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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到稻子可以收割的時候,我家的米缸也快要見底了,等打了新穀子,我們就去再去鎮上碾一次米,辛苦了這麽久,怎麽著也得先吃上點新米。**********請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可是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活要幹,陶方當時就種了不少地,他和我母親連個人日以夜繼的勞作,生怕這一年冬天又不夠吃,結果現在所有的莊稼卻都留給了我一個人,我也上不上來自己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總之秋收是個重活。


    葛明依舊在山上看著水庫下麵的那幾塊地,我跟著村裏人把下麵幾塊稻田先給收了,人家都是父子兄弟夫妻成群結隊地在地裏幹活,力氣大的男人是主力,不僅要割稻子,還要負責起搬運的活兒,家裏有老人的,女人也可以下地,家務活就留給老人去做,中午還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我們家這幾天吃得都很簡單,早上也吃飯,做滿滿的一大鍋,吃一半留一半到中午,我中午甚至不回家,包個飯團往裏麵夾幾根青菜幾塊臘肉,中午坐在田頭啃完了再去幹活。等忙活了一天之後,我一般會在傍晚的時候溜回家去做個晚飯,完了還得到田頭繼續蹲著,隻要稻子還沒收完,就要一直防著別人來偷。


    葛明那山上比我們村裏還凶險,還好有小黑和小龍,遇上小偷一般都小黑出馬,那些人大概是沒見過這麽凶的狗,被咬了幾次也是怕了。聽說又一次他們一群人集結著去的,肯定是摸清了情況欺負葛明他們人少。


    葛明的力氣並不是很大,這隻是相對我來說的,基本上,他不比大多數男人柔弱。而且這廝動作靈敏得很,打架相當有一套,我見過幾次以後,嚴重懷疑他讀書那會兒就是個問題學生。


    那群人最後被扭送派出所了,因為他們的情節已經嚴重到超出了我們願意容忍的範圍。那一次之後小龍對葛明有了崇拜的情緒,一天到晚跟前跟後的,說是要學,搞得小黑有些失落。


    葛明在山上吃不好睡不好,走也走不開,我在山下累得跟頭驢似地,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等到別人家的稻穀都已經差不多收完了的時候,我家還剩下一片地沒收,這活我一個人起碼還得幹兩天。我找村裏一個大叔商量讓他給我幫忙,按輩分其實我要叫他大爺,他年紀雖然比我爸還小,但是輩分卻是跟我爺爺一輩,村裏人管他叫陶十五。當初告訴我羊場地址的,也就是他。


    他問我說工錢怎麽算,我說他明天幫我把那塊地的稻子收了,他給他三十斤穀子。他說三十斤是以前的行情了,現在糧食金貴,給二十斤就夠了。


    當天晚上,村裏人因為都已經收割好了,所以不再去田頭守夜,但是我還得守著。天快黑那會兒,陶十五也出來了,說是兩個人有個照應。聽他這麽說,我心頭有些暖,這個人果真是不錯的。


    第二天我們合力把田裏的稻子收了,全部都堆到我家院子裏,我們倆都是手腳麻利的,下午太陽沒下山,活就幹完了。我回家做了幾個好菜,給陶十五也送過去一份。他說給二十斤穀子,我就給二十斤,他幫我守夜,我做幾個熱菜送過去也是應該的。


    陶十五是個光棍,或者說是鰥夫。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那會兒也沒什麽醫療技術,最後大人小孩都沒保住。他今年五十一了,至今沒有再娶,頭上還有一對老父母,老兩口身體挺好的,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在村裏也是說一不二的。


    老頭子老太太看到我來了都挺高興的,說這年頭像我這麽實誠的年輕人已經是不多了,說我母親這一次做得不地道,讓我把心放寬一些,年輕人吃點虧沒啥大不了的。那老太太就更村裏所有的老太太一樣,嘮叨起來沒完,那老頭也跟村裏其他的老頭一樣,喜歡拿著水煙坐在那裏吧嗒吧嗒抽著,半天不用說上一句話。


    陶十五問我山上的活還要不要幫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這陶十五也是個實在人,不過跟我的這種實在不一樣。他一個死了老婆的光棍,陪著一對老父母生活了這麽多年,村裏愣是沒人敢講他是非。


