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心不在焉的咬著油餅,心裏盤算著銀子的事情。


    上次向餘文傑借的銀子還了回去,自己就留了幾十兩金子,昨天妓院用了十兩,今晚去赴隆雲的約會,總不能穿著這件有些破損的衣服去吧?那還得買件衣服,這樣算來,就隻有二十兩了,這些錢說少不少,但也不多啊!如果再找不到掙錢的營生,恐怕就真的沒法活了,難道要靠餘文傑他們接濟下去?望向那冒著熱氣的各式早點,禁不住又想到,今後開個麵店生意也許會不錯。


    正想得入神的時候,旁邊又坐下一個人。


    “這生意可真好!”方拓歎口氣,將身體向一邊挪一挪,卻聽的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老板,來碗粥!”有些熟悉,於是循聲望去,正好與一雙美麗的眸子相對。


    “是你?”那人驚呼一聲,隨後又輕蔑地說:“下流鬼!”正是昨天在妓院門口的粉衣女子。


    方拓歪歪鼻子,決定不理她。


    轉過身去,看向手中的油餅,這餅做得真不錯,咬上去,油都能冒出來,真才實料,而且有種清香味,好吃。


    “壞胚子!”又一聲謾罵傳進耳朵,她放下餅,抬頭看了看天,這天真藍,一片雲彩沒有,今天一定是個好天氣,不會下雨。


    “好色之徒!”那女子還是不肯放過他,方拓咬住嘴唇,使勁扭頭向街道另一頭看去,那賣菜的中年漢子的真早,而且吆喝聲像烏鴉叫似的,好聽極.....忍不住了,她猛地回頭, 惡狠狠地瞪著打擾自己吃飯的人:“我說小姑娘,你有完沒完?我在這吃飯礙著你了?值得這麽整我麽!”那女子看他回頭,不屑地瞟了一眼:“對你這種下流鬼有什麽好客氣的?”“嘿~”方拓揚眉道:“我怎麽下流了?不就是到妓院叫幾個姑娘麽?”又上下打量了那個女子,長得挺漂亮,就是脾氣刁蠻一些,臉上換了一副笑容,帶著異樣的腔調笑道:“有能耐你也去呀!百花樓的姑娘,各個溫柔體貼,忍不住的就想去疼惜,哪向你,要胸沒胸,要臀沒臀的,沒個女人味兒!”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四麵射來的鄙視的目光,更有幾個酸秀才低聲罵道:“有辱斯文!”方拓一陣氣結,白了那女子一眼,扔下早點的五個銅板轉身就走。


    哎!今天的好心情是全沒了!******“你不要跟著我好不好?”方拓苦著臉,無奈地回頭說道。


    那女人一直跟在後麵,已經走了兩條街了。


    “誰跟著你啦!這道又不是你家開的!”那女子撇撇嘴說道,眼睛一直向上瞟。


    方拓又走了幾步,猛地回頭,正好對上她的臉,沒好氣道:“小姐,我和你沒仇吧?我認識你?”“我才不認識你這個下流鬼呢!”女子翻了翻白眼。


    “好!”方拓恨恨地點了下頭,轉身走向一幢小樓,就不信製不了她?“喂!”果然,那女子看到頭上的牌子,終於挺不住說話了。


    “呦!”方拓暗笑一下,麵向那女子,裝作之前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姑娘,有什麽事情要在下效勞嗎?”“你!”那女子指了指招牌:“你大清早去妓院?”“誰規定必須晚上去妓院啊?”方拓揚起臉,得意的說,又向四周看了看,早上的花街果然冷清:“一半女子根本不涉足這裏,難道姑娘也住在這裏?”說完還盯著她猛瞧。


    “你才住這裏呢!下流鬼就是下流鬼!”那女子被看得不自在,咽了口口水,口中依然強硬道。


    方拓冷笑一聲:“小姐既然沒什麽事情,還是早些回家為好,在下可要敲門了!”做勢就要轉身。


    “你等等,我有話問你!”那女子猶豫一下,低下頭輕聲的說。


    怎麽不嘴硬了?方拓笑道:“什麽事情?”“我......”那女子偷偷抬頭看他一眼,扭捏道:“我哪點沒有女人味了?”“……”方拓聽了她的話,瞬間呆住了,完了,咬到舌頭了……*****白沙渡的某間酒樓,方拓等人正坐在那裏,圍著一桌酒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曹天道走了,雖然臨走的時候約定要在瀘州會合,但大家就是高興不起來,雖然相處時間不長,曹天道卻已經在眾人的心裏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咋一分別,當真舍不得!“呦!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老朋友!”一道聲音響起,眾人轉頭看去,隻見樓下不知何時上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男一女,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七八個保鏢。


