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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夏天熱得難以置信,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烤得所有的生命都奄奄一息。[*****$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我們呆在家裏也覺得熱得難以忍受,在沒有電的情況下,自然是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更加勤快得搖著手裏那把蒲扇。


    很多次我都想著,直接躲到山穀裏算了,跟外麵蹲著真是活受罪,可是這一下如果進去了,我還處得來嗎?適應了裏麵冬暖夏涼的氣候,我哪裏還能再忍受外麵像火爐一樣的溫度。


    隨著夏季而來的,依舊是蚊子,高溫並沒能讓蚊子滅絕,當時今年的蚊子明顯的減少,這也是最近唯一一件讓人覺得欣慰的事。但是最大的問題在於,大部分人出現了飲水困難。雖然鎮上有水井,可是這些年來隨著自來水管道的鋪設,水井已經逐漸被廢棄了,不少水井被填埋。


    去年夏末剛開始停水的那段時間,鎮上的人開始積極的尋早水源,因為我們這裏是典型的丘陵地區,山上有不少山泉,有些人用塑料管把泉水引到自己家裏,也有一些是肩挑手提的,雖然不方便,但是也沒有真正斷過水。


    可是今年不一樣了,鎮上大部分水井出水緩慢,有些已經出現了幹涸的情況,山上的泉水也漸漸越流越細,鎮上的人出現了水荒。


    我們村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原本村裏有不少水井,前些年大家嫌棄挖了水井的地方都太過潮濕,總是會引來各種喜陰的小蟲子,所以紛紛把房子邊上的水井填埋了。本來麽,就算沒有自來水,山上也是不缺山泉的,幾條水管,就能把泉水引到自家門口,又方便又幹淨。


    我們村幾乎每家每戶人都在自家門口修一個洗衣池,山水就流進洗衣池裏邊,淘米洗菜什麽的,也都方便得很。這都多少年了,大家早就習慣了沒有水井的生活,誰又能想得到,山上的泉水有一天會幹涸呢?


    於是尋找水源行動,就此展開。白天太陽毒辣,大家都不敢出門,到了傍晚時分,大家就紛紛去山上找水。村裏的老人說部隊駐紮的那座山頭,以前又不少山泉的,即使是在缺水最厲害的年份,也能在那裏找到一些泉眼。


    於是大家這一天晚上就提著水壺出發了,那座大山很大,但是山泉的話,一般也是在腳下或者山腰上多一些。我們決定先去山腳下去看一下,因為那座大山的山腳一直延綿到我們鎮附近,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可以找到沒有幹涸的水井,而且這一路平坦,自然比去山腰取水要容易得多。


    我們走了將近一個半鍾頭才到達那座山的山腳,這裏屬於小鎮的邊沿地帶,零零散散的還有一些村落。沿著鄉間小路走了一會兒,我們見到第一個村落,問他們有沒有水,幾個乘涼的老人說他們村的水井早幹了,讓我們還是回去吧,附近都沒有了。


    但是我們依舊往裏麵走,希望可以從前麵的村子找到水源,再不濟,討要一些回去也是好的,起碼接下來幾天裏,村子裏的人起碼不用擔心被渴死了。可是事情就像我們想象中那樣,十分不順利。


    前麵那個村子的人並不友好,他們一聽說我們是來要水的,一個個虎著臉讓我們趕緊離開。


    “我們村已經沒有水了,我們不要多,給我們一點喝的就行。”我們村的人低聲下氣的求著,現在已經沒有人計較能不能洗澡洗衣服洗碗洗菜了,隻要不被渴死就好。


    “都說沒有了,要是有的話還能不給嗎?”對方顯然也是煩不勝煩,估計今天來討水的人肯定不止我們這一撥。


    “這怎麽可能?你們村從來都是以水井多而出名的,我也是打小就聽說你們這裏泉眼多,走三步就能看到一口井。大家也都是一片地方上的人,現在這日子不好過,就念在以前那點交情的份上,伸手幫我們一把吧,我們以後也可以拿糧食過來換。”我們村的陶三爺發話了,他活到這把年歲了,今天卻要為了幾口清水求著別人,真是世事難料。


    “陶三爺啊,也不是我這個人不講情麵,咱倆也算是老相識了,我還能騙你嗎?這要是真有水,我還能不給你?”對方也出來了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說話,這人跟陶三爺好像也是認識的。我們這裏畢竟是小地方,我們村跟這個村離得也不算多遠,早些年,我們村和附近村的人,都往山下搬,所以這裏的人大多和我們村的人都認識。


    “哼,那可不一定,這世道亂的,都人吃人了,你說還有誰的話是信得過的?”陶三爺不吃他那一套,這年頭哪裏去找實誠人啊,有糧食的自然都屯起來,有水的自然也都給自己留起來。


    “那人家吃人你也能跟著吃嗎?咱都是光屁股那會兒就一起玩的交情,我也不跟你說那個虛的,就算天下人都吃人肉了,我老徐頭也不能那麽幹。這水要是有多,不用你多說,我自然會給你,現在我們自己都怕不夠喝的了,我還能給你嗎?我家還有一群兒孫呢,咱將心比心,你也別怪我見死不救。”那老人好像也有些惱火了,這年頭,老天爺都把人逼得沒了活路。


