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教作為契丹國最具實力的門派,擁有正式門徒上千,下設武館數十個!他們的總壇建築巍峨,難攻易守!氣派之恢宏,與契丹的皇宮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從燕王府出來,身著女裝的方拓在上京城的街道繞了兩圈,這才拐到天都教總壇的正門!“姑娘有什麽事情嗎?”一個守門的教徒上前攔住方拓,打量了她一番,客氣的問道:“還是要找什麽人?”方拓一本正經道:“我要進去見一個人!”“你在開玩笑吧?”那人不自然的笑道:“這裏你可不能進!如果找人,由我通知就成了!”“是麽?”方拓冷冷一笑,瞬間出手,那幾個守衛連叫聲都沒發出來,就軟倒在地了!********天都教總壇諾大的練武場上,到處都是人! 他們看見從門口走進的方拓,俱都一愣!天都教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即便是天後也從未到過這裏!其中有些參加過追殺行動的人看清她的模樣,驚呼了出來!“我找你們掌門!”方拓運足功力,喝道。


    “是誰如此大呼小叫?”一個身著漢人服飾,白髯垂胸的老者走出人群,將眼光投向方拓:“姑娘為什麽不經過通稟就擅闖進來?難道不知道本派的規矩麽?”方拓負手而立!露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我找你們掌門!”“哼!”那老者冷哼一聲:“老夫正是天都教掌門任崇遠!敢問姑娘是誰?”“掌門?”方拓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遇到了自己想要見的人!這時,她才仔細地打量起任崇遠來!身材魁梧,臉色黝黑!眉毛濃粗,眼角刻著深深淺淺的皺紋,那特別大的鷹勾鼻子立在白胡子上麵,顯得頗為古怪,她笑道:“我找的就是你!”竇賢康交待過,七日斷腸被控製的極嚴,而且隻有掌門才會隨身攜帶解藥。


    “你有什麽事情?”聽說是找他,任崇遠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你到底是誰?”“蘭若冰!”方拓仰頭看向天上的雲彩,淡淡的說道:“我是來討債的!”“蘭若冰?”任崇遠愣了一下:“今晨燕王傳來消息,說在臨潢發現你的蹤跡,連我們左右掌教史都調了去,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他的衣袖振出獵獵勁響,一副隨時會出手的樣子!“我要解藥!七日斷腸的解藥!”方拓直接進入正題:“給我解藥,我立刻就走,絕對不會再傷害你們的任何一個人!否則......”她深吸口氣,傲然道:“掃平這裏!”心中卻歎氣:“隆雲啊!論心計,這天下恐怕沒有幾人能超過你!”“好大的口氣!”任崇遠瞪大眼睛:“雖然傳聞中你很厲害!但我們天都教豈是你能亂闖的?”她揮了揮手:“要解藥?沒門!”她冷冷一笑:“那我隻有得罪了!”她後退了半步:“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你先出手吧!”“好目中無人阿!也罷!今日我就捉了你,也好對朝廷有個交代!”話音未落,任崇遠已經長身而起,攻向方拓!方拓的名聲已經在上京傳開了,作為掌門的他也不敢再托大,一上來就用上全力,勢必要一擊得手,將對方拿下!方拓迎身兒上,手中軟劍疾點向對方!劍勢飄忽,寒芒流動,辛辣詭異,不可捉摸!瞬息之間,兩個人在場中已經對了數十招,卻仍沒有分出上下!方拓抽空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暗暗焦急,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會對自己不利!想到這裏,她虛晃一招,緊接著身形急退,與對方拉開距離!“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任崇遠抬高下巴,凜然道:“你的武功練到這種程度雖然難得,卻仍然不是我的對手!”“是麽?”方拓神秘的一笑,接著清聲喝道:“馭劍訣!”再次上前,身劍合一,攻向對方!馭劍訣共有六招,招式沒有名字,卻一招比一招厲害霸道!上次用的是最後一招!雖然威力無窮,卻消耗甚大,自己若要脫身,必須保存體力,所以,她這次用的是第一招!劍芒飆起,劍身竟然還混雜著絲絲的電光,她直衝而上,帶著撕裂空間的聲音,一瞬間就襲到任崇遠麵前!氣勢驚人!任崇遠暗道不好,駭然的剛要躲避,卻也不及,也是他經驗豐富!猛地屈膝,總算躲過一劫!他暗舒口氣,剛要起身,卻感覺左肩膀燒灼般的疼痛,馭劍訣何等的霸道,他雖然逃過一命,但那異常淩厲的劍氣卻也傷到了他!方拓看了眼他那血淋淋的傷口,微微一笑,再次騰身上前,打算搜身!“保護掌門!”天都教眾門徒見方拓一劍傷了自己的掌門。


