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正準備遞過去的手頓了一下,對小美女周芷若抱歉的笑了笑,伸手在張無忌額頭輕彈了一下,笑罵道:“臭小子。”


    宋青書之前的行為隻是出於不想改變一些劇情的想法,不過既然是張無忌主動提出來的,那應該沒什麽吧。要說張無忌在宋青書身邊跟前跟後兩年,宋青書對他也產生了感情,不然平日裏也不會為了給他解悶,把前世的許多事情都講給他聽,就是為了增加他的閱曆,也培養他以後處理事情的能力。


    其實想來原著中的張無忌性格會那麽純善甚至有些沒有主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首先在冰火島十年,可以說的上是不知人間險惡。之後在武當山也因其受傷的緣故,武當眾人更是對他多有疼愛,後來又跌下山穀六七年,直至出穀。而且一出穀就摔了個大跟頭,被人以美人計給迷得暈頭轉向,差點就把謝遜的的藏身地給說出來了,要不是最後主角運爆發聽到了陰謀,還不定結果怎麽樣呢


    要說一般人遇到了這種事,加之早年母親殷素素所留下的那句話,應該會對美麗的女子產生戒心,誰知這小子又接二連三的招惹美女,真是記不住教訓。


    宋青書雖說不想改變劇情,但對於張無忌過於善良軟弱的性格確實不待見,想著把他掰過來,還好這兩年,效果還是不錯。至少這次這小子沒有見了漂亮小姑娘就把自己這個師兄給拋到一邊。


    張無忌乖乖的吃了一大碗飯,又催促了宋青書去吃飯。一旁的常遇春早從張三豐口中聽得原委,又見張無忌臉上青氣彌補,思慮了一番,道:“小人正要去求一位神醫醫治內傷,何不便和二位小公子同去?”


    張三豐正待搖頭,宋青書站起身道:“好。”


    張三豐皺眉看過去,宋青書道:“師公,我與無忌二人支持不了多久了,此去也是個機遇,頂多是治不好,結果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再說我們對常大哥有救命之恩,想必他應該不會害我與無忌二人。”還有一句話他沒說,給常遇春天大的膽子,他也沒膽子在明知道他與張無忌身份,又是在張三豐的麵前帶走二人的前提下敢加害兩人。


    一旁的常遇春忙保證道:“張真人放心,我此去所求乃是“蝶穀醫仙”,小人定當盡力請胡師伯出手給這兩位小兄弟治病。”


    張三豐皺眉沉吟,這位“蝶穀醫仙”胡青牛他自然也聽說過,知道他醫術了得。隻是這人卻素有“見死不救”的外號,據說從不給明教之外的人醫治,不由又有些擔心。不過正如青書先前所言,反正也沒有更壞的結果了。


    向宋青書看去,見他麵色平靜眼神淡然,心也沉靜下來,他本是灑脫之人,隻是此次關係到兩位徒孫的性命才有些猶疑不定,隻是見宋青書小小年紀就能如此穩重內心也極是欣慰,遂點頭對常遇春道:“如此便拜托你了。”


    之後張三豐又囑咐了幾句,最後將那小姑娘周芷若帶走,而常遇春帶那小男孩周辰,和宋青書張無忌二人向蝴蝶穀趕去。


    在臨別之時,宋青書看著張三豐擔憂的目光,想到這兩年多來張三豐對自己的愛護,上前抱住張三豐的腰,在他耳邊用低低的、卻充滿堅定的聲音道:“師公,此去一別,日後師公若聽見什麽不好的消息,請不要傷心。因為,我與無忌二人一定會好好的。不管是五年,還是十年,我們一定會回到武當山,回到太師公身邊。”


    說完鬆開張三豐,對著他瀟灑的一笑,轉身離去,背上張無忌跟著常遇春二人一起離去。


    張無忌全身是十幾處穴道被封,手腳無力,此時靠在師兄有些瘦削的背上,隻覺安全無比,張三豐的離去雖讓他有些傷心,但是靠在宋青書的背上,聞著師兄身上淡淡的氣息,小小年紀的他隻覺心裏滿滿的,安全無比,環在宋青書脖子上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幾人雇了艘船,急速向蝴蝶穀趕去,路上張三豐所點的穴道早已解開,寒毒發作痛楚難當,到了後來連宋青書的病情也開始惡化,隻是他性子堅毅,加之不肯在外人麵前示弱,咬牙強忍,初時隻咬的上下口唇傷痕斑斑,待張無忌發覺,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胳膊塞進去,宋青書不察之下,隻覺得滿口血腥,幸好一旁照顧二人的周辰忙取了軟布塞在宋青書口中,才算解決。


