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操場上新兵蛋子枯燥的練習著隊列。


    一身軍裝的陸羽靠在樹下,身邊趴著一隻憂鬱的黑狗。


    巴克很憂鬱,因為它出身高貴,它的曾祖父曾經在世界級的賽犬比賽中獲得冠軍,它出生後就一直受到最優秀的狗教育,享受最好的狗糧,可是它卻被一隻身份不明,長的一身肥肉的狗給潛規則了,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


    它是一直驕傲的狗,一定要跑向終點的,可憐它馱著一隻肥狗,好不容易快走到終點的時候,終於腿軟的站不住了,身子一摔,居然把那隻死肥狗摔過了終點線,就這樣,那肥狗贏了,它輸了……


    內牛滿麵有沒有,如果巴克是日本狗,說不定會直接找一把刺刀,剖腹自殺。


    陸羽更憂鬱,比賽輸了,他離開了平城。


    他不僅僅是輸了比賽,更是輸掉一些別的東西。在比賽場上,他看到她挑釁的笑容,她甚至就在他麵前,直接說出了巴克輸的原因,因為這隻死肥狗在發情,從第一眼看到巴克開始就發情的厲害,而且她在那肥狗身上塗了一些母狗發情特有的氣息,跑道是彎的,跑了一小會,風一吹,巴克就聞到那濃烈的母狗發情的氣息,所以就停下來嗅,結果這一頓足,就成千古恨。


    可憐巴克一隻血統高貴的公狗居然生生被那隻又醜又猥瑣的死肥狗給強上了。


    陸羽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好了離開,就一定會離開。可是回到部隊之後,原本那驕傲的陸大少似乎變了很多。


    沒有原本那種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感覺,反而常常靠在樹下一臉憂鬱,他更加努力的練習槍法,身手也在不停的加強,總之就如同受刺激一般,陸大少努力的讓周圍人都有些不適應。


    他會回去的。


    陸羽摸了摸巴克的後背,想到李想那狡黠的笑容,他原來以為自己很討厭心機深沉的女孩,現在才發現,他即使知道了她的伎倆,卻怎麽也討厭不起來,短短的幾天相處時間,每一天都讓他記憶深刻。


    初見的時候百花園中的清冷獨立,之後保護那小白臉的果敢和速度,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把自己摔出去,絕不吃虧的性子,槍法極其漂亮,賽狗的智謀,最討厭的是她對那小白臉的溫柔笑容。


    她很不喜歡自己,在離開平城的時候,陸羽終於搞明白了這件事,可是他並沒有灰心,反而鬥誌昂揚。


    陸羽很驕傲,驕傲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


    而李想自然沒有心思關心陸大少的心情好壞,她知道陸大少言出必行,必然會離開,至於他什麽時候再回來,估計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不到萬不得已,李想是不想遇上他的,雖然他是陸家人,可是並沒有太大糾葛。而且他不僅僅有陸家,他背後還有韓家。陸家在韓家麵前,就如同李家在陸家麵前一樣。


    陸美顏終於出院了,在醫院這段時間養白了許多,氣色也好了許多,不過即使回到家中,還是一久坐了就不太舒服。


    不過她把之前那段時間的事情想了一遍,總覺得不可能是盧晶晶一個人搞的鬼,自己在醫院的時候,盧晶晶還來探望,她是變的許多,以前這樣的麵子工程她是不屑做的,可是現在專門到醫院嘲笑自己一頓。


    不過最近她應該沒有心情來了,因為二哥說市裏抓經濟犯罪,查的很嚴,星晶建材會被當作試點來查,任何事情都經不起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是本來就可能有點小問題,在這個國家民不與官鬥是常理。


    有了二哥的大靠山,陸美顏出車禍前的小意討好老太太,從醫院回來後,卻又恢複了本性,畢竟她是嬌慣習慣了,真要每天做個討好婆婆的媳婦,還是很鬱悶的。


    如今李家事業蒸蒸日上,老太太重心偏重於事業,對家裏的事情也沒有太管。


    原本李家的事業做的還挺大的,但是卻像一鍋大雜燴一樣,經營範圍非常廣,最開始做農畜產品,食品保健品,到後來發展成日用百貨,又涉足石油,有色金屬,還從事電子產品行業,計算機行業,紡織行業,以及醫療器械生產,太陽能節能產品生產,提供供應鏈物流服務,縱觀看來就是多而雜,民營企業的典型代表,從原始需要開始經營到後來就是什麽賺錢做什麽,也是像模像樣的,這樣大規模的企業回老家是足夠耀武揚威,但是跟真正的大企業比還是差許多。


