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自己就要倒地,韓坤在倒地的一刹那奮起揮刀,“唰”的一下,本該斬在浩然腰間的斬擊卻齊齊削斷了他的雙腳!


    浩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眨巴眨巴眼睛沒有反應過來。


    “啊!啊!”鑽心的疼痛終於令他叫出聲來,而韓坤也終於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兩把從不離手的長刀也摔落一旁!


    “啊!你這該死的蟲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浩然艱難的抬起左臂,六把手術刀再次飄飄悠悠的浮了起來。


    “給我……啊!”


    浩然話音未落,隻見自己的左臂飛了起來,而懸在半空的手術刀也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是無常!


    浩然的重傷終於使他無力再去控製無常體內的定身效果。她在掙脫的一瞬間便衝向門外撿起韓坤掉落在地的不言戰一刀斬斷了浩然的手臂!


    看著眼前如羊脂玉般精雕細琢的無常,浩然透出慘淡的笑容。


    無常發現浩然在這個時刻竟然還盯著自己的雙腿間,登時羞憤難當。那裏的茂密一直令她有些羞恥,可被浩然這麽看著,再想起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無常咬著牙就要提起不言戰斬了這個變態。


    可剛才那一下仿佛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氣,無常一個不穩竟跌坐在地上。


    剛剛從浩然那強大的定身效果中解放,她緩都沒緩一下就跑了出來,現在隻覺頭暈目眩,竟“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嘖嘖嘖,連嘔吐都這麽美……”


    浩然的話令無常更加惡心,吐得也更凶了。


    這時,遠處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怪物……來了……”浩然目光溫柔的看著無常,從麻痹狀態下稍微緩和的右手虛空一抓,一張符籙出現在手中。


    “快躲起來。”浩然把符籙遞向無常。


    這是幻符,無常見浩然用過。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無常也不再猶豫,一把抓過符籙,將韓坤的兩把長刀撿起,然後用僅剩的力氣拖著昏迷的韓坤進了房間。


    無常將那被韓坤斬斷的石門推到門口,望向外麵,整和浩然關切的目光相對。


    “不用管我……”浩然衝無常笑了笑。


    無常呸了一口,冷冷的道:“你想多了!”然後把符籙貼在門上,將石門上下扣合。


    “嘖嘖……生氣也這麽美……”浩然苦笑著搖搖頭,“唉,看來我的創作要擱淺了,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等我逃過這一劫,一定會再去找你,把我未完成的創作完成!”


    “啊……我想到了一個好點子……”浩然望著那漸漸變換成牆壁的石門,像個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的笑道:“這個方法絕對可以展現最完美的你……”


    “這次絕對可以……絕對可以不掉一根毫毛的把皮完美取下,不能掉一根毛!那濃密的毛毛我簡直太喜歡了……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幾隻牛頭怪到了浩然的跟前。


    “哎呀,你們真掃興……”沉浸在狂喜中的浩然被這些怪物打斷,瞥了眼居高臨下的沃瑪戰將,沒好氣的道。


    “噗


    !”


    鋼叉穿過浩然的肩膀,一隻沃瑪勇士就這麽把浩然拖在地上向走廊的深處離去。


    “哈哈……還有一個辦法……我怎麽就早沒想到呢……哈哈哈哈……骨架……”隨著浩然的聲音越來越遠,終於和這群牛頭怪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無常蜷著身子抱膝坐在地上,渾身抖作一團。


    冰冷的石屋令赤身裸體的無常十分不安。這屋裏沒有一件可以穿的衣物,自己的輕鎧被浩然收進了他的儲物空間,內衣和褲子都被手術刀劃得稀爛。


    而自己的儲物空間,為了節省空格,帶的都是道具和藥劑,衣物是一件也沒帶。


    再看韓坤,光著膀子一身血汙,也隻有下身還有條被飛刀割的破破爛爛的褲子。


    自己總不能去扒他的褲子穿吧?


    隻能期待他的儲物空間有備用的衣物吧。


    無常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拍腦門,從儲物空間拿出一瓶藥劑,爬到韓坤跟前,捏著他的嘴給他灌了下去。


    可韓坤現在已是毫無意識,隻有微弱的呼吸還證明他活著。


    倒入他口內的藥劑卡在嗓子眼處,咕嚕咕嚕的,突然“噗”的一下,韓坤竟將藥劑全噴了出來。


    被嗆了一口,韓坤猛然咳嗽了幾聲,帶的身上的口子不住的流血,他目光呆滯的看了無常一眼,頭一歪,竟又昏了過去。


    無常拿著半瓶藥劑跪坐在韓坤跟前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灌那一口差點把他嗆死!”無常有些愧疚的想。


    看著韓坤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無常心一橫,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接著捏住韓坤的腮幫子,嘴對嘴的把藥劑給他渡了進去。