    而張無忌小小年紀,寒毒發作時又比之宋青書更為嚴重,隻是他毅力驚人,竟哼都不哼一聲。兩人如此表現倒是讓常遇春另眼相看,隻覺這武當派弟子果然不同凡響。


    待船靠了岸之後,張無忌已無法行走,而宋青書此時也是勉力行走,最後隻得由常遇春背負張無忌,而周辰則攙扶著宋青書。常遇春本身受重傷,此時又背負張無忌,行走的也甚是緩慢,宋青書剛好能跟上。


    一路有驚無險,終是來到了蝴蝶穀,這蝴蝶穀位於一片山壁後麵,從一排花叢中穿過去,走過一條小徑,隻見裏麵蝴蝶紛飛,翩翩起舞,見到人也不畏懼,飛近時便在幾人的頭上、肩上、手上停留,端的是美麗無比。


    行了許久,隻見一條清溪旁結著七八間茅屋,茅屋前後左右都是花圃,種滿了各種花草。常遇春走到屋前,恭敬的朗聲說道:“弟子常遇春叩見胡師伯。”


    過了一會,屋中走出一名小童,說道:“請進。”


    常遇春帶著張無忌幾人走進茅屋,宋青書視線看過去,隻見廳側站著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瞧著一名小童煽火煮藥,滿屋都是藥草之氣。


    常遇春跪下磕頭,“胡師伯好。”周辰也跟著跪下。


    宋青書與張無忌跟著行禮,叫了聲:“胡先生。”


    胡青牛向常遇春點了點頭,又檢查了他的傷勢,隻是微微點頭,想來不是很棘手。接著又看向周辰,臉上顯出一絲微笑,知道他是周子旺的兒子,親切的摸了摸他的頭。又指著宋青書與張無忌二人問道:“這兩個孩子是誰?”


    待聽得常遇春說明兩人皆是武當派弟子之後,臉色頓時沉下來,等常遇春將張三豐是如何救了他,又將宋青書救了周辰之事一一說出來,胡青牛的臉色才緩和下來,不語沉思了一會,伸手搭上兩人的脈,隻覺這脈搏跳動甚是奇特,仔細凝神之下,已猜測到是玄冥神掌。又仔細觀察了兩人的麵色,才緩緩道:“我隻能救你們一人。”


    宋青書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聽見身邊張無忌毫不猶豫肯定的叫道:“救師兄。”


    處在變聲期的少年聲音帶著一絲嘶啞,尚帶著一絲稚氣,隻是此刻的聲音卻堅定無比,沒有絲毫猶豫,讓宋青書的心些微的顫動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看向胡青牛,道:“還請胡先生明示。”


    胡青牛冷然道:“本來我這裏是不救外教之人,不過看在你們救得他們二人,才破例醫治一人,若要醫治兩人絕無可能,你們自己想清楚吧。而且我先聲明,你二人所中的玄冥神掌,我並無確切的把握治好。”


    宋青書雖知此行求醫絕不會順利,但卻沒想到胡青牛會提出這個建議。兩人隻救一人,這是何等艱難的選擇,宋青書是很想保命,也知道原著中張無忌沒有這麽短命,隻是從他開始選擇接觸張無忌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經在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而若是因為他的插入使張無忌的命運發生變化,甚至……死去。


    兩年多的朝夕相處,就是泥人也產生了感情,加上此時張無忌毫不猶豫的把機會讓給了自己,宋青書仔細回想了一下原著的情況,又聽到胡青牛那句並無把握的話。抬起頭淡淡的道:“如此,還請先生為我師弟醫治。”


    一旁的張無忌急忙想開口卻在宋青書掃過來的淡淡眼神中閉緊嘴巴不敢說話,但嚴重卻漸漸泛起淚花,緊緊的盯著宋青書有些疲憊的臉。


    胡青牛定定的看了宋青書淡然的樣子,漠然道:“你考慮好了?不後悔?”


