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自己的手被捆住了,不但是手,連她的腳,她的身子,都被牢牢地加上了一層束縛,用力掙紮,那繩子反而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就當她仍在努力掙紮的時候,一個閃著寒光的利刃迎麵而來,最後穿透她的身體,心口一涼,卻沒有任何的痛感。


    “你鬥不過我,永遠都鬥不過我!”虛幻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那是裴冷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一聲大過一聲的在空間中回蕩,直將她的意誌包攏,再打碎,最後,什麽也不剩了!“啊!”方拓驚叫的坐了起來,看看周圍,是自己的房間,月光照了下來,在地上留下一層蒼白的霜,她用顫抖的雙手捂住了臉,那個夢實在是太清晰太真實了!在夢中,那兩條繩子的末端可還係著布條,一個布條寫著“道德論常”一條寫著“世俗理法”。


    “怎麽會這樣?”她喘著粗氣,頭上的每個汗毛孔開始覺得刺疼,渾身涼颼颼的,轉頭一看,那窗子還開著,外麵的世界和這屋裏一樣,慘白!****方拓捂著頭,晃晃悠悠的下地推開窗子,她隻覺得頭暈目眩,心跳加劇,渾身乏力,窗外的整個世界隻是昏暗一片。


    “凡為武道者,以意為主,以氣為輔,以招式步法為之兵衛......欲得力整,先須形整;欲得形整,先須意整。


    是以習技之初步功夫,一曰調身,身鬆......意者內也,形者外也。


    先練意,後練力,先求鬆沉,後求柔活,再達剛強,以先天之靈意,導後天之拙力,由是意動形隨,力由內發,剛由內生矣,由是則柔而不軟剛而不僵矣......”院子裏,顧文宇正在教導白仙衣劍法口訣。


    在白仙衣那清脆悅耳的朗誦聲中,方拓的精神竟然好了不少,穿上衣服,徐徐走出房間,再信步走出院子。


    已經是中午了!自己竟然睡了這麽長的時間!“師兄!”看到方拓走來,坐在石椅上的顧文宇彈起來:“前麵肖夫子找你!”他的眼睛又放回到白仙衣的身上:“背完了,就紮個馬步吧!”又轉過頭麵向方拓:“等了有半個時辰了,也不讓我們叫你!”“肖子顏?”方拓詫異道:“他來做什麽?”“誰知道!”顧文宇坦開雙手:“他說,你不出去他就不走!”完了還向方拓眨了兩下眼睛!*******仙居客棧“阿拓!我為昨天的話向你道歉!”肖子顏將杯子斟滿酒,雙手遞到方拓的麵前:“請你原諒我!”“你這是第五遍了吧?”方拓無奈的歎口氣,將酒杯接過來,卻放到了桌子上:“我都說過了,你昨天根本就沒做錯什麽!你這人怎麽那麽死心眼?”“嘿嘿!”肖子顏尷尬地笑了兩聲:“你昨天走那麽急,我以為你生氣了!”“服了你!”方拓翻了翻眼皮,就將注意力放在一直低頭不語的肖夢瑩身上,笑道:“夢瑩怎麽不說話阿?你哥哥可是用給你洗塵這個理由請我,我才來的!”“是啊!”肖子顏終於看出妹妹的反常,也關心道:“你平時最話多,怎麽從西京回來就這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沒事情!”肖夢瑩這時候抬起頭來,看了其餘兩人一眼,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有些不舒服!”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要不要看大夫?”肖子顏想抓住妹妹的胳膊,卻被擋了回來。


    “不用!我可能是路上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肖夢瑩的聲音還是那樣虛弱。


    方拓也站起身來:“真的不要緊?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現在肖夢瑩的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連那嘴唇也不再紅潤了!看樣子可病得不輕阿!“沒關係!真的沒關係!”肖夢瑩勉強的笑了笑,接著將自己貼近方拓:“蘭姐姐不用擔心我了!你和我哥哥在一起,我怎麽好打擾?”“你在胡說什麽?”方拓苦笑連連,手掌撫向肖夢瑩的肩膀:“你很冷麽?”她奇怪的問道,她的手掌清楚的傳遞過來一個信息,對方的身體在發抖!“沒,沒!”肖夢瑩的神態有些慌張,輕輕推開了方拓,自己往屋裏奔去。


    肖子顏看了眼方拓:“我去看看!”說完就追了過去!而方拓站在那裏,眼睛一直望著肖夢瑩離去的方向,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這一切,不正常!******在餘府,方拓第二次與餘文傑的新婚妻子江紫雲見麵,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也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而已。


    好一副人間圖畫!方拓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她完全被江紫雲的美深深的震撼住了,“眉似春山山更秀,眼若秋水水更明”“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還有什麽“嫋娜腰肢纖纖手,足屜金鞋步步香。”


