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睡得很香,翌日清晨,嫪毐讓人準備了一個浴桶,又托人買了些沐浴用的東西和換洗衣物鞋子等東西。


    待店家小廝燒好了熱水,兌好之後,方才將床上不著片縷的小丫頭抱了起來,放入浴桶中。


    昨天救她時,她身上的衣服實在太過破爛,且又髒又濕,嫪毐當場就把它脫掉扔了。


    今天早上見小雪女好了許多,臉色也沒那麽蒼白了,恢複了幾分力氣,就打算替她好好洗洗。


    小丫頭流落荒野,渾身早就髒兮兮的,有些泥垢都幹在了身上,嫪毐輕輕為她渾身上下清洗一遍,把偌大的水桶都弄混了。


    沐浴過後,又將她嬌小的身子報出來,放到軟榻上,用床單擦幹。


    嫪毐本想讓她自己換上衣服,奈何小雪女似乎穿慣了粗布麻衫,店家買來的錦衣長裙並不會穿。


    嫪毐無意占一個小丫頭便宜,也不得不把她當成妹妹一般,替她穿上肚兜、中衣、中褲和長裙。


    不一會兒,換好之後,又替她好好梳了梳頭,然後用一條雪白的飄帶束起。


    再一細看,小丫頭果然大變了模樣。


    雖然依舊骨瘦如柴,但也是冰肌雪膚,細嫩幼滑,精致的五官,如畫般的眉目,皓齒明眸,櫻桃小嘴不點而朱。


    小小年紀,若非實在瘦的脫了相,絕對是個絕色極品的美人胚子。


    “嗯,不錯,我家雪兒真漂亮,將來絕對是個絕世大美人。”


    嫪毐笑著打量一番,不由出聲讚道,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雪女聞言,衝著嫪毐甜甜一笑,純真笑容,清純美麗的小臉蛋兒,格外治愈。


    嫪毐心情大好,決定先帶她出去逛逛。


    他們本就起的比較晚,又是吃早飯,又是熬藥喝藥,又是買衣服燒水洗澡,又是穿衣服梳頭的。


    整個弄下來,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如今已是時過正午,嫪毐拉著雪女出了門。


    再次走在邯鄲城的街道上,如今卻已是兩千年之前,嫪毐的目光欣賞著沿途的風土人情,一時亦是心情激蕩。


    如今的趙國國王乃是趙偃,也即是趙悼襄王,其父趙孝成王已死,丞相則是那位郭開,人稱滅趙第一人。


    趙偃平生最恨秦王,一直立誌滅秦,從這方麵看來,的確比其他五國國主一味的媚秦、畏秦要強上許多。


    不過這位趙悼襄王向來喜歡尋歡作樂,沉迷酒色之中,也是其缺點所在。


    嫪毐一邊閑逛,聽著四周的吆喝叫賣聲,一邊思索著未來的境況。


    不斷推演著將來秦國的局勢。


    同時也在考慮著,不明白那些什麽披甲門、墨家六指黑俠和農家的人,為何沒有追殺自己,一路到邯鄲,足足有五天時間,都沒人動手。


    甚至連影子都沒見到。


    嫪毐自然不會擔心他們去對付趙曦兒她們,那裏可是有大部隊護送,不僅有秦國護衛使節的秦軍,還有龍陽君率領的魏國軍卒。


    加在一起,千人都是少的。


    就算他們再厲害,麵對這麽多軍人,也是絕對不敢襲擊的。


    江湖高手個人武力麵對軍人的軍陣,也是隻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更何況還有趙曦兒和龍陽君這樣的劍道高手坐鎮?


