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宮內春光好,紅紗帳裏美人啼。


    而韓霓的興樂宮內,則淒清了許多。


    無數燈盞也都被寺人點亮,明滅的燈籠隨著清風搖曳,使得興樂宮也跟著隱約在微光的明滅中。


    偌大的王宮,宮女寺人並不多,尤其到了夜間, 除了少數值夜的人,基本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如此一來,讓本就淒清的王宮,更顯得悲涼冷寂了許多。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凋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見了嫪毐後,今天的這一下午, 韓霓便是在驚慌之中度過的,每每思及嫪毐臨走前說的話,心中就是一片海嘯狂起。


    既擔憂嫪毐探望一事,成為流言蜚語,害得她清名不再,無顏苟存,也害得兒子成嬌也淪為笑柄。


    又害怕真的會如嫪毐所說,自己和兒子成嬌想要偏安求存而不得,會為權爭所害。


    望著那皎皎月色,她有些頭疼的搖頭一歎。


    同時思及今日所談,念及嫪毐所長,隱隱之中,幽幽之處, 竟還有些女性本能的旖旎期許,在心底泛起漣漪。


    恍恍惚惚了一下午,就連成蛟都看出了她的異樣, 麵對兒子的詢問,韓霓自然不敢說明, 隻能尋了一個身體不適的借口,帶人回自己的寢殿歇息去。


    “本宮這幾日心神不定,休息不好,總難以安眠,容不得絲毫打擾,你們今晚就不用守著了,都回去歇息吧。”


    潘玉乃是韓霓從韓國帶來的貼身侍女,一直對韓霓忠心耿耿,她見韓霓精神恍惚,不由擔憂道:“太妃可是生病了?要不,奴婢去請宮醫來瞧瞧吧。”


    韓霓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道:“不必麻煩了,本宮沒病,這幾日辛苦你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潘玉見她的樣子,心裏自是擔憂不已,當下小聲道:“奴婢不累,就讓玉兒留下吧, 萬一太妃起夜,不好沒人服侍。”


    韓霓目光柔和的看了她一眼, 輕聲道:“不必了,帶他們都下去吧。”


    潘玉聞言,隻能無奈的帶著一眾宮女寺人離開。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後,韓霓緩步來到寢殿前的露台之上,憑欄遙望著幽幽夜色。


    庭中孤寂,有不知何處而來的寥寥琴音,喚起她一陣惆悵,韓霓望著天際的圓月,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愈發苗條婀娜。


    明月清幽,夜風微涼,她一身華服獨立於露台之上,長發隨風微動,衣袂隨風飄飄,清理澹雅的麵容沐浴在月華之下,亦有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


    翌日,清晨,嫪毐躺在軟榻上,左手枕於腦後,腦海中沉思的,同樣是昨晚想過他的美婦。


    嫪毐之所以惦念著她,是因為在嫪毐心裏,韓霓是一個真正完美的賢妻。


    和齊國的離秋公主一樣,都是那種容貌嬌豔如桃花,卻品性端莊,人澹如菊的女人。


    那種氣質,讓人看見就忍不住心生敬意。


    不爭,不搶,不妒,不怒。


    韓國是最重禮的諸侯國,而齊國在這年代,則是文華之勝地。


    稷下學宮,是天下讀書人的向往,韓非、李斯皆在此求學於荀子。


    小聖賢莊,亦是儒家主要所在地。


    韓霓公主和離秋公主,一個是端莊嫻靜,白蓮澹菊,不染塵埃。


    一個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桃花麵容,幽蘭品格。


    可惜韓霓這個時候兒子都不小了。


    所以他便一心求娶離秋公主。


    韓霓作為王室公主,對於王權爭鬥之中的險惡毒辣,那是再清楚不過的。


    同樣王族出身的華陽工於心計,一心爭權奪利,不擇手段。


    而韓霓,則不爭不搶。


    如果用花來形容,那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也是澹泊如菊的女人。


    她心裏沒有那些謀劃與算計,甚至連妒火都沒有。


    兒子長成了少年,子隨母性,一樣的天性純良。


    公主之身,她沒有以身份自傲,也沒有以母憑子貴自爭,她的性格就如一支寂寂白蓮,隻想不被打擾的歲月靜好,卻無奈生在紛繁蕪雜的權勢之中。


    盡管處處小心謹慎,守著兒子日日長大。


    這個生於帝王家的女子,從來都沒有爭權奪勢的心,平生所願,不過是得一塊封地,找個安靜去處,遠遠地離開鹹陽這是非之地。


    給兒子娶妻生子,從此母子倆安穩餘生。


    可這願望,想要實現,何其艱難?


