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安陽睡得迷迷糊糊,聽著有人在門外小聲喚著,本想抽出被子裏的手來揉揉眼,卻沒料到自己的手被一龐然大物壓著,還沒了知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安陽瞥了眼身旁的人,意識不清,竟還以為是前世。她動了動腳丫,抬著腿蹬蹬,直到那人不情願悶哼,安陽才開口,“上朝了,還不快去?”


    那壓著自己的巨物嘟囔著,“本侯新婚呢,聖上準了五日假期,上什麽朝……”


    安陽皺眉,祖奶奶的這蕭聞徹什麽時候又往府裏帶女人了?正思索間,睜開朦朧眼,瞧著屋子裏的擺設,震驚!


    剛巧這時,那蕭聞徹也反應過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時間仿佛凝住了,直到那門外的喚聲再次傳來,安陽率先搶得話語權,“誰允許你爬床了?”


    蕭聞徹一聽此話,連忙翻滾下床,抓過散落一地的衣裳,退後三大步,警惕看了看安陽這才朝著門外吼了嗓子,“門外候著!”


    且聽了門外老婆子說了句“老夫人已到了大堂等著新人敬茶”後,蕭聞徹才左右翻著手中的衣物,準備往身上套。


    安陽半坐著身子,瞧著那一臉傻樣的蕭聞徹,不由得翻了白眼,掀開被子,下了床,撩開千工床前暗格流蘇,拿出了裏麵掛著的喜人常服,一套自己的,一套蕭聞徹的。安陽挑出了女款,將剩下的直直砸了蕭聞徹一臉。


    蕭聞徹連忙丟了手中衣物,拉下糊了自己一臉的常服,本想瞪那安陽一眼,卻見那床前之人根本沒有看自己,隻好作罷,收回視線,放在那一身常服上。


    “侯爺去外屋換衣吧。”安陽清淡淡一句,卻讓那蕭聞徹挪了步子。


    蕭聞徹走出了裏屋,這才驚覺,自己何時這般聽話來著?恩,肯定是迫於那凶殘公主的淫?威,一定是這樣。


    洗漱穿戴好的兩人便由著一應丫頭嬤嬤帶去了正堂,見過蕭府的老輩們。


    說是見老輩,但也隻是給那虢國夫人敬了茶,其他人還得向安陽行禮呢。禮畢後,安陽再稍稍還禮,這還禮還不能太大,畢竟安陽代表的是皇族,此般還禮已是降了身份,給那蕭家人長了大臉麵。(.棉、花‘糖’小‘說’)


    雖說是給蕭家人臉麵,其實也是在彰顯皇族的謙遜恭謹,禮賢下士,所以萬不可費。


    記得安陽前世就是因為沒有給這些婆家的人還禮,而被人詬病,連帶著賢妃都被說成了管教不嚴,有失禮法,變相的打了皇帝的臉,害的賢妃在宮中的處境艱難了許久。


    禮畢後,眾人皆落座,就聽著虢國夫人說祝詞,無非是一些老章法,安陽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四下瞧著坐上之人。


    虢國夫人說完後就開始給紅包,賜祥物。安陽皆都收下還不忘謝過虢國夫人,這會兒那夫人臉上才多少有了悅色。安陽偷瞧了眼,也是鬆了口氣。


    在侯府的時間不能太長,畢竟今日最重要的事還是回門。也就是進宮麵見聖上。


    本來民間的習俗是三朝回門的,但為了凸顯出皇家的權力,便在公主出閣的第二天就得回門了。回門後才能正當地在到駙馬府中,宴請駙馬家的親戚。


    恰是正午,安陽一行便剛巧入了宮門,鍾聲一響。宮人們便開始忙碌,早早準備的歸寧宴正式開席。


    席上,先得這寧國候攜著公主三叩九拜,入正堂請皇帝皇後安,收了皇帝皇後的賞賜後方可入席。


    這會兒,剛行完了禮的蕭聞徹牽著安陽,走了幾步上前準備跪下接受皇帝賞賜時,卻不料那兩邊站著的皇親國戚中竄出一小毛孩子,穿戴都是皇子品階,卻見他拉滿彈弓,對準蕭聞徹,奶聲奶氣卻氣勢十足,“采花賊!休傷我皇姐!”


    堂上之人皆都大驚,安陽沒回過神,轉了頭剛巧瞧見那沒有躲過暗器的蕭聞徹右腿一抖,身子微微顫動,抓著安陽的手不免力道加了些,再看蕭聞徹的臉,眉頭緊皺,極力壓製的怒氣還是從眼裏泄了出來。


    看吧,不好好練功夫,連個小孩子的暗器都躲不過……


    那寶座上的皇後也是受了驚嚇,麵如土灰,偷瞄了皇帝後,連忙招呼隱在國戚中的奶娘將那始作俑者帶下去。


    那在奶娘懷中掙紮的小毛孩嘴裏依舊嚷著“采花賊,采花賊”。看得皇後冷汗直冒。那小毛孩子就是皇八子,皇後好不容易懷上又生下的孩子,齊睿堯。


    皇帝麵色極為難看,他壓低了聲音,斜睨著皇後,“看你教出的放蕩子!”