    老太太是個能人,就這樣雜亂燉的企業硬是給整合上市了,以供應鏈為核心,成立平城市建華供應鏈股份有限公司,簡稱為建華商貿。


    這個名字看出老太太的野心,絕對不願意隻做一家小公司,她想從供應鏈入手,整合全國的物流,所以提起李家老太太,大家都會覺得這是個能人。當然這個名字也看出老太太對兒子的無條件支持的愛,以兒子名字為公司命名,不言而喻。


    李建華是幸運的,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爭家產,家族那些表兄弟,堂兄弟,之類的,老太太早就收拾妥貼,丟回老宅,給他們經營,給他們生存的路子,就是不允許涉足平城的公司。


    老太太除了對這個兒子極其的好,對李家其他人可以說是極其殘酷的,當然這也不能全部怪她,當初她要不是這麽做,她丈夫死的那會,李家說不定就四分五裂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做大企業的決心,大部分人更希望分錢回家過日子。


    不過建華商貿上市之後,公司的瓶頸就越來越大,畢竟一個上市公司沒有自己的特別優勢,每個行業都涉足,可是每個行業都不精,分散了資金鏈,而且這時候老太太退居幕後,李建華上位,在別人看來年輕帥氣的李建華沒有做大做強的魄力,估計守成都很艱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建華商貿是急需要找到突破口的,這年頭最賺錢的是房地產,可是也不是隨便找一塊地蓋房子就有人要,就能賣高價的,弄不好也可能虧的血本無歸。


    李建華當然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能力不足的,他就算是很吃力,但是心裏還是希望能把企業做大做強,進入更輝煌的時期,也不希望一輩子活在母親的陰影下,別人提起建華商貿,說的不是他李建華,而是李建華的母親。


    這個時候,平城市的北灘子工程如同一個巨大的餡餅,砸進了李家,這對李家來說絕對是一塊足以改變現狀困境,並且進入一個新高度的大肥肉。


    在這樣的時候,妻子陸美顏出軌也成了小事。


    至於後來說陸美顏其是受威脅的,對李建華來說隻是一個理由罷了,李建華不管相不相信,隻要陸仁還在位,隻要陸家還在,陸美顏就一直會是李太太。


    當然陸美顏願意討好他,他是接受的。


    北灘子工程告一段落之後,李建華就開始強化公司的核心,總部設在平城,在全球設立分公司和子公司,在全國更多的城市設置物流分撥中心和物流節點,在主要的經濟區域建立全方位的保稅物流平台。


    使得建華商貿擁有一個覆蓋全國,並輻射全球的供應鏈網絡,這是建華商貿的核心服務。


    這一步下來,建華商貿就真正的從一個民營企業成為跨國大企業。這對李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不管做什麽,最終都是為了發展做鋪墊。


    為此李建華很是忙碌,回家的時間愈發的少,而崔宜華那邊發現麻煩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居然也沒有太大問題,倒是讓她拉著李建華哄自己,又給自己買了許多東西,哄著他在他新建的小區給自己名下留了一套房子,其他都是虛的,房子是實的,她現在住的地方,是李建華提供的,但是名字不在她名下,就跟租房子住一樣,要是哪天感情不好了,被趕走半點好處撈不到,就像網上流傳的笑話,買房子包二奶,最後房子一賣,結算下來,白玩女人5年,還淨賺40萬。


    崔宜華不是這種沒腦子的二奶,她有文化,有野心,發現有麻煩立刻就想著退路,同時也打聽著是誰要麻煩自己,聽到說是市委書記的司機,市委書記是李建華的老婆的哥哥,崔宜華本來想著是不是把房子弄到手就斷了,可是後麵見有沒有更多動作,她是很了解男人的,想來隻是警告一下自己,這年頭,自己不當小三,也會有別人當小三,所以她沒有告訴李建華是誰為難自己,不過還是試探了一下,麻煩來了繼續找李建華,卻見對方沒有什麽太大動作,也就心安理得起來。


    那邊司機小盧自然是了解了書記的意圖,如果書記想跟陸美顏處一塊的時候,他就給崔宜華找點麻煩,崔宜華立刻就把李建華叫走了。


    陸美顏回到家,見丈夫忙碌的幾天見不到影子,老太太也時常會去公司坐坐,而女兒李曼這個眼皮子淺的,居然真被魏君誌哄的服服帖帖的,讓她十分不爽,在她看來魏君誌是遠遠配不上曼兒的。