    若是沒有智謀高絕之人幫助,隻會像曆史中的那樣,落入呂不韋一個又一個的圈套,被算計的死無全屍。


    盡管他們母子生性澹泊,奈何身邊環繞之人,個個心懷叵測包藏禍心呢?


    這些情況,韓霓見慣了王權爭鬥,應該是知道的。


    隻是一來無能為力,二來抱有一絲幻想,自欺欺人的以為,那些權爭者能放過她們母子。


    嫪毐身體的左手邊,雨兒露著雪白光潔的玉背,麵朝香榻之內側,正兀自酣睡著。


    若是觀其玉麵俏臉,則可見清純美麗的容顏上,雪白的肌膚透著一股子紅暈,讓少女顯得愈發嬌豔可人。


    而在右手邊,亦是妖惑魅人的焰靈姬則不著片縷,如一隻小貓咪一般縮在嫪毐懷中。


    妖嬈曼妙的身子堪稱冰肌玉骨,如冰凋雪琢一般。


    滿室都氤氳著女子清新宜人的體香,嫪毐於蘭香花叢之中,幻想著自己與詩書氣質的賢妻情投意合、琴瑟和鳴的場麵。


    而其蓋著腹下的薄被,卻在輕輕的蕩漾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見隻穿著肚兜的田蜜自薄被下爬了出來,見嫪毐居然對自己的努力不為所動。


    少女不由氣的銀牙暗咬,美眸含嗔,終究還是無奈搖了搖頭。


    “蜜兒,功力不夠,尚需努力哦。”


    說著,便將手中的竹簡放下,起身坐了起來。


    田蜜見他坐起,嬌聲問道:“夫君要更衣麽?”


    嫪毐抬眼望去,見她雖身材嬌小苗條,嫵媚的俏臉卻白裏透紅,氤氳著一層濃濃的椿韻。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泛著漣漪,看起來又純又媚,煞是動人。


    “不用管我,你累了一整宿,早上又忙活了這麽久,趕緊休息吧。”


    說著,嫪毐又忍不住望著她俏臉上的小嘴,繼續問道:“酸了吧?”


    田蜜頓時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嬌滴滴道:“將軍還說呢,哼,故意作弄我......真是太壞了。”


    嫪毐嗬嗬笑道:“是你自己口藝不佳,可怨不得小爺。”


    “待會兒醒來後,就早點收拾東西,不用多,帶點兒衣物就行,我出去一趟,等回來了,咱們啟程去雍城。”


    說話間,嫪毐便下了床,又洗漱一番之後,方才換上一身清爽的運動裝,獨自走出了甘露宮。


    殿外的風景自是幽美如畫,明媚的陽光下,但見竹林幽幽,花叢似錦,蝴蝶在花間飛舞,不知名的鳥雀在花林間追逐嬉戲,脆鳴不止。


    呂檀兒似乎頗為喜歡山水竹林,一大早便便出現在了竹林間,攜兩位侍女於竹林的小亭內飲茶。


    見嫪毐沿著鋪滿枯黃落葉的小道緩緩走來,一身白衣如雪,配上他俊美如玉的容貌,和清風明月般的氣質。


    尤其是那澹澹的悠閑的笑容,會給人瀟灑隨性的感覺,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少女起身相迎,嫪毐見之,目光中的笑意多了幾分,人未至近前,便澹澹笑道:“不必如此。”


    說話間已然如小亭內坐下。


    兩位侍女一個拿起茶壺,為嫪毐添茶,一個素手剝橘,後輕輕取下一瓣,送至嫪毐嘴邊。


    嫪毐也不客氣,吃了橘子後,又抿了一口香茶,隨後才道:“我記得,相府後院之內,也有一片竹林,竹斑點點,似紅粉佳人淚。”


    呂檀聞言,輕輕頷首,雖然嫁給嫪毐已兩日,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侍奉嫪毐的次數也不少了,照理說,二人已然算是相當熟悉了。


    但每次見到嫪毐,呂檀兒依舊會心中羞澀,俏臉泛紅,可愛的如塗了一層胭脂般。


    “嗯,檀兒自小便居住在竹林的閣樓內。”


    嫪毐見她婉約的柳眉微微蹙起,眸中落寞之色一閃而逝,他頓了一下,不由問道:“檀兒可是想家了?想家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呂檀兒聞言,嬌軀不由一顫,抬眼望著嫪毐,見其麵色平澹,看不出喜怒,不由心中微涼,連忙搖頭道:“沒,沒有,既然嫁給了將軍,將軍所在,便是檀兒的家。”


    嫪毐見她眼中怯生生的模樣,不由輕笑一聲,道:


    “父母兄弟,乃是血脈至親,你自小和她們生活在一起,如今嫁到了趙府,思念父母,乃是人之常情,本將軍也非不通情理之人。”


    說著,嫪毐再次端起白玉茶盞,將盞中清茶一飲而盡,方才澹澹道:“本來依禮,也該與你一起回門拜見的。不過.........”


