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許,趙成趕緊捂著肚子一溜煙兒的跑到灌木叢後麵的假山裏蹲下。兩個看守的大漢看趙成那猴急的樣子一點也不懷疑如果在磨蹭一會兒,那位公子哥肯定會拉褲子的,二人樂的看笑話,可隨著“噗拉”一聲響,隨後傳來的惡臭味,讓兩個大漢頓時臉色一變,難看之及,那臭味熏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往遠處挪了幾步。想著要是老爺不想留那個臭小子了,他一定會多砍幾刀的。拍死的,他究竟都吃了什麽爛東西,怎麽這麽臭?不自禁的又往後挪了幾步。


    這邊少了一個趙成,剩下的幾十個大漢就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喜珠身上,他們肆無忌憚的看著那個姿色不錯的女人,聽說這個小可憐還很饑渴****,連癩痢頭叫花子都能拉入幕圍,自己可比叫花子強多了,若是能在這小美人死之前……嘿嘿!當下便有幾個大漢眼神迷離蠢蠢欲動。


    那些落在喜珠身上的目光讓喜珠很是煩躁反感,她清晰的感覺到那些人目光裏帶著的深深惡意。就像忘川裏的惡鬼看到她就想把她撕裂、吞噬,那些人的目光也是,但更多了些什麽。


    嗯,好像忘川裏的鬼不會像他們那樣浪費時間,把她從頭看到腳,上上下下的打量,好像她沒穿衣服一樣,那些惡鬼們隻會直接撲過來跟她廝殺個你死我活,也不會對著她吞咽口水,還有幾個還在暗暗的搓手。


    雖然喜珠做鬼很多年,早就忘了從前的很多東西,也不知道大漢們看她的眼神什麽意思,但就是覺得厭惡。好像將那些人的眼睛都給挖了,在放幹他們的血,殺,殺,殺,喜珠的意識裏漸漸的就一個有這一個念頭了。


    原本和趙成在一起時眼裏慢慢淡薄的猩紅又重新濃鬱起來,越來越紅,紅的發黑,仿佛隨時都會從眼眶裏溢出來,再將周圍一切都吞沒染上血的顏色;黑色的斑紋也從衣領之下四處蔓延開來,攀爬上四肢臉龐,再沒入發絲之中。


    就在喜珠再也忍不住嗜血殺戮的時候,那兩個看守趙成的大漢匆匆的跑回來了,邊跑邊喊道:“老大,不好了,那小子跑了········”


    “什麽?”帶頭的管事臉色一變,一腳踢過去,那兩個大漢還沒站穩就被踢到在地,也不敢呼痛,在地上爬起來順勢跪在地上,妄圖著辯解一二,可是管事的已經抽出身邊人刀鞘裏的刀,揚起了手裏大刀,“你們這兩個廢物,留你何用?”話畢,手起刀落,鮮血濺出,“哼!”管事將到插回了刀鞘,對地上兩個死人一臉唾棄,可憐那兩個大漢雙目圓瞪,來不及呼叫就斷了氣。


    血腥味彌漫開來,刺激的喜珠立時狂躁起來,最後一絲清明不回複存在,順從著心裏的念頭撲過去,左手抱著管事的脖子就三兩口的啃下去,右手也沒閑著,手指深深的扣進男人的眼眶裏,兩腿交纏盤在男人的腰上。“啊·······啊·····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殺·····啊·······”鮮血如柱湧出,更是刺激的喜珠這個嗜血惡鬼凶性大發,狠狠地撕咬著,管事滾倒在地,大叫著雙手不停地揮拳擊打著喜珠的後背。


    可這時的喜珠早已沒有理智,凶性大發,痛感傳來卻令她更加興奮,一個來自忘川的惡鬼,曾經靈魂被眾鬼撕咬,那痛楚豈是肉體上的痛可以比擬的。不管管事怎樣的打滾揮拳,喜珠都緊緊的不鬆開半分,直到最後,咬斷男人的喉管,身下之人漸漸斷氣,喜珠才鬆開,抬起頭來,對著周圍一眾冷眼旁觀的大漢們露出一個惡意的詭笑。


    本來管事的第一聲慘叫的時候,有人就準備出手的,卻被身邊的人攔下了,這些人各自都有著自己的心思,有人巴不得管事的被那個小娘們兒弄死,自己好趁機上位,管事平時對手下的人欺壓的厲害,有人早已對管事懷恨在心,自然不會出手,而有些人確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一時之間,在場的人愣是沒有一個出手的。


    直到管事死了,喜珠滿嘴鮮血,對他們露出一個絕對驚悚的笑,眾人才迅速回過神來,這一回神,不得不說,就算膽子再大的漢子,也不得不驚了一下,那對著他們笑的哪裏還是之前他們意淫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懦弱膽小嬌小姐啊,這簡直就是一隻惡鬼嘛!之前的弱女子肯定是惡鬼幻化的。


    一時之間,眾人都警惕起來,抽出自己的武器,把喜珠包圍起來,也沒人去管地上躺著的老大。一個膽大的大漢用刀指著喜珠問:“你究竟是什麽鬼東西?快從實招來,不然爺爺定打的你三魂不見七魄!”


