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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龍幾乎每天晚上都去鎮上,時間久了,就習慣了,跟飯後散步似的,已經成了成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請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但是年前那段時間,鎮上開始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最明顯的,就是部隊裏的人經常下來。


    開始的時候好像還隻是交涉,不久之後就有一隊人馬從山上的基地進駐到鎮子裏,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為了維護小鎮治安防止暴動之類的。


    自從部隊進了小鎮之後,我們就比較少去了,畢竟部隊的人不比小鎮上原來的那些居民,他們警覺性高很多,我擔心自己和小龍會被發現。


    這一天我去三合院那邊碾米,村裏人開玩笑說怎麽前陣子剛碾了現在又碾?我隻是笑了笑說自己家裏幾個都缺油水,最近比較能吃。對方笑笑說也是的,最近村裏人都缺油水,然後又問我什麽時候宰羊,他們想換點羊肉,我說等過年吧,也快了。


    除了開始的幾次,我後來都沒有往鎮上送米了,一般也都是送點蔬菜和穀子。我家碾米不方便,這一個村的人都看著呢,我也得稍微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


    家裏幾個實在是相當能吃,小黑的葛明就不說了,小龍最近好像開始長身體了,特別是那一對翅膀,猛長猛長的,相對的飯量自然也就跟著漲了。就算我已經極力控製了,用家裏屯著的各種米粉麵條扛著,也不怎麽頂事,現在碾米一次都要碾很多。


    鎮上因為軍隊的到來一下子就平靜了,原本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都被震住了,沒有人敢再胡作非為。但是在軍隊到來之前,鎮上的糧食分配就是不均勻的,蔣忠平他們也不能強製那些家裏有屯糧的把糧食拿出來共享,所以也隻好想其他的辦法。


    他們想出來的第一個辦法就是讓家裏缺糧的人家,帶上自己的精糧到農村去換粗糧,我們這邊的人種植粗糧的並不多,但是一般農村人家裏都有陳年穀子。現在農村人雖然也屯糧,可並沒有像鎮上的人那麽緊張,因為明年春天,我們還會繼續播種,然後會收獲新的糧食。


    部隊的同誌們帶著鎮上的困難戶,到各個村莊去換糧食,雖然是換,但還是有一些乞討性質。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一方麵帶著這些人上門的是軍人,大家對軍人大多都帶著崇敬和畏懼心理,所以不敢像上次那樣不把人放在眼裏。


    另一方麵,這些軍人也不想上一批人一樣一味地逼迫村民們,隻說是家裏如果有陳年的穀子,這些鎮上的人用新米換。新米一個貴在新,一個貴在米。現在村裏人是不缺穀子的,但是碾米是個大麻煩,我們村是有一台碾米機,可是村子和村子之間離得遠不說,還有好些人根本弄不到柴油。


    村裏人其實也都還是有同情心的,鎮上這些人用謙卑的態度拿著家裏的白米出來說要換舊穀子填飽肚子,大家想著也都覺得心酸。所以雖然說是換,基本上都是送的多一點。


    到我們村的時候,住在陶方隔壁的那個阿姨也來了,這個婦人手裏提著一個布袋,赫然就是我上次給他們送去的那一個。別人看不出來,我自己隻要一眼就能認出來了,雖然都是白色米袋,但是袋子和袋子之間有一些微妙的區別,比如些微的長寬大小的不同,還有上麵分布在不同區域的不同汙漬。估計這種東西,大概也隻有我這樣的人能看得出來。


    她這一次看到我有些訕訕的,但是我主動向她微笑了一下,她就立馬又熱情地靠了過來。這一次她沒有再提陶方他們的事,也沒有急著向我哭窮,隻是問我們村裏現在的生活過得怎麽樣?我說還是過得下去的,然後順勢問她是不是也是來換舊穀子的,她說是啊,現在管不了什麽好不好吃了,能吃飽肚子就成,然後我就帶她去我家了。


    我家沒有舊穀子,隻有新穀子,穀倉裏麵的穀子也不多,現在碾了幾次,也就剩下一千斤不到了。我拿出一個大麻袋,給她裝了半袋子,大概也得有個六七十斤吧。


    我問她現在鎮上的人拿了穀子怎麽碾成米,她說鎮上還有一台碾米機的,柴油發電機鎮上本來就有不少,雖然大家都沒多少柴油了,但是部隊還是有的,這一次這些人把稻穀拿回去,也不回家,先集中起來把穀子碾了。


    原本想帶她到後院去拿點蔬菜的,但是想想還是沒提,我往鎮上送的也就那麽幾種蔬菜,這都在後院種著呢,雖然不一定就能被發現,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頂多以後偷偷給她送點也是一樣的。


    等到這些人再次回到三合院去匯合,那些鎮上的人基本都有收獲,隻是多少的問題,本來,村子裏有些人就困難一些,有些人相對寬裕些,能勻出來的東西也各不相同。


    有些鎮上的人和村民們好像一下子還建立了友誼,親熱地拉著手說話,也有一邊數著一邊抹眼淚的。我看著,隻覺得這部隊裏果然是人才輩出,這手段真是比陳博他們那夥人高明太多了。