    “你小子不是在京城混的挺舒服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冷幕白顯得相當意外,那年輕人不是別人,竟是身為淮南東路宣諭使的朱瑜朱懷風……****“你在這裏做什麽?”吃過午飯,方拓信步走到江邊。


    打算舒緩一下煩躁的心情,卻見嫣玉早就呆呆的坐在那裏。


    “我在想家!”嫣玉的眼睛還是直直望向江麵,日光照在粼粼的江水上,閃得眼睛痛,她卻絲毫沒有覺察,因為她那空洞的目光已經沒有了焦距。


    “想家!”方拓深歎口氣,挨著她坐了下來:“你來這五年了吧?該想家了!想那些關心你的親人!”“你呢?”過了半晌,嫣玉收回目光,看了眼方拓,輕聲問道:“你不想麽?”“不想!”方拓回答得很快:“他們對我不好,家?給我的記憶隻是痛苦,我想他做什麽?”神色卻瞬間黯淡下去。


    “他們能養活你那麽,能容忍你去想去的大學讀喜歡的專業,對你不好麽?”嫣玉的聲音還是那麽輕:“就算那樣!人是很奇怪的動物,相處時間長了,自然就會生出感情!你說不想!隻怕隻是嘴上說說吧?”“那又怎麽樣?”方拓苦澀的搖搖頭,卻沒有反駁她的話:“我和你不一樣,在那裏,我已經死了,而你不同,你是活生生的失蹤,終究會回去的!”“隻怕回到家裏我已經老了!而且……”方拓扯了下嘴角:“有學者說時空分布是不對稱的,要是這麽算來,這裏的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等於未來的一年。


    看你的頭發,上次見麵時就比古代女人要短,一年了,似乎一點都沒長,所以你有的是時間等待機會!隻怕你擔心的是朱瑜會不會同你回去吧?”“別說這些了!”嫣玉搖頭道:“我很煩!”方拓笑道:“你還好,有那麽多日子好活,看我?活一天少一天!要是整天這麽傷感就早死了!想開點總是好的!”“活得長可不一定是快樂的事情!”“起碼在你死的時候能體會很多的事情!”方拓揚了揚眉,隨即輕聲朗誦道:“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


    兩手輕擊膝蓋,身體隨著詞句前後晃動,頗為愜意的樣子。


    “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裏。


    尋一夥相識,他一會咱一會,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嫣玉接道。


    “不對!是說一回唱一回吧?”“你什麽記性,明明是先吹後唱嘛!”嫣玉提高音量道。


    方拓給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朗聲說道:“後麵的那位朋友,聽了這麽久,也該出來露露臉了吧?”同時猛地站起身麵向身後的樹林,右手已然探向腰間。


    以她的功力,竟然不能發現附近來了人,顯然對方不是庸手,要不是憐香通知的及時,恐怕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下不忍打擾二位的雅興,才不得不隱藏行跡,沒想到方兄功力高超至此,輕易就發現了在下的伎倆,冒昧之處還請見諒!”一個長相俊美衣著講究的年輕人從樹後走了出來,眼中精光四射,那語氣明顯是對方拓能發現他感到詫異。


    “原來是隆兄!下此可小心一點,免得被人誤會!”方拓沒用任何行動,話裏卻帶著嘲諷。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曹天道嘴裏的狄人,那晚百花樓見到的隆雲。


    隆雲點點頭:“是的,是的!在下下次一定小心!”竟似完全不在意方拓的譏諷。


    方拓歎口氣,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樣的人:“隆兄也來這裏散步?真是巧啊!”“是啊!不如......”隆雲看了眼嫣玉:“兩位請移架一敘,如何?”說完恭身作了個請的姿勢。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既然如此放低姿態,方拓也不再說什麽,倒是嫣玉大方地拉著她的手,走了過去!****隆雲帶著方拓和嫣玉來到一處寬闊的草地處,兩人正奇怪對方為什麽帶自己來這裏,卻見他拍了拍手掌,隻見幾個大漢突然出現,搬了張華麗的大桌子放到地上,又續上三張椅子,隨後一大隊婢女魚貫而出,將各式糕點水果依次擺放在桌麵上,甚至還有幾人將鮮花灑在地上。


    隆雲點點頭,對愣在那裏的二人微微一笑:“荒郊野外,沒什麽好招待的!有些簡陋,還請方兄和姑娘多多包涵啊!”方拓和嫣玉相視苦笑,這也太誇張了吧?方拓半響才說出話來:“你早知道我們在這裏?”“我哪有那個能耐!”隆雲搖搖頭:“我這人沒什麽別的優點,就是好整潔清靜!所以每到一處,都要準備一番,這次臨時起意,準備不周!倒要您笑話了!”方拓看了看四周,歎口氣,這叫準備不周?那不是要把豪宅搬來才算周到?看看嫣玉,她也是一臉霧煞煞的表情。


