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成虛,毀滅一切的劍招!


    即便是創神虛玄光劍的劍隱都不曾練成,卻是讓李青衣給練成了!


    李青衣有目空一切的本錢,恃此劍招,他配稱天下第一,哪怕是同為四大宗師的公孫長安、烈浮屠、赤鬆德讚,他也完全可以傲然視之。


    奈何,即便是使出這湮滅成虛,他也依然不是趙玄黃的對手。


    如果說他站在的高度是為萬仞絕巔,那麽趙玄黃便是在蒼穹之上!


    無論是四大宗師,抑或是天下第一,在趙玄黃的眼中,皆如螻蟻!


    “驚神泣鬼,玄奧莫測,當真可謂不容於世的劍招,隻可惜,你太弱了。”


    趙玄黃說話間,腦袋一偏,順勢將李青衣的手腕緊緊攥住!


    這無比恐怖的一劍,竟是就這般輕易被破解!


    恐怖無匹的劍勢,在頃刻間便土崩瓦解!


    李青衣保持刺劍的姿勢一動不動,渾然不覺手腕傳來的劇烈疼痛。


    因為他正處於極度的驚愕之中。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


    這世間怎麽會有這種人存在!


    他嘴唇微顫,這是情緒激動到極致的表現。


    天下第一,在一個無名之輩手下,竟羸弱的像是三歲孩童!


    “不可能!”


    李青衣的無敵之心頓時破裂,他能夠接受失敗,可卻不能接受這種敗法。


    自以為天下無敵的神虛玄光劍最後一式湮滅成虛,居然眨眼間就被破解,連趙玄黃的皮毛都傷不到……


    此人……


    是神麽!


    時光仿佛突然間凝滯。


    陳玄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刁小四早就被李青衣出劍前的恐怖氣勢嚇得捂住雙眼。


    公輸婉兒亦是麵露驚色,櫻桃小口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


    陸沉則鬆了口氣,不愧是趙大個子啊,饒是天下第一,亦能輕鬆擊敗!


    不知多久後,趙玄黃鬆開李青衣的手腕,緩緩退後幾步。


    “還打麽?”


    他淡然問道。


    打……


    李青衣沒來由一顫,無力再持玄勾,這柄為江湖人士垂涎欲滴的名劍隨即掉落在地。


    這一戰,他身為天下第一的驕傲已蕩然無存。


    他孤高桀驁,但並不自負,故而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裏。


    又是默然許久,他終於苦澀一笑。


    “李某委實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地浩瀚,竟妄想與閣下一較長短。”


    他話語中充滿蒼涼。


    高高在上,驟然間被打落塵埃,也就是他無敵之心縱然破裂,但意誌還算堅定,若是換做旁人,怕是已然因為無法接受而發癲發狂了。


    他深深一歎,看著趙玄黃那張堅毅質樸的臉龐,忽然拱手作揖,施以大禮,“閣下武功高深莫測,李某甘拜下風,倘若閣下不殺我,李某便即離去,並牢記承諾,日後凡是陸院長所在之處,李某定退避三舍!”


    趙玄黃點頭道:“你走吧。”


    李青衣二話不說,扭頭便走,竟是連名劍玄勾都不要了。


    眼看著便是必死的局麵,竟被這大個子突然現身化解,天下第一的李青衣更是被打得心服口服,狼狽離去,陳玄隻覺如夢幻一場,怔怔無語。


    陸沉拖著鮮血淋漓的身軀走向趙玄黃,笑道:“你怎的會突然在此?”


    趙玄黃說道:“我一路都在尋你,好在沒有再遲來一步。”


    陸沉愕然道:“尋我?”


    趙玄黃說道:“聽說有人出一百萬兩銀子懸賞你的人頭,我擔心你會發生危險,於是一路追尋,待到黃河縣時,卻聽說你已然與那些黑道殺手大戰一場,幸好這次沒有姍姍來遲。”


    原來趙大個子是特意來保護自己的,陸沉莫名感動,將感激之情暗藏於心。


    趙玄黃一路追尋,神兵天降,可見義氣,他若是張口道謝,反而是生疏了。


    “那李青衣委實強的令人發指,饒是我與小陳聯手,竟也不是他的對手,若非你突然出現,我們兩個算是交代在這了。”


    他苦笑說道。


    趙玄黃忽然麵露詫異之色。


    陸沉一怔道:“怎麽了?”


    趙玄黃道:“方才我為你點穴止血,發現你內力頗為渾厚,可見你已將我教你的楞嚴神功修煉至登堂入室之境,你明明資質平庸,卻進境如此迅速,實在是有悖常理。”


    再次被趙玄黃小覷資質,陸沉不由有些窘迫,不過卻也知道趙玄黃一向直來直去,有什麽便說什麽,當下也不以為意,笑道:“或許是你看走眼也說不定,沒準我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呢。”


    趙玄黃搖了搖頭,岔過這個話題,說道:“你傷重如此,我得將你安全護送到京都,才能放心離開。”


    陸沉臉色慘白,微微點頭。


    他確實傷重不輕,渾身上下血痕累累,若非有楞嚴神功護體,怕是早就因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了。


    陳玄也傷得不輕,甚至比他還要更重。


    如果再遇強敵,二人已無再戰之力。


    陳玄這時終於堅持不住,昏迷過去。


    他不像陸沉,有佛門第一神功護體,能夠堅持到此刻,已經實屬不易。


    刁小四哭喪著臉道:“我師兄不會有事吧。”


    趙玄黃道:“無礙。”


    陸沉也有些撐不住了,一個踉蹌,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趙玄黃眼疾手快,將他扶住,說道:“我為你二人運功療傷。”


    轉頭對刁小四說道:“將這位小友也扶上樓,莫要擔心,明日保管他活蹦亂跳。”


    刁小四一喜,趕忙扶著陳玄上樓。


    一夜過後。


    經過趙玄黃的運功療傷,陸沉與陳玄俱已傷勢無礙,接下來隻需好生調養即可。


    陳玄身子骨要較陸沉為弱,即便傷勢已無大礙,亦行動不便,需得拄著拐杖。


    故而陸沉也沒有急於回京,決定待楊濁搬救兵回來,到時再啟程也不遲。


    三日後,楊濁回來了。


    隨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督監院的大批人馬,六大署尊除了薛吾被留下坐鎮京都,其他五位全都跟了來。


    見陸沉渾身綁滿白布,眾署尊齊齊變色。


    顧岫澤拱手道:“卑職來遲,還請院長恕罪!”


    黃安見狀暴跳如雷,大怒道:“是誰將院長傷成這般模樣,夷滅九族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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