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想和我在這裏打上一架嗎?”昂熱絲毫不甘示弱的緩緩閉上眼睛。


    下一秒,一雙如同熔岩的火焰氣浪緩緩在對方的眼眶之中燃燒,周圍的溫度似乎在這一瞬間功夫就被完成沸灼變得熾熱。


    金色的圓瞳覆蓋住了昂熱原本的淡藍色眼眸,陰影籠罩在對方的下眼瞼和鼻翼兩側,


    龍類的暴虐撕碎了昂熱身上的作為人類的仁慈。


    他右手的手腕緩緩彈射出半截縮在刀鞘裏麵的折刀,整個人在一瞬間的功夫就做出來麵對龍王時才會打起的十二分精神。


    關鍵是對麵的這個人確實配得上昂熱的這個狀態。


    因為即使是一個真正的龍類,隻要對方還沒有達到次代種的水平,他就不可能是對麵這個男人的對手,


    他曾經是日本的影子天皇,即使時間在對方身上流過甲子歲月,即使他成為了路邊攤上的拉麵師傅,


    但皇依舊是皇。


    因為蛇岐八家的皇,從來不是單單隻有的身份象征,而是他體內流動的真真切切的皇血。


    那是白王留給血裔最大的饋贈,突破血脈臨界值,無限接近純血龍族,卻依舊能夠擁有人類的意識。


    他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昂熱,你知道我是一個愛好和平,不善於不喜歡戰鬥的人。”上杉越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是在皮質風衣的下麵,他那雙蒼老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柄的位置,血管像是一根根奔流的黃河般沸騰。他早就做好了戰鬥準備,做好了期待已久的戰鬥準備。


    昂熱盯著上杉越周圍,僅僅依靠著血液流動帶來的溫度,對方就已經徹底將周圍雪層融化,


    對於對方說的話,昂熱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不擅長戰鬥?是,上杉越確實不擅長戰鬥,因為曾經的他對戰鬥技巧一竅不通。


    但是他一棍子下去,就是被萬年冰封的大地也得裂開一道一人寬的縫隙,那種恐怖的力量別說是人,就是一個渾身長滿鱗片的巨熊都要被他一拳打爆,他需要什麽技巧!!


    戰鬥狀態下的昂熱絲毫沒有遮掩自己想法的半點念頭,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但是上杉越好像看不見一般,繼續開口道,“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研究茶道,一生雖然沒有喝上多少,但是卻收藏了不少了精通茶道的技師。”


    “是精通舌技的女人吧。”昂熱昂著下巴。


    “那你想試試嘛?”


    “你敢讓我試試嗎?”


    “有什麽不敢!”上杉越單手猛然從披風下抽出,一巴掌拍在悍馬的車頂之上。


    嘭!嘭嘭嘭!


    四個車輪同一瞬間爆炸。


    “上車!”上杉越臉一橫。


    昂熱毫不猶豫的邁開腳步。


    悍馬癟著輪胎一路飆車直奔東京市區的輝夜姬門口。


    在這裏,犬山賀早就準備好了招待昂熱的宴會。


    眾人坐在榻榻米之上暢言歡笑,上杉越和昂熱好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舉杯碰撞。


    這是一間素淨的和室,四麵都是白紙糊的木格,和室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擺著盛滿清水的銅盆,清水上撒著櫻花花瓣。這裏極盡簡約,隻以少女們為裝飾。


    但是現在少女們卻是異常驚奇的看著眼前一幕,桌子上的主食還未上來,但長桌上卻已經到處被塞滿了一個個清酒酒瓶,一個個身穿和服的服務員端著一盤清酒靜候在房門之外。


    隻等裏麵空瓶敲響之後,她們推門而入。


    如此循環往複,這一個小時之內她們已經不知道朝內輸送了幾百瓶的清酒酒壺了。


    坐在裏麵拉麵師傅和西裝男人不停的碰撞酒杯,明明嘴角盛滿了微笑,但偏偏卻從眼神之中看不見半點遇故知的興奮。


    這像是正在拚殺的刀光血影的戰場,而決定勝負利刃的不在是刀刃,而是被他們拿在手裏的酒杯。


    “哎呀,老家夥酒量現在不錯啊,想當年我一巴掌給你打趴在地上的時候,你可是連一杯酒都難以入口啊。”


