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吧!”即使已經傷痕累累,即使這從中太多曲折,可是他們仍舊是走到了最後,憑著越挫越勇的信念和拚死一搏的心,拯救了這個悲傷的未來。


    綱吉回過頭,他的同伴們都站在身後,臉上是如釋重負的輕鬆笑顏,身上還有傷口在隱隱作痛,不過這都比不上現在所能感受到的喜悅。


    “這是什麽?”阿武蹲下身去,好像撿起了什麽,順著陽光反射出耀目的光線。


    “玻璃嗎?”綱吉眯起被反射的光閃過的眼睛,也走上前去。


    “好像不是啊,像是特殊的材料製成的”阿武將小小的玻璃瓶夾在食指和拇指之前給綱吉看了看“之前看到從白蘭身上掉下來的,不知道什麽”


    “白蘭!?”聽阿武這麽說,綱吉才走過去,從阿武手上拿過那隻小小的玻璃瓶,更仔細的看了看“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灰嗎?”


    “京子!”耳邊響起笹川了平粗獷的聲音,呼喊著扶著入江朝這邊疾步走來的少女。


    剛到來的四人似乎一路奔跑而來,像是被什麽追趕著一樣,胸口劇烈的起伏喘息著。大概是看自家可愛的妹妹還是一副憂慮的表情,笹川了平大聲朝京子說道“不用擔心了京子,我們已經極限的贏了!”


    還是傷者的入江似乎在行動之後體力不足以繼續支撐,掙開京子和風太的手坐到了地上。


    “不是!”小春也扶著樹幹努力平複著呼吸“阿綱先生,快....”她朝綱吉大聲叫道,一副急得快哭出來的表情“快去救彌姐!”


    話語如平地驚雷一般炸散了萌生起的喜悅,原本輕鬆的氛圍又重新沉重起來。


    “啾————”尖銳嘶鳴的鳥鳴聲突然的響起,伴隨著紅色的、衝天的嵐屬性火焰幾乎染紅了半個天空,從後方的位置飛起了一個巨大的渾身浴火的火鳥,伸展著翅膀飛向天空。


    被耀眼的紅色火焰染紅的半個蒼穹、騰飛直上的火色鳳凰、不絕於耳的撕聲鳴叫,將人震撼到了極點。


    “好強大的火焰”不知道是誰喃喃的發出聲音。


    那隻火鳳還在盤旋著,綱吉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隨之出現又立刻被火鳳湮滅的其他火焰,連看都沒看清的匣獸剛一出現便在燃燒的嵐屬性火焰下消失無蹤。


    “那個位置.....”綱吉愣愣的看著那片被染紅的天空,碾壓性的實力之後是一方的勝利和一方的敗北,火鳳也燃燒得越加猛烈,最後在半空中燃燒殆盡,宣布著另一邊戰況的落幕。


    ——不可能吧。


    “阿綱先生”小春也像是回過神來,卻是更加激動的看著他,這一切就像是打破他心底僅存的僥幸。


    ——姐姐她,真的在那個危險的戰場!


    綱吉緊張地望著那一片還在泛紅的天空,終於全力燃起了火焰之後飛了出去。


    心裏是止不住的忐忑不安,讓他不由得釋放了更多的火焰加速,在那樣的一個位置,那麽強大的火焰,姐姐相安無事的希望連他自己都騙不過。


    在以原本作為根據地的那一片山岩....不,那裏現在已經是一片空地了,從綱吉所處的高空看過去,那裏已然平坦一片,漆黑的、被燒焦的痕跡以不知何地為圓心呈圓狀散布開來,連空氣中都是一股嗆鼻的味道。


    在記憶中的山岩的位置降落了下來,在這空曠的場地想找到誰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那個黑發的少女就站在那裏,雖然是站著,確是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雙手無力的下垂,黑發遮住了臉頰,她在風中踉蹌了一下,然後像是察覺到什麽一樣轉過頭看向這邊,簡單的動作止住了綱吉想要上前去的舉動。