    無常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將藥劑喂了過去,這次韓坤沒有再噴,藥劑緩緩順著食道流進腹中,而他的傷口也不再像噴泉似的那樣往外噴血了。


    忽然,趴著的無常美目圓睜,猛地把頭抬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馬德,他竟然伸舌頭!”無常向地上連啐了好幾口。


    ……


    韓坤還在昏迷著。


    這一天一夜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下,無常此時已是放鬆心身,不知不覺也靠在韓坤的身上睡了過去。


    沒辦法,地上太涼了。


    石壁上的壁燈不斷地跳動,沒能堅持太久,終於還是熄滅了。


    房間瞬間伸手不見五指,除了外麵似有似無的低吼聲和二人的呼吸聲,房內寂靜的都有些詭異。


    睡得昏昏沉沉的無常緩緩睜開了眼睛,完全漆黑的幻境是她分不出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隻知道自己在不斷的做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夢。


    一會是浩然病態的笑臉,一會是鬼煞淩厲的眼神,還有那些死去的戰友及被自己肅清的違規者,一張張慘白陰森的麵孔如幻燈片一樣在眼前劃過,慢慢的向自己逼近。


    隻是每當自己就要陷入絕望的時候,總是有一個堅實的背影擋在自己的身前,帶給她無比的溫暖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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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鋒嗎?


    想到夜鋒,無常立刻一陣心慌意亂,無數的雜念瞬間充斥著自己的大腦。


    他是專門來救自己


    的吧?


    那聲猶如天籟的“果然在這裏”又在耳邊響起,他果然是奔著救自己來的。


    無常的嘴角微微上揚,感覺胸口暖暖的。


    等等!為什麽不是心裏暖暖的,而是胸口暖暖的?


    腦袋清醒過來的無常這才發現,自己正被韓坤攬在懷裏,而那暖暖的感覺正是胸前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了!


    無常抬手攀上了那隻握著自己的手背,本想把這隻鹹豬手給拿開。可鬼使神差的,自己的小手竟搭在了韓坤的手背上,不動了。


    “唉!”


    無常歎了口氣,也不知今天這是怎麽了。眨巴眨巴眼望著漆黑的空間,她忽然想起韓坤身上有打火機。


    當時雷獸分組的時候,她依稀記得韓坤點完煙後就把火機放進了褲兜裏。


    她挪了挪身子,被韓坤攬在懷裏的那隻手向韓坤的褲兜摸去。


    手伸進了韓坤的褲兜摸索著,沒摸到火機,卻摸到一條軟踏踏的東西。


    “這是什麽?”無常輕輕捏了捏。誰知那軟踏踏的東西竟猛地抬起了頭!


    再笨再傻無常也明白過來那是個什麽玩意兒了。她的手如同觸電一般一下縮了回來。


    雖然一片漆黑,但無常知道自己的臉絕對紅的能滴出血來,心髒仿佛被韓坤捏在了手裏一樣,撲通撲通跳了沒完。


    她微微坐起身子,韓坤捏著她的手隨著無常的做起愣是沒鬆開,無常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這孫子是真暈了還是裝暈的。


    沒好氣的把韓坤的手掰下來甩到一邊,無常盡量遠離那個昂首挺胸的家夥,向另一個口袋摸去。


    果然,打火機就在那兒。


    隨著屋子再次亮起,無常發現韓坤身上的傷竟已經開始結痂,而傷口旁邊那些幹枯的血渣竟都是黑色的。


    原來浩然那些手術刀上竟然有毒,怪不得他昏迷了這麽久。


    “好強大的自愈能力……”


    可他臉上帶著那滿足的微笑是怎麽回事?


    無常的雙手貼在胸前,臉再次紅了起來。


    “唉!”她再次歎了口氣,感覺自己今天臉紅的次數比這二十四年來加在一起的次數都要多。


    盯著韓坤身上那犬牙交錯的新舊傷疤,有刀傷,有槍傷,還有許多抓傷,無常不知怎麽想的,竟伸出手按向他的胸膛,指腹在傷疤上輕輕摩擦了起來。


    自己的父親說過,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他那幾十年的軍旅生涯,一直引以為傲的兩道與歹徒搏鬥時留下的傷疤和這個男人身上的恐怖傷痕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他到底經曆過怎樣的戰鬥?他不是連一階都不到嗎?滿打滿算他經曆的時空世界,也就兩三個吧?難道這些傷疤都是在現世留下的?


    韓坤的胸膛十分寬廣,無常的小手按在上麵感受著他“咚、咚、咚”的強有力的心跳,一時竟舍不得移開。


    她理了理韓坤淩亂的長發,發覺這個男人其實還挺英俊的。雖然年紀可能有些大,但比那些小鮮肉多了許多成熟男人的魅力。


    無常雙腿卷曲在胸前,抱膝而坐,雙目愣愣的盯著地麵,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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