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會跑到祥叔這來,來也白來,祥叔不會讓你動手的。”月月跟在後麵,像是知道古雷來這兒的原因。雖然不介意,朗宇還是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原來這小子領自己出來還是有他的小算計的。


    古雷聽到隻是回頭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又向前跑去。


    入林內不久,樹木花草散發的幽幽清香氣息漸漸被一股腥味掩蓋了,還伴著一股剖開的髒器的味道。果然,轉過兩個彎,前麵出現一片空場。隻用簡單的木柵欄圍著,四邊搭著幾間高腳木屋,木屋有十幾根大腿粗細的木樁支撐著,離地麵二米多高,因此看著很顯眼。


    待看到木屋下麵的場麵時,朗宇不由心中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那完全是一副血淋淋的場景。剖開的屍體,滴血的頭顱,劈斷的殘肢。在院裏這兒一摞,那兒一垛,還有在長杆子上挑著的,一條繩上串著的。仔細看過朗宇才確定這裏是一個屠宰場,當然那些屍體、頭顱都是各種野獸的。


    場內還有七八個壯漢,都是赤著上身,正揮舞著刀、斧在忙碌著。還有人或拖或扛著肢體在分類擺放。


    朗宇還真沒見過這陣式。雖然也算曾經縱橫江湖,但他幾乎從不見血,隻是擄人點財物罷了,傷人心不傷人身。也沒那必要,他下手的對像本來也並無仇恨,隻是鏟鏟不平的草而已。今日見此,難免滿腦子一陣暈旋,月月卻很有經驗的掩住了口鼻。


    唯有古雷不同,停下腳,等朗宇他們上來,一副不屑的表情看了眼月月。然後對著朗宇翹出大拇指在胸前挺了挺。“兄弟,看見了吧,這叫血性。”


    “噗”朗宇實在弊不住一口噴了出來。還真頭一回聽說血性是這麽解釋的,惹得月月直撇嘴“臭美吧你”。


    這邊的鬧騰也被場中的人發覺了,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向這邊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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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少爺來了。”


    “見過雷少爺”。幾個人雖然很禮敬,但並不拘束。可見平日古雷也沒有什麽少爺架子。


    古雷擺了擺手,向幾人身後張望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便回身看向朗宇姐倆對眾人道:“這是月小姐,噢,已經認識了,這是宇少爺。”幾人又向他兩人也問候一聲,見了一禮。


    小姐?少爺?這個頭銜朗宇一時還接受不了,不免心下有些尷尬,臉上還有些發燙。生來還是頭一回被人如此稱呼。跟演戲一樣,而這幾個人,包括月月卻分明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古雷更是還做出一個派頭來:“這就是陸長老的——”看到幾人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由想起了什麽。頓了下便改口道“明天你們就知道了,反正和我一樣稱呼就行了,”說完就轉了話題道:“你們還去忙吧。古祥叔在哪兒呢?”


    其中一人回過頭指了指西邊的一個高腳屋,“在西屋裏洗煉妖晶呢,這次運氣真是不錯,打到一個二級的妖晶。”


    “真的,好好,快!”聽到妖晶,古雷的兩眼立馬都放出光來。拉著朗宇向西屋跑過去。


    踏著木梯登上高腳屋,木屋的門沒有關,透過僅容一人通過的門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內的事物。朗宇三人到在門前並沒有急於進去,古雷、月月是想偷偷的看,而朗宇是出於謹慎。因為在剛才登上梯子時,他就感到木屋裏透出一股莫明的推拒力量,如兩塊同性的磁鐵之間的那種排斥,越近越強,直要把他擠下樓去,不得不緊拉住古雷的手。


    怎麽回事呢?隻是抗拒自己,而古雷和月月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行走自如。不由獵奇心勝起,掠過兩人的肩膀向屋裏看去。霎時一團桔紅色的的光團映入眼中,一個火球?朗宇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如此。那火球如人頭大小,卻在慢悠悠的不斷縮放,似是還在緩緩的旋轉,周身射出寸長的桔紅色毫光。開始看不甚清,過了一會兒,便發現在那火球的中心上空此刻正懸著一顆如鴿卵大小的淡紅色晶體,形狀不太規則,光芒就是從那裏發出。


    這東西就是他們所說的妖晶?但這妖晶又是什麽概念,朗宇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隻是看起來倒是很古怪的。


    適應了一會,朗宇才注意到這火球是被人捧在手中,準確的說是被兩隻大手抱著,一隻手左下,掌心向上,一隻手右上,掌心向下。抱著這火球的是一個青衫的中年人,四十多歲,盤膝席地而坐,那火球就飄在他的胸前不足兩尺的地方。此時正兩眼凝神的注視著掌心的那塊妖晶,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這時古雷回過頭,對著朗宇捂了一下嘴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這個自然明白,全世界的通用的手勢。朗宇對他點了下頭,仍又注目於那個火球。


