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宇不怕沒食物,可是野獸的稀少卻是給了他一個危險的信號,他不得不小心,神識放出去幾次,前方也沒什麽異樣,所以三天後,他又開始前進了。


    前麵出現一座山,不知有多長,當朗宇看見的時候,幾乎就在它的腳下了。看起來並不太高。是繞過去,還是爬過去?


    朗宇正思量間,卻突然的有了一種毛骨聳然的感覺。


    不好!是妖獸。朗宇抹身就跑,順著來路,運開了步法,一道血影在林中隻是閃了幾閃就不見了,不可謂不快。


    然而當他站住,深呼了一口氣後,一抬頭卻呆住了,在自己的眼前黑乎乎站著一物,“哢哢哢”的捏得手指節山響。


    是黑猿。


    那麽剛才自己感覺到的妖獸是不是他?他怎麽就喜歡背後下手呢。


    沒時間尋思了,朗宇“噌”的向右一躍,幾個閃身又沒影了。那黑猿“呲呀”一笑,一個縱身就追了過去,真不是人的速度,若大個身影,一探左手抓住頭頂的樹枝,隻一蕩就是十多米遠,然後兩腳再一勾,又是十米。說著是這麽個動作,而實際上黑猿作起來,根本就是一枝黑箭射了出去,朗宇能跑得了嗎。


    地上跑的怎麽也快不過天上飛的,這就是它的領域。朗宇的那個血影不過分分鍾的時間就被黑箭刺中了。黑毛爪子一探,拎小雞子似的就給拽了回來,前悠後蕩,幾個躥跳把朗宇扔到了一個空地上,也不知離剛才那處有多遠了。


    那麽說,朗宇就一點沒反抗嗎?反了,也抗了,可那得分跟誰。另外,從心裏朗宇就先懼了,而且是逃命,反抗能有多大的力量。


    往地上一扔,朗宇就一骨碌爬了起來,手中的劍撤向身後。人都說“嗆啷”一聲橫劍在胸前,而朗宇不是,試想一下,把劍已經伸到胸前了,那還有勁嗎。所以朗宇這把劍不是擺設,而真正是一把殺人的劍。


    黑猿沒有近前,瞪著大眼看著朗宇,兩手“嘎嘣嘣”的捏著。它不動朗宇也不敢動,他清楚的很,自己動了也沒用。論力量他不行,拚速度他更不行。可孤狼絕不會自殺,他還有一拚,就是拚死了也不能讓它嚇死。朗宇這一次是理直氣壯,東西你也拿去了,我也沒闖你的地盤,是你把我抓來的。痛快兒放我走,咱倆誰也不差誰的,要不然,大不了拚了死,我也濺你一身血。


    那黑猿滿不在乎,一丈多高的身了,長得跟熊瞎子似的,還是個羅圈腿。捏巴了一氣後,兩眼瞪著朗宇,右手“通”的往身前一錘。“轟”的一聲,亂石紛飛,腳下現出一個鍋底大的石坑。絕對是石坑,不是土坑。


    朗宇就覺得瞬間跟發生了七八級地震了似的,兩腳都彈了起來,身後的石崖上“稀裏嘩啦”一片聲的石塊落下。


    示威!這是赤祼裸的威脅。看見了吧,還想跑嗎?


    跑?當然要跑。朗宇一提身“噌”的一下躥了上去。哼!你堵住了去路我就從上邊走。這一下子就是兩丈多高,朗宇是豁出去了。眼前瞄好了一棵老藤,伸手抓住,玄氣再一提,單腳一探石縫,又要向上躥去,卻不防一根鋼筋般的大手一把攥在了小腿上。


    你給我下來吧!“喀嚓”老藤折斷,朗宇實實惠惠的砸在了地上。兩丈高,還是被人拽下來的,這一次摔得不輕,半天沒敢動彈。“我,我XX你個奶奶。”


    這一下真給朗宇摔急了,渾身散架了一樣,沒有一處不疼,他可不是妖獸。甘伯伯說不要住高跳,還真是至理名言,可不跳更沒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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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猿,沒有再出手,哈著腰看著朗宇。直到聽著朗宇瞪眼地罵完,忽然一挺身,大拳頭“當當”地擂了自己兩拳,“嘎嘎嘎嘎”一陣大笑。朗宇一捂耳朵:“滾你*娘一邊笑去,跟他媽夜貓子似的。”


    朗宇怎麽這麽愛罵人了呢?其實自有生以來,朗宇還是相當文明的。他甚至一直都是以為,自己的行業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文明的行業,不打不殺。今天是真氣極了,隻有這兩句話最解氣,另外自己也憋屈。


