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你什麽時候出現的!”副校長好像才察覺到昂熱的存在。


    驚訝的盯著對方,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對方剛剛還進行了一問一答的表演。


    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麽,猛然一個彈跳就撲在昂熱的身上,壓低聲音咬在對方耳邊,


    “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現在的情況比你告訴我的情況,還要糟糕一萬倍,這那裏是將神扼殺在搖籃裏,這明明是神已經蘇醒了!!


    它已經有了完全的自我意誌,正在主動地想要毀滅東京,重演高天原的沉沒。


    這麽危險的地方,你居然將整個裝備部搬到了這裏!你怎麽辦到的?”


    副校長壓低了聲音,他可太清楚裝備部這群人的德行了,他們除了對工作發狂,智商出眾之外,人性在他們身上找不到半點優點,說貪生怕死都是在歌頌他們。


    “不是你帶他們來的嗎?”昂熱掃視著周圍身穿白色工作裝,胸前繡著不朽世界樹的一群人,前所未有的覺得他們異常親切。


    “沒有你的承諾他們能來嗎!快說,你到底給了他們什麽承諾,讓他們明知道日本現在這麽危險還要前往。”副校長眼睛迫不及待的盯著昂熱,生怕露掉自己的什麽好處。


    “我答應給他們報銷頭等艙機票和豪華酒店,告訴他們東京的居酒屋是世界上最刺激的地方,他們就來了。但我沒告訴他們東京有神這種東西。”昂熱淡淡開口。


    副校長咯噔一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整個人有那麽一點點失落,不過轉而就消失不見。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快要知道了。”副校長指著即將出現的畫麵開口。


    “諾瑪的衛星雖然無法穿透火山灰層,但是我派出了直升機人工進行檢測。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日本發生的這一切,神這麽恐怖的東西,


    他們一定嚇的屁滾尿流,我能將他們帶過來,可不能保證他們留下來和你這個不要命的瘋子並肩戰鬥。”


    “我相信他們可以。”昂熱自信的盯著副校長。


    “你被人揍傻了?”副校長眼神古怪。


    “沒有。”昂熱搖頭。


    “那你憑什麽對他們這麽自信。”


    “因為我剛剛在進來的時候,已經將屋頂上的直升機全部打爆掉了,他們走不了的。”昂熱太了解他們了。


    副校長表情一頓,“你真TM是個瘋子,自己冒險不說,還把部下和老朋友也都拉來陪葬,下次這種工作不要找我了好麽?你有考慮到我那禿頂兒子的感受麽?”


    “有,如果我們死在東京,諾瑪會安排他在你的葬禮上致辭,確保他有足夠的機會在所有人麵前寄托哀思。”昂熱拍了拍副校長的肩膀,


    “謝謝,你要是不來,裝備部這幫膽小鬼也不會來。”


    副校長努力翻白眼,“你怎麽這麽久才來,諾瑪沒有將消息告訴你嗎?”


    “出了點變故。剛剛解決。”昂熱無奈的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想這樣。


    副校長眉頭一皺,“什麽事情能讓你耽擱這麽久?”


    昂熱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回想著自己自從被犬山賀和上杉越帶入玉藻前吃飯之後,他們就像膏藥一般黏在自己身上的場景就犯惡心。


    一開始還好,他們要拖著自己,自己也在等待卡塞爾學院的援軍。


    但時間越往後推移,昂熱的耐心就越是煩躁。


    一方麵是卡塞爾學院的援軍已經來臨,自己依舊脫不開身,但這也不算多麽重要的事情,因為沒有自己的卡塞爾學院會依舊正常運轉,


    自己煩躁最重要的方麵是,這個叫上杉越的混蛋居然像是狗皮膏藥一般黏在自己身上,別說白天的盛宴,就算自己半夜上個廁所,這家夥就會比自己還早一步的蹲在樓梯口注視著自己。


    搞得他人生第一次的神經衰弱,如果不是不久之前神的再次爆發讓東京陷入混亂,給了上杉越思緒飄蕩的時間。


    昂熱也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溜出玉藻前俱樂部。然後一路馬不停息的直奔東京都氣象局。


    進來之後就看到了卡塞爾學院派遣直升機在紅井拍攝下來的畫麵。


    畫麵還在繼續擴大,隨著飛行員的高度升高,整個紅井所在的視野漸漸進入了房間研究員的眼瞳。


    隻見在滿山白色絲繭的中心,一個已經破掉的洞口正猙獰的發著嘶吼,一開始房間裏的人還以為是直升機帶動狂風發出的呼嘯聲音。


    但隨著視野拉長,他們發現並不是這樣


    當整個山穀落在攝像範圍之中的時候,一個龐大的白色身軀映入眼簾,房間裏噪雜的氣氛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卡在嘴巴裏的薯片不香了,捏在手裏的香檳也不爽口了。


