,整個身體線條流利,隻是在比武台上一站,便有一種無哥忽視的冷峻氣勢迫人而來。


    知趣問,“羅雁來是劍修麽?”


    “嗯。”羅卜道,“當年我還是煉氣修士,那一年的家族大比,羅雁來是唯一一位以築基初期的身份進入秘境的人。從秘境出來後,直接被吸納入戰部。”


    知趣正想多聽羅卜說兩句有關羅雁來的話,就見又有一群人蜂擁而來,四周還有不少女修,看向比武台上時麵露桃花之色,想來是傾慕羅劍之人。


    “知趣,這是羅刀師兄、柳深海師兄,羅琴師兄。”羅卜對家族子弟的熟悉,遠非常人可比。


    知趣今日大出風頭,再加上他本就是家族名人,往日間深居簡出,認識的人並不多,當然,真正見過知趣的也沒幾個。故此,一聽知趣大名,諸人不禁多瞧他幾眼。知趣笑著打招呼,不想羅刀與柳深海隻是對他微微頜首,並不說話。說這兩人傲慢吧,神色上又看不出來,就是不說話。


    知趣正覺奇怪,羅琴已笑道,“知趣,羅英真人與門下弟子說了,家族大比結束前,不準隨便跟你說話。想論交情,也待家族大比結束。”


    知趣目瞪口呆,“這是怎麽說的,歧視我啊?”


    羅琴眉眼溫雅,露出一抹了然於胸的笑意來,“這誰知道呢。”


    知趣心中早明白羅英真人此舉何意,不禁道,“羅英真人可真是……劍師兄就跟我說話。”


    羅卜同情的拍拍知趣的肩,哈哈笑,“沒事,知趣,我陪你說話就是。”


    知趣眼睛掃羅刀與柳深海一眼,沒說什麽,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別有用意的笑意來,轉而道,“咱們這麽多人來,得給劍師兄加油啊。”


    因著羅刀與柳深海才是羅劍同門師兄弟,知趣著實想問一問他們的意見,不過這倆人剛剛不理會於他。知趣直接從儲物袋裏找出六麵大旗來,這六麵大旗比之知趣比武時所用更加威風惹眼,一水兒的大紅色。上麵尚未寫字,知趣隨手將大旗抖開,想了六句標語寫上,譬如:兩劍相逢,羅劍必勝!兩劍相逢,羅劍必贏!兩劍相遇,羅劍第一!兩劍相遇,羅劍無敵!一見羅劍,必要完蛋!羅劍羅劍,天才之劍!


    然後,知趣將旗子自己一麵,羅卜一麵,又分給羅刀、柳深海、羅琴,與一位眼生的家族弟子,指揮道,“不能成堆兒的站在一方。呐,羅刀師兄,你在東麵去。柳師兄、羅琴,你們在西麵;這位弟子,你在南麵去。”


    這位弟子生就一幅路人甲的模樣,聞言自我介紹道,“知趣師兄,我叫羅星河。”


    知趣拍拍他的肩膀,點頭,“知道啦,小星,你一個人能不能守得住南麵。羅卜,你跟小星過去吧。”


    柳深海悄聲對羅琴道,“難道叫我們像那些給知趣加油的人一樣舞大旗啊。”


    羅琴唇角抽了抽,“我可幹不來這樣的事。”


    柳深海悄然道,“還有知趣寫的這些話,好個肉麻咧。”


    羅琴心有戚戚蔫。


    知趣才不管他們是何心思,對著那些瞧一眼羅劍就麵生桃花的女修們揮手喊道,“師姐師妹們,到這邊來一塊兒給劍師兄加油吧!!”


    女修們雖然對羅劍有些花癡,大部分是仰慕羅劍的修為與為人,並不是前世知趣所生活世界裏的白癡。甭管知趣在家族中多麽的小有名氣,女人心,海底針,並不能以常以度之。故此,這些女人隻是瞥他一眼,紛紛道,“那頭發跟刺蝟一樣的小子是誰啊?”


    “聽說是水仙真人的弟子,叫羅知趣的。”


    “哦……”


    明顯對知趣的提議沒啥興趣。


    知趣再喊一嗓子,“誰過來我這邊為劍師兄加油,免費贈送我爹水仙真人親自煉的駐顏丹哦。”


    一陣花粉脂香襲過,知趣麵前出現了各式各樣美態逼人的臉孔。知趣立碼道,“得劍師兄比完後才有駐顏丹可發。”


    “知道啦。”


    “是水仙真人用青爐鼎煉的駐顏丹麽?”


