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忙著拒絕,長老地位,可不是憑著修為就能做到的,以你對古族的貢獻,自然當得此稱。而且老夫可以特批你可以自由出入蕁陽鎮,隻要你掌握的古族功法不外傳,古族不會限製你做任何事。”


    “這個……”條件滿不錯的,說起來自己就是應個名而已。


    古謙揮手抓出一個藍色的玉牌,遞與古莫,古莫轉而交向朗宇。


    “見此令如見族長。老夫向你保證,若有此物,小小的大羅公國,你大可去得。”


    這次朗宇抬眼了,這事能是真的嗎?眼前這個並不起眼的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牌,聽老頭描述得趕上聖旨了。出了一個尊者的古族就能這樣氣粗嗎?正常的理解,古謙有點說玄了,還小小的大羅公國。


    “祖爺爺,我,我可能不會在這裏呆很長時間,還要找我娘和月月他們,這令牌您還是先收回去吧。”朗宇很是尷尬的拒絕道。孤狼行事,向來孑然一身,無羈無絆。此後一別,也許不會與古家有什麽交集,空掛著一個虛名何用。


    “嗬嗬,這個老夫知道,你先收著,也許日後要找陸長老和甘長老,此物正用得著。”


    “啊!”越說越沒邊了,有這麽大的作用,古族還用在這小村子裏貓著嗎。可是再怎麽看,老頭也不太像在忽悠自己的樣子。


    “那,小子就謝過祖爺爺了。”朗宇隻得先接了令牌。


    “好,好,即受了此令,就是古族的長老,以後就以族名相稱了,不必叫我爺爺。”


    “是,老祖。”朗宇就是學得快,立刻改口,連古莫都點點頭笑了。


    朗宇無奈的推了下鼻子。“嘿嘿,爺爺又見笑了。”話頭一轉,這次該自己問了吧。“老祖,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問一下我娘他們的消息。”


    “此事族長知道的多些,不過也不忙於一時,待到了蕁陽鎮,有些事情自會水落石出。兩位長老有恩於古族,此事宇長老就是不說,古族也不會坐視。另外進城後,古族還要贈送你一件靈器。至於丹藥,仙草,妖丹之物,自會給你補償。”一番話,說得朗宇如墜霧中,古族要是真有這些東西,還用得著自己出手嗎。


    說實在的,這位老祖所許的一切,朗宇並不怎麽在乎。無論丹藥還是虛名的長老,都不重要,自己重回古族的目的已經達到,得到了完整的《化雷訣》就是最大的收獲。此間事了,隨著師傅回到黑目,然後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修自己的道去了。要說真讓他動了點心的,也就是最後的一件東西,靈器。那也是保命的家夥,如果是一把刀那就最好了。


    朗宇的小心思正在琢磨,古謙又開口了。“嗬嗬!”未語先笑,朗宇一陣發毛。因為這種笑很特殊,他讓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反正不太好。


    “宇長老。老祖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長老可方便?”


    你沒說什麽事?誰知道方便不方便?“老祖隻管說,隻要能做到的,小子定會盡力。”甜棗自己吃了,能不盡力嗎?


    “嗬嗬,如果昨晚的那種仙釀你還有的話,老祖想再要一瓶,就算古族再欠你一個人情。”頓了一下接著道:“二族老,很需要。”


    這話有點耳熟哇。噢,對了,大黑猿好像就說過。


    朗宇一翻手,又拿出兩瓶。這東西他不缺,隻是他可不會再向裏邊摻假了,不為別的,尊者麵前,他怕露出馬腳,另外還搭上了幾顆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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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虛已經祭出了本命壽元,隻是沒有耗盡。大限一到,除非再進一階,否則神仙也留不住。即使有了這些東西,再有尊者出手續命,也隻看他能不能在好轉後,突破尊階了。破就是生,不破,誰也救不了。


    古謙大喜,又客氣了幾句,立刻吩咐古莫,“備車,進城!”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新鮮。日斜東南的時候,古族的人馬出村了。好幾百人的隊伍,遠遠看去如逃荒的一般。三輛馬車,十幾匹金翎馬,這就是如今古族的全部家當了,


    大族老古謙,族長古莫,旁邊還有一個青年,三匹馬並架在前。隊伍中有好幾對眼睛,時不時的向前瞟上一眼,無比的羨慕。


    古三打開一瓶紫色的仙釀,細細的品了一口。“嗬嗬,三天前還是難兄難弟,轉眼間自己就得尊稱一聲長老了。嘿嘿,有意思。”不過他喜歡,高興,痛快。


    古恒回頭看了一眼,沒做聲。自從斷魂嶺一戰,他就服了。


    朗宇回望了一眼古村方向。五年後,再進蕁陽鎮竟是這樣的情景,不知不覺中心底湧起了一種失落感。因為回眸中,身後沒有了娘和甘伯伯的身影。


    人的感情說不清,道不明。朗宇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冒牌的假貨,竟真的對那個僅生活了一年的家,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前路讓朗宇感到忐忑,他不知道古謙哪裏來的豪氣,真的敢進蕁陽鎮。