    所有裝備部的研究人員目瞪口呆的盯著出現在屏幕上的龐然大物。


    不對啊。


    來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啊。


    可能出現的家夥還處在幼年期,身體顯得枯瘦,但是矯健而迅猛。八條近百米長的頭顱肆意穿橫在雨幕之中。


    被它爬過的地方金屬護板開裂,岩石粉碎,警報紅燈一層層亮起。


    在另一邊,密集的火神炮和單兵導彈不斷在它身上炸出耀眼的火光,它那蒼白的鱗片上滲出了鮮血,部分的背脊鱗片被爆炸撕開,露出慘白色的脊骨。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它前進的速度,因為出現的傷勢在接下來短短的半秒就被恐怖的恢複能力修複如初,


    它剛剛從繭中脫離,身體的鱗片防禦處於一個很弱勢的程度,但它的恢複能力卻很強大,隻要讓它離開這個地方,隻需片刻的喘息它就能擁有更加強大的防禦力量,到時候它可以輕易毀滅這些渺小的生物。


    “好像有人在進攻這個東西。”副校長盯著畫麵上一點點的黑色人影,因為距離和遮擋的原因,他們看的並不是特別清晰。


    “重點不應該是這個。”昂熱緩緩搖頭,盯著屏幕的目光帶著嚴肅,


    “進攻它的是單兵導彈,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沒有給它造成半點傷害。這證明這家夥的防禦至上是次代種的水準,這還是它在脆弱的時候的防禦,而且……”昂熱的目光落在對方的一條尾巴上。


    飄逸的弧光閃過,天空之中驟然出現一道璀璨的明亮劍光,就連熾烈的導彈洪流都無法壓過它,它的出現就像是絕世劍客刀下的刀弧。


    一秒鍾後,刀光劃過龐大且密集的單兵導彈群,它們被切割出來整齊的切口,下一刻,集體爆炸在半空之中,


    彌漫著的硝煙氣息之中,白色的弧光依然滯留在空氣中,讓人分不清所見的一切是真實還是幻覺。


    但昂熱看的真切。那是一根巨大的骨白色長劍,一條隱藏在尾巴之中鋒利的長劍。


    這讓昂熱下意識想到了日本的神話傳說。


    在神話中,須佐之男帶著父神伊邪那岐的神劍天羽羽斬去殺八岐大蛇,但在分割大蛇屍體的時候神劍竟然崩口了,接著他在大蛇的尾巴裏找到了名為“天叢雲”的神劍。


    如果不是大蛇被殺的時候喝了酒睡著了,結果就不是八岐大蛇死於天羽羽斬之下,而是須佐之男死在天叢雲之中。


    沒有人會特別認真地討論神話的合理性,所以從沒有人試圖解釋為何一柄劍會藏在一條蛇的尾巴裏,


    誰鍛造了那柄劍?


    又是誰把它放進去的?


    沒人知道什麽是天叢雲,但從它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它就是日本最鋒利的劍,此刻這柄劍終於被證實是真實的,它就是八岐大蛇長尾末端的尖利骨骼!


    此刻,再沒有什麽東西能阻止神的逃亡了,上方就是井口,突破了井口它就自由了。


    它舞動著危險的天叢雲繼續攀爬就像劍客揮舞著劍刃向前突刺,它收攏全身的鱗片穿過導彈爆炸的火光之中。


    它抵達出口的水漬泥土,


    八首夭矯狂舞。


    這一幕被定格在東京都氣象局的屏幕上,也被定格在投影屏幕的房間之中。


    房間裏,沒有任何的聲音,


    夏彌歪著頭打量著屏幕上八岐大蛇狂舞妖嬈的姿態,櫻井宛子和櫻井小暮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目不斜視。


    對於屏幕上出現了龐然大物絲毫沒有半點驚慌,也沒有半點表情,好像這東西隻存在與屏幕上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一般。


    房間之中唯有麵色嚴肅如鐵,如臨大敵的隻有源稚生,他注視著麵前光是觸手就逼近百米的史前巨獸,


    蛇岐八家記載的神話沒錯,神果然是一頭長著八條尾巴的巨型蛇類。


    同時這也是猛鬼眾夢寐以求要複活的神,也是接下來自己要與之拚命的對象


    他是否能夠擊敗對方,源稚生並不清楚,但是這不能成為他退縮的理由,


    從他成為蛇岐八家大家長的那一刻開始,從他允許宮本誌雄計劃執行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計劃失敗,和神對戰的心理準備


