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


    分分鍾的時間四人損失過半,那把刀不簡單,這個人……


    “殺!”兩人祭劍而起,兩把靈器,光芒大放。


    “修羅斬!”朗宇一揮刀,綠芒又起。


    “撤!”


    一個小尊者,還能打出那樣的攻擊,兩個人試了一招回身就走。朗宇一個移形化影跟了過去,好像瞬間消失了一下,人未出現,那道刀虹已經推了過來。兩個人嚇得目眥欲裂,慘呼了一聲。


    “啊!你……”


    他想說什麽?誰也猜不出來了。一刀過,人分兩瓣,這就看運氣了,瞄上誰誰倒黴。


    想知道朗宇家族的那位上仙,點子太差,踩了狗屎了。


    白光一閃,另一位飛遁。


    一次來了四位上仙,這頓大餐多了一道菜,以朗宇目前的能量,也就這三擊。最後一位上仙就是不跑,也不好殺了。


    試了一把,心裏多少有點底了,仙衛不好殺,盡量不要陷入重圍,尤其是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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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宇簡單的思索了一下,立刻回頭,兩個被殺仙衛的東西看都沒看。


    回到原來的場地,朗宇下向一看,不由笑了。那個摔下去的家夥竟然沒走,還在凝眉皺臉的摧動著法訣不知是在壓製,還是在恢複。


    他更是倒黴,一身的手段還沒用出就一刀被人摟了下來,回到仙門必然成了笑柄了。而且這一刀有點兒邪門,明明沒砍上,卻識海成空,渾身無力,好像一下子到了生命的終點,直到快落地了,才找回了感覺。


    因為料想著三個人也走不了那個小子,才沒動地方,否則也太沒麵了。


    法決正在運行,突然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息,這家夥起向要走,可是收功的時間讓他不幸的晚了一步,一股強悍的玄氣進入了丹田,刺激得經脈大亂。“噗”一口血噴了出來,搖了幾搖又坐下了。


    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別動!聽話本尊就放你回去。”那個黑衣白發的青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聲音冰冷。


    “你……他們呢?”一句多餘的話,可是他卻真想知道。


    “回去自然有人告訴你。”


    “你想幹什麽?”那中年上仙皺了下眉強忍著問道。


    “麻煩你帶我上仙界。”


    上仙界?不過打跑了幾個下界的上仙,真是狂的沒邊了。不過,你自己要進仙界,倒還是省的抓了。


    “好,但你得保證我的安全。”


    “放心,我以誓言擔保,本尊也沒有殺人的習慣。”


    就為這,你早說呀,何必費這麽大的事兒。


    定陵山,山不太高,麵積卻不小,是大夏王室的獵場,在一處唯一無人看守的懸崖下,飛過兩個黑衣的身影,閃了一閃消失了。


    朗宇再出現時已經站在了一處平坦的草地上。


    傳送陣就在不遠處的一個禁製裏。看到此處,那個上仙突然站住了,驚恐的眼神轉向了朗宇:“你,你要毀了傳送陣!”


    上當了!


    這是個什麽人?自己為什麽下來抓他?恐怕大梁的傳送陣就是這樣毀的吧,否則一介凡修怎麽可能找到這種地方?!


    “不可能!”


    玄氣一摧,要飛,然而摧上來的卻是一口血,噗的噴了出來。


    “你沒有別的選擇。我說過,不殺你,你不要自己創造條件。一條路你滾回仙界,一條路你就永遠留在這裏。”


    “……”


    上仙沉默。


    三息後,咬牙道:“你夠狠,但是上仙門不會放過你。”


    這是第一個人當著朗宇的麵誇他狠,朗宇笑著推了下鼻子。


    吃了金珠,不愁找不到傳送陣,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活著。


    一塊玉牌伸出,六角陣台出現;晶石填入,符文激活,五色光一閃,上仙走了。


    四周的景色在模糊,禁製重新生成。


    朗宇出手了,彈指一道金光。


    “爆!”


    天風門東北的一座傳送台上,彩光大亮,四位上仙起身。


    “唰!”光芒中,一個黑衣人漸漸顯示出來,還沒等光色退去,踉蹌著一步衝出。


    身後一聲悶響,那些晶亮的符文跳動了一下,碎了。


    “師兄!啊!”


    “這是怎麽回事?”


