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朗宇的鼻角上,一顆顆的細密的汗珠浸了出來,他也害怕,他也緊張啊。


    但這絕不是亂來。


    之所以敢如此的祭煉天宮令,也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此令是十二天君令所化,但是在其中,朗宇卻一直沒有找到天君令在何處。


    那個天鼠天君掌管正乾門,他的令牌是怎麽來的?而且天宮中的人要進進出出,不會每個人都要自己親自給他們開門吧?


    那麽,應該就是天宮令的功能還沒有完全激活,要找到其中的天君令,朗宇能想到的方法也就是祭煉了。


    其實這也是天宮令本身給他的一種神秘的感應。


    作為主人,朗宇可以隨時中止祭煉,所以剛才的所為雖然有些冒險,卻不會有危險。


    終於成功了,以這種血祭之法,朗宇可以任命任何人來掌管天門,也就是重新煉出十二天君令。


    “去!”


    朗宇長出了一口氣,輕輕的喝了一聲。


    “唰”


    一道金光衝進了陸乘風的識海,老頭兒如遭雷擊一般愣住了。


    天宮令竟然真的認他為主了?


    不是,至少現在不是,隻是承認了他的血脈。


    聖主真把天宮令送人了?


    孔翔趴在地上瞪眼無言,兩個妖皇也不由鬆了一口氣,暗自點頭,不得不佩服朗宇的大膽和氣魄。這樣一個妖族的至寶,如果放在他們手,恐怕即使是送給自己的兒孫,兩個妖皇也做不到。


    因為有這個氣度,才敢祭煉,也許正因為這種膽氣,他才能進階的如此之快吧。敢祭煉天宮令,此事看在兩個皇者的眼裏,內容就多了。


    天帝的選擇沒有錯,不會錯。


    朗宇這是要保住天宮啊,這就是帝者之風。什麽血誓,什麽做寵獸,隻此一件事,敖九宵就服了。


    有句話叫,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能讓人心悅誠服才是最為難得呀。


    朗宇起身道:“天宮令應該不會有失了,各位族長先去安排族人的修煉之地,有一點必須要嚴令禁止,天宮的第四層,任何人也不得進入。我還有一件事兒要做,一個時辰後去太玄門。”


    “是,尊聖主旨意。”


    四位族長低身拜退。


    最後一件事,朗宇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沒有時間了,但是還要試一下。那就是貓妖的本命神通——重生之術。


    “刁虎,把她放出來吧。”


    刁虎大嘴一張,把貓妖吐了出來。小狸貓一身黑亮,落地化形,憤怒的看了朗宇兩人一眼,轉身就跑。


    “嘭!”殿門前紫光一閃,貓妖被彈了回來。那份量,隻一下就讓她明白,出不去了。


    回身吐出了兵器,黑亮的刀光象一道彎月。


    雙目凶狠的瞪著朗宇,一言不發。


    “本尊不會殺你,隻是請教一術。”朗宇的淡淡的道。


    貓妖的黑瞳又縮成了一條立線兒,殺氣不減。毀身之仇不是那麽好化解的,然而麵對兩個強大的對手,一個小妖將的憤怒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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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宇盯了她數息之後又道:“此處是天宮,你走不了。貓妖有九條命,你不過是損失了兩命。之所以這是最後一命,是因為你還沒有修出元神、元嬰,如果肯將本命神通傳給我,我答應你可以在這裏安全的進階,也可以送你回神罰。”


    “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個……”朗宇笑了。不答應,殺一個妖將也沒有用。


    “不答應,也可以送你回神罰,不過得是我能活著回來才行。神罰的貓妖也不止你一個,你們雖然行事隱秘,但是有靈族和鼠族聽命於我,本聖主要找你們還不難。”


    “靈族?”貓妖的兩眼閃了閃。


    世間的事情很是怪異,靈族行事向來低調,連王者大妖都不清楚他們的存在,可是偏偏貓族和狐族能與靈族的草木溝通。雖然他們不知道那也是一個神秘的種族,但是,朗宇一說,貓妖就立刻想到了自己逃不出追捕的原因。


    “你是靠那幾棵老樹找到我的?”


    朗宇點了點頭,他本想給貓妖指一條絕路,卻不料此妖明顯是怕靈族。


    想想也是,整個神罰森林中,如果靈族要找人,哪裏還有藏身之處。


    朗宇一點手,在眉心中接出一個碧綠的珠子,向著貓妖一遞。


    “你可認得此物?”