    “當然啦。”知趣洋洋得意,身後一層娘子軍助陣,他想著調節一下氣氛,往比武台上喊一聲,“劍師兄,一定要幹掉這小子啊!”


    羅劍卻並沒有聽到知趣的話,他的眼睛落在羅雁來的臉上。兩人各自站於比武台一角,卻未急於動手,仿佛是在忖度彼此的能力。


    知趣這樣熱心,羅刀於內心深處默默吐槽:媽的,這姓知的上躥下跳,好像他才是劍師兄的同門師弟一樣,當真是討厭的很。


    羅劍的眼睛一直盯著羅雁來的眼睛,他一直相信,若一個人有什麽動作抑或想法,所有的一切都會有這人的眼睛中露出端倪。


    羅劍自信沒有露過羅雁來的一個眼神,但是,他錯了。


    沒有半分征兆,羅雁來直接出手。


    羅雁來的側臉依舊冷峻,眼神依舊冷凝,沒有半分變化。隻有羅雁來的劍勢所至,竟幻化出無數雁影,雁影凝實之處,翎羽根根畢現,殺機凜然。在知趣看來,羅劍失了先手,不過羅劍亦是百戰之身,漫天威壓淩空而至時,羅劍麵上不見半分慌亂。


    羅劍的劍喚弱水,弱水出鞘之時,竟隱隱有一陣龍吟之聲,知趣並未看到羅劍的劍式,隻見羅劍周身湧起一張水幕將羅劍護於其中,水幕光滑如鏡麵,有淺淺漣漪靜靜的散開,那些飛雁一遇水幕,一聲哀鳴後紛紛化為靈力碎片。


    羅雁來麵色不變,腕間微抖,長劍挽起一朵劍花。空中的靈片瞬間凝煉為一隻孤雁,孤雁陡然高飛,於空中盤桓數息,猛然如流星墜落。


    知趣忽然道,“好熱。”


    那孤雁借高空之勢墜落,尖嘯的破開氣流,及至羅劍的護身水幕,陡然化為一隻火雁,水幕發出哧的一聲輕響,俱化為水汽散去。火雁勢不能止,兩隻雁爪靈動至極的畫了個火圈套在羅劍身上。


    羅雁來不愧是戰部出身,得此良機,怎肯放過。他身後浮現一隻巨大的雁影,整個人勢同孤雁,一劍如流星,直刺羅劍命門。


    這一劍是聚集了羅雁來畢生修為的一劍,赤色靈力匯積於劍尖凝成一枚雞蛋大小的烈烈火球,此火球像一枚耀眼的炮彈飛向羅劍。及至羅麵眼前,火球已變得人高,強烈的熱力使得腳下的岩玉竟有液化的跡象。


    一切,隻在瞬間完成。


    就是台下的知趣亦不禁為羅劍捏一把冷汗。


    羅劍既有家族第一的名聲,自然有非同尋常之處,他靈機應變遠勝常人。那火圈困住羅劍,卻未困住弱水劍,羅劍一麵以靈力抵抗火圈的熾熱,左掌牢牢的握緊弱水劍,腕間靈活一抖,一條銀龍現於當空。


    知趣還未細瞧個究竟,小金已自知趣頭頂上立了起來,兩隻金光燦燦的眼睛盯著空中銀龍片刻,便又懶洋洋的盤了起來。


    空氣中浮起淡淡的水氣,困住羅劍的火圈已淡淡消散,但此時,羅雁來一劍使出的大火球已至羅劍跟前。銀龍頭微揚,身子於空中一閃,便擋在了羅劍的麵前,整條龍化為一篷水浪鋪滿整個比武玉台。這水說來也奇異,湧至比武玉台的邊緣時便自發回旋,沒有一滴流溢出來。僅這種對靈力的控製,知趣就無比的歎服。