    昂熱大笑著和上杉越碰杯,目光卻如炬般盯著旁邊的跪坐自己旁邊的和服少女。


    長桌兩側的女孩們都穿著黑色的學生製服和白色襯衣,但各有各的妍麗,就像一個男人一生中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發生的十場豔遇,今天恰巧匯聚在這間和室裏。跟她們相比,或性感或優雅的酒店舞姬琴姬們忽然就變成庸俗脂粉了。


    她們全部是他犬山家族這些年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女孩。這原本是犬山賀專門為迎接昂熱準備的才藝姑娘,結果現在卻變成了上杉越和昂熱的倒酒姑娘。


    他們誰也沒想到上杉越和昂熱一見麵就如同烈火和寒冰。


    表麵平靜的湖麵下卻湧動著攪碎一切的暗流。


    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一個人插入其中的機會。


    姑娘們一個個茫然的看著彼此,終於在他們彼此對戰的第二百回合緩過神來。


    她們靜靜的跪坐在兩人旁邊,為兩人空掉的酒杯倒酒,低著頭,期間任何的聲音都當做聽不見。


    犬山賀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同樣挺立身板的看著對方對麵兩個彼此之間眼不紅心不跳昂熱和上杉越,


    “哈哈哈,昂熱啊,這還沒上菜呢,怎麽就醉成了這樣,開始胡言亂語了呢,


    你可真是會開玩笑,以為我老了記憶差了就好欺負是不是,什麽時候我被你打趴在地上喝不下酒啊,你可不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信口開河啊。


    我雖然已經不當皇很多年了,但是我這身的腱子肉可是一點都不輸當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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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杉越哈哈大笑的和昂熱碰杯,眼神之中彌漫著挑釁的意味。


    他當年因為不清楚昂熱言靈的原因,加上年輕戰鬥經驗不豐富,在對方手裏吃了一點小虧,這件事情他記了好多年,也為此接受了家族給他安排的劍道大師,好好在技巧方麵打磨了一番。


    今天對方如果給他一個能夠能夠證明自己的機會,他可一點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昂熱盯著對麵自以為占據了主場,就開始瘋狂挑釁自己底線的上杉越,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起來。


    在資料裏麵,當初在自己離開日本不久,上杉越就已經徹底脫離出去了蛇岐八家。


    但是讓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幾十年之後,對方居然又重新回到了蛇岐八家。


    不過這對昂熱來講,雖然不能算得上是什麽好消息,但也不是什麽壞消息。


    能把當年的蛇岐八家真正的皇請出來,


    甚至這個皇甘願出來。


    這都是一個很明確的信號,這證明現在的蛇岐八家正在麵臨著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再聯想到剛剛在紅井那片看到的軍隊調度的場景。


    昂熱內心之中的方向已經很明確了。


    雖然他很不想看到那張紙條上的事情在逐漸變成事實,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那張紙條的出現為他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而在這個時間段裏,時間是一種尤為尤為珍貴的東西。


    昂熱的目光漸漸落在周圍房間裏的一群姑娘身上,又看著坐在自己位置上,一言不語的犬山賀。


    能在這個時候,還如此淡定的和自己聊天喝酒,看來他們的目的是想將我拖在這裏啊。


    昂熱的眼神漸漸泛起明悟。同時眼中的笑容也漸漸變得燦爛,一股有內而外的情緒從昂熱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他們想拖著自己時間,自己何嚐又不是在等著時間呢。


    ……


    ……


    夜幕像是一塊黑色絲綢般落在群山的肩膀之上,落在一顆顆雪鬆的鋒刃之巔。


    雪層映著天空之上的星光,如同灑落在銀河之上的花瓣,幽幽的藍色如同畫卷展開在群山之間。


    周圍安靜的沒有丁點聲音,隻有時不時從遠處刮過的風呼嘯在針葉之間,偶爾帶起針葉之上的一層雪花。


    雪花落在悄悄抬起的腦袋之上,像是雞蛋落在石頭之上,四濺的雪花朝著遠處迸射。


    楚子航隨手抹掉落在眼睛之上的碎屑,伸長脖子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紅井方向,閃爍著金色的眼眸之中映射出遠處巨大機械框架的輪廓。


    巨大的起重機晝夜不同的工作,遠處一個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岩流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正操控著機械,