    “二位不要站在那裏!請坐,請坐!”隆雲率先找了張椅子坐下,看方拓還站在那裏,連忙招呼道。


    方拓苦笑一下,和嫣玉也坐下了!隆雲又拍拍手,一個婢女拎著籃子走到桌前,將籃子裏的東西擺了出來。


    竟是一個酒壺和三個精美的玉杯。


    “在下這裏沒什麽好酒招待,隻有這幾壺西域的葡萄酒勉強算得珍貴,怠慢了!”隆雲說完拿起酒壺,親自給方拓斟滿了酒,要給嫣玉斟滿,嫣玉卻連連搖頭拒絕,他勸道:“姑娘不妨嚐一些,這酒沒什麽力道!”謝謝公子!小女子從不飲酒!”嫣玉說完就閉上眼睛,在不理會兩人。


    隆雲無奈,自嘲的搖搖頭,放下酒壺。


    葡萄酒?不知多長時間沒有喝過了,真是懷念阿!方拓看了看酒杯,抬頭詢問道:“夜光杯?”見隆雲點頭,淺笑著拿起杯,放在眼前輕輕的搖晃,杯中那淺紅的**漸漸散發出讓人心醉的香氣,湊上去嗅了嗅,再忍不住,啜入一小口,滿意的閉上眼睛:“好酒,真是好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這時吟起王翰的“涼州詞”也算是對景兒了。


    “方兄還是品葡萄酒的行家啊!”隆雲看著她那一番動作,有些意外地說。


    方拓神秘的笑了笑,過去才不會這麽喝,這次不過是為了麵子,隻好按照電視上的樣子去做,口中卻道:“哪裏,過去喝過一些而已,隆兄,還說拿不出手?這酒怕是最少百兩黃金吧?”據她所知,雖然這時候中國已經能夠自行釀造葡萄酒,但西域的葡萄酒仍然是非常昂貴的,一般官員商賈都喝不起,單說這酒杯,也是足夠一些人傾家蕩產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確實是她喝過的最好的酒了。


    隆雲哈哈笑道:“在下喜歡用冰塊鎮著喝,可有人說那樣會讓酒味稍遜一籌,還是比不過方兄啊!”方拓眼中精光一閃,更加斷定眼前之人來頭不簡單,剛要再說什麽,附近卻傳來喧鬧聲,卻是一群小孩子吵鬧著跑了過來,那些護衛做狀要趨趕,卻叫隆雲製止下來:“沒關係,放他們進來吧!”同時抓了一把幹果,向那孩子們笑道:“你們過來,有好東西吃啊!”那全小孩見這裏有從未見過的好吃的,爭先恐後的跑了過來,伸手要取幹果,隆雲的手卻縮了回去:“這可不能白吃啊!你們每人表演個節目,覺得好,才給你們!”說完還扯了扯其中一個孩子嬌嫩的臉袋。


    那些孩子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位好看的大哥哥要幹什麽!“你們唱首歌?”隆雲俯下身,笑著說,見他們搖頭:“念首詩?”見那些孩子還是搖頭,有些挫敗道:“那你們會什麽?什麽也不會?那可惜,這些不能給你們了!”說完還頗似遺憾的歎口氣。


    “我看你們這些小崽子給我家主子磕個頭吧!”一個護衛哈哈笑道,他的提議引起身後一大片的哄笑。


    方拓見他們那雙嘴臉,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剛要說什麽手被嫣玉拉住了,詫異地轉頭,卻見嫣玉眉頭緊皺,顯然也是極不舒服。


    方拓歎口氣,站起身,向隆雲抱拳道:“在下還有事情,告辭了!”走出幾步,卻又回頭說:“對了。


    今晚我們幾個兄弟比較忙,所以您的宴會可能沒辦法赴約了,抱歉!”說完不理會在場眾人突變的臉色,拉著嫣玉大步離去。


    回到餘府別院,餘文傑迎了上來:“我們也收到那隆雲的請柬了,什麽時候去?”方拓看了眼旁邊的嫣玉,笑了笑:“不去了,那約會取消了!”******第二天顧文宇在餘府別院花園的桂樹下揮灑著汗水,一套拳打完,他偷看一眼那書房窗裏執筆的人影,正準備抬腳開溜,就聽到師兄的聲音:“不要偷懶,接著練!出拳要平和,你太急了!”顧文宇歎口氣,認命地擺個起手式,看來今天上午是沒辦法到江邊玩了!方拓見他很聽話,滿意地點點頭,突然升起作畫的念頭,便在案上展開了宣紙,大概勾了幾筆,手法還未生熟,很是欣慰。