    而且更讓她不爽的是,李想這小賤人,出落的更加漂亮的,看到她就會想到她老娘當初那副模樣,明明就是見不得光的人,卻一身坦然,目光清澈,居然一點不自卑,那氣度站在曼兒身邊也一點不遜色。


    這讓她非常鬱悶,當初她第一眼看到林美玲,是覺得她沒有自己漂亮,可是兩人站在一塊的時候,陸美顏突然發現,自己像是個惡毒討厭的老女兒,而她憑什麽,明明是一個小三的身份,居然能夠毫不知情的笑的那麽甜美幹淨。她要毀掉這個女人。


    然後她確實毀掉了那個女人,可是時隔多年,女人的女兒居然和當初一樣,幹淨漂亮的出現在她麵前。原本她答應老太太把李想領回來養,是因為防止意外,這個女孩有一天回想起那一次的事情,將來做出什麽事,與其這樣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所以刻意讓盧嬸安排了一家很不著調的鄉下人,把李想丟過去,在那樣的環境不養死也會養殘,沒有想到她居然搭上了老太太跟前的英子,入了老太太的眼,一年不到就被帶回了李家。


    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是很膈應的,陸美顏發現李想這小賤人比她老娘難對付多了,一肚子的心機,她幾次都被她氣的想揍那小賤人,可是偏偏都是人多的時候,什麽好處沒有落到,反而得了一個刻薄的名聲。


    如今她又得了孫家的那位的青眼,像是得了一塊庇護一般,自己居然輕易責罰不得了。


    家裏事事不順心,又不好像在醫院的時候那樣,二哥每天晚上都能到醫院探望自己,使得陸美顏很焦慮。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陸美顏很開心,因為聽二哥說,他打算把朱曉琴那女人調到縣裏去工作,陸美顏頓時覺得二哥對自己太好了,雖然不能離婚,卻處處為了自己而犧牲。兩人愈是有這種感情,愈需要各自的婚姻,而且二哥是從政的,有美好的家庭也是對工作的加分。


    當然陸仁沒有跟陸美顏說是朱曉琴主動提出的,看到妹妹那麽高興,他自然不會掃興。


    朱曉琴去了黃路縣,陸凱凱還很舍不得,畢竟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老媽,不過被陸仁嗬斥了一頓:“男子漢大丈夫,這麽大年紀了還依賴著媽媽,像什麽樣子,再要是胡鬧,把你丟宿舍去!”


    陸凱凱比較害怕自己老爸,訕訕的不說話了,也怕真被丟進宿舍,寶華雖然有很好的宿舍樓,可是本地的學生都是不住的,會住宿的都是外地的或是一些學習尖子,成績實在優秀,但是家庭條件不好,被特招進來的,陸凱凱自然是不屑和他們一塊住宿的。


    “凱凱,不要難過,媽媽去一段時間還會回來的,你外婆身體不好,我去照顧一下,有什麽事跟媽媽打電話,媽媽也會經常給你電話的。”朱曉琴摸著兒子的頭發,語氣有些憂傷的說道。


    與其家庭破裂,大吵大鬧,為了孩子,她願意忍下這種恥辱,暫時離開,也許是最好的方法,因為整天麵對著丈夫,聞著丈夫身上幽幽淡淡揮著不去的香水味,實在是一種極大的痛苦,她怕自己哪一天會突然就忍不住了。


    原本說好周末會回來的,但是黃路縣離平城市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路況也不好,來回至少要7個多小時,而且陸仁心裏有愧,為了彌補朱曉琴給弄的是縣委書記的位置,比縣長高了一個級別,朱曉琴當然不是來鍍金的,她跟在陸仁身邊耳熏目染,對官場之道也是非常熟悉的,為了避嫌,沒有說出陸仁的身份,朱曉琴一個女人想真正在一個縣委書記的位置上做出成績來,而不是做一個被架空的空殼子,是非常不容易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要注意,而且基層裏麵的事情遠遠比市裏更複雜,她做的很辛苦,可是這也是她離開陸仁,第一次自己獨擔一麵,不用小心翼翼,不用看人臉色,不用刻意扮老,雖然辛苦,可是朱曉琴卻是一天比一天精神,潑辣,美麗。


    怕陸仁懷疑隻能跟陸仁說太遠,路況不好,來回很不方便,還抱怨陸仁能不能給修條路,雖然是抱怨的語氣,實際上朱曉琴是心裏真想這件事,修路造福人民,也是一個巨大的政績,自己在任這幾年要是能把這件事啃下來,就夠夠的了。