    火球一遇水浪,頓時熱浪一緩,但是,緩勢亦隻是一瞬,火球再次燃起滔天火焰。


    空氣之中,半為滔天熱力,半為溫潤水汽。


    一時之間,天下半分。


    知趣看得口幹舌燥,目不轉睛。


    他雖然是羅劍的親友團,不過,羅雁來亦是難得一見的強勁對手。


    兩人皆浮於半空,冷冷相對。


    這一對峙,就是一個時辰。


    知趣站的腿都麻了,從儲物袋裏取出個小玉凳來坐下來歇歇。


    這一次,是羅劍先動手。


    羅劍的身姿輕靈之至,還帶著一絲飄逸的幻影,更兼他人生的漂亮精致,一招一式,養眼至極。羅雁來卻是肅殺至極,劍劍殺機凜冽。


    比武玉台之上,水波之中幻化出一柄水劍,直劈火球而去。此一劍下去,火球呯的炸開,灼熱的火光似能映紅傍晚的天空,羅劍與羅雁來的身上都染上的淡淡的赤紅之色。


    火光爆炸之時,整個演武台上的水浪自四麵八方湧向爆炸的火球。龍吟之聲再現,怒浪化出龍頭淹沒火光,但隻是瞬息,自怒浪波濤之下,一隻隻赤色的火雁鳴叫著飛出水麵。


    銀龍整個身子自水中躥出,帶著無數的水浪盤旋而上,水浪隨著銀龍的盤旋上飛形成高速的旋渦,大部分的火雁被卷入旋渦消失不見。隻有僥幸幾隻逃出升天,飛向羅雁來。


    羅雁來停駐於半空,羅劍的臉色微微泛白,麵色無比凝重。


    知趣看得出,羅劍已經有些靈力不濟。但是,羅劍比任何人都明白機會的重要。他劍勢沒有半分停留,丹田所有靈力伴隨此一劍刺出。銀龍呼嘯著撲向羅雁來,羅雁來甚至來不及避退一步,銀龍便已將他吞沒,他整個人感覺似被一股巨浪淹沒,接著身上靈力迅速流失,龍吟之聲再次傳來。


    羅雁來心知不妙,他素來冷靜,當下固守丹田,使出秘術,強鎖靈力,想法子破水而出。但,這水邪門的很,不論羅雁來如何掙紮,竟是如身陷泥淖,越是掙紮,越有一種往深水處墜落之感。


    非但如此,水波侵入口耳舌鼻,羅雁來漸漸生出窒息之感。


    更讓他絕望的是,靈力依舊在漸漸的流失。


    弱水劍。


    羅雁來早對羅劍做過調查,五品弱水劍。


    弱水,飛鳥不渡,鴻毛不浮的弱水,原來竟是此意嗎?


    羅雁來身在戰部,經曆過多少次生死危機。但沒有哪次像如今這樣,讓他有這樣漫長的時間來體驗死亡的滋味兒。


    別以為家族大比無性命之憂,每次的家族大比,都有人不慎死去。正是因為這種殘酷的鬥法方式,家族弟子才無比的重視,個個都拚盡全力。否則,即便稍稍手下留情,很可能死的就是你了。尤其是修為相近的家族弟子,更是如此!


    羅雁來心下陡然生出一股怒氣,心道,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矣,但也該堂堂正正,痛痛快快的去死。既生此心,羅雁來反是靈台一片空澄,身體裏的靈力迅速向丹田匯聚……


    羅雁來的心境變化,諸人不得而知。


    知趣隻見羅雁來被羅劍的銀龍吞噬,羅劍的臉色亦是慘白至極。大家都以為羅雁來是死定了,做裁判的金丹長老正待上台宣布勝負,隻見一隻小小火雁尖叫著破開銀龍的脊背,飛到半空。這隻火雁似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隻威風的銀龍轟的散為無數水霧,隨之化去。


    此時此刻,羅劍竟禁不得水霧間淡淡的靈力,後退數步,唇角滴下血來。


    隨著銀龍散去,羅雁來的身體呯的掉回了比武台上。那隻火雁亦露出孱弱之態,眼神微微疲倦,轉身飛入羅雁來的身體。


    火雁本就是靈體,此時入羅雁來之身滋潤著羅雁來身體的暗傷,羅雁來神智漸漸回轉,竟掙紮著站了起來。


    羅劍手握弱水劍,拄地而占。羅雁來手握雁鳴劍,緩緩的走向羅劍。


    知趣絲毫不懷疑,此時,隻要一根手指就能推倒羅劍。但是,羅雁來的情形同樣不樂觀,若是羅雁來尚有餘力,根本不必親上前去。


    兩人,一樣的強弩之末。


    知趣騰地起身,大吼一聲,“劍師兄,堅持就是勝利!”


    要知道,知趣的嗓門兒在水仙穀是出了名的。他在流華峰嚎一嗓子,連羅妖都有些受不住。此刻,知趣情急一吼,他話音未落,羅落來與羅劍竟不約而同的啪的倒地,昏死過去!


    再無動靜!


    麵對如此結果,諸人無不瞠目結舌!


    無數目光看向知趣,知趣頓時臉皮厚如城牆,也有些受不住,訕訕地,“這個,那個……這個,那個……”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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