    這些句子根本不足以形容江紫雲的美麗。


    也難怪那麽粗線條的餘文傑會為江紫雲傾倒了!“嫂子!”方拓走上前去,深施一禮道:“小弟方拓給您見禮了!”“噗!”江紫雲莞爾一笑,整個大廳都跟著亮了起來:“這裏可隻有妾身和蘭妹妹二人,不必那麽多禮!”“哈!”方拓尷尬地笑了笑:“嫂子都知道了!”想想也是,餘文傑恐怕在大婚的第一天就把自己賣了!江紫雲來到主位上坐下,示意方拓也入座,“妹妹的名聲這麽響亮,妾身怎會不知?”說完,她將雙手秀氣的疊在腿上。


    “不要妹妹妹妹的叫了!嫂子叫我阿拓就可以!”方拓苦澀的搖頭:“但願嫂子聽到的都是好的內容!”“好不好!不都是出自上下兩片嘴麽?”江紫雲輕輕歎口氣:“這世間的人,有幾個不被流言所害?”“關鍵還是自己吧!”方拓若有所思的說。


    “自己?”江紫雲的手撫上左手的一串玉石手鏈:“如果世事也能自己主宰,就好了!”方拓盯著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嫂子的手鏈很別致,文傑兄送的?”“不,是朋友送的!”江紫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不自然。


    “我想也是!”方拓欣然一笑:“他可沒有那種眼光!”她又看向那珠子:“這手鏈很配你的氣質,很漂亮!”她猶豫了一下:“嫂子,我能否仔細看看?”“當然可以!”江紫雲把手鏈塞進她的手裏:“這若不是好友所贈,妾身就送給你了!咦?你怎麽也有一個?”她看見方拓竟然在懷裏掏出一串和自己的一模一樣的手鏈來。


    正是憐香留下的天魔珠。


    不仔細看,這兩個“手鏈”無論從顏色,大小,形狀來說竟然完全一樣!方拓沒有理會江紫雲的驚呼聲,她將兩個手鏈放在陽光下仔細的對照。


    “它們竟然一模一樣?”江紫雲也好奇的湊過頭來。


    “不一樣!”方拓搖搖頭:“我這個色澤偏暗,而且玉石上沒有刻上圖案!”她將天魔珠妥善的收到懷裏!又舉起江紫雲的手鏈研究起來:“你這個色澤光鮮,玉石上還被刻上了字,上麵......”她卻沒有將上麵的字念出來,而是直接將那“手鏈”還了回去:“嫂子,不隻道是誰買的這個,在那裏買的?”“他現在人在南方阿!”江紫雲的臉上爬滿苦澀。


    “這樣啊!”方拓站了起來,撲撲手:“中午了,我該走了!”“怎麽不再坐一會兒?文傑很快就回來了!”“嫂子!”方拓的下巴微微抬起,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女人發愁,愁上加愁,三年變醜,五年變老啊!”她轉過身,目光直射向江紫雲的眼睛:“有的事情,你自己得做個選擇,當斷則斷阿!若是拖泥帶水隻會讓大家都難過!如果......”她頓了頓:“你選的是另一條路,文傑那裏我幫你說項!”說完,她長歎口氣:“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好詩,真是好詩啊!”接著再沒理會江紫雲的反映,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


    *****理清坐在方拓前麵,語氣有些抱怨:“一出去就是大半天,你可真忙啊!”說著說著,她皺起眉頭,將鼻子湊近方拓聞了聞:“你身上的味道不對!”“你那是什麽鼻子?”方拓失笑,她自己聞了一下:“這是今天剛換的衣服,我也沒喝酒,味道怎麽不對?”她怎麽聞不出來?“你今天的身上多了一種東西!”理清一個閃身,坐到她的旁邊:“是種不應該出現在人界的氣息!”她手上的佛珠飛快地轉動著,風,從窗口溜進來,冰冷的空氣!凝聚成詭異的氣氛!“是麽?”方拓看她說的緊張兮兮,心裏也有些相信,不過她還是嘴硬道:“你聞錯了吧!”“不會!你今天都和誰接觸過?”理清的表情莊重而又嚴肅:“那可是鬼氣,很濃重的鬼氣!”她停頓了一下,朝四周看看,又小聲地說:“你知道鬼魘麽?”“鬼魘?什麽東西?”“鬼魘,異地冤死之人在死前,手指指向家的方向,默念三遍家鄉的名字,它就會變成鬼魘回到家鄉!”理清歎了口氣:“一年前,我曾跟隨師父遇到過這種東西,所以我很熟悉它的味道!你是遇到它了!”方拓笑了笑:“原來是想回到家鄉的冤死鬼,那你還那麽緊張!”“冤死鬼?”理清狠狠的白了它一眼:“它是沒什麽大本事傷害人,但是,它不能在人間駐留超過7天!一旦超過七天,它就會失去一切理智和記憶,成為一具活屍,更可怕的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它的家鄉,也就是它出現的地方的所有人都會變成僵屍!”“你在開玩笑吧?”方拓紮紮嘴,沒想到這世界有這麽厲害的東西!“依你身上的氣味,你們做過親密接觸,你的朋友裏,是不是有剛從外地回來的?”“外地回來?”方拓驚駭的猛地站起身來:“肖夢瑩?”-------今天就這些了!我感冒了!在發燒!今天去打針,但願不會被當作非典“看護”起來才好!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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