    有了陶十五的幫忙,水庫上的田地我們花了三天就把稻子全部收回家了。我們家的幾個也全部投入到勞動中去了。


    小黑現在已經是村裏一景了,主要是他拉糧的過程太過震撼,你能想象一隻大黑狗拉著一塊門板在山上如履平地的情形嗎?雖然他在冬天的時候也拉過雪橇,可是那畢竟是在雪地上啊,跟現在的那些山路,在難度係數上差別太大。


    葛明這幾天因為幫著幹活,手裏起了好多水泡,前一天的還沒好,第二天又起來很多新的。我說山穀裏不是有很多藥材嗎?不要心疼,該用的時候咱就得用。葛明卻說就要讓它起水泡起繭子,不然他那雙手永遠幹不了農活。


    我本來想說這些活都給我一個人來幹就好了,但是想想也覺得不太實際,而且葛明怎麽說也是個男的,我不能把他當女人一樣對待。


    把稻子收回家之後,還有很多活要幹,脫粒曬穀什麽的,還有得忙呢。陶十五沒有再來幫忙,他父母都老了,自己家裏也有很多活等著他回去幹。


    我們一般在夜裏脫粒,天黑的時候小龍就可以化出原形在院子裏幹活。夜裏大家都不出門,因為初秋時節蚊子還沒有被冷死,卻已經被低溫逼出了狠勁,隔著衣服都能給你叮出包來,所以村民晚上基本上不出來。


    我們在自家院子裏放一台脫穀機,踩脫穀機也是個重活,一般人踩上小半天就會腰酸背疼腿抽筋,但是小龍踩著就跟玩似的。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這孩子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把脫穀機給踩爛了。


    我們家幾個人分工合作,小龍踩脫穀機,葛明站在機子前麵脫穀,我就負責給葛明遞稻穀以及一切雜活,小黑負責放風。


    稻穀脫粒之後,會有很多碎葉子之類的雜物摻在裏麵,我們要把穀子搬到穀場那邊,那裏有村裏唯一的一個稻穀鼓風機。機器原理很簡單,高處有一個大漏鬥,稻穀裝在上麵,慢慢往下漏,然後手動鼓風,那些本來就很輕的碎葉子被風一吹就從鼓風機側麵的開口飄了出來,穀子會一直往下掉,從下麵另一個開口出來,乖乖落入籮筐中。


    因為我們家稻子收得最慢,等我要用到鼓風機的時候,村裏其他人早都已經用好了,倒也省的排隊。鼓風機除雜也並不徹底,曬穀子的時候還得接著揚。舉一鬥子稻穀到肩膀處,人站在側風麵,把鬥子裏的稻穀慢慢往下倒,風一吹,那些雜質也稻穀自然就風開了。一邊揚著,一邊還要及時清掃穀堆邊上積累起來的碎葉灰塵。


    基本上這些事情葛明都幹不來,他隻負責翻曬,這些穀子想要曬得幹曬得均勻,翻得也要勤快。小黑和小龍就忙著驅趕曬穀場上的麻雀和一些家養的雞鴨鵝。


    我們晚上脫粒白天整理,曬穀場上屬於我們家的穀子越來越多,別人家的曬完了也就慢慢都收起來了。這活做了我們不少天,白天黑夜的,都沒怎麽好好休息。


    那些已經被脫了稻穀的杆子也不能這麽堆著,時間久了會爛。成人的手掌大概抓兩三把然後抽根稻杆在上頭紮一下,底下那頭就散著,一會兒全部給他們搬到空地上,村裏的路邊什麽的,隨便放,隻要把散開的那頭朝下,撐個角度出來,這把稻草自然就站成了一個穩穩當當的圓錐形。


    等到曬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堆成草垛,這稻草是好東西,可以用來喂牲畜吃,也可以放自家灶膛裏燒火,還可以用來搓草繩。


    這一忙就是大半個月,等我們終於能停下來歇口氣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十月中旬。九月到十一月,本來就是一年中最好最舒適的時段了,可惜我們都被那些稻穀磨得忘了時間。等回過神來,秋天已經快要進入尾聲了。


    我和葛明看了看彼此黑黃黑黃的臉,咧開嘴來對著笑了一下,心裏也是真的挺高興。葛明比我好一點,他皮膚本來就白,曬脫皮了也黑不到哪裏去,就是最近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所以臉色有些菜。我就沒他那麽好的先天條件了,雖然開始修道之後,我長高了不少力氣也大了很多,但是我目前修煉的那個心法,好像並沒有附帶防曬功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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