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肖季子滿臉是血,擦都沒擦,捏開了飛遁符追了下去。身為領隊,身為三階執法使,這一走,恐怕也是因為有點兒磕磣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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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孽障,不殺你,我誓不回山。


    另四個長老互望了一眼,也隻得碎符跟去。


    “一群廢物!一群廢物!”


    麵對著飛來的一眾妖王,金震魔先疑後驚,聽完了匯報簡直暴跳如雷。


    “給我追!都給我追!”


    真從自己的防區跑了,這消息就是一塊巨大的磚頭一下拍在了腦袋上。這已經不是搬石頭砸腳的事兒了。沒想到那個小雕崽子真讓他們給收回去了,這跟一巴掌摑在自己的臉上有什麽區別?!


    不過片刻,有妖族的消息迅速傳了過來,那兩個金翅鳥妖飛向了西北。


    追!


    金震魔象一個掉了膀子的禿鷹,也得步行了,一步三四丈,當先飛走了。身後的妖王蔫聲的緊追,留下了半天的妖帥不知怎麽辦。


    吃丹咽草,朗宇是一個猛勁衝出來了,再遲一點兒,真有被留下的可能,多虧那個幻心術,在冷不防之下竟能讓人族的長老也中了招。但是明顯是太弱了,否則,那一刀足以要了老東西的命。


    朗宇傷的很重,但無疑這一戰也很值,不打,你怎麽知道自己的份量。


    靈器在陣法的加持下,還是有殺他的可能,但是,如果隻對上一兩個剛才那樣的長老,朗宇也不用跑路了。


    一路恢複著,一路思索著,朗宇劃著弧形向北方轉去,現在的金鵬翅,飛遁符已經無可耐何了,無論穿越虛空怎麽快,隻是在化身而出的那個時間裏,便足夠朗宇遠遠的飛開。


    白光連連閃動,肖季子每次看到,朗宇都在千裏之外。


    這還怎麽追!


    半刻鍾的時間,朗宇繞了一個數萬裏的大月牙,終於接到了刁虎,一根青藤甩過去。刁虎又鬱悶了,在天宮聖物麵前,自己什麽也不是呀。


    “神桑穀在哪邊?”


    “主人,就在前麵,不遠了。”


    刁虎服了,這個主人叫得心服口服,終於認了。


    不遠,也在數萬裏之遙,上仙門的五位長老真不是好甩的,跟一個個地鼠一樣此起彼伏。


    如果他們知道朗宇要去哪,恐怕早沒了如此的精力。而朗宇也是心裏沒底呀,那神桑穀可不是自己的家,誰也沒說到了那裏就是安全了,自己賭的是金鵬翅,卻也不知道那神桑老祖會不會替自己出手。


    隻有先找到地方再說,大不了跟他們兜一圈再回來。


    本來很好的計劃,被上仙門這一腳插的,亂了套。時間越長,對自己越是不利,可是沒辦法呀。誰知道這幾個老不死還敢滿森林裏亂飛,金震魔若來了,也許能把他們趕走,然而到那時,那群妖王就更是難纏。


    兩隻大鳥邊飛邊躲,因為拉著刁虎,朗宇也沒有機會再出手。


    五個長老的飛遁符也是太多,不時就會在前方唰唰地冒了出來。


    他們也是著急,可偏偏就是下不了口。


    神桑穀很大,起起伏伏數千裏,有穀卻沒有山。這裏也是神罰的禁地,近乎神秘之地,整個穀中沒有一隻野獸,隻有兩種高大繁茂的樹種——白桑和黃桑。


    神秘的神桑穀充滿著古老洪荒的氣息,充滿著盎然的生機和死氣。


    禁地與秘地,都是險地,死生之地。但兩者卻有不同,禁地類似於被封印之處,因為特殊的地形和格局,天然或人為的設有某種禁製,修者的神識或丹田或者其它的某一方麵將受到限製,這也是他們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而秘地大多是大修的術法所致,為了安靜的修煉,不想為人所知,更多的是一些神通廣大的修者壽元耗盡,或其他的原因不幸受傷,在隕落之前為自己設下的墳墓,希望永世不被人破壞自己的遺骸。還有的是尋找有緣人繼承自己的衣缽,等等等等,不一而同。


    所以這兩種地方都相當凶險,禁地往往並不隱秘,你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卻不敢進,而秘地大多被掩蓋著,有時即使你身在其中也看不見。


    神桑穀就是一處禁地。


    刁虎曾經來過,隻是進入了一個邊緣,就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如果不是有三階妖王的金震魔,他也就掛了。


    所以即使進到了頂階妖帥,他也再不敢來這個地方了。


    今天,朗宇要來,他不敢不來,看著那小子嚇得要死的樣子,朗宇給他兩個選擇,一個是跟我進去,我保護你,另一個,你可以自己飛走,但是能不能逃出那幾個老雜毛的追殺,就憑你自己了。