    除了他們,於淞率領的天策高手也一直暗中保護著。


    如此強大的力量,絕對萬無一失。


    大叔後期作為劍聖,那麽厲害,占據了一夫當關的有利地形,才殺了三百多秦軍,就這還受了重傷。


    就算沒有天明這個累贅,他也對付不了五百名軍卒。


    當然,軍卒要想留下他,也幾乎不可能。


    思索間,二人便在一家名叫瀟雅軒的歌舞坊。


    見嫪毐一身錦衣華服,盡管帶了個小姑娘來歌舞坊有些格格不入,迎賓的侍女也沒敢多說什麽。


    在其帶領下,嫪毐拉著怯生生的小雪女在二樓的雅座上坐下。


    居高臨下的欣賞著下方高台上歌舞。


    趙女多姿,嫪毐自是領教過的,趙舞獨步天下,也的確所言非虛。但嫪毐這種見慣了後世熱舞的人看來,也就那樣罷了,不過趙女那小腰的確是勾人。


    隨著侍女上來一些美味的酒菜,嫪毐便自顧自的喝著酒欣賞起來,而小雪女則對著那些美味的佳肴十分感興趣,小嘴不斷的吃著美食,把小臉都撐的鼓鼓的。


    時不時地見蕭明微笑看來,還會回之以甜美笑容。


    便在此時,一道清澈琴音響起,場中頓時一靜,嫪毐扭頭望去,便見一身著紅色長裙的女子緩緩自樓頂飄下。


    手抓著一條紅綢,翩然若飛。


    一道婉轉動人的琴音緩緩飄來,紅衣女子也輕盈的落到了一樓中央大廳那高高的舞台之上。


    萬千粉紅的花瓣,隨之飄落,落英繽紛,場麵唯美。


    伴著那花雨和幽美的琴音,女子微微屈膝,緩緩伸出蔥白纖細的玉手,擺出s蛇形曲線,姣好身材,完美展現,隨即開始跳舞。


    此女本就生的容貌不俗,體態婀娜,嬌小玲瓏,膚色瑩白如玉,說起冰肌雪膚也絲毫不誇張。


    此刻一襲紅色長裙,雪白纖細的藕臂和欺霜賽雪、纖細如柳的小腰露在空氣中,百褶裙擺,飄飄揚揚,紅色輕紗披帛隨著她的揮動。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


    樂聲清泠於耳畔,曼妙身姿,柔情綽態,翩若飛仙。


    眾人皆看的目瞪口呆,場中一片寂靜,無一人出聲打擾。


    一曲畢,舞也同時落幕,喝彩之聲,也如雷鳴一般響起。


    美人下台離去,嫪毐也微微回神,扭頭望去,見小雪女也是看的目不轉睛,目露向往。


    他的目光打量了下,發現雪女的身材比例極好,腿很長,腰也纖細的好像一張手就能握住。


    看其體形,倒真的很適合學舞。


    且在原著裏,她可是燕地最秀美清麗的舞姬,也是七國第一舞姬。


    容貌傾國傾城,超凡脫俗。


    舞藝冠絕天下,笑傲王侯,精通琴棋書畫,一曲《白雪》據說能夠讓最鐵石心腸的人落淚,絕技舞蹈“淩波飛燕”被雁春君稱為是“燕國都城的傳說”。


    嫪毐覺得,這樣的天賦,決不能埋沒了。


    養成教育,首先要素質教育,培養興趣愛好,琴、棋、書、畫、音、舞、美、武,一樣都不能落下。


    要給她找個好的老師,教她舞蹈和蕭,培養成天下第一舞姬,然後隻給自己一人獻藝,簡直美滋滋。


    他記得,原著裏雪女是燕國妃雪閣的掌控者。


    雪女精通琴棋書畫,她的一支趙舞獨步天下,譽滿九州。


    而妃雪閣內的飛雪玉花台幾乎就是她一個人的舞台,據說能有資格進入妃雪閣的不是王公貴族,就是商業大賈。


    這般推測,雪女的恩師應該也在妃雪閣,甚至還可能是妃雪閣的掌控者。


    如此看來,他以後還要往燕國走一遭。


    帶著雪女離開了瀟雅軒,又在邯鄲街頭閑逛了一陣,眼見天色不早,便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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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後,夜幕降臨。


    小雪女是嚴重的營養不良,雖然不宜吃過多肉食,但喝些魚湯,雞湯,稍微進補點鮮美的肉食,還是挺滋補的。


    嫪毐很期待小雪女營養跟上後的模樣,畢竟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想來小時候應該也是個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才是。


    又是一夜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隱隱的輕吟歡唱了一夜,雨夜的風流自不必細說。


    翌日清晨,小雨散去,天地間一片清涼。


    嫪毐起身穿衣後,又替雪女穿好小裙子,梳洗打扮一番,便帶著她下了樓。


    二人吃過早飯後,便正式乘車離開。


    這趟邯鄲之行,其實很簡單,本來就是為了吸引注意力的。


    他收到羅網的消息,說是在魏庸的召集下,披甲門、農家和墨家要來殺他。


    未免傷及自己的姬妾,所以便獨自改道邯鄲,吸引火力。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人並沒有動手。對方有何打算,嫪毐暫時並不清楚,隻能隨機應變。


    不過,對方沒來,他索性就在邯鄲的街頭走一走。


    邯鄲這座幾千年沒改名的城市,承載了他前世今生的記憶,已然成了一種情結,哪怕隻是在街頭走一走,對於他來說,便是一種得償所願的感受。


    似乎在這裏,他最能接觸到完整的自己一般。


    由於新鄭距離邯鄲有六百裏之遙,路途遙遠,加上此時正值夏日炎炎,天氣實在悶熱。


    小雪女又身體孱弱,所以馬車走的很慢。


    六百裏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天,才到了新鄭城郊。


    此時天色已黑,城門早就關閉,嫪毐也不著急,與小雪女在車上等了一會兒,果然就見城門忽然打開,緊接著,便見一身黑衣的墨鴉走了過來。


    顯然嫪毐的忽然出現讓墨鴉頗為驚疑,上下打量了嫪毐一眼,淡笑道:“嗬嗬,閣下還真是神出鬼沒。”


    嫪毐笑道:“廢話少說,讓開,我要入城回紫蘭軒。”


    墨鴉英眉微皺,遲疑了下,淡淡道:“將軍有請。”


    嫪毐冷笑道:“大半夜的,老子去找他一個糙老爺們幹嘛?幹他女兒去?”


