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可又不得不接受。


    眼看著羅四海終於挑選好刑具,向她緩緩走來,她猶如墮身於冰冷黑暗的深淵中,無助,恐懼,緊張……想要向陸沉歇斯底裏的求饒,可骨子裏的驕傲,卻是讓她難以喊出半個字。


    被綁在冷冰冰的刑具上,手腳依舊縛著千斤重鎖,就像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她漸漸無法忍受這種屈辱,縈繞在心頭的恐懼忽然煙消雲散,被驟然熊熊燃燒起來的怒火所替代。


    “陸沉,你狠,連斷子絕孫都不怕!希望你讓我死在這裏,不然的話,我定會將你碎屍萬段,你的家人,我也會屠戮一空!以解我心頭之恨!”


    她咬牙冷笑,一番惡毒的話令人不寒而栗。


    陸沉嗤道:“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你的下場唯有一死,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將解藥交出來,我陸沉不會斷子絕孫,因為我不相信,你能扛得住我督監院的酷刑!”


    花青虞憤怒已極,胸口上下起伏,劇烈喘息。


    這時羅四海已經走到她的麵前,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對她施刑,而是先轉而對仇厲拱手道:“這妖女身懷內功,為防她反抗,還請仇署尊治住她的穴道。”


    “小事一樁。”仇厲說罷,雙指並攏,啪啪啪在花青虞的嬌軀上連點幾下。


    花青虞麵色頓時慘白,仇厲指勁非同小可,她疼痛難忍,差點沒叫出聲來。


    羅四海見狀歎道:“想叫就叫出來吧,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能在我老羅手底下撐得住不叫喚的,恐怕還在娘胎裏沒生出來呢。”說著將刑具擺在台子上,卻是十數把小巧的刀子,形狀各異,俱是鋒芒銳利。


    “我老羅別看年歲大了,卻最是懂得憐香惜玉,奈何你不識抬舉,沒法子,就讓你吃點苦頭吧。”羅四海指尖在刀具上一一劃過,最後挑選了一把最為精巧的,笑嗬嗬的拿了起來,說道:“我這些年來修身養性,漸漸見不得血腥了,就給你試試血腥味輕一點的刑罰吧,看看你能不能扛得住,若是這都能抗住,那老羅隻能敬佩你天賦異稟,忍耐力超乎常人,說不得就要真的將看家本事拿出來了。”


    看著羅四海那張猥瑣老臉,花青虞心中惴惴,咬牙道:“你要幹什麽!”


    “所謂十指連心,看見我手中這把刀子了麽,我會用她割破你的手指,然後再在傷口上麵灑上我獨門秘製的‘腐肉蝕骨散’……”羅四海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在花青虞眼前晃了一晃,說道:“就是這個,它會讓你的傷口腐壞潰爛,讓你感受到自手指聯動心髒,那種撕心裂肺、欲罷不能的痛楚!”


    花青虞麵色已然陰沉之極,嬌軀似乎隱隱開始顫抖起來。


    “話不多說,我們開始吧。”羅四海一笑,隨即粗暴的將花青虞胳膊拽起,用鋒利的小刀子,在花青虞的拇指上劃了一道血痕。


    而花青虞隻能任由羅四海擺弄,她穴道被製,等於武功全廢,不然憑借深厚內力,即便身縛重鎖,羅四海也休想靠近。


    看著拇指往外滲出鮮血,她的恐懼瀕臨極點,驕傲終於被摧殘殆盡,驚慌的望向陸沉,大叫道:“讓他滾開!我給你解藥!”


    陸沉搖頭道:“晚了。”


    羅四海嘿然笑道:“不要怕,估摸也就疼一炷香的時間,你乃習武之人,而且還身具內家功夫,身子骨斷然不會如此不經折騰,等你扛過去,再向院長回話,不過我得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識抬舉,或是有半句假話,我會再讓你嚐嚐比這還要痛苦的滋味!”


    說罷,將瓷瓶的塞子拔掉,倒出細白藥末,灑在花青虞的拇指傷口上。


    花青虞淒聲大叫,不是立時便疼痛起來,而是來源於對未知痛楚的恐懼。


    在陸沉的眼中,人隻有兩種,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敵人。


    對待敵人,尤其是像花青虞這等心如蛇蠍、陰狠歹毒之輩,陸沉從不會心慈手軟,隻會以更加殘忍歹毒的手段施加回去,所以此刻見花青虞被辣手摧花,心裏壓根沒有絲毫波瀾。


    花青虞叫的愈發淒厲,也愈發不像是驚恐所致,她極力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束縛,奈何手腳縛有重鎖,身上還被五花大綁,內力無法摧動,她饒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亦是無用。


    羅四海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其餘的九根手指,繼續粗暴的狠狠拽起她的胳膊,在其餘的手指上陸續劃了一刀,然後將腐肉蝕骨散小心翼翼的撒在上麵。


    沒過多久,她的十根手指開始以肉眼能夠捕捉到的速度潰爛,而她也叫的愈發撕心裂肺。


    極致的痛苦讓她難以忍受,幾次三番暈厥過去,然後又被疼醒,依次往複,所受折磨非切身所受者難以體會。


    眼看著如此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牢中諸多獄卒皆是麵露不忍之色。


    而羅四海則滿臉笑意,看著痛不欲生的花青虞,就像是在看一件令他滿意的傑作,對方愈發痛苦,他便越興奮,隻覺這是對他手藝的肯定。


    再就是仇厲,隻是麵露冷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


    陸沉卻是有些受不住了,搖了搖頭,起身說道:“我出去透透氣。”隨即便走出大牢。


    花青虞痛不欲生,嘶聲大叫道:“陸沉!你不得好死!”


    陸沉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對一女子用刑,可轉念一想,如若自己落在這妖女的手上,隻怕同樣不會有好果子吃,在荒原上受到的折磨侮辱仍然曆曆在目,他當即冷冷一哼。


    在牢外等得估摸時間到了,陸沉才走回大牢中。


    隻見此刻花青虞已經沒有了聲響,披頭散發,耷拉著腦袋,身上本就薄如蟬翼的衣裳被汗水打透,使其火辣的酮體愈發一覽無遺。


    可陸沉無心欣賞,緩緩走上前去,眼神一瞥,其十指俱已潰爛的不成樣子,手掌遍布著青黑色的血絲,顯然是被毒氣滲透所致。


    “還活著麽?”


    陸沉漠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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