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仙果之類,在這裏會是兩倍的價錢。”當朗宇把查好晶石的戒指送進黑洞時,腦海裏傳進了這樣一個聲音。朗宇搖了搖頭,這已經夠露財了,誰也不好保證死靈城堡的人會不會也見財起意。


    一個冰冷的玉牌觸在手上,朗宇縮回手,一翻,放入了指環。雖然洞口很黑,朗宇還是看到了一個工工整整的“死”字。


    回身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了,神識卻悄悄的注視著場中的反應。


    最後來的那個老者,微睜了下右眼;一直穩坐在一起的五個尊者中,有人看了眼自己,回過頭去;僅剩下的那個女子雖閉目,卻在小心的探察著自己的修為;另一邊的兩個老者無動於衷。骨台下就雜了,有無奈,有絕望,有殺氣。


    這一夜無法平靜了,朗宇的最終出手,徹底斷了很多人的希望。想等著白送是沒門了,雖然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一旦真出現了,還是讓人無法承受。白天裏兩個差一點就要攢夠的家夥,更是有些歇斯底裏,血紅的眼睛在周圍一個個的點過去,最終認定在朗宇身上。


    同是三階,誰不拿軟的捏,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就是在娘肚子裏就修煉,就是天下奇才,能進三階也不會有多久,他能有多少的對戰經驗。


    “小子,把那生死牌交出來!”


    一刻鍾不到,白天連殺了三人的土色長衫中年人,首先發難,他等不了明天了,在骨台下就是長劍一指,不是挑戰,這就是明搶了。說完腳下一蹬才躍上了骨台。


    最終也沒有逃得了這個節目,朗宇隻得站身,推了下鼻子,麵對投來的一道道如狼的目光,走了過去。


    三階的戰士,水屬性,還不到圓滿,他是哪隻眼睛看見自己就好捏的?這樣的貨色,一年前朗宇就曾經秒殺,而且不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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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腳跳上骨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對麵的中年人。


    “報個名吧。”


    四個字,弄得對手一愣,半天才回過神來,“你馬還真是個天才,這是生死之戰,這裏的人有名嗎!?”


    “嗬嗬,憑你這一句話,值得我出手了,死人才沒名,記住我的名字吧,朗——宇。”這句話說完,朗宇微閉了下眼睛,嘴角輕輕一笑。


    為什麽報名,又笑什麽?隻有他自己清楚。


    “沒聽說過。”過字出口,對麵的中年人一撩劍花,青藍色的水箭激射而出。


    ‘斷浪擊!’這一式朗宇白天就見過,他的玄氣不是化做獸形,而是模仿了激流斷石的瞬間,水雖為至柔之物,但水滴石穿,何況攜著勢能撞在礁石上射出的水箭,尤其是他的震蕩攻擊,每秒達到幾百次也不止,什麽樣的玄氣阻擋能經得住這樣的蠶食。


    朗宇一並指,再次用出了《枯木生花訣》。氤氳的生命之氣撲了過去。


    這能擋得住水箭麽?!應該不能,或者說朗宇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一出手之後,一個移步退到了骨台的邊緣,用玄氣攻擊,他也得拉開距離。


    明知不可能,為什麽還用,而且拋棄了自己擅長的步法。嗬嗬,他在嚐試,他在用死人煨招,朗宇在試驗自己最新的發現,木、水是否相克?敢在這種情形下試招的,大概也僅此一人,就是因為自己不可破的妖體。如果不能立於不敗之地,他也不敢。


    斷浪擊,化出了五尖的劍刃,激射而來,朗宇的纏字訣,隻是一裹,還沒等生成枝葉,首刃就透了出來。而後才刃上生葉,葉上生花,這個戰技檔次太低了,根本沒辦法擋住。


    戰技有多快,一閉眼的功夫就到了丹田,錯身都來不及,朗宇隻得抬左手一撥。


    玄氣之物能撥動嗎?當然也得用玄氣,右手枯木訣,左手玄冰訣,化無形為有形,一掃之間,玄刃化冰刃,擦著右肋邊上穿了過去,兩個輔刃紮在小腹上,把朗宇撞退了兩步,雖未見傷,卻險險的差點兒落下骨台。三支閃著冰晶的氣刃爆開在城堡的骨牆上,碎骨飛濺。


    三階戰士的拚命一擊,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妖體,雖然隻有兩刃著身,朗宇也得被攔腰斬開一半。


    沒殺死?對麵的中年人,一縮眼,卻顧不得去想什麽原因了,半空中的枝葉被刀氣衝得一個翻卷,天女散花一樣又兜頭飄來。中年人劍向後提,“唰”的一下在身前劃出個半弧,一層水幕象漩渦一樣擋住了花雨,右臂玄光一亮,第二次斷浪擊就要出手。