    隻是沒想到這一刻來的如此之早,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看到神的這一刻,源稚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這個東西固然強大,即使動用導彈也難以撼動它的防禦,但是作為統治日本上千年的蛇岐八家也不會沒有絲毫的應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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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源稚生便準備邁開腳步,但是還不等他的這個轉身動作徹底完成。


    屏幕上漸漸被拉遠的視野之中忽然就出現了一道嬌豔通紅的顏色。


    這在到處白色和黑色的兩種色彩的對比下,這抹紅色哪怕隻有一點點,也是異常的吸引人的注意力。


    更加關鍵的是,這抹顏色不像固態的血液那般凝固,而是在狂風呼嘯中像是彩帶一般肆意飄揚。


    這抹顏色在引起人注意的時候,同樣也引起了轉身的源稚生注意。


    他下意識的用餘光瞥了一眼目標,然後整個人就像是石像一般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刻,好不容易被夏彌衝散的緊張氛圍轟然再次爆發。就像怦然落入塵土之中的巨石。


    源稚生死死的盯著屏幕上那張在狂風暴雨中嬌嫩的熟悉麵容,


    繪梨衣被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扛在肩膀之上,她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暴雨傾瀉在她那身薄弱的連衣裙上,濕漉漉的雨漬順著結塊的紅綢緞滴落,嬌嫩的皮膚在暴雨中刺得通紅。


    源稚生猛然扭頭暴怒的朝著夏彌盯去,


    這一刻他看上去像是一頭被觸動逆鱗的巨獸,嗔怒的瞳孔中赫然就被璀璨的野獸豎瞳籠罩。


    “你們不該動她!!”這一刻源稚生沙啞的聲音,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下一秒會和夏彌拚命。


    夏彌扶著額頭,盡量讓自己不去看對麵的源稚生,眼神之中透露著深深的無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失去耐心一巴掌給他拍死了。


    身為猛鬼眾秘書的櫻井小暮現在深切的能夠知道夏彌的無奈,看著低著頭不想去回答源稚生的夏彌,聲音冰冷的開口,


    “現在的猛鬼眾是小姐的猛鬼眾,不再是王將的猛鬼眾,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和你們蛇岐八家為敵,更是沒有理由去用繪梨衣小姐來威脅蛇岐八家。”


    源稚生手指猛然指在屏幕之上,“繪梨衣被我安排在了家族的神社之中,對於這件事情,家族采用了最高的保密形式......”


    源稚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猛然被一旁的宛子打斷,“還最高的保密形式,你們現在連最新的情報訊息都了解不全麵吧!”


    “什麽意思?”


    “你知道你們蛇岐八家的龍馬家主陣亡的事情,那你知道你們龍馬家主是怎麽陣亡的嗎!”小暮接過話,不等源稚生繼續回答,便再次開口說道,


    “關東支部叛變,在龍馬弦一郎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擊必殺。”


    櫻井小暮聲音落在的一瞬間,源稚生忽然就呆滯在了原地,腦海中隻回蕩著關東支部叛變的字眼,


    關東支部是什麽


    關東支部可是源稚生親自安排在神社,用來保護繪梨衣的武裝勢力啊!


    如果他們叛變...


    “如果他們叛變這代表著你們家族的神社的成員也死光了,”宛子好像能夠看懂源稚生眼神的含義一般,毫不留情的開口。


    “你們怎麽知道?!”源稚生盯著夏彌眼睛朝外凸起。


    “因為你們神社裏麵有我們的人呀。”夏彌抬起頭,嘴角帶著俏皮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諷源稚生的無知還是在嘲諷蛇岐八家的華而不實。


    源稚生眉頭緊緊繃在一起,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這些事情越是朝下深究,就越是讓他感到無力,感到恐懼。


    “你一定在想,為什麽猛鬼眾都收到了這個消息,身為大家長的你為什麽沒有收到輝夜姬的情報是不是?你已經開始懷疑輝夜姬的忠誠度了是不是?”


    夏彌撐著下巴慢慢開口,但每一個聲音落下,源稚生的內心就咯噔一聲。


    他驚駭的盯著麵前這個女孩,越是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變長,他便發現這個女孩就越是可怕,明明一直在笑,可在源稚生的眼中這樣笑容更像是一口張開的巨嘴,


    正在一點點將他吞噬,最後連骨頭渣都不吐的那種。


    “你到底還知道什麽!”源稚生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穩,


    “哎呀,這些東西可是我們的工作人員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從一線獲取到的,你這樣直接開口詢問,讓我豈不是很為難,”


    夏彌撐著下巴看著對麵源稚生,很配合的露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多少錢!”源稚生毫不猶豫開口。


    “不談錢的撒。”夏彌眨巴著晶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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