    “他就是你那個小丈夫?”嫣玉出現在窗外,用下巴指了指遠處的顧文宇,似笑非笑地說。


    方拓苦笑著點頭,手卻沒有停下來,腕部轉動幾下,挺立的蒼鬆在紙上生了出來。


    “雖然年紀小點,不過長相還可以,關鍵是夠聽話!”嫣玉眯起眼睛,雙手扶住窗台,將頭探了過來。


    你想說什麽?”多畫了一筆,方拓皺了下眉頭,心裏歎口氣,隻好將錯就錯,原本的樹苗瞬間變成山道上的大石頭。


    “我看你認命得了!老老實實的嫁給他,這樣也是不錯的選擇啊!”嫣玉歪了下腦袋,突然退後幾步,躲過了方拓點來的毛筆。


    “再胡說我真畫隻烏龜上去!”方拓威脅道,收回手,在畫上打了個大叉,興致全沒了:“一副好畫就壞在你手裏,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切~”嫣玉撇撇嘴:“真是好畫?那曆史上怎麽沒有你的大名?”方拓搖搖頭,倒了兩杯茶,放到窗台上一杯:“別說我了,一年前你是丫環,現在怎麽還是丫環?”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禁不住皺眉,這茶涼了,有些苦!這回換嫣玉苦笑了:“沒辦法,我不做丫環,吃什麽?”一隻手在茶杯的邊緣遊動,卻沒有端起來。


    “ 讓他養你啊!反正朱瑜養得起!”方拓揚了揚眉。


    “他為什麽要養我?我們又沒什麽關係!”嫣玉臉紅的低下頭。


    “不對啊!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我不信,看你們那樣子婚期近了吧?”方拓取笑道。


    嫣玉臉色一黯,歎氣道:“老夫人不同意!”方拓了解的點點頭,老人家是挺難辦,什麽時代都是如此:“那你們還明目張膽的在一起,他娘就沒反對?”“老婦人同意我們在一起,對我也不錯,但是我不能做正妻!”嫣玉苦澀地說:“他家雖然沒什麽錢,但祖輩幾代為官,書香世家,如今他又官拜禦史,怎麽可能娶我這個下人?”方拓的手停了下來:“要你做妾?朱瑜什麽意思?”“他是孝子!”嫣玉別過臉去,隻說了四個字!方拓搔搔頭:“那你認命了?不去爭取了?你可是未來人!還是大學生,怎麽可以接受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男女平等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尤其到古代之後,更能感受到這種思想的公平和正確,再說一般女人誰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無論什麽時代,都是如此。


    嫣玉仰頭望天:“這附近有兩個女孩跳江自殺了,一個不想被父母賣掉,一個受夫家嫌棄,還沒進門就被休了。


    就這麽幹淨的來,幹淨的去了!有人說她們死的苦,也有人說不苦,兩個女孩就像是約著進林子采蘑菇那樣走了,林子太遠,迷了路,就不知道回家了......她們一同跨出人生最後一步,越過了聲響,越過了痛苦,越過了幸福,也越過了最難越的製度和習俗.”轉向方拓,神色非常平靜:“古代社會留給女人的路太窄,太少了,而且路上盡是坑坑窪窪,坎坎坷坷,全是深淵陷阱。


    那種艱難感覺你是不會懂的!”方拓不知道她突然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但那種無奈和悲傷卻是聽得出來的:“那你還是趁早離開他算了,當丫環,做小妾都不是好的選擇!”她完全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看待這件事情,做小妾?那對深受21世紀文明熏陶的人來說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咱們那時候不照樣有人心甘情願做二房嗎?”嫣玉看向方拓的眼裏有著一絲嘲諷:“你不了解女人,即便有個女人的身子皮囊,你骨子裏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討厭的味道,所以你根本不會明白女人這時候真正會有的想法!”頓了頓,直起身子:“不過我不是那種軟弱的女人,朱瑜成婚那天,就是我離開的時候!”方拓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氣,不滿地咧開嘴,雙手放在胸前向後靠在椅背上:“好像,你的朱瑜也你口中討厭的男人吧?”“那不一樣!”嫣玉白了他一眼,拿起杯喝口茶,卻整個吐了出來。


    “涼了!”方拓笑了一下。


    “即便不涼,也是糟糕透頂!”嫣玉放下茶杯:“你對人性的認識就像是你泡茶的功夫一樣,僅僅停留在表麵,所以做事全憑性情,看上去瀟灑狂放,大大方方,其實啊!一塌糊塗,到最後什麽也不會剩下,既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在我看來,你就是小孩子一個。


    學會看透事情本質,抓住事物關鍵才是最重要的。


    我走了,這些話你好好想一想!”說完將手放在背後,哼著小調就離開了!方拓愣了半天,最後用手指向自己的鼻子:“小孩?”苦笑著搖頭,想看看顧文宇練功的情況,卻見桂樹下空無一人,這小子早趁自己聊天的時候跑沒影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踏歌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卜印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卜印縝並收藏踏歌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