    長老?!不知道在外人看來,古族竟立了一個一階武者做長老,會是怎樣的目光來看自己。


    蕁陽鎮也有自己的故事,有歉疚的人,還有要殺的人。青玉的身影又浮在眼前,他沒有忘,隻是沒想到自己竟來晚了四年多。


    舉族搬遷,行動快不了,半天的時間才走了不過三分之一的路,朗宇計量著離那臨時打尖的小客棧也還有一段距離。


    突然間,前方一陣馬蹄聲響,“軲轆轆”車輪滾滾,三十幾輛馬車一眼望不見頭。黑蓬,黃幡,上刺著一個臉盆大的“府”字。


    城主府的車?


    兩名黑衣的戰士,老遠從後邊跑上來,躬身施禮。“晚輩見過上尊。城主大人恭迎來遲,著晚輩當麵請罪。”


    古謙麵沉如水,“退下吧。”


    兩人謹慎的讓過一旁,古莫吩咐,族人登車。


    一夜之間,自己究竟給古族帶來了什麽,看來古莫已經知道了,自己還蒙在鼓裏。朗宇有此詫異,許正卿真的認熊了?


    車隊在天剛黑時,進了蕁陽鎮。巨石碑依舊,可是城門前卻早已站滿了好幾排人,秩序井然的分列兩側,沿著寬闊的城門看進去,三五裏遠沒有一個雜人。


    這就是迎接尊者的排場麽。朗宇忽然覺得,跟在老祖的身邊有點不自在,萬眾矚目下,自己這算什麽!?下意識的向後閃了閃。


    “建陽孫家,孫廣泰,恭迎主族。當麵謝罪。”


    “伏龍穀龍家,龍天保,恭迎主族,當麵謝罪。”


    “太康朱家,朱九,……”


    人群外三個矍鑠的老者跨出,當街跪倒。


    “隻來了你們三個尊者?”古謙打斷了最後一人的回話。大為不滿的怒道。


    尊者?三個?朗宇在馬上深吸了一口氣。這古族是什麽存在,竟是三個尊者的主族,聽老祖的話音,好像還不止三個。


    地上的三個老頭連頭都沒敢抬,一言不發。還有什麽人沒來,他們根本不知道,就是這三人也是到了蕁陽鎮,才知道自己都是為了一個主族而來。


    “許正卿,恭迎尊者前輩!”又一個人影從右側閃了出來。許正卿並沒有跪,他可是代表著官方。


    “見過族長吧。”古謙漠視著地上的三人,冷冷的道。


    “屬族罪民,見過族長。”三人同聲道。


    “見過古族長。”許正卿攝著鼻子道。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出來真有點不合適。昨天夜裏在古村窩了一肚子的火,正在城主府裏發泄,就有人回報,林黃兩族被滅了,大大小小各死了千餘口。他當時就傻了,再也不覺得古謙是在嚇唬他。後半夜,城裏突然靈盤大亮,三個尊者同時進了蕁陽鎮,自稱是古家的屬族,要拜見主家,差點沒把他嚇尿了。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這一下算是摸著了老虎的屁股,如今想走都難了。古族是真要收回蕁陽鎮了,那不是放狠話,隻得連夜的淨街,派出了車隊。那城主府也不是他呆的地方了,立馬挪窩,一早上還得出來迎接,又不敢站在三個尊者的前麵。煎熬著等到天黑古族出現,此時不出麵自然不行,一出麵還是這種尷尬的場麵。自己這點修為根本上不得台麵呀。


    “見過宇長老!”古謙稍側頭看向朗宇。


    “見過……”三個跪地的尊者,習慣性的低頭再拜。忽然停下子,互相看了一眼。這,這太有點難為人了吧,尊者看武者,一搭眼一身修為清清楚楚,三個人拜不下去了。有生以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兒,就是主族的人,也不是見誰都得拜吧,況且隻是個長老,修者的尊嚴讓他們低不下頭來。


    “嗯?!”古謙低喝了一聲,他推出了朗宇,就是要給這些奴族一個下馬威。千年不尊主族,雖未犯上,也罪不可赦。令外,也要賣朗宇一個麵子。


    “老祖,什麽主族,我們反了。”突然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站了出來。主族的概念在尊者以下的小輩裏根本沒有,尤其是一些大族中,甚至對老祖連夜急急的趕到這裏都甚覺不解。老祖是什麽地位,那就是一族的臉麵,給一個小武士下拜,無疑是一族的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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