    宋青書這時想清楚了,灑脫一笑,“不後悔。”


    這三個字堅定有力,深深的砸在張無忌的內心深處,他緊咬著嘴唇,知道師兄不喜歡他流淚,強忍住眼裏的淚花不留下來,即使視線迷蒙,也沒有眨一下眼睛,仿佛要把麵前這個人的每一絲每一毫都記在心裏。


    胡青牛冷冷的點頭,轉身離去,留下一句,“你們自便,稍後聽我吩咐。”


    待胡青牛一走,宋青書對常遇春兩人微點頭,扶著張無忌向外麵走去,兩人尋了一處僻靜處,宋青書伸手輕輕的把張無忌眼角的淚水擦去,熟練的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輕聲道:“哭什麽,師兄我還沒死呢。”


    張無忌聽見這句話,終於是忍不住撲在宋青書懷裏,哽咽道:“師兄……無忌不要師兄死……不要死……”


    宋青書感覺到胸前逐漸濡濕的感覺,撫在張無忌肩上的手緩緩的頓了頓,雙手環住張無忌,抱著他緩緩的說道:“無忌,你的寒毒比我的要嚴重許多,已經侵入五髒六腑,若再不醫治,後果堪憂,而我還能支持。”


    “可是……”張無忌抬起頭焦急的想說什麽,卻被宋青書打斷。


    宋青書手按在張無忌的肩上,直視著他的眼睛,“無忌,聽我說。胡先生隻肯醫治一人,而你病情更重,自然是先醫治你。再者,你若是想救師兄我,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張無忌急忙問道。


    “胡先生號稱“醫仙”,醫術神乎其技。無忌,你聰明伶俐,若能學得一二,將來定能受用無窮。到時候我再受什麽傷,就不用去求別人啦。”宋青書其實純粹是在忽悠張無忌,要知醫道一途,何等精妙,張無忌就算再逆天,又豈能在短短時間內明白,更何況沒有名師指導,更是難上加難。他如此說,一是為了把張無忌引入劇情,而也是擔心張無忌不肯讓胡青牛醫治,平白丟了性命。


    果然張無忌聞言,立時無比認真的道:“師兄,我一定努力學習。”


    宋青書淡淡的微笑道:“好,師兄就等著無忌來給師兄醫治。”


    那胡青牛雖說為人冷漠,但見張無忌整日流連在書房之中察看醫術,倒也沒有阻止,每日裏變著法子試探著給張無忌驅毒,有時張無忌所受的痛苦比之寒毒發作時更為痛苦。


    胡青牛下手時毫不理會張無忌是否疼痛,而張無忌對他不肯醫治師兄也是心生不滿,又生性倔強,不肯有絲毫示弱,連哼都不哼一聲,反倒談笑自若,扯著穴道經脈一頓講論。胡青牛一麵替他醫治,一麵也滔滔不絕的講論。


    宋青書發現這個現象之後,對張無忌略作提醒,張無忌一點就透,每每都和胡青牛一頓辯駁,往往發些謬論。等胡青牛詳加闡述之後,張無忌已從中明白了很多醫理。一次兩次之後,胡青牛倒也明白,不過他平日無人為伴,加之張無忌聰明無比,對很多醫理一點就透,與之講論倒也頗為暢懷。


    而宋青書對醫理一道沒有絲毫興趣,為了能抑製身上的寒毒,更多的時候是坐在茅屋的後方一塊大石頭之上,露天在太陽底下運行張三豐所授的“九陽神功”。這本略有些殘缺的功法雖說不能完全驅逐寒毒,但也能起些抑製作用。


    而張無忌在胡青牛的醫治下,精氣神都健旺了很多。而那些醫書,張無忌更多的是強記在心裏,但要說理解,卻隻十之一二。他有時遇見不解之處,去胡青牛跟前請教,胡青牛這些日子對他也甚是喜歡,也仔細講解了一番。


    隻是雖如此,奈何那玄冥神掌何等陰毒,以張無忌現在又豈能替宋青書治療,他一麵心急如焚,一麵日以繼夜,廢寢忘食的鑽研。倒是宋青書見他消瘦的厲害,忍不住安慰他,讓他不必著急。隻是待他轉過身,張無忌又鑽進書房去了,宋青書想著張無忌能多學一點醫術也好,就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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