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島的地區發展很不平衡,作為領地中心的平安京發展的很是繁榮,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但是一旦離開了這座都城之後,城外就顯得荒涼古樸了很多。


    即便是那些距離平安京並不算很遠的村子,也很是落後樸素,村裏的人大多數些農民,每天過的也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就仿佛不遠處的繁華平安京與她們是兩個世界一般。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的村裏人都是那麽安分守己的,尤其是那些曾經去過平安京,見識過那座不夜之城繁華的年輕人。


    我本可以忍受夜的漆黑,隻因為我從未見過光明。


    當一個人見識過外界的精彩之後,她的心就很難再安分守己的繼續待在這田間了。


    在城外幾百裏遠的一個村莊裏,在這深夜之中,其他住戶早就關燈睡覺了,但是村中的某個豪華庭院之中卻有著與寧靜村莊並不相符的喧鬧。


    “喝姐妹們都接著喝。”


    “來來來,滿上,都可以滿上.”


    透過那半開的紙窗戶,依稀可見這屋裏數位武士打扮的魔女正在聚餐暢飲著。


    “川田大姐,咱們繼續這樣違抗拆遷令的話真的好嗎?”


    酒席之間,有一位武士魔女突然有些擔憂的這麽問道。


    而聽到這話,位於酒席主座的那位武士則抬起頭,露出了一張長相普通的臉。


    “有什麽好不好的,這可是大山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也是我們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川田其實心中同樣有些擔憂,但她還是一口酒下肚,借著那酒勁堅定了自己的心。


    那些城裏的大人物難得交給她這樣的浪人武士一個任務,她自然得努力抓住這一次機遇,隻要任務完成的漂亮一些,她們或許就能進入那位大人物的眼中,甚至可能成為那高貴華族的家臣武士,這可是一步登天的機會,這次錯過了的話,可能一輩子都難有下次了。


    隻是,川田看了看酒席上的其他人,從大部分人臉上見到了退縮與悔意,很顯然,這群家夥已經有些害怕,想要退縮了。


    對此,川田不由的心生鄙夷。


    嘖,終究隻是一群山野村婦而已,瞻前顧後,難成大事啊。


    她心裏這麽想著,雖然大家都是附近幾個村裏的浪人武士,從小也一起長大,但是川田自認為自己和這些家夥不是同一個檔次的,畢竟她可是去平安京裏正兒八經的學過劍術,而且還是師從那位劍聖大人所開創的新當流劍道場。


    而這次身為華族的大山大人之所以會暗中將阻礙拆遷的任務交給她們,也是因為當年自己與大山大人就是新當流道場的同一屆學徒。


    嗯,自己可是與華族姥爺們一起學過劍的,比這幫都沒出過幾次村的家夥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隻不過,雖然心裏瞧不起歸瞧不起,但是現在為了完成大山大人的任務,她還需要這群的家的助力,哪怕這群家夥實力不怎麽樣,但是起碼能跟在她身後充當一下場麵,壯大一下士氣,倒是不能讓這些家夥真的慫了。


    “姐妹們,難道你們還沒受夠這破村子裏的無聊嗎?隻要我們這次任務完成的漂亮一些,日後咱們就能在平安京裏,在那吉原花街裏喝酒了,這不比現在爽快?”


    “想想花街上的那些妞兒,這不比村裏這些村姑好玩?“


    她舉起手中的酒杯這麽說道。


    而聽到她的話,剛剛還有些退縮想法的其他武士魔女頓時眼中閃爍著欲望的光芒,有些人更是熱血上頭,仿佛已經能摸到那花街上的那些皮膚比豆腐都白的美人一般,嘴裏口水都流了下來。


    “對,川田大姐說的太對了,花街上的那些妞我想想都饞.”