    刁虎毫不猶豫的的選擇飛走。


    其實這兩個選擇結果差不多,對於朗宇來說,哪一個他也不能保證,除非刁虎能裝進寵物袋,可是這個可能不存在。


    霧氣繚繞的神桑穀上,兩扇金翅,一人一鳥疾速的飛來。


    “主人,就是這裏。”


    “嗯。”朗宇向下看了一眼,點了下頭。


    “你知道怎麽跑吧,我隻能給你三息的時間,不用管我。”


    刁虎也看了眼腳下,忽然想起了什麽,提醒道:“主人還要小心,這裏似乎放不出神識,它們不怕火。實在不行,你可飛出來呀。”


    刁虎一臉苦苦的表情。


    朗宇一笑:“放心,你死不了。”


    到底誰危險,別看刁虎跑了,最害怕的就是他,做為魂獸,朗宇一死他也就杆屁了。等死的感覺比親身曆險更可怕。


    但是,一個頂階妖帥的存在,他也是聰明人,自己下去,隻會讓朗宇更危險。那裏就不是人能去的地方。


    金翅一抖,刁虎飛走了。


    朗宇推了下鼻子,繼續向前飛。


    “小東西,醒了沒有?”


    “你是誰?”


    我去!朗宇笑著一搖頭。


    “把你叫醒,本尊也是不得已,接下來可能會很危險,獻出魂誓,進我的指環。”


    朗宇一伸手,從左臂窩下拿出了那隻淒慘的小白鼠。


    小家夥吸了吸鼻子,瑟瑟的縮頭,小眼睛盯著朗宇。


    一種熟悉的氣息,還有一種危險的氣息。


    一幅怕怕的樣子。


    朗宇把一段影像傳進了他的識海。


    這隻小家夥,隻是在匆忙中聽到過朗宇聲音,卻沒有看到人,當它重新看到了當日在鼠洞的情景時,漸漸地才明白過來。


    “你就是我的主人?”


    “嗬嗬,放出你的魂識,我才能保證你的安全。”看著他那弱弱小心的樣子,朗宇既覺得親切又感覺自己好像有一種拐賣的嫌疑呀。


    小白鼠的兩眼眨了眨,唰的不見了。


    遠遠飛走的刁虎,一愣神,在他的意識裏,憑空又看到了一個小白鼠的樣貌。


    歎息了一聲,卻欲語無言,這個主人,真是沒治了。


    “嗡——”在朗宇的左側數丈之地,法則一陣波動,一個白圈顯現了出來。


    “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殺!”


    朗宇動手了,既然你們是一個個的出來的,也該祭祭這把刀了,跑了一路,朗宇也跑出信心來了,隻要沒有牽掛,不讓你們合陣,對於上仙門的長老,自己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至少這對翅膀你們就追不上。


    白光中,一個青衣長老顯化了出來。


    是太虛門的人。


    兩人本無仇,朗宇所恨的是天風、太玄,但是今天既然你們先出手圍殺,那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朗宇也曾用過飛遁符,自然知道此時的這位長老是無敵的,但還是出手了,打不死我也嚇你一身毛。


    隻為了出口惡氣。


    這位長老危險了,雖然現在無敵,可是隻要白光消失,保證第一眼就會迎來朗宇的一記全力的擊殺,就看他的反應夠不夠快了。


    一路的追擊,這已經成了一種慣性,一個個都在為這個狡猾的泥鰍在賭氣,誰能料到,朗宇會突然的反常,不跑了。


    這是個要命的變化呀!


    太虛門的這位長老很不幸的抓住了這個機會。


    天狼刀很快,朗宇不知道在那白光中穿一下,會不會真能嚇到這個長老,但是,在白光消失之前,他還絕對有時間反回第二刀。


    那老者一臉鬱悶的等在白光中,也許在他的意識裏,自己還在法則中穿行著呢。


    不知這一次又會離著那個小子有多遠。


    五位長老哇,拿不下一個元神的逆修,現在的他一點也不覺得太玄門、和天風門的數次失手有什麽可笑了。自己這一路追下來,恐怕時間也不多了,這裏是神罰,萬裏追蹤你還指望著那些妖獸會不知道麽?


    這也是人們經常會犯的低級錯誤,總是覺得被打跑的人就是手下敗將了,根本不去想對方還敢反擊。


    老家夥還在想著如何抓住朗宇,最次也要想辦法保住麵子才行。正在思索,突然之間心中卻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感覺,


    奪命的危機。


    不好!


    驚恐的目光一瞪,一抹藍光飛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青衣老者隻覺得,手腳發木,識海裏冰涼,一身的修為正以極快的速度消逝著。


    阻止不住了。


    怎麽可能?!為什麽?!那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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