    靈珠一出,便有一股神秘的氣息散發出來。朗宇兩人雖然感覺不到,那貓妖卻臉色大變。她既然能與靈族溝通,自然也有通靈之能,此珠的氣息對她而言就有些嚇人了。


    立瞳一擴,一道綠光從瞳孔(內)射出,隻是一閃就消失了。


    朗宇沒有騙她,有這一顆珠子,天下貓妖無不現形,簡直就是如數家珍一般。


    栽了!這個跟頭栽的心服口服。


    貓妖連退了數步,看著朗宇手中的珠子沒脾氣了,雖然刀還在手,氣息已經落了大半。


    “本族的本命神通,你學不去。”


    “你隻要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就可以,至於學不學得了,那就不怪你了。本尊有一顆本命血丹和一顆靈根,你可以任選一樣。”


    說著朗宇一翻手,拿出兩樣東西。


    貓妖兩眼又一縮,看了過來,再抬頭看看朗宇,悄悄的鬆了口氣。最後兩眼又定在了那手中之物上。


    這貓妖也是水屬性,看著水靈根相當於半條命啊,以一個妖將的修為,她就是寧可舍出一個替身來,也得不到這種東西。


    可是那顆血丹……


    血丹,她不認識是什麽玩意兒,但是此珠上的氣息卻令人血脈沸騰。讓她不由自主的提了提鼻子。


    “這兩樣東西我都要。”


    “嗬嗬。”朗宇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枚帝血的血丹,果然就是一顆毒藥,對於妖族而言有著致命的誘惑。


    “怎麽?你不想給?”


    “都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怎麽才能確定你全都告訴我了?”


    “我可以演示給你,雖然不可能再煉出一個替身,但是你應該一看便知真假。”


    朗宇看著貓妖的雙眼,定定的三息時間。


    妖族不善說謊,他也看不出什麽破綻,這大概就是貓妖的底線了,他想搜魂恐怕是不太可能。對於本命神通而言,那還不是記憶,它隱藏在血脈裏,如果貓妖不配合,朗宇也很難看到。


    一枚血丹,一顆靈根,二選一,這就是一個圈套。以朗宇的心智,拿住一個貓妖,還是輕輕鬆鬆的。當然重點是你也得有她需要的東西。


    正在思索間,貓妖倒是有點兒著急了,主要是擔心。自己的本命術法與血脈相連,別人是學不去的,萬一朗宇修不成,兩件寶物豈不是泡湯了。


    “本族的魂魄天生是離散的,連血珠都是一半兒,你若斬不開,可是怨不得我,我得先拿到你的靈根和血丹。”


    “嗬嗬”。朗宇一笑,抬手把東西扔了過去。


    那貓妖抓在手中,隻是目光一掃便填進了嘴裏,隨即神色也平靜了下來,現在把握了,朗宇就是殺了她也休想再拿回這兩樣寶物。


    “先說說看吧,你是怎麽做到的。”朗宇退身坐下,淡然的問道。


    貓妖目光閃爍的看了看刁虎。雖然這個本命神通外人不可能學會,但是這也是自己的保命根本,自然還是不想讓第三人知道。


    朗宇一個傳音,刁虎看了兩眼貓妖,然後從她的身邊走了出去。


    貓妖也在躲著他,目送著刁虎在神識裏消失,才轉身暗暗的吐了一口氣,開口道:“首先要找一個血脈相通的同境界妖修,殺死以後,放在休內祭煉,把他的血脈換成自己的血脈,然後以一半的神元進入其識海,留下印記。待經脈打通,命橋相連,便是成功了,然後把他藏好。”


    “此時的替身就是一具屍體,連妖丹都沒有,一般的妖獸即使發現了對他們也沒有用。這樣一旦自己被殺,那個替身就會複活。修為不變,隻是要重煉妖丹,再凝神元。”


    一個術法,描述起來並不難,道理也不難理解。


    朗宇一聽,立刻便想到了奪舍。


    那是另一種重生的辦法,對於元嬰修者不難做到。然而兩者明顯有本質的不同,奪舍不用殺人,而且奪舍之後本體必然死亡,最重要一點是,元嬰必須要能活下來才行。


    可是這個術法卻奪的是屍體,換了血,打通了經脈,幾乎就是提前重造了一個自己,而且不需要元嬰。這才是朗宇最看中的。


    朗宇的本身貌似就是奪舍而來,現在的身體與他的前世沒有一點兒關係。如果是奪舍的話,對他沒有一點兒用處,在上仙門的大陣法中元嬰遁走的可以性太渺茫了。


    可是貓妖的這種神通隻是粗略的一聽,朗宇就可以確定,這種重生之術他們攔不住,恐怕天狼刀也不行。


    “那麽,對你的修為沒有影響麽?”朗宇思索了一會兒問道。


    “當然要有,不過很少,不會掉下一階,隻是本體要進階就相當艱難了。”


    “嗯。”朗宇點了點頭。又問道:“從你本體內飛走的是什麽東西?”


    貓妖一皺眉:“沒有什麽東西飛走哇,死了就是死了。”


    “嗯?那麽你又是怎麽知道是誰殺了你?”


    這是一個重點環節,貓妖難道要食言?


    朗宇說著雙眼一縮,一瞬不瞬的盯著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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