    皇後微微垂頭屈身,一副委屈模樣。


    安陽瞥了眼那被人抱走的大弟子,有些心虛,她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卻聽那人低聲一句,“回去再聽你解釋!”


    安陽錯愕,這齊睿堯射了他,又不是自己弄傷了他,就算是姐弟吧,這蕭聞徹也不能將□□引到自己身上啊?再說了,自己堂堂一朝公主,還需要向他解釋麽?本公主金口玉言,才懶得搭理你……


    到這會兒了,安陽還自欺欺人地以自己的邏輯傻乎乎地認為,那蕭聞徹打死也瞧不出自己和齊睿堯之間的這層關係,然而,那蕭聞徹早已看穿一切。


    雖然歸寧宴上出了小差子,但大家都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樣絕口不提,總之場麵看起來很和氣,那正義的齊睿堯倒是再也出現過,虧他還心心念念將自己做的小木偶送給安陽,當做是賀禮呢。


    酉時,歸寧宴才算完全結束。安陽拉著自家母親說話,蕭聞徹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候著,那賢妃瞧見了便催促著安陽快些回去。安陽這才道了別,拉著蕭聞徹出了宮。


    從譽暉殿到宮正門,還是有一段路程要步行的,一路上蕭聞徹一瘸一拐,隻顧悶頭向前,安陽在後麵小跑著追,這蕭聞徹傷了腿腳還走得這般快,安陽雖有些不快但也沒明說,畢竟那人這會兒正黑著臉呢。


    到了宮正門,蕭聞徹上了馬車,也不管安陽,那車夫都有些吃驚,連忙跪在地上準備幫襯著安陽上車,誰知那安陽躍身便上去了,還靈活鑽進車內,一套動作渾然天成,毫不拖泥帶水,那匍匐在地上的車夫一愣一愣,直到跟在車尾的丫頭仆人上前來催這才回過神。


    等回了侯府,用過晚飯,那虢國夫人又將安陽拉到清寧院說了幾句話,安陽這才慢騰騰地挪回去。一路上都在想應該如何措辭才能顯出自己的高格調,震懾到蕭聞徹。


    她在半廊橋上左右晃了兩圈,終於做了決定後,腳步匆匆回院子裏去了。


    果然到了屋裏,那蕭聞徹就坐在小書房內看著老卷,明明知道安陽進來了,也不見抬眼。安陽提著裙邊就過去,“本宮來賞你一套說辭!”此話出,安陽清了清嗓子,準備將剛才揣摩的話語抑揚頓挫,氣勢恢宏地講出來。


    然而,就在那安陽準備吐出第一個字時,蕭聞徹開口了,安陽差點沒收住氣,嗆了兩聲,隻見那蕭聞徹說,“本侯不要聽你解釋。”


    “……”安陽叉腰,一副不可思議卻又無可奈何地表情,這人是怎麽個情況?在皇宮裏可是他自己說的要解釋的,這會兒怎麽變卦了?這場景雖然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但安陽還是氣勢不減,“不行,本宮必須給你一個解釋!”


    “我不聽。”蕭聞徹輕吐幾字,依舊雲淡風輕地看著自己的書。


    安陽語塞,張著嘴一副吞了蛋的模樣。那一旁瞧著幹著急的青玉皺著眉頭,左右晃著身子,不知如何是好。這會兒公主和駙馬要是鬧起來,夜深人靜的,一定會被外麵的人聽見告訴老夫人的……


    青玉不住抬起眼皮瞧那安陽想說又說不出話的樣子,公主是很想解釋的吧?是很想解釋的吧?


    “那個……”青玉抓著自己的衣襟,臉都要埋進衣領子裏了,“侯爺還是聽聽殿下的話吧,從清寧院回來,殿下想了一路呢,那廊橋上吹著風怪冷的……”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聽不確切。


    那蕭聞徹倒是明了,眉毛一挑,這才將視線拋給了安陽,瞧著那快憋出血的臉頰,糾結著的小山眉,都快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蕭聞徹很想笑,但還是垮這嘴臉,“哦?是麽?”


    依舊三個字,差點把安陽砸進地裏去,太丟臉了!這青玉一向不是不敢多言麽,這會兒怎麽幫倒忙?本公主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高格身份,現在連渣渣都不剩。安陽真想找個地縫鑽下去,多想自己從未踏進過這裏啊啊啊啊……


    蕭聞徹好整以暇,翻了頁書,瞧著那安陽暴走了,於是又下一劑猛藥,“可本侯還是不想聽。”


    話一出,安陽心裏繃緊的弦“啪”地一聲徹底斷了,她一提腳,猛然向前兩步,掌間化風,重重砸在蕭聞徹麵前的書案上,那為了美觀而鏤空得幾近沒有骨架的書案瞬間破裂成幾塊,哐當當落地。


    蕭聞徹嚇得連忙完後退,隻見那安陽收了勢,站直身子,吊著眼睛瞅著有些驚恐的蕭聞徹,拉了拉衣裳兩襟,又撫了撫發髻,一甩鑲金雲邊袖,大踏步離去。


    身後蕭聞徹直勾勾地盯著那豪放的背影,頗有些驚訝,還以為這凶殘的公主會暴打自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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