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陸沉看向趙小辛,玩笑道:“說起來,我也算你師傅半個弟子,你入趙大哥門下,咱倆便是師兄弟了。”


    “屬下不敢!”趙小辛一楞,隨即連忙擺手。


    陸沉何許人物?


    定遠軍的主帥!


    大齊最有權勢的侯爺!


    他不過區區小旗官,怎敢和陸沉稱兄道弟。


    陸沉笑著拍了拍趙小辛的肩膀,說道:“與你鬧著玩兒的,你既認了趙大哥做師傅,身為你半個師兄,怎麽也得意思意思,這樣吧……”說著從腰間解下一枚價值不菲的玉佩,塞到趙小辛的手裏,道:“這玉佩,就給你作為見麵禮吧。”


    趙小辛急忙便要推辭。


    趙玄黃說道:“給你,你就拿著吧。”


    趙小辛怯懦地點點頭,雙手捧著玉佩,對陸沉道:“屬下謝陸帥賞賜。”


    “別見外。”陸沉笑著說道。


    趙玄黃道:“我準備先帶小辛回長寧府,認認師門,授他武藝。”


    陸沉沒有挽留,點頭道:“好,什麽時候啟程?”


    趙玄黃道:“現在。”


    陸沉道:“有空常來看看。”


    “一定。”趙玄黃依舊那般直來直去,絕不囉嗦。


    快到傍晚,一署主事史祁登門求見。


    時隔幾近三個月,西楚那邊終於有情報傳來。


    “仇署尊派人傳回消息,說斬首任務,亦已小有進展,這段時間,已暗殺西楚高官十二人,西楚朝廷暫時還沒有發現此事是我們所為,他們將這筆賬算在了南梁的頭上,楚皇帝大怒之下,幾乎動了家底,將鎮守在黑山麓的神策軍都給抽調到了前線。”


    史祁稟報道。


    “神策軍?”陸沉眉頭一皺,奇道:“就是那個黑衣侯拓拔神策統領的神策軍?”


    史祁點頭道:“正是。”


    陸沉笑道:“這位黑衣侯,可是名家欽點的天下第一公子啊,據說運兵如神,戰無不勝,也不知道,他參與到梁楚之戰中,能不能讓眼下這僵持的局勢有所變化。”


    史祁說道:“拓拔神策與楚國那個權傾朝野的王爺不和,故而被派去鎮守黑山麓,這兩三年來一直不得重用。如今重新出山,可見楚國也是無計可施了,否則擎王焉能眼睜睜的看著拓拔神策重掌兵權。”


    陸沉說道:“這是一件好事,梁楚打得越熱鬧,咱們大齊越是受益,西楚若真能將梁國打得元氣大傷,奄奄一息,卻是省卻了咱們大齊的一番手腳。”


    史祁說道:“卑職還收到了從梁國送來的一份密報,說是就在楚國決定將神策軍抽調到前線的同時,梁國的澄天司也動了,暗中派出高手,打算深入梁國,刺殺拓拔神策!”


    “澄天司……”陸沉沉吟一聲,笑了笑道:“那位天下第二公子淩寒鈞也耐不住寂寞了,公子榜第一第二的較量,著實是一場好戲,也不知最終到底鹿死誰手。”


    史祁說道:“澄天司這一動,正好散播迷霧,隻怕西楚到亡國都不會想到,他們死了那麽多的高官,其實都是咱們督監院的手筆。”


    陸沉點頭,說道:“派人給仇厲回信,讓他便宜行事,如若澄天司打算接手這單生意,那就交給澄天司來做,若澄天司幹的不錯,他便立刻回返,莫要在敵國久留。”


    “是!”史祁拱手去了。


    陸沉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便想去鳶鳶的房裏睡一會兒,可冷不防一個身影突然掠到身後,冰冷的刀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麵無懼色,反而笑了一笑道:“你的身手快了一點,不過下手反倒是沒有那麽幹脆利落了。”他身手將刀從脖子上挪開,然後回頭看向那個麵如冰霜的女子。


    花月間冷然道:“如果有機會,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不過,雖然我的刀已經架在了你的脖子上,可我仍然殺不了你,不是麽?”


    陸沉讚賞地點點頭,臉上好像寫著“孺子可教”四個字,說道:“你知道就好,不過不要氣餒,要再接再厲,我雖然強大的令人絕望,但也不是真的毫無破綻,你隻消好生觀察,總有一刻,能找到可乘之機的。”


    花月間哼了一聲,扭頭就要離開。


    陸沉忙是叫道:“別急著走啊,這才說幾句……”


    花月間突然站定,聲音冷漠道:“這天底下有的是人想要與你多說幾句,可唯獨我厭惡與你說話,哪怕隻是多說半個字!”說著頭也不回地去了。


    陸沉苦笑,這小妞,是越來越有性格了。


    便要去睡覺,可花月間的話,卻是突然點醒了他。


    有一陣子沒去公主那裏,冷不丁竟是有些掛念……


    他當即換了衣服,前往駙馬府。


    ……


    “為什麽?為什麽!”


    駙馬府中,洛遜喝得爛醉,突然錘桌大怒。


    李全知道洛遜突然暴怒,原因為何,唉聲歎氣道:“主子,您怎麽還沒想開,經過那檔子事,可見那位陸侯爺就是紮根地下幾丈的老樹,誰也休想扳得動,您就算再氣,也是沒用啊。”


    洛遜麵色陰沉,猛然將酒杯砸的粉碎,咬牙切齒道:“飯桶,都是飯桶!他陸沉憑什麽?等著吧,我早晚要讓他身敗名裂,還要綾華那個賤婦,這輩子都休想抬起頭做人!惹急了我,誰都別想好過!包括那個野種,還想登基做皇帝!我呸!他就是個野種!”


    他歇斯底裏,怒罵不止。


    這時卻聽外麵忽然傳來聲音道:“陸侯爺,往這邊請。”


    他頓時一怔。


    許久後,才看向李全,有些恍惚問道:“方才外麵說什麽?”


    李全低著頭,小聲道:“是那位陸侯爺來了。”


    洛遜雙目瞬時瞪圓,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如若瘋了一般,大吼道:“他又來了!他他娘的又來了!”


    李全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洛遜怒極,衝到門口。


    可忽然想到什麽,陡然止步。


    他氣得渾身都直顫,半晌後,驀地跪坐在地,哭天抹淚道:“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哪有這麽欺負人的!姓陸的,我洛遜與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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