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官兵跑來。


    那城防營百戶認得陸沉,驚聲道:“陸侯爺!”


    說著趕忙招呼手下,急道:“快!保護陸侯爺!”


    陸沉壓著赤飆怒一頓猛攻,聽得這群城防兵竟要上來添亂,忙是說道:“都別過來,我一人足矣!”劍勢愈發淩厲,直想將赤飆怒盡快拿下。


    那城防營百戶不敢違命,急得在原地直跺腳,但見陸沉劍氣縱橫,淩厲難當,不由看得瞠目結舌,說道:“乖乖,不愧是陸侯爺,這劍耍的,跟劍仙似的。”


    那邊赤飆怒殊死抵抗,幾乎是拚了老命,來做最後一搏。


    可他終究不是陸沉的對手,到了六十招開外,身手愈發遲緩,盡管陸沉並沒有占便宜去攻他的傷臂,卻也漸漸無力抵擋,一個不小心,左腿便被砍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陸沉務求速戰速決,劍法凶狠,突然大喝一聲,劍光爆閃,將赤飆怒的銅棒挑飛,繼而一劍刺向赤飆怒的胸膛。


    赤飆怒已經無力躲閃,赤手空拳,更是無法硬接,不由心如死灰。


    可陸沉沒打算取他性命,突然收劍,一掌將赤飆怒打倒在地。


    赤飆怒“哇”地鮮血狂噴,奇經八脈都要被這一掌震斷。


    見赤飆怒倒地,那城防營百戶大聲道:“將這賊子抓起來!”


    城防兵們一擁而上,將赤飆怒按在地麵。


    那城防營百戶,一溜小跑,到了陸沉身前,拱手作揖道:“卑職參見陸侯爺。”


    陸沉點點頭,說道:“現在城中局勢怎麽樣了?”


    那城防營百戶道:“許多將軍家的家眷都別擄走了,卑職奉命闔城搜查賊人,聽得這邊發生動靜,便帶人過來了,沒想到竟是陸侯爺。”


    陸沉說道:“麻煩你一件事。”


    那城防營百戶惶恐道:“陸侯爺盡管吩咐,隻要卑職力所能及,定盡心竭力。”


    陸沉說道:“去通知城防軍的許將軍,立刻封閉京都四門,梁賊得手,必會趁夜逃走,絕不能讓他們將人帶出去,如果今夜讓他們逃出京都,再想抓住,可就不啻於大海撈針了。”


    那城防營百戶意會到事情的嚴重性,拱手道:“卑職立刻就去!”說罷急忙便帶人去了。


    陸沉馬不停蹄,直奔皇宮。


    夜深人靜,宮城封閉,按規矩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會解禁。


    便是上次倭人闖宮,皇城也未解禁。


    而這次,根據得到的消息,梁人來齊,是為刺殺文帝,皇城大門,更不會敞開,羽林軍、禁軍分布於牆內牆外,將諾大一座皇城,守得實如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剛到皇城,便有羽林軍兵士上來說道:“陸侯爺,首輔大人說了,若是見您過來,讓您去春秋殿找他,朱閣老,顏閣老,還有韓小閣老,都正在那裏議事。”


    陸沉點頭,火速奔往春秋殿。


    到了地方,隻見殿中,竟是熱鬧非常,非但內閣諸閣老都在,六部九卿幾乎也都齊了。


    “陸侯爺來了。”


    “陸侯爺。”


    諸官紛紛向陸沉拱手。


    陸沉拱手回禮。


    劉雍說道:“煥章啊,你已經都知道了?”


    陸沉點頭道:“眼下這夥在京都禍亂的賊人,正是梁人,他們的目標,並非是陛下,而是此次出征南梁我大齊眾將的家眷!”


    他話音一落,殿中一陣嘩然。


    顏秀撫須道:“原來竟真是如此。”


    禮部尚書冷哼道:“梁人也太卑鄙了!”


    新晉兵部尚書嶽光邈更是震怒道:“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格殺於城中,不能放跑一個!”


    韓光笑了笑道:“首輔大人已經下令,封閉四方城門,城防軍,羽林軍二、三、四營,以及各署衙官差對滿城展開全麵搜捕,隻要能將他們困在城中,全都一網打盡是早晚的事。”


    城防軍將領許橫說道:“末將剛剛接到稟報,那群梁人皆都身懷絕技,能以一敵眾,即使發現,也很難抓住。”


    京兆府尹楊微亭緊隨其後道:“經粗略統計,被賊人得逞、擄走人丁的已有十一家,人數不下二十人,有的將軍府邸,即使及時派去重兵保護,卻仍被梁賊得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府中之人擄走!”


    嶽光邈氣得胡子一顫,說道:“這群梁人還真是神了!”


    陸沉淡然道:“這次來的梁人,我發現有一品堂的江湖高手在裏麵。那些江湖高手,身手非同常人,神出鬼沒,能夠在重兵保護下將人擄走,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嶽光邈是個暴脾氣,氣得狠狠一拍桌案,說道:“如果那些將軍的家人有何閃失,我們該怎麽向他們交代!”


    禮部尚書沉聲道:“還有,倘若真的讓梁賊帶人逃出去,後果更是不堪設想,極有可能會影響前線戰局!”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壓抑。


    陸沉看了一圈,說道:“梁賊潛入城中的人數,必然不會很多,他們就算全都武功高強,但抓走那麽多將府家眷,也一定會行動不便。我已抓住幾個活口,待會兒便回去看看能不能拷問出什麽,如果今夜不能全殲梁人,救回被擄走的將府家眷,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劉雍說道:“如今之計,也隻能是如此了。”


    “傳令四方城門將士,務必要緊守住城門,無論是誰,今夜都不可放出去一個!”


    “傳令搜查官兵,要以將府家眷性命為重,務必要救回活口!”


    “遵命!”


    眾人散去。


    陸沉回返督監院,直接來到大牢。


    赤飆怒被他打成重傷,仍還昏迷不醒。


    於是他便提來蘇飛雲。


    “蘇公子,說說吧,你們是怎麽混進城裏來的,在城中有沒有聯絡站,一共多少人,說出來,你就有可能活命。”


    陸沉親自審訊。


    蘇飛雲被綁在刑具上,啐了一口,哼道:“你當本公子是什麽人?軟骨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本公子若是皺下眉頭,就不是爹娘養的。”


    陸沉嘖嘖說道:“蘇公子一表人才,怎的說話竟如此粗魯,本侯不急,給你時間考慮,生死,全都在你一念之間,還望你莫要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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