    墨鴉見嫪毐依舊如此,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無奈道:“那閣下打算什麽時候過去?”


    “過去?去幹嘛?他做了什麽虧心事,這麽著急見我?”


    墨鴉沉默了下,直言道:“將軍知道是誰劫了閣下的金銀。”


    說完,人便化為黑鴉憑空消失。


    嫪毐愣了一下,看著墨鴉消失的方向,忽然陰冷一笑。


    在紫蘭軒的後門下了車後,一百金打發了車夫,嫪毐又喊守夜的侍女開了門,便徑直帶著雪女走向月韻樓。


    此時的紫蘭軒正是熱鬧之時,自是燈火通明,舞樂與嬌聲不時入耳。


    嫪毐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心裏一陣激動。


    低頭見小雪女一臉好奇的四處打量著,眼中滿是驚歎。


    嫪毐輕笑一聲,柔聲道:“這裏算是我的產業,咱們暫且先住在這裏。等過段時間,我再帶你們去鹹陽,那裏才是我們的家裏。”


    “大哥哥,這裏好漂亮啊!”


    嫪毐微笑道:“當然漂亮了,而且裏麵很多漂亮的小姐姐,可以陪你玩哦。”


    雪女聞言,似乎並沒有太大興趣,回身看著嫪毐,滿眼期待的仰著小臉道:“不要,我要和大哥哥在一起。”


    正說著話,二人已然到了月韻樓的一層大廳。


    嫪毐抬頭望去,便見趙曦兒身著一襲白色長裙,正麵色平靜的望著他。


    嫪毐忍不住唇角一揚,忽然目光一轉,便見樓梯上忽然傳來幾道腳步聲,一襲淡綠睡裙的胡夫人和穿著卡哇伊超短睡裙的小弄玉率先跑了過來。


    小弄玉看到嫪毐,頓時雙眼一亮,開心呼道:“大哥哥!”


    說著便噔噔噔的跑了下來,嫪毐見她小腿跑得飛快,下了一跳,連忙上前。


    胡夫人也怕女兒傷著,在後麵連忙道:“玉兒,慢點!”


    這邊擔心著,那邊就見小弄玉已然跑下了樓梯,猶如乳燕投懷般,滿麵歡喜的向著嫪毐撲了過來。


    “大哥哥!”


    “哎!”


    嫪毐笑著應了一聲,微微蹲下身子來接,將小丫頭一把抱入懷中,隨即起身連轉了三圈後,方才托著弄玉的小pipi將她抱在懷中。


    先是在那白嫩的小臉上親了兩下,笑道:“想大哥哥了沒有呀?”


    小弄玉被嫪毐親了兩下,一時又羞紅了臉,但她此時見到嫪毐實在太開心,笑得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嬌滴滴的道:“嗯嗯,想了。”


    說著,忽然又撅起了小嘴,月眉微蹙,似乎有些生氣的道:“大哥哥壞,騙玉兒。”


    嫪毐愣了一下,反問道:“大哥哥什麽時候騙玉兒了?”


    小弄玉頓時更加不開心了,扭過頭嬌哼一聲,有些小傲嬌道:“大哥哥說幾天就回來的,現在都快月餘天了。”


    嫪毐嘿嘿一笑,哄道:“哎呀,就是呢,讓玉兒等了這麽久,大哥哥臨時去了趟邯鄲,那裏是大哥哥的家鄉,所以回去看了看。”


    “玉兒乖,不生氣了好不好?”


    小弄玉聞言,果然扭過了頭,有心想繃一下情緒,但是沒繃住,嬌嫩粉紅的薄唇再次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嫪毐見小丫頭對自己這般親密,自然開心無比,相比於之前那個孤獨清冷的小仙女,他還是喜歡她現在笑眼彎彎、嬌俏可人的樣子。


    對於嫪毐來說,能讓自己喜愛的女人開心快樂,就是他最大的成就。


    跟小弄玉親昵了會兒,嫪毐這才看向一旁神色微微有些異樣的胡夫人,溫柔笑道:“幾日不見,胡姐姐愈發美麗動人了。”


    說著,又拍了拍小弄玉的pipi,笑道:“是不是啊玉兒妹妹,姐姐是不是越來越美了。”


    小弄玉自然連連點頭,用那空靈軟糯的聲音嬌聲道:“嗯嗯,娘親最美了。”


    胡夫人看著嫪毐與女兒親密的樣子,又見他毫不避諱的拍著女兒嬌小的臀部,不由心頭微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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