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的手還真是快,險一險就把小三給廢了,叫我老頭子如何交代。”古莫重新的打量了一下朗宇,一階武士不虛。可是眼前更是現實,古三是什麽身手,都在他的指掌裏呢,那是同輩中力壓古恒的存在,今天都差點栽了。還有那抬手間連滅四個二階武者,這戰績讓古莫不得不正眼了。


    越階擊殺不是沒聽說過,可這已不是越階擊殺的層次,而是瞬間抹殺。不論其中有多少取巧,都已絕不容小覷,怪不得他敢坦言能夠自保。


    古久成搖頭一笑。“宇少爺,你這一劍卻是把我古族的一個至關重要的棋子給挑了出來。”朗宇捏了下鼻子,有些尷尬。


    “古三可是老族長,費盡了心思才安進黃家的一個眼線,哪裏是什麽叛族。這次黃家派了兩隊人去劫殺古恒,就是他報的信,至於挑戰古族弟子不過是一個障眼的借口而已。嗬嗬,看來黃家必是要最先動手了,小三也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這樣啊。嘿嘿!”朗宇心說,這一腦袋白發的老頭兒還真不白給,若是讓自己來選人,也必是古三無疑,這小子咋呼得太逼真了。


    濃濃的暗紫色於血被古三‘咕’的一口吐了出來,人也隨之清醒。但也隻是清醒,隨著兩個戰士的玄氣一撤,歪歪的倒向一邊。古雲逸抬手扶住,整個人軟軟塌塌,一臉的臘黃。


    “少爺,你出手可是不地道哇,沒看出我都讓著你呢嗎?”古三鬱悶,那也得給自己找個台階。


    “嗬嗬,三爺也沒給我透個話,我怎麽知道。嘿嘿,要怪你就去找那個古凡去吧,我是替他出的手。”朗宇調侃道。修者,受點傷並不是什麽大事,朗宇自己的劍心裏清楚,古三的傷最主要還是他的那個金王八爆開給轟的。


    “一邊去?一階的小武者,竟然讓你給栽了麵,三天後我要與你公平一戰。”古三晃著身站了起來。


    一點小傷算什麽,以前甘長老在時,打打罰罰都是稀鬆平常的事。自從黃家一傳出來古恒回族了,並且還把廢物少爺也帶回來了,古三就是心中大動。三人組,混到最後就剩自己哥一個了,又被派來臥底,日子難熬哇。本來還想著拿出自己的超級玄武給朗宇顯擺顯擺,沒想到朗宇給了他這麽一個見麵禮。


    古三的不羈,屋裏的幾個大修沒有人見責,隻有古莫笑著一瞪眼:“渾仗話。”


    “就憑你那個大王八,算了吧,你一個三階的挑戰我,還要公平一戰。你還是自己先能站起來再說吧。”朗宇說著把一個玉瓶扔了過去。“這些酒夠你喝一個月的了,先告訴你,少喝養精,多喝爆體,別怪哥沒提醒你。”


    古三一把撈住,沁了下鼻子。“一劍就換這麽一小瓶,你也忒小氣了吧。”


    小哥倆嘮得旁若無人,早不見了剛才你死我活的狠勁。朗宇也高興,自己總算沒有識錯人。


    “好了,古三先到奉院去調養,族長還有事。”古久成道。


    三人拱手告退,臨出門,古三一抬手,又抓住一物,一枚核桃樣的土色堅果。“你隻有一天的時間,緩不過來,別怪我要剁王八。”朗宇隨後扔出一句話。


    “哈哈,放心,我等著你。”小綠豆眼一擠,心滿意足的攀著古雲逸的肩膀離了大院。朗宇的身手,他見識過,不用尋思那瓶酒也不是大陸貨,這小子打的就是多摳點是點的鬼心思。


    沒落的古家現在哪一方也不敢得罪。尤其是正當此四麵楚歌的時候。林家、黃家就是兩杆槍,城主府那兒還藏著一支暗箭。古家滅亡,他自然也要分一杯羹。朗宇一家人加上甘十三,古莫也不敢待慢。陸雪盈一怒屠城,據說七名大修幾乎被鎮死,甘十三明顯是不低於尊者的前輩。兩人雖然不在,可並不一定就是死了。就這一點古族就沒敢低看了朗宇,何況兩人先是有恩於古族。所以這練雷訣,看祖畫之事對於非本族人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可在朗宇這兒就順理成章了。


    古莫珍而又重的從懷是裏捧出一個古舊的陶瓶,還是白土色,絕對算不上精致。這陶瓶他並沒有放在指環裏,看來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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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畫下是一個石案,能有一人坐著那麽高。古莫恭恭敬敬的捧著小瓶放在石案上,然後跪倒在其下,似是在虔誠的祈禱。


    朗宇在一邊看著,古久成親自關緊了門,從屏風後走回來,看了朗宇一眼。“少爺稍候。”然後也走過去,跪倒在古莫的身後。


    一個家族必然會有些隱秘,看來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朗宇暗暗的猜測。


    十多息的時間,古莫站了起來。收過了石瓶,向朗宇招了下手。“宇兒,你可以過來了。”


