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有點幹,頭有點緊,明顯感覺那氣體已經到了胸部。雙腿肯定要發軟,劍可能要扔,然後倒下去,輕鬆的被那妖蛇吞進口裏,再然後化掉,可能連把屍骨擺在路上的機會也不會有了。


    朗宇想到了,自然也會做到,他不是那種想了不幹,說了不算的人,男人嘛。


    碧仙子迷離著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兩三丈外的朗宇。“嘿嘿,小子,中招吧,老娘的嬌媚身姿,不知迷倒了多少豪傑,也不差你多欣賞這一次了。”想著時,還又向上聳了聳身子。


    朗宇的腳木了,腦袋沉了,三搖兩晃終於倒在了地上,正如他想像的那般,隻是劍還在手上。那是一個多麽不甘的姿勢呀!好像下一刻還要奮起一擊一樣。


    一切都結束了嗎?碧仙子成了終結者?如果淩鬆子看到會不會高興的樂噴嘍。還能不能為朗宇找個風水寶地埋掉?天知道!


    無腳的碧仙子,當然也會走,她隻是對自己的作品觀賞了一會兒,便遊了過去。


    沒盡興,不好玩兒。每每都是未等自己展現出二階妖獸的真實實力時,對手便甘拜下風了。哎!碧仙子搖了下腦袋,憂鬱的歎了口氣。還是趁著熱乎吃吧,涼了就沒味了。


    在朗宇的身前,她抬起了自己的“玉頸”。低下頭,伸出芯子舔向朗宇臉頰。“白瞎了,多白淨啊!”


    血紅的芯子分了三個岔,可是當細小的尖頭上,一滴讒涎的液體滴在朗宇的下巴上時,獵物卻動了,而且一動要命。


    “嗚——噗!”像一張弓,不對,是地像一張弓,朗宇就是一枝箭。人劍合一,突然勁射而起,一劍刺進了她的脖子上,也就是那個迷倒過千萬獸的“玉頸”。


    太突然了,太有點夢幻了。一時間讓萬人迷的碧仙子腦筋錯位了,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呢?


    打頭尾巴動,一種神經性的反應,綠花蛇的尾巴卷了過來,這才是二階妖獸的真正一擊,攔腰把朗宇甩到了若幹米外的大樹幹上,畫一樣的“出溜”了下來。


    朗宇見血了,雖然沒有噴,卻大口的吐了出來。靠著樹根摸出小瓶,輕沾了一下,抿在了嘴裏,現在也隻有這個才能救命。這是朗宇第一次中場補血,大概也是他的極限了吧。如果再來那麽一下子,朗宇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散架。


    這一擊如果還不行,下一步就得動絕招了,恐怕還要釋放長一點的時間。自己現在手中可是沒有劍了,還在那蛇的脖子上插著呢。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丈八的大蛇從樹上摔了下來,碧仙子不好過了。


    也不知朗宇這次走了什麽狗屎運,這一劍正紮在她要命的地方。她是沒手沒腳光棍一根,那個熊地方就在她的脖子後,抓抓不著,舔舔不著。尾巴一抽還越抽越深,七寸之處,絕命之地,毫無辦法。直疼得她上樹爬牆,把體內的妖丹都要揮霍沒了,去修複那致命的傷口,可是短劍就是弄不掉。該死的!!!


    可是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反要不行了。


    朗宇看著她折騰,估計她自己得折騰死,可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一戰的勝出實在太勉強了,就像真的死過一次一樣,他甚至無法解釋自己怎麽還活著。那片毒霧很霸道,在他幾乎就要失去知覺的時候,那毒氣卻在下行到胸部時,莫名地被吸進了自己的巨闕穴,而後腦子裏也清明了起來,才導演了這一場詐死求生的戲。


    人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僥幸,就像這條蛇一樣。


    折騰了一刻多鍾,那條蛇死了,妖丹也碎了。朗宇就一直坐在這樹下,他仿佛看見那條蛇就是自己的下場。


    一個意料之中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做得不錯!這是一條毒性很強的碧仙子!”


    “滾犢子!早你媽幹啥去了。”朗宇想張口就罵,還是使勁的咽了口唾沫沒吱聲。


    靠著樹支起身,走到了綠蛇的頭部,抽出了那把短劍,轉身走了回來。


    蛇肉是很好吃的,但是朗宇惡心那毒,沒有動她。


    “這樣都死不了?真是邪門了。”淩鬆子一路上鬱悶了,他不知道朗宇是怎麽殺了那蛇的。那種毒氣,他若是中了都夠喝一壺的,這小子怎麽還能活下來。


    接下來真的要找一個三階的妖獸嗎?三階妖獸,那也是淩鬆子的極限了。其實三階妖獸就已經有很強的智慧了,凡世間三階的妖丹都很少見。如果還殺不死他?四階他不敢試,有了靈智的妖獸都識寶,一旦這小子的寶物出現。在四階妖獸的手中,他不敢說能搶過來。


