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72282098750661849.jpg]]]鴆羽看著麵前的十幾隻妖怪,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霍華德的死暫且不論,你們幾個……好像我沒有見過吧。”


    還沒等這些妖怪開口,詹妮弗就開口說到,“這些人應該不是總部招收後外派的,而是霍華德自己招收的。大人您忘了,你以前答應過分公司有自主招收妖怪的權利的……”


    詹姆克斯事件的根本原因在於詹姆克斯權力過大,而他自主招收的妖怪又隻知有詹姆克斯,不知鴆羽這個總大將。所以在詹姆克斯事件過後,鴆羽規定所有妖怪必須由名古屋統一招收,之後再派往各地,就是為了保障屬下的妖怪起碼要知道自己的總大將是誰。


    這件事本來無可厚非,各地的妖怪頭目也都沒有意見。但在詹妮弗與各地頭目鬧翻之後,事情就不同了。詹妮弗在招收了妖怪之後不再是直接派遣出去,而是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培訓”,也就是所謂的洗腦,洗腦成功的妖怪才會派往各地。這件事給各地的頭目造成了極大的困擾,明知道這是詹妮弗的探子,卻礙於鴆羽的命令無法直接處置。最後忍無可忍的各地頭目湊在一起想了個辦法,在那年的年會上他們集體向鴆羽提出需要人員補充的事情。雖然每個分公司要的人並不多,但總和起來竟有兩千人之多,即使詹妮弗再怎麽加緊招收妖怪也無法在短期內提供這麽大的空缺。各分公司的頭目借機向鴆羽提出“現在分公司太多,隻由總公司招人再派往各地的話,時間和數量上根本不能滿足。況且分公司又屬於不同的地方,語言以及風俗習慣都不同。公司的妖怪是要融入人類社會的,如果連語言都不能掌握,實在難以使用。所以還不如讓各分公司自行招人……”這也是實情,所以鴆羽在考慮後也就同意了。但鴆羽要求這些各地招收的妖怪,必須在當年頭目來名古屋拜見的時候帶來,起碼要讓這些妖怪見一麵鴆羽,知道真正的總大將是誰……也是從這以後,分公司徹底實現了獨立,詹妮弗的命令再也出不了名古屋了。


    鴆羽聽了詹妮弗的解釋,卻猛的一拍桌子,指著其中一個黑發黑瞳的男人吼到,“這些我當然知道。但即使我記性再不好,我也清楚的記得,自從分公司開始自主招收妖怪以來,從未招收過日本妖怪。”


    詹妮弗眼皮一跳,尷尬的笑著,“也許是今年剛招收的,還沒來得及帶往名古屋……”


    鴆羽吊著眉毛,斜眼看著詹妮弗,“你在開玩笑嗎?這裏停留的都是京都的高層,一個今年剛加入的妖怪就身居高位,霍華德會這麽好心?”


    詹妮弗一愣,不敢再開口了。


    鴆羽掃視著麵前這十幾個妖怪,雖然她可以肯定那個日本妖怪她的確沒有見過,可其他這些歐美相貌的妖怪她卻無法肯定,因為每年來名古屋的妖怪實在太多了,她根本不可能一一記住。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現在鴆羽越看越覺得這些妖怪極其麵生,都像是沒有見過的。鴆羽也不敢確定,所以隻好伸手指著麵前的這些妖怪,“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我絕對沒有見過,對不對?”鴆羽的肩頭聳動,胸膛起伏不定,像是被氣得發抖一樣。


    隨著鴆羽的抖動,她的手指也在不斷的擺動,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指的是誰。妖怪們麵麵相覷,都覺得鴆羽在指自己,卻又不敢肯定。


    站在最中間的維特一咬牙猛的跪在地上,“啟稟大殿,這些人中隻有我才前往名古屋窺見過大殿真顏,其他人自從加入公司之後就從未前往過名古屋。”


    “大殿?”鴆羽被這新奇的稱呼迷住了,就好像戰國時代的大名一樣的稱呼,讓鴆羽感覺很有意思。以至於鴆羽半天才反應過來維特說了什麽,偷偷掃了眼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剛才發愣的表情,鴆羽鬆了口氣繼續問到,“你說什麽?霍華德私自招收妖怪卻不肯帶其前往名古屋拜見,他是想自立門戶?還是想造反?”


