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的仿佛要凍住了一般,漆黑的夜又飄起白的雪,雪粒漸濃,雪花漸長。(.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風吹襲著大地,越發凜冽,掛在帳篷上的大旗獵獵作響,掩蓋了人群急促的呼吸聲。


    這個偏執的怪物,竟然真的完成了靈痕融合,而且,看起來煞是威風凜凜。


    “你是誰?”野至抽回了淵之黑霧,淡淡的問道。


    “艮迪思,你口中的廢物。”艮迪思也收回了靈承,話語間滿是熱意,仿佛是在以實實在在的力量回敬野至之前的嘲諷。


    兩人靜默佇立,隔著如一塑雕像般凝滯在原地的帕尼。


    隔著漫天飛舞的雪花。


    風吹起他們的頭發,竟顯出一絲輕柔,但是這短暫的溫柔隻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艮迪思仰頭長嘯,嘯劃破黑夜,這一次,他真的看到了黎明。


    一黑一紅兩團光兀得暴漲,光球上纏襲這一圈圈魂力波動,周圍刮起冷冽的漩渦,無聲的對峙戛然而止。


    兩個人怒吼著向對方衝去。


    野至那一頭黑色的長發狂亂的漂在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黑色煙霧,仿佛他就是從那條煙霧中誕生。


    猩紅的鐮刀和濃黑的劍刃不停地碰撞著,眾人呆滯的看著那呯嗙作響的火花和化作無數幻影的兩個人,不禁黯然。


    這兩個人,為什麽年紀輕輕就能得到靈痕的青睞,擁有這麽雄厚的魂力呢?


    兩個人劈砍的動作都極其之快,瞬息之間已經交手了數十個回合,激烈的花火打在野至的肩頭,落在艮迪思的腳下。


    忽然,野至一個閃身,一道繚繞的黑霧自他的右手手指尖襲出,直奔艮迪思拿著鐮刀的手臂而去。[]


    同時再次上前,淵之黑霧暗光一閃,濃霧飄忽,黑光又起。


    “斷光明之劍!”


    看著那剛剛震懾全場的黑色光刃,艮迪思當仁不讓,手中的月映猩紅化成一柄紅色的巨大血鐮,仿佛艮迪思反而成了月映猩紅的靈承。


    艮迪思的表情凝重,但他仍然迎著黑色光刃衝去,口中堅定道:“來吧!”


    “判祭·血月!”


    巨大的血鐮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形的光芒,像一個氣球炸裂出的一道道缺口,而後驟然膨脹。


    狠狠地砍在黑色光刃上。


    原本無往不利的黑色光刃終於遇到了對手,一紅一黑兩道光芒在空中糾纏起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兩個人也沒有閑著,紛紛縱身向前,手中的靈承由於激烈的碰撞嗡嗡作響。


    “你確實很強!”野至嘴角輕抹一笑,又是大手一揮,淵之黑霧化作一道森讓的長牙,向著那紅色的血鐮擊去。


    艮迪思默不作聲,他覺得野至和尋常的人類不同,雖然他們倆的魂力相當,但是野至的魂力消耗明顯要比自己的慢很多。


    再這樣下去根本不行,艮迪思有點兒著急了。


    忽然,他那條闊腿黑褲褲腳上的暗紅的烈焰紋飾綻放出耀眼的紅光,艮迪思雖然也是初步買入痕師一列,但是他顯然略懂一點兒縛魂衣運用。


    靈痕之力的具象化有三種。


    第一種是本化(也就是靈痕本源之力的開解,能力多種多樣但是釋放無條理,難以長時間維持,比如野至第一次和摩爾交手時能用黑霧化作一道牆)、


    第二種靈承化(呼喚君之名,藉由靈魂為引,使靈承覺醒與靈痕融合、後由靈承引導靈痕之力有條理的釋放)、


    第三種縛魂化(靈承、靈痕與靈魂融合結衣,也就是用來度量一個人強大與否的標準尺,凝聚度增強,化作縛魂衣,束縛著亂流在外的靈痕之力,是由靈魂牽動靈痕之力的釋放方式。)


    艮迪思用心操縱著縛魂衣內流動的魂力。


    慢慢地,他的腳下像是生出了熾烈的火焰,不過卻是一片暗紅之火。


    整個人如同站立於火焰之上,黑色的發梢也被鍍上一層血紅。


    與此同時,他的人踏火縱身上天,稍稍停滯在半空中。月映猩紅在他手中飛速的旋轉著,如同一輪腥紅之月,又如一輪收割生命的風車。


    從他的手中飛速旋轉而下。


    “判祭·撕夜!”


    人與靈承相通,他的腳下的紅火燒得也更旺了,整個人如同一個從天而降的火流星,將野至逼入一個危險的境地。


    那顆暗紅的流星映在了野至黑亮的眸子中,一輪腥紅之月也已慢慢逼近他的位置。


    野至還不懂得縛魂衣的運用,他甚至連靈承的攻擊方式也隻是掌握了最淺顯的一層。


    他隻能依靠著手中的淵之黑霧在這個看似絕境的夜空下殺出一條血路。


    暗紅的光將野至籠罩住,手中的淵之黑霧似乎也變得黑紅黑紅的。


    不過,在這種危機的時刻,他反而很淡然,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像是看透了艮迪思的技巧,在紅夜中輕輕地冷哼了一聲。


    驟然間,野至頭頂新長出的那兩隻曲折的角忽然變得通透起來,近似一種透明的黑,反而耳垂上的黑色焦塊顯得更黑了,像是耳垂上的一個缺口。


    黑與白,光與暗的融合。


    斷光明之劍變得更加纖細,像是又濃縮了幾分,流淌在之內的魂力卻驟然暴漲,搖曳著從淵之黑霧中劃出。


    一道一道,像是能撕裂夜空。


    野至發出一聲怒號,頭上的角也散發著晶亮的黑光。


    縱然真的是麵對燃燒墜落的隕石,那又如何?


    撕夜?他就是夜,他就是無盡的黑夜,深邃的虛無,他眼眸中的映著的紅色再一次慢慢被黑色侵蝕。


    他手裏隻有那道散發著窒息黑光的光刃,而就是這麽一招,卻屢試不爽。


    “斷!”


    “光明之劍!”


    他接連著向周圍看出數十道黑色光刃,斬斷了猩紅的月,斬斷了飛馳而落的紅色隕石。


    立於風中凝視著被擊落在地大口喘息著的艮迪思,黑色的鬥篷漸漸平穩下來,緊貼著他的後背,他的人,又隻剩下濃濃的黑色,像是隱遁於黑暗中的黑夜之子。


    艮迪思受到重擊,艱難的支撐著身子站立起來,不過,他竟然在笑,暢快的笑,像是這場戰鬥的勝利,終究是屬於他的。


    月映猩紅呢?受到斷光明之劍阻截的月映猩紅呢?野至看著艮迪思兩手空空的站在雪中笑著,忽然察覺哪裏不對。


    “判祭·撕夜。”


    野至頭頂的天空忽的化作一片紅色的海洋,一輪腥紅之月撕裂漆黑的夜空,映雪飛落。


    野至的一襲黑發已經變得血紅,血鐮飛旋著,已經抵在了野至的長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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