    他出發之前還幹淨整潔的淺藍色上裝已經破破爛爛,被灼燒或被利器被傷的位置還在流淌著鮮血,黑色的塵跡也覆蓋於上,一個紅色的小小的匣子從她手裏掉落。


    遍體鱗傷的少女就這麽看了過來,黑色的無神的雙眼像是在注視他又像是在出神,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一道紅色的劃痕,然後不知是已經回神還是終於認出了他是誰,少女黑色的眼中開始有了光彩,期盼還是不安,又或者是慶幸,那個少女的眼神太複雜,咬著下唇看著他,眼睛像在哭,嘴角卻微微上揚著笑,綱吉覺得他像是看懂了那個少女的表情。


    ——“你終於回來了”


    心裏慢慢的響起這句話的同時,那個少女也哽咽著出聲。


    “姐姐”他動了動腳,才終於知道向前,步伐越來越快,靠近那個看到他像是看到救世主的少女。


    ——明明他已經來晚了。


    那個少女也像是笑著努力地向他走了兩步,體力已經不支,眉眼盡是疲憊,唇邊的笑意卻變得如往常般溫柔,眼眸微垂的模樣,襯映著身後已經變淡的紅色暖光,柔和了整個臉頰。


    然後她笑著,倒在了他麵前。


    “姐姐!”棕發的少年措手不及的看著突然倒下的少女,急忙伸出手扶起彌的上身,直到靠得這麽近了,綱吉才發現彌身上布滿了的傷口,灰塵混合著血液在瓷白的皮膚上留下道道殷紅痕跡。


    “姐姐?姐姐!”他的火焰不是用來治療的晴火焰,自己也並不會任何急救,看著氣若遊絲、努力微睜著無神的眼的彌,他隻能束手無策的一遍一遍叫著她,以近乎祈禱的方式讓懷裏的人不要真正的睡過去。


    手上傳來柔軟卻冰冷的觸感,是彌的手。


    恍然不覺自己什麽時候脫離了死氣模式,綱吉脫掉了棉手套回握住彌的手,少女還是那副虛弱的樣子,無神的眼像是無意識停留在他臉上,冰冷的手卻像是安撫一般握著他的手。


    而他就真的、不知為何的,稍微安心下來。


    彌的動作甚至比語言更有力,簡單的告訴他別擔心,她沒事一樣。


    喜歡,真的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過於微妙的感情讓人捉摸不透,又強大得莫名其妙,隻要一個簡單的回應,隻要對自己稍微好一點,那麽他所經受的惶恐傷害,就像全部都消失了、不作數了一樣。


    明明就是這樣一個緊張的時刻,明明黑發的少女身上還帶著傷,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忍不住的從對方握住自己的手中旖旎出了綺麗的心思。


    雜亂又急促的腳步聲接近,綱吉一抬頭就看見了往這裏趕來的眾人,複活沒多久的彩虹之子風一個跳躍首先趕到,表情淡定的掃視了一下彌,看綱吉束手無策的樣子才慢慢說道“身上有很多刀傷,看起來失血比較嚴重,不過沒有傷及內髒,用晴屬性的活性之炎治療應該就沒問題了”


    “既然如此!就極限的交給我吧!”剛趕到的笹川了平明顯也聽到了風的話,從口袋裏掏出了匣子。


    “開匣,漢我流!”黃色的火焰從匣子中流出匯聚成一個袋鼠的模樣,然後就是一陣並不刺眼的黃色光芒照耀在身。


    原本被強大火焰吸引過來的varia眾,見場麵如此也頓覺無趣的自行退散。


    “是白蘭的人嗎?”reborn被碧洋琪抱在懷裏,轉頭問被斯帕納半背著的入江正一。


    入江聞言抬頭看了reborn一眼,巡視了場地一周之後重新將目光投向reborn“不清楚,他們穿著和密魯菲奧雷家族不一樣的黑色製服,而且口口聲聲說著雪子大人”


    “雪子?”reborn慢慢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抿著唇角不知想著什麽。


    “是在叫我嗎?”清脆的女生突兀的響起,引得眾人回首“能夠被世界第一的殺手先生好奇,真是不甚榮幸”


    悠揚柔和的女聲,帶著別樣的優雅氣質,婷婷立於不遠處。


    “偷聽別人談話未免也太失禮了”reborn從碧洋琪懷裏跳出來,直跳到阿武肩膀上,簡單站立的姿態卻讓人找不到漏洞,他雙眼盯著對麵那個穿著黑色和服氣場詭異得莫名的女人,伸出右手觸了觸帽沿上的列恩。