    前年自從我種蕨菜賺了些錢之後,村裏也有人效仿的,在自家房屋附近搭了大棚,冬天的時候也有人種一些蔬菜,雖然不是每戶人家都懂得照顧,有些長得並不是很好,但是這些菜在這種嚴寒的季節裏就顯得尤為珍貴,


    有一戶人家從自己後院摘了幾個西紅柿,硬是要塞到那個帶隊的小年輕手裏,這個年輕軍官小鼻子小眼的,雖然也是黑,但是比起其他士兵來就顯得嫩,笑起來有些靦腆,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尤其得村裏的那些大姐阿姨喜歡。最後他也不客氣的收下了,出了我們村,就在馬路邊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那一張臉笑得。


    這些人走了之後,我們村的人還籠著袖子在三合院裏聊了挺久,無非是說現在鎮上的生活怎麽怎麽樣了,把剛剛從那些人口裏聽來的話拿出來大家分享分享。然後又說軍隊裏的人就是厚道,做出來的事也厚道,不像陳博那個小崽子他們那一群,忒官僚。


    我對這些事也麽多大興趣,鎮上的事情我也知道得比他們現在說的還要多,就打著哈欠回家去了。葛明這家夥不知道為什麽,並不喜歡湊這些熱鬧,他現在在我們村的存在感很低,大家隻知道我家有一個長期呆在樓上不出門的客人。


    今天我進了我家院子就覺得有些不一樣,我家有外人。雖然沒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提高警惕,因為對方太強大了,散發出來的威壓並不像當初小龍身上的那樣散漫沒有控製,而是更加有力而內斂的。


    我推門走進去,樓下沒人,那是在樓上麽?什麽樣的客人,會在我家樓上待著?


    我踮著腳尖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上去,雖然我並不像葛明他們那樣步履輕盈,但是好歹也是練過的,讓我家的木樓梯不要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是可以辦到的,雖然花費的精力多了一點。


    “你個楞子,磨磨唧唧的幹嘛呢?趕緊上來。”樓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震得我耳朵都快聾了。要知道一個五感敏銳的人正調動著身上所有感官神經集中精神的時候,突然從邊上傳來一聲獅子吼,那真是很要命的。


    我放開步子,蹬蹬蹬地踩著樓梯上樓了,想想剛剛自己的行為確實有點傻,我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了,對方難道還能不知道我就在樓下?但是這人也太不給麵子了,開口就叫我楞子,這讓我想起了西遊記裏,孫悟空每次都是揪著豬八戒的耳朵這麽喊的,但是我覺得自己好歹比豬八戒那個好吃懶做的強多了。


    房間裏有一個老人,不用問,肯定是葛明家的親戚,主要是那一頭亂發實在是太像,雖然葛明的頭發還是烏黑而富有光澤的,那老頭的卻已經是花白了。我決定以後要好好督促葛明梳頭,雖然他現在還年輕,頂著一頭亂發也有一種慵懶邋遢的魅力,可是等他上了年紀之後,就會變地跟眼前這個老頭一樣,隻有邋遢,沒有魅力。


    “小明子啊,你怎麽找了這麽個愣貨?”這老頭說話太難聽。


    “我找的又不是你找的,瞎著急什麽?”葛明也是沒大沒小。


    “我說寶貝孫孫啊,你怎麽就找了個男的呢,好歹也先找個媳婦給我生個重孫嘛。”關鍵問題,老頭的怨念所在,其實我隻是炮灰。


    “這還不是都怪你們。”葛明不爽地撇撇嘴。


    “誒?”


    “從小到大小明子小明子的叫,不殘都被你們叫殘了。”


    “……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嗎小黑?”老頭摸了摸窩在他腳邊的小黑,這孩子好像還挺喜歡這個老頭的。但是對他們祖孫倆沒營養的話題表示不參與,隻是稍微動了動耳朵。


    “唉,真冷淡啊,難得來一次呢。”這老頭連說話的腔調都跟葛明一模一樣,或者說,其實是葛明跟他一模一樣。他拍拍屁股站起來,往我家地板上抖了不少灰,然後伸了個懶腰說得回去了。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然後微微頓了一下,又伸手把我掛在脖子上的鐵片拉了出來,這老頭有透視眼嗎?但是我看他微微皺著的眉頭,心裏有些忐忑,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你小子以後小心點,這個東西藏緊了,不要讓別人知道。”他的態度突然一下子嚴肅了很多,因為跟葛明在一起久了,我已經對這種變臉遊戲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是,這個鐵片到底有什麽問題?


    “沒事,是個好東西,所以才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又恢複了笑嘻嘻地表情,然後回頭衝葛明亮了亮牙齒。“你可得看牢點這愣子,可別把人給弄丟了。”


    完了又蹲下來摸摸小黑的腦袋:“你這孩子就是倔強啊,不就是個混血的問題嗎?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僅有的幾個帥哥都是混血的嗎?這叫雜交優勢,哎,有啥好糾結的嘛。乖乖的啊,咱不能總是那麽性急,爺爺這次給的心法要好好練……”


    我看著他一臉的慈愛,幾乎以為小黑才是他親孫子。


    他大概是交代完了,然後對著大家揮了揮手,直接從窗口躍出去了,我跑到窗戶邊伸出腦袋看了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是你爺爺?”


    “嗯。”葛明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作者有話要說:咱今天還是隻有一章啊o(n_n)o~


    下午還得出門~~~~熱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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