    “怎麽樣,能進去嗎?”凱撒的如同細蚊般的聲音響起在楚子航的耳邊。


    楚子航輕輕搖搖頭,等了一會又緩緩點點頭。


    凱撒並沒有抬頭,甚至都沒有從雪層之中露出腦袋,在這裏沒有言靈限製的條件下,他的鐮鼬完全替代了他眼睛的功能,


    之所以讓楚子航抬起頭來看一眼外麵,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擔心遠處有某個才藝出眾的忍者練就著一身過硬的呼吸法,


    沒錯,他們前方就是那片一望無際的雪鬆林,在周圍的雪鬆林之中到處都是忍者的微弱的心跳聲。


    他們甚至都不怎麽用呼吸,偶爾隨著寒風呼嘯的那一瞬間短暫呼吸一下,隨即又像屍體一樣一動不動,和白雪融為一體。


    也真虧凱撒的言靈能夠感受到他們微弱的心跳,不然他們甚至都難以逼近到如此近的距離。


    但是即便是如此,凱撒也依舊充滿了警惕,因為他懷疑某處位置聲音的真實性,


    不是哪裏的身影跳的太假。


    而是那裏根本就沒有半點聲音,這根本不正常。


    為了確保他們任務的萬無一失,楚子航探出腦袋用龍瞳進行觀察。


    “方向。”凱撒再次叮囑。


    “西北,目距,一百米。”


    “你還記得校長走時,給咱們試探他們位置的時候,那裏有什麽動靜嗎?”凱撒壓的聲音極低。


    楚子航緩緩搖搖頭,“那裏的雪平整光滑,不像是有人出現,或者隱藏在其中的痕跡。”


    凱撒點點頭,“我也沒有在其中聽到半點聲音,也不像是有人……”


    “那裏絕對有人。還是一個忍者的高手。”楚子航的聲音漸漸變得肯定,“那裏也沒有被人踩過的痕跡,雪是昨天晚上下的,但是校長在臨走時試探出了絕大多數的忍者,他們從各個方向包抄校長,但是唯獨那個方向沒有一個腳印。”楚子航在執行部的作戰經驗在此刻發揮出來了決定性的作用,他那雙金色的眼瞳注視著遠處的雪麵,神情凝重。


    良久再次輕輕搖了搖頭,將腦袋重新縮回了雪層之中。


    “我們不能從那麵過。”


    “風險絕對不能出現,不然我們一旦被發現就從裏麵出不來了。”凱撒罕見的沒有反駁楚子航的意見,點頭讚同。


    “看來隻能繞遠路了,我就不信他們能將整座山包圍不留絲毫空隙!”凱撒信誓旦旦。


    “不,我們不用繞遠路。”楚子航趴在凱撒的背上,兩人為了減少聲音在空氣之中的流動以及避免熱量散失,采用了一上一下的方式報團取暖的方式。


    雖然姿勢多少有點奇怪,但是為了任務,他們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事情。


    “你發現了什麽?”凱撒眼睛上撇。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能算得上一處山穀的地形,湖水位於山穀中心地帶,山穀山坡之間存在的熱力環流。


    夜幕降臨的時候,因為山坡降溫快,山穀降溫慢產生山坡風,山穀兩側空氣向中心流動,導致山穀上空氣流上升,水汽遇冷凝結形成降水。


    但是在以前的時候,因為湖中心是一塊湖水,湖水本身攜帶的屬性導致山穀升溫並不明顯,但是現在蛇岐八家在這裏搞出來這麽大規模的動靜,裏麵大規模的機器運動導致湖心大規模的溫度上升,在夜晚降溫的同時,這一現象將會變得極為明顯。


    我剛剛已經在空氣中感受到了大規模的水汽流動的味道。


    這裏很快就會出現一次降雪,隻是規模不太能確定。


    而這個時間就是我們展開行動,突破他們防禦層的機會。”楚子航聽著耳邊呼呼的寒風,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激動。


    從一群訓練出色的忍者隊伍中悄咪咪的爬過去,這種充滿刺激性的事情可比百米過山車爽多了。


    凱撒同樣想到了這一點,身體也出現了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他和楚子航還不太一樣,楚子航的性格屬於努力做的最好的那種人。在挑戰性的事物方麵並沒有拉到最滿。


    但是他凱撒卻是不斷挑戰自己的那種人,他就喜歡這種充滿挑戰和刺激性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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