    他可不是一般的三階戰士,停留在這個層次已經五六年之多,剛才的致命一擊,他能打出三次,要不然在白天的時候,他也不會用這招連殺了三人了。


    誰知這一次,被自己已經組合得天衣無縫的攻防連擊戰技,就在他要出手的瞬間,出現了點問題,那層還在轉動的刀氣漩渦,不但沒有把朗宇的花雨崩開,反而卷了進來。


    葉在瘋長,花在綻放,漩渦卻在稀薄。中年人明顯感覺自己打出的玄氣在消失,防禦要失效。木係功法,攻不足,困有餘,一旦自己被它纏住,恐怕最後就是任人宰割了。


    是攻,是防,就在一個猶豫之間,突然劍上“刺啦”閃起一道電弧,人就一瞪眼。腦海中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大戰之中失神,要命啊。萬朵桃花開,毫無阻擋的吸盡了玄光,落在了中年人的身上。口、鼻、眼、耳,凡是出氣兒的地方,立刻開枝散葉,轉眼間,成了一個綠人。絲絲絡絡,纏纏繞繞。


    台下有人驚恐的站了起來。這是什麽戰技?沒見過呀。當然不會是沒見過木係功法,隻是沒見過有這麽用的。那絲木玄氣有多強,沒有人感覺不出來,木係功法,不用纏,不用困,不用毒。這是——?借氣生長!隻要有一絲沾身,大有一種星火燎原之勢。


    觀者可以去分析,而身在其中的人傻了,玄氣一提,再發斷浪擊,“嗤”的一下卻摧出三條青藤來,順著劍刃撲出三米多長。


    完了,枯木生花的術法已經在他的身上成了氣候。中年人掙紮著舞動了幾下,“撲通”一聲仰麵栽倒在骨台上,“嗚嗚”幾聲怪哼,他要自爆。


    “嗖!”“嗖!”兩次運氣,出了奇跡了,不但沒爆開,反而在肚臍眼上拔出一顆小樹來,枝繁葉茂。


    結局就是這樣定下來了,幽光下的骨台成了注目的焦點,就連兩個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驚擾半分的尊者,也睜開了雙眼。


    “這是戰技?”然而,確實沒有法則的波動,也不可能有波動,對麵的那小子絕對隻是個戰士。


    朗宇推了下鼻子,這一晚,鼻子快被他捏得有點腫了,可是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也太出意料了,他也沒想到會這樣。感覺著對手的生命氣息幾近將無,右手一伸,樹落花消。還能收回來?不僅如此,而且那種磅礴的木玄氣竟然讓丹田中的綠色小湖又壯大了一圈。


    為什麽會這樣?不知道。


    躺在地上的中年人也不知道,隻用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走近的朗宇,看著他,摘下自己的戒指,而後任由他再從腰間取出三枚,掂了掂,消失了。


    台下有人張大了嘴,在這裏不會有人同情失敗者,可是敗的也太離奇了。那個木係戰技的能量,根本就上不得台麵,竟真能將一個尊者下幾乎無敵的強者打殘了?那個土色長袍的中年人,可是白天在台上叫得無人敢上的存在呀,現在看去,白人一個,丹田內感覺不出一絲玄氣的存在。被吸成了一個凡人,雖然沒死,大概連骨台都下不去了。


    一個血袍人飛身上來,看了看躺著的人,又瞅了瞅朗宇,最後,一腳把那中年人踢下台去。既然沒死,他也不能出手殺人,這顆人頭就隻好先掛著了。


    朗宇又抬了下手,伸到眼前又放下了,這鼻子不能再捏了。這大概是自己首次純粹的用玄氣殺人,動用了三種玄氣才把一個三階戰士搞定。主要是三種功法的層次太低了,差著一個大境界。


    而且,貌似自己原來的設想也大有出入,木、水好像並不相克,而是——相生。在自己神識的刻意引導下,竟然化水為木了。


    “水生木,水竭”。在前世似乎有這種說法。朗宇嘿然一笑:這《枯木生花訣》也不是一無是處哇。


    枯木生花,為什麽取了這麽個名字,創製法訣之人正是悟到了木玄氣旺盛的生命力,以生已竭敵的原理,開發了這套術法,今天,無意中讓朗宇領會到了法訣的精髓。這種妙處,至少應該是尊者以上才能掌握的,卻讓了解了一點五行生克道理的朗宇在武士階的戰技中就用了出來。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他強大的神識,再加上兩個輔助的術法,真是缺一不可呀。否則,那點木玄氣早在斷浪擊的衝擊中煙消雲散了。而且沒有雷電打出的一瞬空白,它也無法輕易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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