    陸仁沒有往心裏去,朱曉琴不回來,他樂的沒有壓力,畢竟一個書記每天在外麵偽裝,回到家裏還要對妻子偽裝,是很累的事情。


    沒有朱曉琴的日子,時間似乎過的很快。


    李想都已經從初二到初三了。


    初三增設了化學課,這一天,當化學老師鄭宇文佝僂著身子出現在教室的時候,李想一節課幾乎都沒有怎麽聽。


    他講課還是很枯燥,即使是第一堂課,也不會活躍課堂氣氛,隻是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就幹巴巴的開始講課,而快下課的時候,忽然有些尷尬的開口道:“有需要補習的可以找我。”


    說完在黑板上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似乎因為這一句話而心虛,也許在他看來,一個老師在課堂上不能教好還要讓學生補課,是很不好的行為。寫完號碼就不知道說什麽,等著下課鈴響,他自己先跑了。


    誰也沒有在意這個有些怪異的化學老師。


    寶華的學生大都有自己的家教,課堂上反而不怎麽聽課,何況這老師說的忒無趣了,一節課生生的講的人瞌睡,誰會請這樣一個家教坐在自己跟前。


    所以化學老師注定是要失望的,已經連著教了一個月了,還是沒有一個學生給他打電話,他的表情很萎靡,但是課還是照常上,隻是在學生聽來,愈發的枯燥,有的甚至在課堂上瞌睡。


    唯一不同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課上,有一個女生,聽的非常認真,他知道自己講課是有些枯燥的,他懂得很多,非常有化學天賦,可是對這些初中生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他們隻要考學的內容,所以他能講的很少。


    可是那個女生,每一節課都會很認真的做筆記,甚至下課的時候還會來問自己問題。


    出乎意料的,第一個月結束,單元考試的時候,那個他看好的女生居然考不及格,分數在全班幾乎是墊底的,一百分的分數,她考了34分。


    這個女孩就是李想。


    李曼看到李想那成績,實在是沒救了,回去跟老娘說笑話一樣說了一通:“媽,你不知道,她每節化學課都聽的特別認真,我們都昏昏欲睡,她還認真做筆記,我還以為她初三了要考個全班第一,結果這次化學考試,她居然考了34分,太搞笑了,你不知道那個化學老師,把卷子發到她麵前的時候,氣的手都在抖!”


    陸美顏正對著鏡子看自己的眼角,總覺得最近又多了一條細紋,讓她很不舒服,聽到女兒這麽說,也笑了:“她學習成績一直很一般,原本還以為是裝的,想不到是真笨,隨了她那神經病老娘了。”


    “也是哦,就像李霜,人前裝的成績很一般,可是一到考試,就考的很好,越來越不喜歡她了,虛榮的要死,穿著我給的舊衣服,天天也在學校搔首弄姿的。”李曼撇撇了嘴,不高興的說道。


    她會在陸美顏跟前給李霜上眼藥,是因為今天魏君誌誇了李霜的衣服漂亮,讓她很不高興。


    陸美顏看到女兒發小脾氣的模樣,陸美顏倒沒有跟著一起評價,倒是氣定神閑的給自己眼角擦精華液。


    她是見女兒被那魏君誌哄的團團轉,心裏不爽,不讓她吃虧,不知道老娘的好,現在自己隻要說魏君誌的不對,她就不高興,可是陸美顏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她直接叫李霜去接近討好魏君誌,如果魏君誌堅定意誌,也勉強算是個好男人,可是如果就這樣被李霜勾引了,正好讓女兒死了這份心,眼下女兒會說李霜的壞話,陸美顏一點都不奇怪。


    見陸美顏沒有多說,李曼就知道媽媽的意思了,也不再提。雖然媽媽總說家裏有李霜是為了襯托自己,可是哪裏有襯托著襯托著,就把自己襯托沒的。


    倒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曼又把李想考試的事情拿出來說了一遍,老太太和李建華都臉色怪異,平日看家裏三個丫頭當中,李想貌似是最用功的那個了,怎麽考試考的這麽差?難道智商真的不行?


    “那個,奶奶,要不然,我,我可以請化學老師當家教,我一定會考好的,下次一定能考及格!”李想表情忐忑,就差舉手發誓了。


    李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想你也太沒出息了,這次化學考試,霜兒可是考了89分,我考了92分,你的目標居然隻是及格!”


