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纖纖也是聰慧明穎之人,哪能聽不出他話語中的調笑之意。


    眼見情郎取笑自己,她忍不住嫵媚的白了對方一眼,心裏又羞又臊,但裙擺內濕漉漉的,風一吹,又涼又難受,卻也顧不得許多了。


    嫪毐見魏纖纖那俏臉暈紅一片,眼眸羞得盈起珠淚,不由輕笑一聲,轉身出了房間。


    不一會,就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兩件長裙。


    一個白衣如雪一般,一個月白繡流雲紋,摸上去絲滑柔順,顯然布料名貴,做工也是精細華美。


    魏纖纖猶豫了下,雖然極為喜歡那雪白的長裙,但還是選了那套月白流雲紋的長裙,外披淡紫對襟長袍和一條白色披帛。


    一番梳洗打扮之後,剛剛被嫪毐調教出來的嫵媚之色,轉眼又消失無蹤,恢複了那清麗淡雅、溫柔美麗的模樣。


    嫪毐看著眼前清麗佳人,臉上的笑意毫不掩飾。


    隨後便帶著自己的小嬌妻,於新婚次日的下午,回了娘家。


    魏庸本是利欲熏心之人,其府邸之奢華,比之信陵君還要更甚幾分。


    嫪毐與魏纖纖入了大門之後,便由下人引著,一路穿過九曲長廊,碧湖荷池,小橋流水,假山幽徑,月洞花園,這才來到了魏庸的書房。


    魏庸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專門候在書房外麵,一臉微笑的看著嫪毐,待其近前,方才笑道:“嫪毐先生春光滿麵,看來昨晚美夢不錯,就是不知,寂寞可解?暑火可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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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剛委身見禮的魏纖纖立馬俏臉一紅,羞得不敢抬頭。


    嫪毐卻隻是嗬嗬一笑,意有所指道:“一襲春夢,自是妙不可言,還要多謝魏大人不吝饋贈。”


    魏庸似乎沒聽懂嫪毐言語中的譏諷,隻嗬嗬一笑,隨後看向女兒魏纖纖,淡淡道:“你母親很擔心你,既然來了,那就去見見她吧。”


    嫪毐聞言,卻是眉間一挑,唇角緩緩揚了起來。


    他敏銳的察覺到,魏庸魏庸對一夜未歸的女兒用的詞是“來了”,而非“回來了”。


    其中意味自然不難猜測,在他心裏,送出去的女兒,便如潑出去的水一般,在家裏都不放在心上,更何況現在已經送了人?


    魏纖纖不知有沒有發現這點,隻唯唯諾諾的哦了一聲,便低著頭,邁著小碎步向著後院走去。


    嫪毐目送她的身影緩緩消失,然後方才與魏庸一同去了他的書房。


    魏庸的書房,自不必細說,故人的書房大都是那個樣子。


    二人分賓主落座之後,魏庸方才似笑非笑的看著嫪毐,淡淡道:“現在,我們是否可以好好談談了?”


    嫪毐淡淡道:“我一直在好好談,條件已經說了,你也已經答應了一條,剩下的,就看你合作的誠意了?”


    魏庸濃眉頓時皺起,遲疑了下,沉聲道:“非此不可?老夫可以立誓....”


    “嗬嗬。”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嫪毐便嗬嗬冷笑一聲,將他的話打斷,語氣中略帶幾分譏諷的道:“魏庸大人立的誓,你自己相信嗎?”


    魏庸語氣一滯,幽邃的老目冷冷的與嫪毐對視著,片刻之後,方才嗬嗬一笑,目光目光陰沉道:“好,老夫應下了。”


    “三日之後,老夫就親自將鼎兒與其妻子一同送入信陵君府,至於何時將他們送到鹹陽,一切悉聽尊便。”


    嫪毐微微一笑,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淡淡道:“魏庸大人行事果斷,早晚必成大事。”


    魏庸哪裏聽不出他話語話語中的譏諷與嘲弄,當即冷哼一聲道:“老夫一心為國,豈能因顧念私情而誤了國事?”


    看其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若是不知其真實麵目,嫪毐都要感動了。


    可惜看過天九的都知道,這魏庸醉心權勢,早已到了喪心病狂、不可救藥的地步,為此泯滅人性到以女兒和外孫為威脅,到最後將自己的女兒都害死了。


    此人心如蛇蠍,野心勃勃,若不早早除去,必有後患之憂。


    當然,這一切念頭不過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已,以嫪毐的心思與實力,殺意早已收放自如,即便心裏下定決心要啥了對方,表麵上,絕不會表露分毫。


    “好,既然魏庸大人如此有誠意,羅網自然願意合作。”


    “半個月內,我保證大將軍必死,但其中涉及魏武卒,屆時還需要魏庸大人的協助。”


    魏庸陰森一笑,親自為嫪毐斟了一杯酒道:“請!”


    嫪毐將酒飲盡後,方才微笑道:“既然公事談完了,我們也該聊聊私事了。”


    “私事?”


    魏庸眉頭一皺,疑惑道:“什麽私事?嫪毐先生有話直說便是。”


    嫪毐微笑道:“大人肯將愛女送我為妾,嫪毐自然感激,也許諾將來在鹹陽,定會好好照拂魏庸大人的家人。”


    “不過既然是嫁女,纖纖又是大人嫡女,豈能沒有一份豐厚的嫁妝?”


    魏庸聞言一愣,沒想到嫪毐提出的私事會是要錢,微微無語了下,方才好笑道:“若老夫沒記錯,閣下這位賢婿還上聘禮吧?”


    嫪毐淡淡笑道:“餘之一諾,可保貴子一家三口平安無恙,對魏庸大人來說,此諾足抵十萬金,大人以為然否?”


    魏庸深邃的老目微微眯起,直視著嫪毐半晌,方才冷笑一聲道:“天下皆聞掩日位列天字一等,劍法絕世,殺氣驚天,卻不知嫪毐口舌之利,更甚十倍。”


    嫪毐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道:“魏庸大人過譽了。”


    說著,語氣不無帶著幾分玩笑意味的感慨道:“魏庸大人生了一個好女兒。”


    魏庸嗬嗬一笑,並未多說什麽。


    嫪毐也沒心思再和他聊下去,直接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也該帶著愛妾回府了。”


    “三日之後,大人直接將嫁妝送入信陵君府邸就好,至於魏鼎,還是讓他現在府中多住幾日得好。”


    “也好全大人天倫之樂。”


    “半個月內,自有人來接他們離開。”


    魏庸花白的濃眉緊緊皺著,一臉漠然的點了點頭。


    嫪毐仰天一笑,作狂傲狀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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