    “唉,村裏的那些村姑玩著沒勁,不禁玩。”


    “嘻嘻,龜田你這家夥不是前幾天剛剛把你們村那村花給弄到手了嗎?怎麽還不滿足啊。”


    “拉倒吧,那家夥再漂亮也就是個村花,粗手粗腳的,哪能給城裏那些小娘子比啊,再說那家夥還心高氣傲看不上我,我雖然強行得到了了她的人,但是辦事的時候她跟個木頭似的,沒勁。”


    “笑死,誰讓你一刀把人家老娘砍了的,人家願意才怪。”


    “我那隻是新得了把寶刀,忍不住試了試刀而已,山本,你這家夥自己好到哪裏去,你新納的那個小妾才十幾歲吧,你都幾百歲的人了也好意思。”


    “哈哈,那不是沒辦法嗎,誰讓她家沒錢還錢呢,說好的七出十四歸,她們家還不起錢那就隻好用人償債了,還別說,年輕就是潤啊。”


    因為欲望與酒精的刺激,酒桌上的氣氛頓時再次熱鬧了起來。


    而川田見狀,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想起了最近整座島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拆遷運動。


    嗬嗬,也不知道那群外來者是怎麽想的,竟然想把所有的土地都平等的分給所有人,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辦得到啊。


    人啊,生來就應該分三六九等,強者就該騎在弱者頭上才對,弱肉強食,這才是這個世界永恒不變的真理,那種強行讓弱者與強者享受同等待遇的想法實在是太蠢了。


    嗬嗬,本該屬於華族姥爺們的地,就算是真的給那群下賤村姑們分了,她們敢要嗎?


    她們不敢的。


    就算是姥爺們自願放棄那些地,你看有自己等人看著,這附近幾個村子的賤民們誰敢真的伸手。


    那些外鄉人終究是外鄉人,等她們鬧完了之後,這東瀛島依舊還是華族姥爺們的東瀛島,那外鄉人想要讓整個島正常運轉起來,就也必須先看華族姥爺們的臉色行事。


    別看那外鄉人前陣子鬧得挺大的,連天守閣都拆了建成了廁所,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武力就能解決的,她再強再橫想要穩坐高台手下也必須要有人管事才行,難不成她還能將華族姥爺們全殺了,換這些賤民去管事不成?


    所以,穩得很,這拆遷行動注定雷聲大,雨點小,翻不了這東瀛島的天。


    自己壓根不需要去害怕那些個外鄉人的力量,川田堅信華族姥爺們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自己隻要完美的完成姥爺們交的任務,那麽遲早也能一步步的往上爬,甚至開創新的華族家族。


    哈哈,川田家,這個聽起來就很棒。


    嗯,這個世界就該這樣,有著階級,有了差距,人才有往上爬的動力,要不然大家都一樣,那還有什麽意思呢。


    武士魔女們開懷暢飲著,一個個笑容燦爛。


    隻是


    “咚咚咚“


    突然有敲門聲響起,這讓熱鬧的酒席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川田也看向了大門,表情有些疑惑。


    這破村子可沒有大半夜的還串門的傳統,而她的朋友現在都在這酒席之中,那麽外麵敲門的人是誰?


    不過醉醺醺的她也沒多想,隻當可能是村裏誰家出了急事要找她這個武士姥爺幫忙。


    嗬嗬,這可是好事啊,她最樂於助人了,隻要對方付得起請她幫忙的酬勞。


    浪人武士在各個村子裏就是王,掌握力量的她們也就掌握了一切。


    武士魔女伸手一揮,無形的魔力之手就打開了院門。


    川田醉眼醺醺的看著門外,隻見屋外兩個身影站在那裏。


    一人紅衣紅發,本來清秀的臉上有著一道十字疤痕,一人黑翼黑衣,那絕美的外貌讓人移不開眼睛。


    而一見到這兩人,川田頓時就清醒了過來,她身上魔力翻湧,很快就將酒勁壓下,然後警戒的看著這兩位不速之客。


    雖然這兩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但是有著如此美貌與氣質的人很顯然不是她們這些窮鄉僻壤裏的人。


    事出異常必有妖,這謹慎一些總沒事。


    隻是,她是清醒了,卻總有些傻子看不清行事。


    “哦,是兩位送上門的美人啊。”


    “嘻嘻,好漂亮,這就是吉原花街的遊女嗎?”


    “夢,好真實的夢啊,來,美人,陪本大爺喝酒。”


    那些已經酒勁入腦的武士魔女此時看著門外的兩位美人,一個個開口調戲著,更有人搖搖晃晃的上前,伸出了手就要一手一個,享受齊人之福。


    隻是


    天上的明月此時被烏雲籠罩,漆黑的夜色本該伸手不見五指的,但是有明亮的銀芒從大地升起,宛若月光。


    “啊我的王之力.”