    驚駭之餘,奮不顧身的奔向前來,妄圖阻擋方拓。


    “該死!”即將得手卻被一幫人纏住,她心頭怎能不起火?下手也就更狠辣了!因為她知道,現在還好,圍攻的隻有天都教的門徒,若是再拖延下去,將官兵引來,形勢就不妙了!攻過來的人更多了!方拓歎了口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任崇遠被他的徒子徒孫們護送到前方的大殿中!心裏雖滿是無奈,手上卻沒有一絲的含糊!她也平緩下心來,轉頭應付起這幫殺不完的敵人!“男人是什麽?男人是棵樹!既要給別人遮風擋雨,又要生根發芽!你要做一棵鬆樹,即便是在大雪覆蓋之下,也要保持蒼翠挺拔!”不知怎的,方拓的耳畔竟然響起當年父親對他講過的話!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想到這些了!還以為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呢!想到這裏,她笑了,將軟劍從麵前那張驚駭扭曲的臉孔中抽出來,她又騰身而起,揮劍,抹過兩個人的咽喉,轉身,再揮劍!“男人是石頭,信念要堅定!哪怕你孤單單在那裏很多年,也絕對不能放棄自己的立場!”方拓手中的劍幻化成千萬個,襲向周圍敵人,劍氣激蕩中,無數人慘叫著倒地!“男人是匹狼,對待敵人要狠,如果你總是心軟,兔子也會咬你一口!”又有人圍上來了!剛開始她還隻是對威脅自己的人下殺手,但越往後越顧不得心軟,手中的軟劍揮舞得更快,招式也更加的狠厲!“男人要一往無前敢於跋涉千裏,過程再痛苦也要忍!因為隻有超越痛苦才能獲得真正的快樂!”隔開砍來的長刀,方拓抬起一腳,將敵人踹出老遠,高高躍起,避過幾杆掃來的長槍,在空中旋身,出劍,目標是下麵那人的心口!她用的還是青蓮劍法,卻少了絲陰柔,多了分陽剛!劍光如水,風雨不透,方拓與手中的軟劍仿佛融為一體,在刀光劍影中上下翻飛!時而行雲流水,急如卷雲;時而淩波微步,羅襪生塵!“噗!”那是劍刃刺入頭顱的聲音!“哢嚓!”脆響,不知道又是誰的骨頭被她那雄厚的真力硬生生陣碎了!腳下踩踏的,是軟綿綿冷冰冰的屍體;漫空中揮灑著的,是紅得耀眼,腥味刺鼻的鮮血!練武場中回蕩著的,是夾雜著絕望和痛苦的地獄厲鬼一樣的嚎叫!“男人,男人!”她發泄般地揮舞著軟劍,口中不斷地說著“男人”這兩個字!每說一次,就揮出一劍,每一劍攻擊的位置一定是人身上的要害,而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一條生命的消失!就這樣,腳下的屍體越積越多!這時候,旁邊響起一聲暴喝:“住手!”那些敵人仿佛得到特赦一樣,都不再進攻了,手持武器,紛紛退後,遠遠的圍著方拓!方拓負起一支手,側身站在場中,軟劍在內力的摧動下嗡嗡做響,劍尖斜指地麵,上麵不時的滴下未幹的鮮血!但臉上表情卻是一片茫然,她還在回憶著父親的話!“男人......”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地歎口氣,眼睛回複了一絲神采.目光掃了四周一圈,隻見那些天都教的門徒們都小心翼翼的用武器對著她,卻隻是圍而不攻!那夾雜著恐懼的目光表明,他們都被自己的武功和這不要命的打法嚇著了!“怎麽不打了?”她淺淺的笑,那笑容如春風般拂麵撩人,哪象剛剛經曆過一場殺戮的樣子?而此時,這美豔無雙的笑容,卻隻能讓其他的人膽寒!任崇遠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我給你解藥!”他心痛的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一瞬間,說話的語氣比之前顯得蒼老很多!在風中顫動的胡須說明他此時的心情異常激動!那能噴出火來的眸子,滿是氣憤!方拓抬起手臂,劍尖遙對著任崇遠:“我要你先發誓!給我的絕對是真正的七日斷腸的解藥!”她才不相信對方會老老實實的給她解藥而不動手腳!“發誓?”任崇遠惱怒道:“我任崇遠說話一言九鼎,何曾背棄過諾言?你不要欺人太甚!”方拓笑了笑:“你若不發誓,那我可要動手了!”她本不是胡攪蠻纏的人物,但這一次事關顧文宇的性命,千萬馬虎不得!“哼!你以為我是怕你才低頭的嗎?我是不想再有弟子們喪命!”任崇遠冷哼道:“估計這時候我們的軍隊已經趕來了!你若是聰明,就趕快投降!我大人有大量,不會同你個娃娃計較!”“那我就動手了!”方拓眯起眼睛盯著他:“你相不相信,即便是來再多的高手我也能脫身!到時候......”她轉頭看四周,用冰冷的語氣威脅道:“你的這些徒子徒孫們都有家吧?你想想,是你自己的麵子重要,還是他們的家人性命重要?”這種手段,她不學都會!“你!”任崇遠氣急,粗喘幾口氣:“我任崇遠對天發誓,給你的藥絕對是真的!”說完將一個玉瓶扔給方拓!方拓接過來,打開聞了聞,確實如竇賢康說的有股桂花的味道,放心的揣在懷裏!就在此時,總壇的大門外傳來喧鬧的聲音!“你跑不了了!”任崇遠雙目一亮道:“我們的人來了!”“不管怎麽說,謝謝你的藥!”方拓輕輕的笑了一聲,突然彈身而起,直直向正西方衝去!出發前她曾經和隆雲商議好了!一旦得手,就往這個方向衝,那裏有一人工湖,連著潢河,等到了水裏,一切都安全了!“不好,快截住她!”任崇遠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了!方拓早已揮劍擊退前方擋路的人,闖了出去......*********蘭若冰先是在京郊樹林擊殺契丹武士數百,而後獨闖天都教總壇,給契丹過上下造成了極大的震動!聖天太後緊急下令,封鎖各個關口,嚴查其下落,卻徒勞無功!天都教聲勢大落,後有經過上京其他門派的聯合打壓!它那似乎鐵打不動的地位動搖了!半年後!一新興門派漸漸取代其地位,成了上京第一幫派!它的名字是:"雲仙派"!有流言,在幕後支持它的,是一位擁有大權的皇室成員!當然,其中也安生不少奇怪的小事情!契丹三駙馬的離奇猝死算一個!而此時,方拓早就帶著顧文宇坐著馬車出了長城,一路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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