    老太太雖然有點覺得惋惜,不過本來也沒有打算怎麽培養李想,女孩子成績不好也沒有關係,遂點了點頭。


    李建華很是忙碌,不過對李想印象還是很不錯,因為崔宜華還經常在李建華麵前說李想的好話,倒不是崔宜華心地善良,而是她為了對比李曼的刁蠻任性,自然要把李想說的很好,這樣一來,李建華對大女兒李曼越發不親近,聽到李想考的這麽差,也沒有很生氣,隻是鼓勵了一句:“壓力別太大,慢慢來!”


    李想似乎聽到爸爸的這句鼓勵一下子感動的都要落淚,雙眼裝著滿滿的淚水,看著李建華,“爸爸我會努力的。”


    惹得李建華又一陣自豪,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稱職的父親。


    原本李曼是為了嘲笑李想,結果使得李想多了一個家教,還給她向爸爸撒嬌的機會,李曼想起來就鬱悶。


    晚上跟大表哥打電話的時候,她就說了這事。


    自從上次大表哥離開平城之後,還經常跟自己聯係,李曼很經常跟陸羽嘮叨李想的壞話,每次陸羽都是很耐心的聽著。


    “哥,你不知道,她笨的出奇了,隨便考就能考好的,她居然考不及格,不過這不是討厭的,她考不及格,爸爸居然也不罵她!最討厭她每次看爸爸的眼神,討厭死了。”李曼喋喋不休的說著。


    電話那頭的陸羽腦海裏卻一遍一遍的溫習著李想的模樣,她會考不及格嗎?那樣聰慧的女孩,不知道又有什麽伎倆!那樣清冷的女孩會對父親露出崇拜之情?陸羽是見過姑父的人,實在是不會讓人覺得崇拜……每次聽李曼說李想,陸羽就會把她的模樣還原一遍,越發覺得她真的是個心機很深,可是他卻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陸羽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再次去了平城,再次見到李想。


    他高傲的對她說:“我回來了。我是來報仇的!”


    她笑眯眯的靠近自己,在自己耳邊輕輕呢喃:“真的是來報仇的嗎?”


    她的氣息噴到了自己臉上,讓自己一下子臉紅的,後退了一步,就看到巴克居然很激動的跟那隻死肥狗抱在一起,嗯嗯嗯……


    然後他就醒了!


    好殘忍的夢,陸羽一大早天不亮,就帶著巴克去跑步,一定要改掉它這個破毛病,萬一下次見麵真的這樣,自己的臉往哪裏放,一定會被那女人嘲笑的!


    今天,鄭宇文終於接到了一個學生的電話,說要請他當家教,他很激動,非常激動。


    鄭宇文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的很平凡,身材消瘦,肩膀有點駝背,三年前他被發現得了腸癌,幸虧治療的早,已經手術切除了癌變部位。


    不過在國內,即使是動過手術,醫生也隻能保證再活個五年,命好的可能是八年十年,可是誰知道呢?


    寶華工資很高,但是對一個覺得生命即將逝去,家裏卻還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在讀小學的女兒,一個身體不好的老父的化學老師來說,遠遠不夠。


    他缺錢,很缺錢,希望能在死前給家人留一筆錢,至少讓他們生活好過一點,他妻子隻是在一家批發市場的包店裏給別人賣包,工資並不高,他無法想象到如果自己死了,妻子,女兒,父親的生活該如何過下去。


    那些說知道自己即將死亡,就拋開那些煩躁的工作,來一場旅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並沒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做到。就如鄭宇文,他隻能兢兢業業的繼續教書,同時期望能謀劃一些課後家教來補貼家用。


    不過他講課太枯燥了,很少同學願意選擇他當家教。他很有化學天賦,在化學方麵才華橫溢,但是對初中生來說,這種才華,他們不需要。隻需要考好中考就行,而且就算考不好,也能上寶華高中,隻是麵子上過不去,家裏要出一大筆錢捐給學校而已,捐錢給學校也是麵子,誰會給錢給一個什麽背景都沒有的化學老師。


    所以李想這個電話,讓他很高興,非常高興。


    李想約的鄭宇文在市區的一座房子裏見麵,這房子裏李想讓阿厘買下的,裏麵準備了很多化學器材,和化學原料。


    當鄭宇文看到這個敞亮的實驗室的時候,一下子激動起來。他在大學的時候化學就學的特別好,原本可以繼續深造,可是因為家庭的原因,隻能找工作,想去國家研究所上班,可是沒有門路根本進不去,最後他輾轉成為寶華的老師,也跟化學打交道,可是離自己的化學夢越來越遠,而且如今因為身體原因,恐怕沒有幾年好活了。


    鄭宇文幾乎是手心顫抖的一樣的撫摸實驗室裏的儀器,這些儀器都不是他能買得起的。


    “這,這是哪裏?”