    上來的黑衣上仙,一屁股坐在地上,“快!快!傳訊執法殿,傳送陣被那小子毀了。”


    一條白光飛起,可是沒用了。這個傳送陣毀了,從別處再下去,黃瓜菜都涼了。


    朗宇飛走了,沒有回大夏,直接飛向了一處故地——絕望穀。在這裏,他還有一個人情沒還。


    站在絕望穀頂,不無感歎。轉眼七年的時間,物是人非。當年下界時遇到的莊清賢,早已成了白骨,那個害怕又倔強的小丫頭竟然成了他無法割舍的一部分。


    到底是月月,還是水夢瑤,或者月月就是水夢瑤?至今仍是一個迷。


    如果月月本姓水,那麽問題大條了,竟與帝國的皇室有了關係。


    絕望穀的樹好像都沒有什麽變化,山與景依舊,隻是人不同了,心情也不同了。朗宇輕輕的一飄身,緩緩的向著穀底落去。


    兩處山洞空無一物,那隻巨鱷看來已經搬家了,這裏不安全。


    朗宇的神識探下去,還是很困難,但是在泥水裏依然被他感應出了大妖的氣息。


    “故人來訪,難道不想出來一見麽?”朗宇的一道神識傳了進去。


    十息,二十息,暗黃色的泥潭中,漸漸翻起了一個個泥泡,一對巨大的眼睛露了出來。


    “老鱷見過上族,隻是這黑暗沼澤裏確實再沒有仙草了。”一個悶悶粗粗的聲音滾滾而出。


    好大的家夥,比七年前長了近一倍,但是修為嗎,還是四階。


    朗宇推了下鼻子,落在了洞口的石台上:“嗬嗬,本族多謝鱷兄當年的贈草之恩。此來不是要仙果的,而是還那個人情。”


    “外麵的仙果對老鱷也用處不大。如果上族真有此意,老鱷想求上族一滴精血,傳與子孫,不知……”


    一滴精血,嗬嗬,這倒簡單了,如果自己的血就能換仙果,那可發大財了。朗宇可以每月拿出一百豪升,什麽問題也沒有。


    “好,這個不難,你有幾個子孫?”


    “十七個。”


    我去,還真不少。


    朗宇劃破了指尖,一滴一滴的滴入了一個玉瓶裏,讓那老鱷瞅著,一共滴了二十滴,封血止脈。


    “這些可夠了?”


    “夠了,夠了。多謝上族!”老鱷大喜過望,又升起了一大塊,一張嘴,朗宇把玉瓶拋進了巨大的黑洞裏。


    天族的精血,對於妖族,絕不次於千年的仙果。以此為引,老鱷為那十幾個小鱷魚換來了一次血脈覺醒的機會。他們雖然不可能因這一滴血就成了天族,但是會有提前覺醒本命神通的可能,多一個保命的本錢哪。


    可是這對朗宇卻不算什麽,人情這東西,可大可小,就看你怎麽看了。對老鱷來說,當年隻是損失了一枚仙草,而對朗宇而言,無異於沙漠中最後一滴救命的水。況且那棵草也許誤了老鱷的進階,也類似於舍命了一般。所以在老鱷要沉下去的時候,朗宇又盒出了一個玉盒。


    此盒一出,老鱷沉下一半的大眼睛,忽閃一下張開了,從泥漿裏又翻了出來。


    “對你可有用處?”


    “聖果?”


    你就往大了說吧,反正我也不認識那是什麽玩意兒。朗宇信手把盒子扔了過去,對有恩於自己的人,他是真不把寶物當玩意兒呀。


    老鱷一口連盒子也吞下了,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它揀了大便宜了,這顆仙果一個四階妖獸享受不了,他得把它埋在深潭底下,慢慢吸收仙草的精華。


    這樣一顆聖果,對它的用處可是太大了,不僅僅在於進階上,更主要是淨化它的血脈呀,也就相當於改變人修的根骨一般。


    妖獸不知道寶物是什麽,但是卻明白它能幹什麽。


    不要,它舍不得,拿了卻太重了,老鱷不由感激涕零,碩大的身體又浮了浮,半個小山一樣俯視著朗宇。


    “上族的聖物太貴重了,可惜老鱷這深潭裏再沒有寶了,上族若有差遣,老鱷必當用命。”


    “哈哈,鱷兄不必客氣,本族拿你的寶物,自應該還你,何況本族還有誓言在先。既然鱷兄滿意,那本族就告辭了。”


    哎!一聲歎息。朗宇不認為自己的妖類,卻與一個個的大妖稱兄道弟,連他自己都越來越糊塗了。


    起身升空,老鱷下沉。


    就在快要升到崖頂時,忽然泥漿一翻,一個聲音傳了上來:“上族,先等一步。”


    “何事?”朗宇停住腳,向下望去。


    “老鱷突然想起,這泥潭深處,沉有一塊黑石,泥汙不染,有些奇異,上族可有意看一看。”


    “噢?能拿上來嗎?”


    “上族稍等。”


    說著老鱷“咕嘟”一下沉了下去,朗宇重又落回了石台上。


    一刻多鍾的時間後,泥浪又翻起,老鱷魚重新浮了上來。大口一張,一塊四方的黑石,吐了過來。


    迎麵的三道金光一晃眼,朗宇不由驚叫了一聲:“啊!黑……”


    朗宇萬寶不識,沒想到這個東西,他還真不陌生。一本四方的“三”字黑書,竟然落在了這泥潭裏。


    這是古卷軸需要的東西,朗宇花多大的代價都必須得到哇。不管它的用處是什麽,肯定與救師傅有關。


    再回絕望穀,看來真正收獲的是他呀,此書對於朗宇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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