    不會,他不會過得了三階這一關。淩鬆子有些後悔了,他當初就應該把朗宇帶到這碧仙子的地方來,現在看來,這小子殺妖獸已經殺出經驗來了。


    淩鬆子有多強,其實也並不是很強。用仙門的說法是煉神二階,大致相當於二階的戰士。隻是凡世間的功法以煉丹田為主,而仙門的法訣以煉靈田為主,也就是神識。這是人體的兩大成丹之田。以後朗宇會慢慢的接觸到,這裏不便細說。不同的修法修出的術法不同,仙門也不是都比凡間的修者修為要高,他們也要到凡間選擇優秀的體質,帶回仙門加以培養。而且當凡界的修者,修到了一定的程度,大都會選擇進仙門的,隻有在那裏,才可能繼續進階。凡界的法則,到尊者而止,之後要麽進入仙門,要麽終生不再進階,至於原因,沒有人能探究得出。在仙門淩鬆子也就是個下中等,但是到了凡界身份就不一樣了,隻因其身後有一個仙門之故,所以上次陸雪盈大殺蕁陽鎮,他老早就開溜了。當然,這樣的修為對於朗宇來說那就是不可抗衡的了。


    至於朗宇竟然能在毒霧中生存下來,他都懶得問了,身懷重寶,那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會發生的。看得出來,即使有寶物護身,這小子也元氣大損,萎靡不振了。隻需要自己再加上一把火。


    幾天下來,朗宇初窺了修煉界的殘酷,淩鬆子的眼神裏已經毫不掩飾他的毒辣和貪婪。可是朗宇還沒有找到機會,其實這機會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他掙紮著活下來,就要看老天是不是讓他死,隻有天賜才有機會。


    在一個小山坡上,朗宇打了些小野物,獨自的烤了。上仙並不怎麽吃東西,小白鼠依舊喜歡趴在朗宇的身上。隻要上仙不叫,它基本上就是圍著朗宇轉,看著朗宇烤肉,就在肩膀上蹲著,有時熗得直撲棱嘴。


    這又是個什麽東西?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拜它所賜,如果眼神能殺人,小白鼠早已經被朗宇劈成八瓣兒了。


    小爪子撓撓胡子,一臉的無辜,還是那樣人畜無害的盯著朗宇對看。


    森林裏依舊平靜,朗宇幾日來的殺戮,根本激不起一星的浪花。這樣的事情,在這黑目森林裏並不新奇的每天都在上演著。人與獸搏,獸與獸撕。黑目森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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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淩鬆子帶著朗宇飛了。他不願意在這森林裏招搖,可是他有點等不及了。


    眼前出現了一塊開闊地,朗宇飛過去才看出那是一個山穀。下麵有溪流。穀並不是很深。站在崖邊便看到了山穀的盡頭有一個石洞。一個雪白毛色的生物,側躺在一塊平整的大石上悠閑的休憩著。甚至有飛鳥落在它的頭前,被它噴出的白氣吹起翅膀又飛走了。


    氣息已經可以內斂了?隻是朗宇卻看不出是怎麽回事。


    就是它嗎?雖然感覺不到淩厲的氣息,但是朗宇卻發現自己的心裏莫名的緊張,淩鬆子不會再給自己找一隻象獨角獅那樣的角色。說實在的朗宇對此獸真有點怵了,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麵對此獸,自己即使手段盡出,也不是它的對手。


    “下去吧。”冷冰冰的聲音。


    哼,不下去你也僥不了我呀。朗宇又仔細的盯了淩鬆子一眼,轉頭看看蹲在地上巴巴的看自己的那隻小白鼠。朗宇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他要把這兩個醜惡的鬼臉牢記在心裏。也許將來閻羅地府內一見,自己好不會忘記了今日之恨。


    轉身,下穀。壯士當從容。


    朗宇沒有什麽要隱藏的。十歲的他,或者說就是前世二十八歲的他拚到今天的地步,他不覺得自己是廢物。


    血衫飄飄,長發隨風。當此林中,淩劍舞步的時刻,朗宇似乎卻有了一種明悟。生命是什麽?給了你生命又要用它來做什麽?這世間無鬼,卻有魔。魔生惡念,魔生貪欲。魔以血為酒,魔以悲為歌,魔以摧殘良善做樂。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錯了。何為盜,為何盜。盜隻會讓魔變得更凶殘,忍隻能助其更囂張。


    值此魔域縱橫界,唯有怒劍戳魔首,方可狂刀蕩太平吧。


    哈哈哈哈,朗宇笑了,肆無忌憚的狂笑。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盜!道!世間之道應該不是救弱,而是要斬魔。弟子今日有此一死,不冤!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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