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開始呢?


    嗯,從這裏開始好了。


    喜珠瞅緊機會,在過門檻的時候伸腳一拌,左邊的婆子“哎呦”一聲摔倒在地,喜珠順勢也撲倒她身上,照著那婆子的喉管一口咬下去,立時滿嘴鮮血,喜珠卻不理會,咬緊那婆子的血肉,一仰頭,帶走婆子脖子上的一塊兒肉。“噗”吐在地上,那婆子尚來不及痛呼,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有、兩口、、、、、直到隨著喜珠的仰頭住口,她下巴下麵脖子上的肉就少了一大塊,取而代之的是一口血色泉眼。


    那婆子瞪大了雙眼,徒勞的手忙腳亂的堵壓住泉眼,血從指縫洶湧而出,嘴裏“謔謔”喘息,可惜,進氣多出氣少,沒一會兒,便隻能抽搐驚恐的瞪大雙眼,慢慢斷氣。


    一番變故來的太快,待另一個婆子回過神來,想要尖叫時,又嚇得兩股戰戰啞然失聲了,想叫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一屁股跌坐在地,驚恐萬分。


    今夜月光正好,照的到處都是一片膠白清晰,再加上趙府闊綽,即便是這麽個偏僻的小院子簷下也都點了燈籠,這麽美的月色和燈光,卻讓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一個正在吃人肉飲生血的惡鬼。


    很快那個平時總是跟她同進同退的老姐妹就沒氣了,然後,那個披頭散發,腥紅雙眼麵色慘白的趙英就扭過頭來,對她裂嘴一笑,唇齒間血肉流落在地,舔舔舌頭,又向她爬來,近了,她便看到趙英臉上還有絲絲黑紋斑路自脖頸衣領處蔓延到黑發裏。


    她確信這已不是那個無能又懦弱卑賤的趙英了,這是一隻惡鬼,此時這惡鬼也對她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個激靈醒過來,對著欺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用力推倒地,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咕嚕爬起來就跑,將來時放在門口的燈籠一腳給踩塌了半邊。裏麵的蠟燭將整個燈籠都點燃燒為一團熱烈的火焰。


    喜珠爬過去,借著火焰將手上的繩子燒斷,火焰燒斷繩子的同時也接觸到皮膚,灼傷的很痛。不過。這與烈火焚身之痛也算不得什麽。


    解開繩子後,喜珠一腳將那燈籠踢到了柴房裏,任由那星星之火燎原焚燒。


    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血,看著袖子上猩紅的顏色,喜珠止不住的興奮、戰栗,隻想要很多的殺戮才能平息心中的怨戾之氣,就像在忘川河底時盡情的酣暢淋漓的廝殺帶來的暢快感。追上那個婆子,直接就用地上撿起的石頭死命的砸,砸的鮮血四濺,直到那婆子咽氣,才停手。然後丟下石頭,前進。


    一路走來,見到燈籠燭火就推到,任由火星蔓延,焚燒一切。


    很快“走水了……救火”的聲音在四周響起,喜珠躲在暗處,悄悄地慢慢的等待,瞅準機會就將一個落單的小丫頭拽進暗處,捂住嘴,也不管小丫頭的哭泣求饒的眼神,隻是死命的掐著脖子,丫頭越是掙紮越是掐得緊。


    掐死小丫鬟後,喜珠換上了她的衣服,按照趙英的記憶朝路家一夥人的院落走去。


    路友輝和古氏還有他們的兩個小崽子的院落人多勢眾又戒備森嚴,路權和路桐兩兄弟也不好惹,路成到時不足為慮,還有路湘兒……


    一個一個來,這些人喜珠都不會放過的,他們都是害了趙英的凶手和幫凶,特別是古氏和路成,不可原諒。


    隨著喜珠的一路走來,火勢蔓延,趙府亂成一,下人都去救火了,可這火越救越大,越燒越多,即便是猜到有人縱火,這會兒也沒空去抓,趙府都是木頭建的幾十年的老房子了,一燒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實在是火勢危急,刻不容緩。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喜珠亂中渾水摸魚。最先混進的是路湘兒的院子,這裏沒多少人,大概都去救火了,門房隻有一個老婆子在看門。喜珠直接過去把那老婆子打暈,進了院子,直奔小廚房而去,畢竟殺人不能老是用石頭嘛,不稱手。


    這裏曾經是趙英的家,自小長在這裏,哪都熟,按照趙英的記憶,喜珠很快就找到了小廚房,不過讓她失望的是廚房裏連一把快一點大一點的菜刀都沒有,因為雖然趙府主子們住的院子都有小廚房,但平時都是吃大廚房的飯菜,小廚房隻是做些點心宵夜而已,所以隻有那些切水果糕點的小刀。


    不過,喜珠還是挑了三把勉強看的上眼的水果刀,正準備再放把火時,她聞到了從鍋裏傳來的香味,揭開鍋蓋,裏麵放了一個白瓷盅,揭開蓋子一看,湯湯水水裏泡著些晶瑩剔透的東西,喜珠想不起來那是什麽了,隻知道是可以吃的。


    吃啊,恩,這是一個多麽陌生的詞啊!喜珠早就不記得吃東西的滋味了,意識中隻記得忘川河上一趟又一趟的擺渡和河底的廝殺拚搏,到底過了多少年早已記不清了,生前之事也已模糊忘記,隻記得自己曾是陰差和名字了。