    其實鴆羽的表情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因為她是全場的焦點,想不注意都難。其他妖怪對於鴆羽的表情很疑惑,不知道鴆羽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但卻不敢發笑,也不敢出言詢問,隻好裝作沒看見。


    而維特在說完之後一直在觀察鴆羽的表情,發現鴆羽確實如自己所想一樣露出了疑惑卻又欣喜的表情,維特徹底放下了心,他賭對了。自從兩年前前往名古屋見過這個所謂的總大將之後,維特就專門打聽過鴆羽的事情,並且結合那些事跡分析鴆羽的性格。這是維特做事的一貫準則,他喜歡把人摸透之後再與人打交道,這樣更容易投其所好,他也正是憑借這樣的本領討得霍華德的歡喜從而坐上了京都分會副總的位置。


    維特當時打聽了很多鴆羽的事,從這些事件中可以看出他們這位總大將討厭公事喜歡玩,喜歡新奇的事務,而且喜怒無常,因為一些小事就可能很開心或者很憤怒,不過也很好哄,開解幾句就又能轉怒為喜。所以各地的妖怪頭目評價這位總大將很容易打交道,隻要不觸犯她的底線的話。對於這些雜亂無章的事件維特分析了很久,以他揣測過無數人心思的經驗,竟然很難分析出鴆羽究竟屬於什麽性格。在經過了長久的分析之後,維特才得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這位中京名古屋之主、關中魑魅魍魎的總大將、鬆前財團的創辦者,其實是小孩子心性。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維特一直不敢相信,他歸咎於自己隻與鴆羽有著一麵之緣,而從別人處得來的故事有失偏頗導致的。但他沒有新的事件分析,一時間也得不出其他的結論,所以對鴆羽性格的分析就到此為止了。


    今天在死亡的恐懼下,維特不得不用以前得出的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試了一下,索性自己賭多了。維特不著痕跡的擦了擦快要滴入眼睛的汗水,【以往有人稱呼她為公主、總大將、大人、社長,但卻從未有人稱呼她為大殿。其實她身為尾張守又是公主,稱呼其為大殿完全可以。如果她真的是小孩子心性,對於這樣一個新奇而又不*份的稱呼一定會感到欣喜。其實她的性格與織田信長倒有些類似,同樣的喜好新奇事物,又同樣的喜怒無常,巧合的是兩人又都同為尾張守,真正的小孩子心性啊。而在此之後我在她心裏會變成一個新奇的玩具,因為隻有我這麽稱呼她。小孩子對於新玩具還是會感興趣一段時間的,今天總算是能活著離開了,要是我死了就沒人會主動這麽稱呼她……不過小孩子喜新厭舊的程度也是令人發指的,恐怕她很快就會對這個稱呼習以為常的,必須再想想其他辦法……】


    維特的心思轉的很快,為了活命幾乎是全速開動了大腦。在鴆羽發問之後,維特幾乎是馬上就回答,讓人感覺他說的一切都是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真心話一樣,“啟稟大殿,其實這是所有分公司的慣例。”


    “所有分公司的慣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想說所有分公司的負責人都意圖造反?”鴆羽挑著眉毛問到。


    “並不是這樣,各地的大人絕對是忠於大殿的,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詹妮弗·佐藤大人。”維特恭敬的回答到。


    “放肆,這樣的話也是能亂說的?搞清楚你的身份。”先前聽維特揭露各地妖怪頭目的醜惡詹妮弗還一陣開心,但這時候終於不能冷眼旁觀了。


    鴆羽感興趣的看著維特,“繼續說!”