    “我爸爸公司旗下有一個做化妝品的分公司,原本是打算在這裏研發新產品的,結果後來公司出了點問題,這裏就空著了,老師以後就在這裏上課吧。”李想解釋道。


    “好,好,好。”鄭宇文兩眼放光的看著這些儀器,非常激動,一點看不出是一個沒有幾年好活的癌症病人。


    李想看著他佝僂的後背似乎在這一瞬間都挺直起來,誰也不會知道,這樣一個平凡的老師,若幹年後會成為全世界都有名製造冰毒的大毒梟。


    前世魏君誌能最終成為魏家領頭人,真正的掌控整個魏家,離不開那個叫鄭宇文的人。


    鄭宇文原本是一個比較有天賦的普通化學老師,可是因為身體原因,為了使得自己死後,家人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使得他在自己人生最後幾年,鋌而走險,他製造病毒賺錢。


    前世他被抓了,不是癌症死的,而是被判了死刑,而他的財產也被沒收了,沒能留給妻女老父一分。


    可是他製造病毒的暴利,最終受益人卻是魏君誌,魏君誌收益了,賺到大筆的錢,最後舉報了鄭宇文,李想會知道,是因為她就是那個傻乎乎的去舉報的人。


    那時候她覺得做病毒害人被抓是罪有應得的,可是等她在瘋人院一幕一幕回想,才發現,丈夫開始鬥爭的時候經濟十分困窘,幾乎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可是忽然間卻多了一大筆錢,而且經濟越來越寬裕,用這筆錢,他一步一步的使自己翻身。


    等到他已經名正言順的掌握魏氏半壁天下的時候,他就不需要人知道他的錢來源了,自然也不需要最早為他做病毒的鄭宇文了。


    而且舉報的人是李想,是魏太太,對外,首先就把魏君誌的嫌疑給摘了出去。而對內,魏君誌手下就算覺得心寒,要恨,也是恨她這個魏太太心狠手辣,魏君誌自己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可是李想一直忘不了,鄭宇文的妻子頭發混亂的撲在地上嚎叫的模樣,鄭宇文的老父也在知道自己兒子被抓的時候一激動,心髒病發作去世了,他的小女兒陰狠的看著自己。


    哪怕自己進了瘋人院,沒有人來看自己,那個女孩卻出現過,她居然還給自己送了一袋麵包,而那袋麵包,李想一直沒有吃,卻被一隻老鼠給偷偷的吃了,那老鼠當即就死了。


    回想往事,懊悔抑或是痛苦?


    自己如同魏君誌手裏的小醜,為他做壞事,為他擔了罵名,最後為他騰了老婆的位置,進了瘋人院。


    幸好,這一切重來了,她不會再瘋狂。


    李想此刻幫助鄭宇文,是為複仇,更是為了贖罪。


    她不希望鄭宇文再走上製造病毒的犯罪道路上。


    此刻鄭宇文不知道李想居然想了那麽多,他算是個比較單純的人,接觸的人和事並不多。


    每周,他開始給李想補課。


    並且李想說他可以隨便用實驗室,使得他即使教完了,還喜歡待在實驗室裏。


    不過開始上課的時候,鄭宇文就發現,李想的化學很好,非常好,比一般同學都懂得多許多東西,可是她上次居然會考的那麽差,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鄭宇文是藏不住話的人,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想想,你考試的時候怎麽會考的那麽差?”


    “考的好的話,家裏就不給錢請家教了!而且也沒有這麽大的實驗室可以用啊。”李想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是為了請家教才考的差的?”被病魔折磨的身體瘦弱的鄭宇文忽然覺得很是痛苦,他艱難的問道:“你,你同情我?”