    “人家可沒有偷聽呢,人家是光明正大的聽,強大如您,似乎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啊”悠悠揚揚的聲調,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


    “即使你是女士,但是你如果再挑釁我的話,我也是會生氣的”童稚的聲音並沒把隨即放出的殺意打個折扣,反而隨著話音落放出繼而更加充滿壓迫力的殺氣。


    穿著黑色和服,雖然貌不驚人,可是渾身充斥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氛圍的女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小扇子,遮著嘴角像是笑起來了的樣子“醒了嗎?”


    說著莫名的話,然後眾人才發現躺在那裏的彌不知何時坐了起來,綱吉趕緊上前扶住了她,看彌與不知身份的女人短暫的視線相交。


    “兩年不見了,澤田彌”那個女人動作優雅的收起小折扇,辨不清情緒的眼直直的看著彌“漂亮的長頭發...”她拉長了語調,一副慵懶的模樣,然後狠狠眯起了雙眼“怎麽還沒剪?”


    【關你p事】統恰到好處的吐槽緩解了因那個女人突然放出的殺意而緊繃的神經。


    雪子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突然就眼神銳利的盯向某處,快速伸手做出幾個格擋的動作,隻見幾個小石子經過雪子之手後滾了幾圈還是落在了地上。


    “小彌剪不剪頭發,關你什麽事!”火紅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張揚熱烈,被風微微吹起,眉眼滿是不爽的女人就不知從何處出現落在了彌身前。


    “花?”彌無法反應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九夜花,呆呆的念著來者的名字。


    九夜花身上也帶著一些傷痕,卻並不見血跡,她皺著眉看著雪子抱拳道“把你的老窩全部掃了一遍,原來你在這裏”


    “不然你以為呢?怎麽?要阻止我嗎?”雪子的表情不像剛剛那麽淡然,看著九夜花露出了認真得帶著一絲冷意的眼神。


    “別說得我們好像很熟一樣,傷了我的人還以為老紙會感激你嗎?”毫不在意的就爆了粗口的花,滿臉不耐煩的樣子“竟然還相信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真不想承認跟你來自同一個地方,看在是同鄉的份上,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快特麽給老紙放棄!”


    “你在說什麽蠢話?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希望,你不想回去也不要來阻止我!”在場人的臉色都帶著莫名,顯然對現在的狀態有些茫然,卻還是聽她們繼續說了下去。


    “那還真是抱歉了”花收起了那副不耐的模樣,抿直的嘴角透著幾分冷硬,她神色淡然又堅決“我答應過她絕不站在她的對立麵”說完,她便燃起了右手指環上的火焰。


    雖然不知道場麵怎麽發展成一副又要打起來的模樣,不過顯然是站在對立麵的雪子還是讓眾人警戒了起來,那個穿著黑色和服的女人看起來卻沒有絲毫戰意。


    她仍舊是看著花,一臉諷刺“我以為你是討厭著九夜這個姓氏,討厭著這個世界的,沒想到你還是墮落了”


    “不,我確實很討厭這些”花不知為何又收起了火焰,她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雪子“我隻是認命了”


    雪子微微皺起眉頭,像是在斟酌花的話“認命?你竟然也會認命?”


    她毫不在意花黑洞洞的槍口,然後重新露出了那副初見時帶著淺笑的優雅麵孔,帶著詭異的危險氣息“那你也是敵人了”


    ‘嘭’花按下了扳機,子彈光速的劃過,然後穿透了雪子的身體。


    沒有血液,沒有一點痕跡,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雪子仍舊完好的站在那裏,花也是毫不驚訝的的神態,收回了手槍“說完了趕緊走,看見你就心煩”


    “正好躲貓貓什麽的我也玩累了”雪子冷冷的看著花,然後看向了彌“梅尼洛基地,我等著”


    說著像是宣戰一樣的話,雪子在眾人眼前猛的化成一大片鳶尾蝶,嘭的一聲四散飛開。


    “這個也是幻術嗎?”


    “不”花轉過身朝向彌,順便回答了不知是誰的話,她專注的看著彌黑色的眼睛“剛剛那個是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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