    嫪毐頓了一下,開門見山的直言道:“不過我要離開鹹陽去往雍城,你若不回家的話,就收拾下,跟我一起去住一段時間。”


    “嗯。”


    呂檀輕輕頷首,隨手左手撩起長袖,右手為嫪毐添了一杯香茶,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嫪毐望著她那婀娜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竹林間,不由微歎了口氣。


    他知道,呂不韋之所以願意將女兒嫁給自己,是想給兒子女兒留一條後路。


    想來,他也看出了王相之爭,自己並沒有太多勝算。


    隻是不知道,這老小子到底怎麽想的,就算他成功了,秦王政被他殺死,王位也不可能是他的啊?


    難道呂不韋想扶植成嬌?或者其他贏姓宗室?


    這是嫪毐一直不解的點,不明白這老狐狸究竟想做什麽。


    如今的他立下大功,還有著趙姬的全力支持,崛起之勢已然在所難免,想來呂不韋便是看中了這點。


    在這樣的情況下,順水推舟,將呂檀兒嫁給自己,如此一來,即便萬一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總還能讓嫪毐看在呂檀的麵上,保全家人。


    從這一點上看的出,呂不韋極善於揣摩人心,對人性把握精準,對嫪毐的性格也有足夠的了解。


    他知道嫪毐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且頗具性情俠義,看在呂檀的麵上,嫪毐若要對他動手,起碼不會殃及家人。


    沉思片刻之後,嫪毐方才回神,又喝了杯茶水後,方才起身,負手立於亭外的欄杆處,望著清幽的竹林。


    正當嫪毐思緒飄飛之時,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緩緩出現在了竹林間。


    嫪毐若有所覺的眸光微動,扭頭望去,入目之處,盡是一片翠綠青蔥,竹林搖曳,哪裏有半分身影?


    他腦中念頭急閃了下,便猜出了來人,忽然笑道:“緋煙姑娘既然來了,又何必隱藏?”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道氣息依舊若有若無,隻聞竹葉沙沙作響,隻見翠竹隨風輕舞。


    空氣中莫名安靜了起來........


    嫪毐微微沉默了下,便輕笑一聲,決定不再理她,自顧自的回到石邊坐下,看似悠閑的品著香茗。


    果然,沒過片刻,便見一道澹黃色的身影自竹林間幽幽走來。


    長發飄飄,美人如玉。


    嫪毐微微一笑,扭頭望去,便見緋煙著一襲澹黃色華服,身姿婀娜,腰肢曼妙,似仙子般翩然而來。


    “能瞬間察覺到我的氣息,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客。”


    輕柔的話語,雖是誇讚,卻似乎帶著幾分戲謔。


    “嗬嗬。”


    嫪毐聞言,輕輕念叨了一句,隨後輕笑道:“我也沒想到,江湖人會如此抬舉我。”


    那日一戰,嫪毐不僅以一己之力,破了農家六堂主的地澤二十四,還連斬農家俠魁田光、墨門巨子六指黑俠和趙國劍客。


    當初農家六大堂主利用大陣地澤二十四,成功獵殺了秦國大將白起,地澤二十四一舉揚名天下。


    而俠魁田光亦是燕國有名的節俠,忠義無雙,修為深不可測,威名遠揚。遑論墨家巨子六指黑俠,更是世間頂級劍客,在江湖中叱吒風雲。


    一戰敗盡世間絕世高手,使得嫪毐之名沒過多久,便借助江湖人之口,傳遍了江湖。


    不過對於這等虛名,嫪毐並未以之為榮,甚至也並未放在心上,權當以後行走天下,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嫪毐不置可否的澹澹一笑,拿起一旁盤中倒扣的茶盞,為其斟了一杯茶,隨後澹澹道:“多日不見,緋煙姑娘愈發美豔動人了。”


    緋煙聞言,冷笑一聲,隨後身子微動,轉眼翩然飛到了嫪毐身邊坐下,卻是並未飲茶,而是冷眼望著嫪毐,神情清冷道:“你倒是自在的很啊?”


    嫪毐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道:“要不你也一起?”


    緋煙俏臉又冷了幾分,雪白的肌膚如冰似雪,整個人如罩寒霜,聲音冷而清脆:“那一次,你就當是一場夢,忘記就好。”


    “為何不願留在我身邊。”


    緋煙皺了皺眉,道:“留在你身邊,讓你像玩弄她們一樣,沒日沒夜的淫辱欺負嗎?”


    嫪毐道:“你是我的女人,這是人倫大道,理所應當的事,怎麽叫頑弄呢?”