    李想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指了指自己道:“老師說什麽呢?我好好的同情你幹嘛?而且你看我像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嗎?我才是那個需要被同情的,我是李家二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鄭宇文想了想,也是,自己一個普通老師,這學生怎麽會去關心老師的事情,而且在寶華當老師,首先一個要求就是要了解學生的背景,否則萬一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權貴子弟,就不要在學校混下去了,所以他是知道李想的身份的。


    而眼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光鮮,過的應該不是很好,她是李家二小姐,外麵帶回來的,據說李太太當著眾人的麵就毆打她,而且是好幾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小小年紀的也不容易。


    “鄭老師,不瞞你說,我特別喜歡化學,還有將來我期望我能考上大學學醫,而你的化學非常好,隻是剛好我想學,你又會,我們這是平等交易。”李想義正嚴詞的說道。


    雖然話是這麽說,鄭宇文還是很感動的,不是恰好,而是他很需要。李想給的工資很高,而且等於讓他一個人擁有一個實驗室。


    “對了,老師,你要是缺錢想賺外快,也可以搗鼓一下這個實驗室,我爸爸說他們上次化妝品研究失敗,有個元素不對,你要是看看,能倒騰好,說不定可以拿到一大筆錢。要是不缺的話就算了。”


    李想這一句話,點亮了鄭宇文心中的燈。


    而且聽到李想想考醫學的大學,對她很佩服,在這樣人家的孩子有自己的信念很不容易,愈發教的認真,教的東西已經不僅僅是初中化學了,連著高中的,他這麽多年自己學的,研究的,恨不得一股腦兒都教給李想,化學就是他人生的愛好,能在死前重新溫習一遍這個,他很開心。


    原本李想這麽小心的接近鄭宇文是對後來魏君誌來找鄭宇文做準備,也是為自己前世恕罪。


    可是真的跟著學了,李想才發現,化學太美好了。


    因為在孫福清那裏訓練,各種應變能力,殺人招數,都是要求快,準,狠,可是李想發現,如果擁有了化學,似乎就有了另外一條莊康大道,甚至一幅畫,用上不同的化學原料,都能成為殺人工具。


    相處下來,李想不得不驚歎,鄭宇文很厲害,難怪前世,魏君誌能用他賺了那麽多錢,他製造的病毒是當時號稱質量最好最銷*魂的毒品,他被抓後,不少人歎息,當然也因為此,李想惹了更多人怨恨,拉了更多的仇恨。


    孫福清知道李想在學化學,並沒有阻止,隻是默默的回想起來,曾經自己拿著一個瓶子,在那片叢林裏,在那些人周圍灑下一圈的水,然後隱在暗處,看著千千萬萬隻食人蟻把他們包圍,並一口一口的啃幹淨的畫麵,他閉了閉眼,不由得長歎一聲。


    他原本應該教李想化學的,可是那個畫麵太恐怖,連孫福清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惡心,他不希望這個小姑娘會這些,可是命運就是那般巧合,她終究自己會去學,他不知道李想最終會變成什麽樣,不過看到自家那卷毛漂亮的兒子,一提起李想就高興的傻樣,希望他們能幸福吧。


    而陸美顏借口二嫂不在家,擔心凱凱的生活,也會時不時的去一趟陸家。


    朱曉琴會經常給兒子打電話,也許是因為不在身邊,兒子反而更親近起來,隻是當朱曉琴聽到電話裏兒子興奮的說起:“姑姑給我買了一個限量版的手棒……姑姑送我一張俱樂部的卡,自己上周和同學去玩,很開心……姑姑來我們家給做了一個蛋糕,爸爸也在……姑姑……”


    每一次跟兒子打電話,對朱曉琴來說,於是都成了一場快樂並痛著的過程。十月懷胎,十幾年養育,自己的兒子比天下任何東西都重要,每當在工作上有什麽麻煩很困難,隻要聽到兒子的聲音,就覺得一切都不那麽艱難了。


    可是聽到兒子電話裏越來越多關於姑姑的話題,對朱曉琴來說不亞於一個痛苦的煉獄。


    這種痛苦使得朱曉琴化悲憤為力量,愈加用心的投入到工作上去。


    陸美顏跟自己二哥陸書記親,老太太自然不反對,因為陸書記眼看著官路坦蕩,幾乎又要進一步了,似乎下一個副省長的職位,已經放在案板上,等著他去取了。隻是不知道自己這兒媳婦什麽時候轉性了,自己女兒都不好好教,反而成天去照顧她二哥的兒子。


    妻子調到縣裏去了,很多人等著陸書記犯錯,老婆不在身邊,最容易有作風問題了,沒有想到陸書記還真是一個五好男人,一下班就準時回家,從不在外摘花惹草,使得大家越發佩服他,現在當官的能有幾個像陸書記這樣潔身自好的好男人!