    “那你讓我怎麽相信,咱這塊地界,以前也不是一次都沒旱過,我聽我爹說,你們這村就沒幹過,怎麽現在就沒水了呢?”年輕人不知道,這些老人卻都是門兒清,所以今天他們怎麽都不願意相信這裏會真的沒有水。


    “唉,都是自個兒造的孽啊,山那邊去年挖了隧道你曉得吧?”老徐頭指了指隧道的方向。


    “廢話,這我還能不曉得,咱們鎮的人哪個不曉得?”他們說的自然就是從我們鎮通往臨鎮的那條隧道。


    “我們村的泉眼,自從那條隧道挖了之後,就死了大半,還有少數那麽幾眼泉還出水的,這次幹旱一來也都吃不住了,現在每天也就出那麽一點水,你說我們不給自己留著能咋辦?”


    眾人一下子說不上話來,這隧道開了之後,當時確實也有不少人聽說泉水幹涸的事,但是那會兒誰往心裏去啊,都想著這隧道多方便,山泉幹了就幹了唄,反正誰也沒指著那幾眼泉水過活。誰又能想得到,今天大家就都眼巴巴地盼著那幾眼山泉救命?


    這一晚上我們空手而回,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山腳下這些泉眼因為隧道而出現幹涸的情況,那麽山腰上呢?那邊的村落比較少,以前也沒有人留意過這個問題,現在更是無從知道。


    第二天我們還是在傍晚的時候出發,山上有不少廢棄的房子,有一兩間三四間連在一起的,也有圍成一個院子的。一般有房屋的地方就會有水井,我們要找出一口沒有幹涸的水井,這樣大家以後就可以每日去那裏取水了。


    從我們村子往上走,也還有一些沒有廢棄的村落,每經過一個村子,大家都會抱著僥幸的心理進去問一問,但是得到的回答大同小異,大多都說沒有,也有些說自己村的人也正在外頭找水的。


    我們在山上走著,也確實遇到了幾股上山找水的村民,他們會跟我們說,哪裏哪裏他們已經去過了,都沒有,讓我們不用再去找了。村民們大多都還比較和善,他們並不像鎮上的人那樣剛剛經曆過一個嚴酷饑餓的冬天,所以大多都還是友好的。


    我們一連找了幾個晚上都沒有收獲,村裏現有的那口水井眼看著也馬上就要幹涸了,就那麽一點點的水,自然就會有人希望在自己多存上一些,難免的,又發生了爭執。


    村裏有一戶人家,除了老頭老太太之外,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孩子又都有各自的家庭,去年夏天之前他們都回到了村子。所以現在他們家滿滿的都是人。這一家子人過得也是不容易,倉庫裏那點稻穀,都是老頭子以前靠自己身上那一把子力氣獨自種出來的,本來兩口子吃那是綽綽有餘,可是這一下子多出來一群兒孫,十來張嘴,就顯得吃力了。


    他們家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是活絡人,很會過日子很會打算,尤其不肯吃虧。這一次看著井裏的水就要幹了,大家又遲遲找不到水源,就交代自己家幾個小孩,多多去井邊打水。於是這幾天他們家幾個小孩,就拎著小水桶不停地去打水,開始的時候大家不在意,次數多了自然是不答應。


    於是有人找上他們家大人,說你們家小孩怎麽老去打水,現在村裏人都幹著呢,又不是就隻有你們一家人缺水。那大人就連忙道歉了,哎呦這孩子真是的,聽著大人說缺水了,就使勁使勁去打水,嗬嗬真是的,這一個沒留意就給大家添麻煩了。


    這嘴上說得挺好聽,第二天他們家小孩還照常去打水,那麽幾個小孩子,大人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其實有人罵過,但是你隻要一個不留意他們就溜過去打水,防都防不住。


    最後村裏人惱了,就說這口井要看管起來,防止有些人總是不停的打水,就剩下那麽點點水,三兩天的都被打沒了,以後大家喝啥去啊?


    可是看守的人又有誰是真正信得過的呢?不要到時候搞一個監守自盜,那還不如不守呢。總之大家七嘴八舌地吵吵,吵了半天也沒能得出個有用的結論出來。後來有人說是讓我守著水井,說村裏人都能信得過我,甭說,這一下還真通過了。


    不過我吃飽了撐的才給他們守水井,那麽點水再怎麽守著有什麽用,早晚是要幹的,還是早點去找個水源來的實在。


    作者有話要說:報紙這兩天又出現了讀書時期的“厭學”症狀,


    隻要一看到文檔就忍不住要搞搞小動作,摳摳指甲扯扯頭發什麽的,


    磨磨蹭蹭半天,然後一會兒又會想起來自己還有嘛事嘛事沒幹,


    然後你曉得的了~~~


    那啥~~~~咱以後還是每日一更成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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