    跑是不容易跑掉了,死人還怕誰呀,所以朗宇仰在地上,一動沒動。


    “嘎嘎嘎——”黑猿也沒正形,笑得前仰後合,就是聲音有點瘮人。


    半晌後,朗宇站了起來,抬頭向上看了看,他都懶得去看對麵的黑猿。愛吃就吃,愛撕就撕吧,這東西可是兩拳揍跑了恐龍獸的存在,朗宇也隻有等著它向自己出手時再盡力一搏了。


    朗宇不理它,黑猿還來勁了,“轟”地一聲腳下又砸出個大坑,朗宇一顛嗒,看向了它。“這丫子是個瘋猿。”心裏這樣想著卻見那黑猿向他正勾手。那不是人性化,它本來就象人,有些動作很好理解。


    讓我過去,你見過送上門給你吃的嗎?還真是另類。朗宇提著劍,繞過大坑,一直沒得著手,這次爺也讓你見點血。


    這黑猿不知是什麽等級的妖獸,自己的氣息也不還好不好使,但也總得試過才知道。


    朗宇過來了,那黑猿也不在意。根本沒有向他手上的劍去看,大板牙一咧還在笑。


    三米的距離足夠了,再向前,它可能就會一把把自己拽過去。朗宇出手了,巨闕穴凝成一絲線衝向它的腦門,劍花一抖,人劍合一的就刺了過去。是下腹,刺大腿沒用,上麵他也夠不著。


    朗宇也不指望這一劍就要了黑猿的命,這種妖獸,隻要不把腦袋割下來,朗宇不認為自己能殺死它,也就是出一口自己的惡氣。激瘋了他,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也免得受這折磨。


    這一次黑猿象是有點失算,也不知道它擺手讓朗宇過來幹啥。眼見一道寒光,血影突然飛射過來,一縮身要跳開,卻無意中頓了那麽半秒,短劍就插了進去。這家夥一撲棱腦袋,大手一揮,跟扇耳刮子似“啪”的一聲把身前的影子一下扇飛了。


    “咚!撲騰”朗宇跟斷線的風箏一般撞在了對麵石壁上兩米多高處,落了下來。


    沒咋地。一個挺打起來,“噌”的一下又躥上了石壁。沒想到,這一劍真刺中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噌噌”三躥兩跳,夠著崖頂了。伸手一扒,翻上去就走人了。


    朗宇也是逼急了,七八丈高的山崖,以前自己是連想都不敢想,這也算又長了個經驗。


    “嘭”一隻大黑爪子抓到了小胳膊上。朗宇驚得一仰身差點沒掉下去。這孫子,什麽時候又跑上邊去了。


    還是那兩個石坑前,朗宇又被抓回來了,大黑猿就是他天生的克星。沒有撕他,也沒有吃他,從小腹上拔出短劍隨手一拋,“哧”的一聲沒入了半山崖上,隻剩個柄手。看來這一劍對黑猿來說屁事兒沒當。這還得說是那把“青鴻”,要是普通的一劍,能不能刺進去都兩說,估計大黑猿也是錯看了那把劍,才托大了。


    更讓朗宇無語的是,它居然還在笑,一臉的摺子。


    還想跑嗎?當然想,可是那得跑得了。朗宇坐在地上,翻出一粒丹藥扔在了嘴裏,看來它並不想馬上就殺了自己,機會還是有的。


    一人一猿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瞅著。我不殺你,你也走不了。


    朗宇是走不了了,這一番折騰,自己體內的玄氣也已經所剩無幾。如果能交流,他真想問問這猴子,你到底想怎麽著,是殺是放給大爺一個痛快話。不殺也不放,這不是妖獸的作風啊。難道……?朗宇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妙的想法,兩眼一挪看向了黑猿的下身,黑乎乎一片,連公母都看不出來。可是你就是想,那哥也還少哇。朗宇實在無奈了,就這想法都敢想出來。


    大黑猿哪知道什麽意思,順著朗宇的目光自己也看下去。大手一拍肚子,“嘎嘎嘎嘎……”它看的是那劍傷,對它來說根本無所謂。


    受不了了,這他奶奶的是什麽動靜。朗宇一皺鼻子,兩眼一合,修煉上了,就著丹藥的力量,運轉起了《奇經化元訣》。先補好玄氣再說。


    森林漸漸暗下來,朗宇沒有停的意思。這妖獸也很有意思,居然也一動不動的站著。直陪了朗宇到半夜,而後消失了。


    就這麽就走了,朗宇一陣鬱悶,早知道是這樣,自己何必費那麽大的勁上躥下跳的。凝出神識感應了一下,果然不見了,至少三五裏內是沒有。


    朗宇起身,一個縱躍,跳上山崖,拔下短劍,小心的向著左側潛去。神識所見,這裏再向前幾裏路就可越過這個小山。不出意外的話,一夜的功夫足夠了。


    繞著山根,朗宇不敢放出氣息和神識。好在這裏根本不會有什麽野獸,方圓不知多少裏都是那黑猿的領地。朗宇一路上甚至都在期待,要是能遇上一個野獸該多好哇,妖獸也行,總比對著不可抗拒的黑猿好,沒準還真把自己怎麽著了都沒處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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