    剛剛上前的那武士已經跌倒在地,她那胡來的雙手此時已經一左一右的掉在她腳下的地上,失去雙臂的武士此時狼狽的坐在地上哀嚎著,而從斷臂之處噴湧而出的鮮血將整個門框都染紅了。


    濃鬱血腥味也刺激了醉酒的眾武士,而同伴的慘狀也讓一些人嚇得直接後退,有些甚至慌不擇路的被絆倒在地。


    不過隨著川田站了出來,擋在了眾人之前,這些武士這才逐漸穩住陣腳,一個個將各自的武器拔了出來,隨後聚集在川田大姐的身後。


    “在下與兩位無冤無仇,閣下為何手段如此殘忍。”


    川田皺著眉頭,看著那剛剛出手的紅衣紅發的劍客,如此問道。


    作為正兒八經的新當流劍術的傳人,川田能看出剛剛那一劍的不凡,知道這劍客也是用劍的好手,所以她這才耐著性子沒急著動手。


    這或許有什麽誤會。


    隻是,麵對她的詢問,那冷酷劍客卻也不說話,隻是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們,一副不值得為了她們而浪費口舌樣子。


    那劍客隻是緩緩蹲下腰,一手抓住腰間長劍的劍鞘,一手橫在胸前,隨手準備拔刀。


    川田目光一凝。


    一見到這冷酷劍客的戰鬥起手式,她意識到今晚很難善了了,當下也將手放在了腰間長劍的劍柄之上。


    下一刻。


    銀色月光再現,隻是,這一次夜空之中卻響起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鐺.


    川田伸手拔刀擋住了那來勢洶洶的一劍,隨即露出了笑容。


    雖然這家夥劍法不錯,但是自己卻也不是那種可以被人隨意拿捏的弱者,她可是正兒八經的新當流畢業學徒。


    “大家一起上。”


    隻是,她可不沒有與這家夥單打獨鬥的想法,當下直接招呼身後的姐妹一起上。


    而眾武士此時也回過神來,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刀一擁而上,將這紅衣劍客圍在了中間。


    隻是,這紅衣劍客即便麵對如此狀況,清秀的臉上依舊沒有一點驚慌,她隻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川田,然後終於開口了。


    “蘇醒吧,赤影。”


    於是,這劍客手中那把本就長的有些誇張的武士刀的銀白刀身突然變的血紅,絲絲血氣從劍身之上溢散,她的身邊有虛幻的龍吟之音隱約響起。


    而雙目也變得猩紅,甚至在黑夜之中閃爍著類似於火焰一般紅色光芒的劍客再一次抬起了手中的劍。


    這一次,血月當空。


    圍繞在劍客身邊的眾武士紛紛發出了攻擊,隻是那一道紅光在人群之間靈巧的遊動著,而她手中猩紅的長劍拉出的血色劍光宛若遊龍一般在人群之中穿行。


    隻是,這血龍每一次扭動身軀都會伴隨著一位武士的哀嚎。


    眨眼之間,那血色之龍就已經從人群之中鑽出,那紅衣劍客腳步一踏,整個人騰空而起,躍至空中,她雙臂交叉在胸前蓄力著,而右手握住的猩紅長刀此時已經飽飲鮮血,那刀身之上溢散的煞氣在劍客周圍形成了一顆龍首的模樣。


    而龍首的前方,是舉劍準備迎擊的川田。


    “昂”


    虛幻的龍吟響徹夜空,這個小村子的夜晚終於恢複了本該有的平靜。


    從胸口位置被一刀斜切成兩段的川田高大的身軀倒下了,她的手中握著一把斷刀,而她的臉上也怒目圓睜著,那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她死了。


    而冷酷的劍客則瀟灑的一個血振,隨即一個劍花納刀歸鞘。


    她目光平靜的看著滿地的屍體,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將其丟在了地上。


    那信封之上醒目的寫著兩個血色的大字。


    審判。


    正義執行中.


    可惡,茜寶她裝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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