    維特能感覺到詹妮弗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刀子一樣刮在自己的臉上,恐怕事後的報複是難免的了。維特連忙以頭觸地不敢再看,可背上還能感覺到詹妮弗傳來的冷冷寒意,如芒在背。【今天如果不能討好總大將,事後免不了被詹妮弗弄死,那還不如拚了……】下定了決心的維特先將詹妮弗與各地妖怪頭目之間的矛盾詳細解釋了下,“自從雙方矛盾公開之後,各地的大人都不敢再帶新加入的妖怪前往名古屋了。因為佐藤大人會盡一切手段去收買這些新加入的妖怪,而這些妖怪由於加入時間短,所以很容易被收買。各地的大人都會將新加入的妖怪留在身邊觀察幾年,確定其忠誠之後才會帶往名古屋,免得被佐藤大人收買。所以大殿每年見到的那些所謂新加入的妖怪,其實都是加入三年以上的老人了。這並不是各地的大人不忠於大殿,隻是被佐藤大人所逼。”


    說到這裏,維特背後的寒意更刺骨了,狠狠的咬了咬牙,【既然已經得罪了,不如就往死的得罪吧。】“其實各地的大人帶往名古屋的妖怪也並不是全部都能見到大殿的真顏的,有一部分被佐藤大人阻擋了。各地的大人固然喜歡擴充實力,而偏居一地發展的格局總是有限的,最容易擴充實力的,莫過於其他分公司的首領是原先自己的部下。像意大利分公司的大人就是原先法國分公司大人的下屬,所以在年會上總是會附議法國分公司大人的提案。所以各地的大人帶屬下前往名古屋拜見大殿,也存著會有人被大殿看中,從而擔任新的分公司首領的意思。而各位大人選擇隨行人員的依據,一是從未前往過名古屋,二是有能力。在各地代表團來到名古屋後,佐藤大人會首先見一下,對於其中她覺得有可能被大殿看中的妖怪,佐藤大人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其拜見大殿。所以就算是有心想要麵前大殿,也並不是我們這些小妖怪可以做主的……同時佐藤大人還屢次阻止新的分公司的成立,有的明明是應該設立的,但佐藤大人為了避免產生新的勢力與她作對,所以一再的阻止,本來公司的發展絕對不止現在這樣……”


    在維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詹妮弗低下了頭,因為她發現鴆羽正在看著她。發現鴆羽沉默著不說話,詹妮弗雖然不願意但也不得不開口了,“大人,我這樣做並沒有私心,而是為了您好。您想想,這麽多年我可曾有過對不起您?當初詹姆克斯叛亂的時候,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都要站在您這邊的……”


    聽到詹妮弗的話,依然跪在地上的維特一陣竊喜,【居功自傲,討死之道!】


    果然與維特所想一樣,鴆羽的表情瞬間變冷了,“你這是在提醒我,詹姆克斯叛亂的時候是你救了我的命嗎?所以我的東西也是你的東西?那你與詹姆克斯有什麽區別?”誠然詹妮弗當初救了鴆羽的命,但詹妮弗作為鴆羽的貼身侍女,本就也在詹姆克斯的敵對名單中,鴆羽死了她也跑不了,所以詹妮弗當初也算是自己救自己。【當初找詹妮弗是為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因為她是最初一批加入的百鬼夜行,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在詹姆克斯叛亂時站在我這邊的,所以對她放鬆了些。是不是對她放任的有點過了?誠然成立公司的目的隻是為了能夠控製足夠的人類來施展大金衍術,公司的權利在誰手上,公司的發展這些我都不關心。以前也聽說過各地的妖怪與詹妮弗之間的矛盾,這些事情我本不想管,但竟然已經牽扯到我的身上了……隻是一個負責我飲食起居的侍女,居然可以決定我見什麽人不見什麽人,這不是跟被囚禁了一樣嗎?這與在英國教會的地牢中、被詹姆克斯監禁時有什麽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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