    這現象確實有些奇異,似乎超出了朗宇的邏輯思維。那東西竟然毫無依靠的空懸於兩掌之間。在他理解中好像也有一種類似的氣功可以淩空攝物,但也隻是在短距離內使物體移動。似這般如臂使指有些不可想像。當初自己也是修煉地提縱之術,斂氣凝神,憑丹田一股真氣可以做到竄房越脊,也算身輕如燕了。師傅曾說這世上能在此術上超過他的,恐怕不會多於五指之數,看來強中還有強中手。見異思奇修者本性,由其在自己引以為驕傲的方麵被人超越時,自然會湧起爭強之心,朗宇也不外如此。


    當下自是不錯眼的盯著,可惜直到光球漸漸斂致拳頭大小時,仍然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時間已過了一刻多鍾,那人手上的光球終於開始再次縮小,光色也淡下來,光球中的那塊晶狀體卻呈現暗褐色。


    那中年人此時卻是放鬆下來。一道中氣充沛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都進來吧。”雖然沒的抬頭,甚至目光都沒有移動,想是早就發現了三個小家夥的到來。


    古雷立刻興奮的跑過去,蹲在中年人身旁伸手試探著要摸那團光華。離得近了,朗宇才發現在這中年人的周圍還泛著一股燥熱。就象是靠近了被中午的陽光曬燙的石板。


    而當最後一絲桔光迅速的收斂,暗褐色的晶石落在那人手上,燥熱和那股斥力也一起消失了。


    中年人收起晶石,站起來,看了看古雷那渴望的眼神,微瘦的臉上笑了下,“就猜到是你小子。”隨即轉身從桌上打開一個玉匣,小心的把那晶石放入。望著古雷那失望的表情,月月當然又不失時機的狠狠打擊了他一下。


    青衣的中年人就是祥叔,三級武者,負責這個鹿場。處理打來的獵物的皮毛骨肉,分類疏理,當然還有洗煉妖晶,據說這妖晶是非常貴重的東西,是妖獸的一身精華所在。


    朗宇看到的並不是妖晶原貌,那顆妖晶原本應該是淺紅色的,火屬性。因為不過才二級,顏色不重,若是五級以上便是一種血紅色,如燒紅的鐵塊。妖晶裏本身含有一些妖獸生靈附帶的雜質,當然那對於妖獸是必不可少的,但人類卻不能吸收,因此要經過初步的洗煉。煉化出的雜質便附在妖晶上,如剛才所見的暗褐色物,若要存放時這表麵的晶衣是不能破壞的,以保證妖晶的精元不致溢散。


    待古雷把朗宇說給祥叔認識後,祥叔明顯的更加熱情。看到朗宇好奇的樣子,便仔細的向他講解了這妖晶的一些信息。還打開匣子讓他摸了摸,古雷在一旁早羨慕的抓耳撓腮了。


    然後祥叔便帶著他們到院子裏,看著各式獸頭,骨架,朗宇又是一翻開眼,一個個與他意識中不同的名稱,相似又有極大差別的樣貌的獸頭,壯碩龐大的骨骼。甚至有的相當恐怖。


    祥叔看似並不健談,此時卻不顧朗宇是否聽懂,指點著經過的各種獸首、獸皮介紹著那些曾經的森林中的強者。無論毛色、外形,習性,攻擊方式等等,如數家珍隻管娓娓道來。倒卻是個行家樣子。


    身後的古雷手裏不知何時拽著一把長刀對著一隻隻獸頭,或指脖頸,或指頂門,或眼睛,擺出各種姿勢。祥叔開始說他幾聲,後來也不管了,他也不敢真的用刀紮。幾個壯漢看著隻是笑,月月卻是老實的跟在祥叔身邊,看來這個場麵她並不是很喜歡,隻是偶爾的問兩句。有時或怕朗宇聽不明白自己再增補幾句。


    聽他們所說這鹿場中的野獸都是從離村最近的黑目森林中獵到的。每個月古村都會派出一個小隊的族人進入黑目森林,小隊由幾個武士帶著,其餘也都是至少三級鬥士才能去,一是打獵采藥,二是曆練,這是家族壯大的根本。當然這過程中也是會有傷亡的。古雷兩個月前就修煉到了三級鬥士,但古爺爺卻不許他去曆練,必須要到武士層次才允許他出去。因此古雷現在心癢的很,隻能不時的到這裏來發泄一下,但這裏的氣息場景卻使他每次都更加的熱血沸騰。來一次卻是更加鬧心一次。可偏偏一有機會就來,巴不得哪次遇到活的也試上兩刀。可是別說活的,就是死的祥叔也不許他再殺一次。因為這些野獸身上的一切對古族來說都很寶貴,一族要靠這些東西生活的。有的在獵到的時候都有不同的傷害了,尤其是皮子,因為一點缺陷價格就大打折扣。


    跟著走了一會兒,朗宇便感到了又一個奇怪的情況。隻要在祥叔身邊不超過十步,便沒有那種腥膻的氣味。難怪月月不跟古雷亂跑。竟有這個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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