    “我是鬼,東西是什麽?你又是什麽東西?”喜珠歪著頭,很認真的回答,又很真誠對大漢問出自己的疑問,那聲音聽著清脆,可隨著喜珠歪頭的樣子,本來滿嘴的血肉就都順著一邊的嘴角緩緩的流成一條細線,唇齒開合間牙縫裏夾得肉很是挑戰人的感官。


    問話的人幹幹的吞了口唾沫,覺得還是別廢話了,管他是什麽先砍幾刀再說,嘴裏“啊”的嗷嗷叫著,揮著刀就對著喜珠砍過去,其餘大漢也握緊了手裏的刀都躍躍欲試。突然“,砰······砰”之聲在四周響起,然後,火光四濺地動山搖,瓦礫房屋盡數坍塌,四周火光衝天,哀嚎之聲不絕與耳,這府中是真正的亂哄哄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燒焦味以及喜珠不知道的其他味道。


    之前要砍喜珠的人現在一個個都趴在地上,有人被倒塌的樹木或飛石瓦礫打的頭破血流,有人在剛剛突如其來的爆炸中還心有餘悸尚未回魂,也有人缺胳膊斷腿的奄奄一息或斷了氣。


    喜珠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人或什麽東西這麽厲害,但也沒有好奇的心思,撿起地上的大刀,對離她最近的人揮刀就脖子上招呼,手起刀落,溫熱的鮮血濺了喜珠一臉,喜珠也不在乎,繼續一殺下一個,打不過就跑,大漢們也沒追,一時忌憚她真是惡鬼,二是擔心自己家小,剛剛的爆炸不知道有沒有傷著,喜珠跑了,他們也沒心思追,能走的都利索的走了,不能走的也自己爬起來了,總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邊喜珠拎著大刀順著趙英的記憶直奔路友輝和古氏住的正院,路上遇到有攔路的也不廢話,直接砍了,但更多的是被喜珠的鬼樣子嚇的“啊”的一聲尖叫,然後轉身就跑,這樣到省了喜珠很多時間。來到正院的時候,院門虛掩著,喜珠一腳把門踢開,“砰”一聲響,院裏本來正在僵持的人都看向門口。


    喜珠一看,呦!人還挺齊全的,也挺熱鬧的,老的小的都在,這樣也好,省的自己還要到處跑找人。喜珠拎著手裏的刀,刀尖隨著腳步的移動在地上劃出一條直線,刀尖與地麵磨擦發出的響聲更是刺耳,不過這時沒有人會在意這一點點的噪音。


    院裏趙成帶著五個黑衣人把刀架在一個男童和女童脖子上正和路友輝古氏以及路權等人對峙著,兩個本來還算安靜的孩子看到喜珠之後嚇得在黑衣人的刀下大哭大鬧起來,喜珠走過去“啪啪”就是兩巴掌,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兩個孩子喜珠心裏總是不喜,聽到哭聲也覺得異常煩躁,這不是趙英的感覺,是喜珠自己的感覺。


    兩個從來沒挨過打的孩子被打懵了,安靜了一瞬,睜大了眼,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後立即長大了嘴,憋足了氣,準備狠狠的嚎上一嗓子,結果還沒嚎出來,劈頭蓋臉又被抽了兩耳刮子,喜珠一點也沒有欺負小孩的罪惡感,打完了還惡狠狠的威脅道:“安靜點,再哭就吃了你們!”說完咧開嘴還舔了舔帶血的門牙門牙。


    兩個孩子不哭了,孩子他娘心疼的忍不住了,“孽女,你怎麽敢動手打我兒,你這不孝女,還不跪下認錯,今天定不饒你!”


    喜珠看向說話的女人,雲鬢玉釵胭脂麵,檀口嬌音錦羅裳,即使柳眉倒豎怒發衝冠也是別樣生動媚人,美人就是美人,一舉一動都在展現美,這就是趙英的美人母親,既然這麽疼愛子女,那就送她下去和趙英母女團聚好了。


    喜珠腳步微動,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幽幽的看著拉住自己的趙成,趙成臉上似悲似喜,眼中淚光點點,靜靜的看著喜珠張了張嘴,終是無聲。放開手,轉過身就手起刀落砍斷了男童的一隻手臂。


    男孩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旁邊的女孩嚇得尖叫不已,古氏大喊一聲:“住手,不·······我兒”淚流滿麵的匍匐倒地,用帕子捂著臉哀泣不已,路友輝也忍不住怒喝:“孽障,住手,你這孽障殘害手足心狠手辣,今天若不殺你除害,他日必將霍亂武林荼毒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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