    這一天陸美顏去了陸家,李想站在窗戶跟前,看著打扮的溫婉美麗的陸美顏,微微一笑,今天陸凱凱是要去武城打球賽,估計晚上不會回去,可是如果路上交通不暢通,不知道是不是就要原路返回了。


    李想把之前在洗腳妹那裏租來的房子,讓照片上的另一個男人汪大朋住了進去。她讓洗腳妹告訴汪大朋,這房子原本是小王幫別人看的房子,說要看三年,主人出國了,現在他死了,她不願意這裏待,自己搬走,讓汪大朋過來幫忙看一下。有免費住的地方,汪大朋自然不會拒絕,高高興興的住下了。


    汪大朋是個混子,不愛正經工作,今天有人讓他在平城到武城的路上攔一輛校車,隻要攔下不讓他們過去,就給他一大筆錢,先付一半到他卡上。


    他正是失業中,餓的眼睛都花了,當下就同意了,碰瓷什麽的也在行,興匆匆的趕去那裏等著那個校車。


    而此刻陸家,盧嬸在煮飯,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還點了蠟燭,就很識趣的向陸美顏請假,說自己兒媳婦最近身體有點不好,想去看看,陸美顏自然同意了。


    等到陸仁回家,就看到妹妹站在門口,彎腰給自己遞拖鞋。


    陸美顏十分豐滿,這一彎腰,那一對大胸幾乎就直接從裙子裏跳出來。


    陸仁忙碌了一天,看到家裏有心愛的人,頓時覺得所有的疲勞都消散了。


    這段時間陸美顏雖然也常常過來,但是兩人也沒有太多機會那啥,主要是陸凱凱還在,還時不時的怕他回來,發現不對勁。


    “今天凱凱去武城打球了,晚上可能不回來了。”陸仁伸手直接把陸美顏抱在懷裏。


    “哥,我給你準備晚餐,先吃飯吧。”


    陸美顏輕輕的扭了扭身體,想把陸仁推開,不過這輕輕的一蹭,卻使得陸仁的下麵立刻翹了起來,一下子對著陸美顏薄薄的裙子縫隙中間插了進去。


    “可是我想先吃你。”陸仁深情的看著妹妹。


    “不要,人家餓了,都等你好久了。”陸美顏撒嬌道。


    陸仁不由得哈哈大笑,朱曉琴從來不會跟他撒嬌的,當然朱曉琴跟他撒嬌會被罵回去,而陸美顏撒嬌,隻會使得陸仁愈發開心激動。


    “那我們同時吃。”陸仁說著就放下自己的公文包,不由分說的抱起陸美顏到飯廳的椅子上。


    居然就在飯廳裏,伸手把陸美顏裙子裏的內褲給扯了下來。


    “不要,哥哥。”


    這纏綿的四個字,絕對是份量很足的□,陸仁跟妹妹在臥室裏偷偷的做過,在客廳裏卻沒有,麵對一堆香噴噴的美食,似乎別有情調。


    陸仁就這樣脫下褲子,直接把陸美顏裙子撩起來,把她抱對著自己巨大的根部坐了下去。


    果然,他還沒有進去就感受到妹妹那裏很濕潤了,隻是輕輕一按,自己的巨大就整個被妹妹淹沒了。


    “你餓了吧,我喂你吃。”陸仁下麵填滿著陸美顏,上麵也不放鬆,他喝了一口酒,對著妹妹的嘴直接喂了進去,看到她嘴角流下紅紅的一串,更是親自去舔掉。


    身子下麵被一根巨大的東西填滿著,使得陸美顏的身體特別軟,整個都趴在了哥哥的身上。


    陸仁又拿了一根香腸,沾上了奶白色的沙拉,惡趣味的塞進了妹妹的嘴裏,“吃了它!”一邊說,一邊伸手揉捏著陸美顏的兩個大胸部。


    這個場麵十分香豔,陸美顏下麵被一根東西堵著,上麵也被一根粗大的東西堵著,嘴角有白白的液體溢出來,


    禁忌之戀,實在是世間最刺激的感情,而且此刻還是在客廳,陸仁覺得自己像是回到十八歲小夥子的時候,區別就是妹妹的身體更柔軟更豐滿了。


    “哥哥,不要這樣,人家想要,快,快,快點……”陸美顏含著香腸含含糊糊的說道。


    陸仁自己也忍不住了,抱著陸美顏的腰用力的上下聳動,這種在飯廳裏搞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陸美顏的嘴裏要是沒有被香腸塞著,一定會大聲的呻*吟起來。


    門口,陸凱凱原本要去隔壁城市比賽的,可是沒有想到車半路卻出事故,撞了別人的車,鬧了半天,結果也沒有去成,最後隻好回來了。


    他有些鬱悶的拿著鑰匙,插*進了家裏門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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