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最擅長的就是隱匿逃遁,何況還是藏在天下第二大城的乾雍城,更是猶如滄海一粟,無從尋覓。


    服部一藏就不必說了,當代隱殺流掌門,倭國第一忍者,還兼任第一武士!武力不可小覷,隱匿之能更是出神入化,一旦讓其逃脫,再想覓其蹤跡,必定難如登天。


    而想要抓到其他潛伏在城中的隱殺流部眾,亦是艱難。


    值得一提的是,京兆府尹梁琛也是蠢得緊,在得知城中倭人竟想要對皇帝不利時,便驚慌失措,下了錯誤命令,僅張貼告示,以防城中動蕩,被倭人抓到可乘之機,可已然打草驚蛇,隱殺流部眾皆乃隱匿高手,再想要搜尋捕獲,無異於大海撈針。


    眼看著一隊隊官差在身邊匆忙掠過,貌似全城的官署衙門都出動了,陸沉詫異道:“京兆府既然張貼了通緝倭人的告示,難道就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顧岫澤搖頭道:“下官也不知內情,白日裏雖見京兆府四處張貼告示,但卻不見派遣官差搜尋排查,當時就沒有放在心上。”


    陸沉冷哼道:“告示都張貼出去了,還不立刻進行全麵搜捕,怪不得那服部一藏還敢潛伏在我府邸周邊,意欲對我下手,京兆府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血雖然止住,但傷口卻仍然劇痛,血肉翻卷,陸沉隻是扯下衣服上的布料簡單包紮了事,想起被服部一藏砍了兩刀,他便不由怒火衝天。


    顧岫澤道:“倭人麵貌和齊人沒有太大區別,不知其確切所在,隻能挨家挨戶搜尋,可饒是如此,亦如同大海撈針,隻能靠京兆府聯合各官署衙門搜捕。大人,恕卑職直言,咱們這點人手,且漫無目的的搜尋,隻怕是在做無用功。”


    陸沉搖頭道:“別的倭人本官不管,但服部一藏,本官今夜勢必要將其揪出來,事情隻怕已經發生不短時間,可京兆府直到聽我派人告知,才終於有所動作,指望京兆府那群廢物抓到服部一藏,怕是絕無可能,隻能是咱們督監院親自出馬了。”


    顧岫澤問道:“大人難道有何線索?”


    陸沉道:“那群倭人潛伏在京中的目的,就是挾持陛下,以來迫我大齊對梁國發兵,解倭國正被梁國攻打之困。眼下京兆府終於有所動作,派人四處搜捕,且四方城門都已被封鎖,那群倭人走投無路之下,勢必會孤注一擲,提前行動,我等隻要到皇城守株待兔,未嚐不會等到那群倭人自投羅網。”


    顧岫澤目光一亮,但隨即便又黯淡下去,顧慮道:“據大人您所說,服部一藏乃倭國第一高手,其隱殺流部眾人數未知,隻怕不少,咱們這點人手,就算守到倭人自投羅網,但也必定無力將其一網打盡,還是回院中多調些人,或是告知京兆府,讓京兆府派人到皇城外埋伏,如此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陸沉笑道:“皇城戒備森嚴,你以為那群隱殺流倭人即便神出鬼沒,就真的能潛入進去?真當皇城外的羽林軍、城內的禁軍是吃幹飯的,咱們隻要告知皇城守備謹慎提防,守株待兔,就是大功一件。”


    顧岫澤道:“大人算無遺策,卑職佩服。”


    ……


    督監院的署尊鷹衛,在陸沉的帶領下,徑直前往皇宮,打算守株待兔。


    而京兆府及其他官署衙門,仍然在幹著苦差事,在全城大張旗鼓的搜捕著,恨不得刮地三尺!


    城中倭人皆乃東瀛國隱殺流忍者,潛伏京都密謀挾持皇帝,恰恰是這群忍者中的桃渚妍泄露給齊國的。


    而究其原因,隻因桃渚妍迷戀上大齊男子,而那男子正是京兆府的官員,察覺出桃渚妍這個倭人小妾,平素行事鬼祟,似乎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故意留了個心眼,結果還真讓他撞到桃渚妍與倭人暗地裏會晤密謀。


    那京兆府官員也是手段老辣,沒有立時將桃渚妍捉拿審問,而是以情而誘之,桃渚妍雖說是為隱藏身份才甘願為妓,但早已對其情根深重,不可自拔。


    在其誘導許諾之下,桃渚妍經過一番心理掙紮,最終對其的迷戀,戰勝了對母國的忠誠,將隱殺流潛伏京城密謀挾持文帝的事和盤托出。


    可惜桃渚妍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東瀛忍者,但到底還是被愛情被蒙蔽了雙眼,那京兆府官員得知後駭然不已,隨即翻臉無情,命早就潛伏在門外的下屬一擁而上,將其抓獲,打入京兆府大牢。


    極致的痛楚撕咬著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可內心的疼痛更讓桃渚妍無法忍受。


    她顫抖著,內心充斥著失望,怨恨,憤怒,羞愧……


    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她定然不會再因為選擇相信愛情,而背叛母國,她會毫不猶豫的掏出一直在身上揣著的匕首,將那個冷血負心漢的喉嚨刺穿!


    可惜沒有如果。


    她的背叛,導致隱殺流在北齊京都的行動敗露。


    雖然那京兆府官員太過急迫了些,沒有等她說出隱殺流部眾皆藏身於何處便就翻臉,她醒悟過後即便受盡嚴厲酷刑,也始終沒有再吐露一字,但大錯已經鑄成,無可挽回。


    她能夠想象到,她的老師,她的兄弟姐妹,身在京都的所有隱殺流部眾,如今所麵臨的該是何等凶險之處境。


    “韓光!”


    獄卒歇息片刻,蘸著鹽水的鞭子又狠狠抽在她的身上,她淒厲大叫,淚水控製不住的直往外流。


    獄卒赤著上身,渾身大汗,委實沒想到一介女子骨頭竟能如此之硬,身上被打的幾乎已經沒一塊好地方,卻硬是生生扛下來了,一句話老實話也不交代。


    “勸你還是都招了,你的同黨都藏身於何處,如此還能少吃些苦頭,可若依舊執迷不悟,老子還有一千種手段沒對你使呢!”


    獄卒惡狠狠的道。


    能幹這種差事的,沒有一個是憐香惜玉的,這東瀛女子確實是貌美如花,惹人戀愛,但更漂亮的,獄卒也不是沒有招呼過,單單是被他打死的,在他的記憶中就不下三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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