    古久成行三拜大禮後,起身退到了一旁。古莫指了指下地上的兩個蒲團,示意朗宇坐下。


    到了現在,古莫好像還在猶豫,兩人對麵而坐,又是十幾息時間,古莫沒說話。朗宇也沒有問,能夠告訴自己的他自然會說,這是一種取舍,朗宇不想去左右這個已是身心憔悴的老人。究竟那裏麵是什麽東西,對他來說有與沒有,沒有什麽區別。


    許久後,古莫睜開眼,沉聲道:“宇小子,你隻知道隻有古族的弟子才有機會在這畫前參悟,卻不知道,沒有此物,任何人也是參悟不出什麽來的,即使用了它,也需要機緣。此畫是古族的傳世之物,也是我族的一種信仰,隻是千年來,沒有人能參出其中的隱秘。三日之內,你若也沒看出什麽,就不要勉強了。明白爺爺的意思了嗎?”


    朗宇點點頭,千年沒有人看出其中的隱秘,這機率還真夠小的。如果不是朗宇那次正巧發現了畫中的光點和那無盡虛空,他也不會想到來看這東西。


    “無論能否悟到什麽。你必須發下誓言,如有所見,當一字不差的告知爺爺。這是每一個參悟此圖的弟子都要做的,你能做到嗎?”古莫目視著朗宇異常鄭重的又道。


    朗宇思索了一下,“可以。但有所見,知無不言。可是若有涉及古族秘辛之事,爺爺不會為難我吧。”


    “噢?”古莫一聽卻笑了,這小子心眼倒挺多的。“真若好此,你大可放心,如果能參出此畫的一言半語,對我古族都是莫大之恩,不但不會為難你,還要賜你重寶。”


    “好!我立誓。”朗宇咬破指尖,指天起誓,這一次是相當正規的過程了,誓成,天規察。一絲隻有他自己能感覺到的莫名氣機瞬間鎖定了他,一忽又消失了。


    古莫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這似乎也確是每一個弟子參悟此畫前必做的,朗宇隻是沒想到要看個字畫還這麽麻煩。


    古莫托起小瓶,鄭重的道:“此瓶傳到我手,已曆千年,此次之後,古族也隻有靠天眷了。”這句話不似對朗宇說,倒更像是自語。


    “古爺爺,既然這樣重要的東西。我還是不用了吧?”朗宇自然看得出來,裏麵的東西,怕是要為自己的參悟消耗掉,因此出言拒絕,有上一次的底子,他知道他用不著。


    古莫搖頭。“這是先祖的一瓶精血,沒有它,你如何能悟出先祖之道。既然答應讓你參悟,爺爺怎麽會不給你同樣的機會呢,至於能否成功就看你的造化了。”說著古莫把石瓶翻倒了過來。


    朗宇不再堅持,這畫也有點邪門,自己在剛才戰古三之前還真沒進得去。


    石瓶倒豎了三十多息的時間,毫無動靜。


    怎麽回事?沒打開瓶蓋?


    又是十多息的時間,瓶口處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微的銀紅,紅色的液滴上有一條彎曲的朦朧銀線。祖血,果然不同,朗宇丹田內的那圈淡紫色的光環都被它引動了起來。


    再過十多息,肉眼看去,那一點銀紅似乎並沒有增加。古莫悄然的歎出一口氣,指甲一彈,左手中指上冒出一粒血珠。抬手向著瓶口下貼了一下,指端的血珠便也微微有一絲銀光了。小心的放下石瓶,古莫閉目展動法訣,開始祭煉。


    那滴血珠靜靜的飄起,懸空在兩手之間,一道道繁複的手印看得朗宇眼花繚亂,就象是在說啞語。


    嗬嗬,朗宇看明白了,那石瓶裏的祖血不過隻有半滴。看來古莫是在往裏邊摻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自己趕上了最後一波呢。


    朗宇注目的看著,老頭兒的手法大概也是一種特殊的祭煉法訣,他很有些眼熱。隻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就是看得再清楚也無法記下來。


    片刻後,那祖血終於溶成了渾圓的一滴,有小指甲蓋大小。古莫伸出右手食指,遙遙的輕推,血珠緩緩的飛抵朗宇的眉心,悄無聲息的融了進去。


    “嗯?”就是這般容易嗎?古莫不免驚咦。想象中的抵製並沒有出現,這也是不可思議的現象。


    指尖的玄氣一收,古莫哂然一笑,祖血不純,竟然連不同血脈的抗拒都沒有了?


    “好了,爺爺能做的隻有這些了,接下來如何參悟就全靠你自己了。”古莫起身,再次注目地看了看身後的古字畫。沉寂千年,若是家族都保不住,此畫的秘密也將隨著祖血的幹涸永恒的埋藏下去了。


    朗宇,一個沒有一絲古族血脈之人,縱然煉成了《化雷訣》兩人並不會對他抱有什麽希望。


    屏風後,輕輕的吱紐一聲,廳門關上了。三日內不會有任何人打擾,除非古族出現了意外。


    廳內落針可聞,柱頂的夜光珠淡藍色的光輝映在古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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