    嚐了一口,嗯,也說不出味道是好還是不好,記憶裏也沒別的東西的味道,一口氣喝光盅裏的湯湯水水,喜珠砸吧了兩下最,暗暗決定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吃遍天下能吃的。


    喝完了,該幹活了,將灶洞裏的幾根柴火扒拉出來仍在柴堆草垛上,順便還澆了一點油,看到火勢“呼啦”燒起來才施施然的走開。


    現在院子裏的矮樹下躲起來,等到院裏路湘兒的幾個丫鬟發現起火去救火才出來,在路湘兒的閨房門口先輕輕的推開門,看見裏麵就兩個人。路湘兒坐在梳妝台前,噘著嘴,冷著臉在發脾氣,她的奶娘正在哄她,但她還是不開心。


    “哼,眼看著馬上就要燒死那個賤貨了,怎麽府裏出了這樣的事?都是群廢物,好好兒的怎麽就起火了?”也不等奶娘的回答,路湘兒就秀眉一蹙,揮手就將梳妝台上的脂粉首飾盒子掃落在地。


    “哎呦!我的姑娘,我的好姑娘,別氣了,別傷了自個兒的芊芊玉手了”奶娘捧著路湘兒的手,仔細的看反複翻看,見沒傷著,才放下。


    “好姑娘,你急什麽啊,那個人就算現在不燒死她,她也沒臉活著了,況且”奶娘湊近了路湘兒耳邊輕聲道:“聽趙管事說那火就是從關著她的柴房那邊燒起的,火這麽大,又沒人去給她鬆綁,沒準兒她現在早就被燒死了,再也礙不了您的眼了。”


    路湘兒這才臉色好看了一點,拿起沒有被她掃到地上的梳子梳起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可心裏還是不安,問道:“有親眼看到那個的屍首嗎?·······這萬一,你說會不會是她放的火?”


    “大小姐真是聰明啊!你說對了······恩,想要什麽獎勵呢?”


    “誰?”路湘兒抬頭一看,鏡子裏站在她身後的還是奶娘,隻是這不是奶娘的聲音,此刻,奶娘的嘴裏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嘔著血,根本講不出話來。路湘兒扭過身慢慢站起來,喜珠把刀一拔出來,奶娘就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對路湘兒露出一抹冷笑。


    看著不人不鬼的喜珠,路湘兒打了個寒顫,那抹笑裏她感受到了絕對的惡意,壯著膽子喝道:“你怎敢到這兒來”指著門口“滾出去,快點,不然我叫人了,還不滾,這是你能來的嗎,滾·····”


    “滾”喜珠頗覺好笑“這是我家,我祖輩幾代人都住這裏,這是趙家的祖宅,我家,要滾也是你們鳩占鵲巢的路家,不過,不滾也沒關係,過了今天,一切恩怨都會有個了結。”


    看著慢慢逼近的喜珠,路湘兒慌了,她從小雖說親母去世的那兩年吃了點苦,但後來隨著父親進了趙府後一直就是嬌嬌大小姐養尊處優,平時就是看看書,偶爾心血來潮了拿下繡花針,並未學過武功。此時,麵對一臉惡意,麵色詭異的喜珠嚇到雙腿微微抖了起來。真的是好後悔小時吃不了苦,沒學武功。


    “你······你別過來,你·······你要幹什麽?”“殺你“喜珠直白的回答讓路湘兒忍不住哭了,全無往日的半點高傲端莊,美人落淚,好不可憐。


    喜珠這個鐵石心腸的還是手起刀落,路湘兒看到刀落下來,下意識的抬臂一擋,“啊”刀刺進手臂肉裏,路湘兒痛的立刻沁出冷汗。


    “疼嗎?”喜珠攪動了幾下刀,很滿意的看著煞白了一張俏臉的美人。


    “疼,你放了我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我叫我爹給你,啊?”路湘兒看著喜珠猩紅的眼珠,心裏直犯怵,她覺得趙英一定是被火燒死又回來報仇的厲鬼,她會殺了她的。不得不說路湘兒真相了,喜珠雖不是趙英,但她也是忘川裏爬出來的厲鬼,是為趙英複仇而來。


    “我要你的命,你全家的命”喜珠靠近路湘兒,在她耳畔仿佛情人間交耳呢喃般輕聲說道,路湘兒隻覺耳畔脖頸出陰涼酥麻的,忍不住恐懼,大聲叫道:“救······”命字還未喊出,低頭一看,左胸處多出的血洞,鮮血正在喘喘流淌,用手去捂卻怎麽也堵不住,隻能哀求的看著喜珠,妄圖喜珠良心發現救救她。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喜珠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路湘兒隻感到了一陣陣的快意。然後,熟練的放火,遁走。留下還沒斷氣的路湘兒艱難的往門口爬,拖出一串長長的血印,隻是還沒到門口就睜著大眼斷氣了。


    喜珠回頭看看路湘兒的屍體還有四周躥起的火苗,將刀收好,走出去,繼續去下一個院子。


    其實,殺人縱火並不是好辦發,隻是,她來的時間太晚了一切都發生了,要不反抗,就要立馬被燒死,落得跟趙英一個下場,還談什麽幫她了卻心願,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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