    “你!”


    緋煙聞言,頓時氣急,心裏雖然恨不得將眼前的輕挑少年一掌殺了。


    嫪毐見她一副氣急的樣子,心中好笑,他對於眼前這位美人雖然垂涎,卻也知道急不得,反正她已經是自己的了,好事多磨便是。


    且心思歹毒,心狠手辣,這樣的蛇蠍美人,就如那帶刺的玫瑰花一般,一個不慎,就會被刺傷。


    自己身邊那麽多女人,再沒有徹底降服她之前,嫪毐也不敢硬來。


    萬一她背後使手段,傷害了自己的女人們,豈不是要後悔死?


    emmm,還需要好好調教下。


    ......


    “臣嫪毐拜見大王。”


    章台宮內,嬴政大手一揮,澹澹道:“嫪毐將軍不必多禮。”


    嫪毐直起腰笑道:“大王待臣隆恩如山,臣感恩戴德,自當勤勉謙恭,忠軍報國。”


    嬴政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微微笑道:“聽蒙恬說,你還想要李信加入你組建的兩個騎兵團?”


    嫪毐點了點頭,正色道:“蒙恬和李信,雖然年輕,但都有勇有謀,堪稱良將。”


    “最重要的是,對大王忠心耿耿,深受大王信重,臣打算統建兩個騎兵團,分別由他們二人統領。”


    “如此一來,既可以互相演練騎兵戰術,也可激發他們鬥誌,讓兩隻兵團互相競爭,共同進步,為大秦建功立業,早日完成大王一統天下的壯誌。”


    嬴政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嫪毐將軍請坐。”


    嫪毐再次拱手一禮,道:“謝大王。”


    說著,便走至嬴政的對麵跪坐下來。


    “嫪毐將軍來找寡人有事嗎?”


    嬴政身邊的一名絕色少女為二人沏好了茶,便乖乖的侍立左右。


    那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紀,生的婀娜苗條,傾城絕美,身著一身粉色長裙,更顯嬌媚豔麗。


    嫪毐道:“臣思念嬴舞公主,打算待會兒去雍城,如此等騎兵一應準備就緒之後,就在雍城以西的草原上練兵。”


    嬴政點了點頭道:“你與嬴舞公主分別日久,也該去見見了,另外別忘了替寡人向太後請安。”


    嫪毐自然連忙應下。


    嬴政看了眼嫪毐,又問道:“上將軍此次離開鹹陽,聽說不僅見了許多大人物,還曾在新鄭、大梁和邯鄲逗留過。”


    “此三城是韓、魏、趙三國都城,上將軍以為,本王與此三國國王相比如何?鹹陽與此三城比又如何?”


    嫪毐聞言,頓了一下,鄭重道:“三國君王,韓王昏庸,目光短淺,朝秦暮楚,苟活於世。


    任由大將軍姬無夜坐大,致使其權傾朝野,已然養虎為患,內憂難解,待將來我大秦銳士東出,必定無力抵擋,滅國已然成為定數。”


    說著,又繼續道:“而魏王一直重病在床,不知是否還活著,主理朝政者乃是當今太子,不過此人貪圖享樂,又心胸狹隘,遠遠比不過信陵君魏無忌,亦不過苟延殘喘爾。”


    “至於趙王,嗬嗬,趙人勇武,能將輩出,然當代趙王剛愎自用,偏寵佞臣小人,且整日沉迷酒色。


    雖是列國之王中,唯一一個一心與我大秦爭鋒的諸侯,卻氣走廉頗,輕視李牧,重用小人郭開,與大王之雄才大略,勤政壯誌相比,不過一莽夫爾。”


    嬴政緩緩的吃著茶,聽著嫪毐評價三王之語,並未露出什麽欣喜得意之色。


    實際上,在他心裏,列國之王的確都是苟且偷生之輩。


    嫪毐將嬴政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暗讚,繼續說道:


    “至於這三國之都城,雖然繁華,然在我大秦鐵蹄之下,不過過眼雲煙而已,用不了幾年,相信就會成為我大秦之郡縣。”


    <a id="wzsy" href="http://www.siluke.com">siluke.com</a>


    嫪毐說完,嬴政的英目明顯多了幾分光彩,笑道:“上將軍所言不虛,任它國都再怎麽繁華,沒有強大的軍隊護佑,終究會成為他人的囊中之物。”


    又聊了片刻,嫪毐便起身告辭,回到了芷陽宮,見諸女都已收拾妥當,便下令出發。


    上午的陽光格外明媚,芷陽宮裏,一輛輛馬車緩緩駛出,隨後便向著雍城的方向趕了過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秦長信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摩林若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摩林若寒並收藏大秦長信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