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心中焦急,一步縱跳到那外門弟子身邊:“人在哪裏?”


    那外門弟子憤慨地道:“就在真傳弟子別院……”


    話剛說了一半,孟林已運轉淩虛步法,急速而去。


    “孟師兄,我帶你們去!”那外門弟子在孟林身後猛追。


    郭若溪鵝黃裙擺隨風而動,運轉輕身秘法,與孟林幾乎並肩奔行。


    孟林行進途中,想起一事,扭頭對那外門弟子傳音叮囑:“師弟,我們知道路,你快去祖師殿找掌門稟告!”


    “孟總編,等等我。我看是誰,竟敢欺負到我們蒼山派頭上!”


    許大嘴在孟林和郭若溪身後猛追,累得氣喘籲籲,卻是越追越遠。


    不大片刻,孟林和郭若溪二人,先後來到真傳弟子別院門口。


    孟林急切地推開圍觀的諸位弟子,進入院內。


    想了一下,他又傳音郭若溪,讓她看他臉色行事。


    隻見院中,喬宗岩臉色鐵青,傲然站定,正與對麵的三個男子對峙。


    那三個男子,身穿紫衣,袖口繡有一柄金色小劍,看服飾應是飄渺神宮的內門弟子。


    “賀蛤蟆?”孟林來到喬宗岩身邊,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個黑臉獨臂青年。


    黑臉獨臂青年臉上怒容猙獰,緊握左拳,空揮了一下:“請孟師兄口下積德,在下叫賀天!師兄辦事回來了?”


    “嗯,回來了。蛤蟆師兄幾時到的我蒼山派宗門?”孟林灑然一笑,不動聲色地傳音問清喬宗岩原委。


    趁這空檔,喬宗岩輕聲跟他簡要說明了之前的情況。


    對麵三人,是隨飄渺神宮長老到蒼山派辦事而來。


    領頭那個麵長無須、臉色蒼白的男子,叫做夏侯年,修為在聚靈境中期,是飄渺神宮長老夏侯鬆的獨子。


    而賀天和另一個紫衣粗壯男子,明顯唯夏侯年馬首是瞻。


    看這情形,那夏侯年似乎是被賀天叫來壯膽報仇的。


    其後,孟林明白原委,微不可察地向喬宗岩點頭表示了解,


    賀天左臂微曲,懶洋洋地摸了摸腰間的長劍:“稟告完了嗎?喬師兄,玩兩把?”


    “蛤蟆師兄,你行麽?你就剩一個手臂,我看就別逞強了!”孟林嗤笑一聲,故意拉仇恨。


    賀天黑臉低沉:“我無所謂,你倆誰上都可以。”


    “孟師弟,你退後,我來。”喬宗岩手掌輕抬,霸血玄刀緩緩從儲物袋中禦使而出,被他輕輕握在手心。


    孟林向後退了一步,鄙夷地瞥了一眼賀天:“賀蛤蟆,你們這樣做是否是飄渺神宮授意?”


    “你別扯那些有的沒的,這就是仙門師兄弟之間的切磋交流!”賀天拍了拍腰間長劍。


    孟林鼓掌而樂:“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被我打爆右臂,一直懷恨在心呐!”


    夏侯年聽此,嘴唇微動,似乎傳音問了賀天一句什麽。


    賀天扭頭回應一句,眼神如同毒蛇,盯著孟林冷哼一聲。


    喬宗岩輕咳示意孟林避開,向前踏了一步,朗聲向賀天道:“你要來,便來!”


    賀天稍有猶豫,以為孟林會代喬宗岩而戰,忙不迭地抽出腰間長劍:“行,那就讓你試試我飄渺神宮的劍法!”


    這時,那去往祖師殿的


    外門弟子匆匆而來,站到孟林身邊,示意他附耳過去。


    孟林凝眉思考一息,傳音囑咐外門弟子撿緊要的說。


    “孟師兄,我未見到掌門!”那外門弟子在孟林耳邊輕聲道。


    孟林有些納悶:“為何?掌門師尊不在?”


    “在。但我聽殿前當值的師兄說,掌門正在大殿內,跟上宗來的夏侯長老密探,似乎在商量什麽事。”外門弟子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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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林點頭,傳音那外門弟子繼續去祖師殿等著,見到掌門馬上稟報此事。


    而後,孟林長笑一聲,看著逐漸接近的賀天和喬宗岩道:“二位大俠,既然是切磋,那就點到為止,三招決勝負?”


    頓了一頓,又不屑地看著賀天三人:“不然,你們要是在蒼山派被人砍死,外人肯定會笑我們以多欺少。”


    賀天環顧周圍的蒼山派弟子,心中有些顧慮,腳步放緩:“孟師兄,你不用威脅我,你以為夏侯師兄的聚靈境是白給的?”


    夏侯年嗤笑一聲:“賀師弟,那你就別留手了,三招定勝負,用劍法吧!”


    “好!”賀天聽明白夏侯年的意思,拔出長劍,指著喬宗岩。


    劍尖如同蛇頭,吞吐不定。


    喬宗岩朗聲大喝,霸血玄刀脫鞘而出,雙手緊握刀柄,剛猛無匹地劈向賀天:“賀蛤蟆,看刀!”


    賀天連忙迎戰,也不見他左手手勢如何變化。


    就見那柄長劍,先是劍尖在地上磕了一下。


    而後,竟然被青石地麵彈起,從一個詭異刁鑽的角度,斜刺向喬宗岩腹部丹田位置。


    這樣下來,如果喬宗岩執意用霸血玄刀下劈,恐怕首先受傷的會是他自己。


    孟林關心則亂,輕聲傳音給喬宗岩:“喬師兄,小心下方長劍!”


    喬宗岩默不作聲,點頭算是回應孟林。


    其後,他一招刀法尚未用老,便刀麵微沉,拍開如毒蛇般刺來的劍尖。


    結果,竟被賀天的元氣修為,震得渾身筋肉有些酸痛。


    喬宗岩未料到賀天的修為進境,竟然比他自己絲毫不差。


    當下,他隻好咬牙使出壓箱底的功法,“極意一刀斬”。


    “呼!”刀影紛飛,如霜如雪。


    喬宗岩催動青色元氣,附在霸血玄刀之上,雙目赤紅,暴喝一聲,縱身而起,欺身再上。


    霸血玄刀向賀天當頭罩下,完全是一副拚命打法。


    賀天被喬宗岩的霸道氣勢所逼,眼神顧慮,步履變緩,匆忙之下變招已是不及,眼見就要被喬宗岩卸去左臂。


    之後,他再沒了那些詭譎想法,劍法一時之間失去章法,急忙施展禦器法門。


    把長劍抓回手中,就欲抵擋喬宗岩的劈砍。


    麵色蒼白的夏侯年,不愧是聚靈境中期仙修,比孟林和喬宗岩高出一個大境界,自然輕易看出喬宗岩這招的威猛霸道之處。


    繼而,他左手劍指輕挑腰間劍柄,如水長劍呼嘯而飛,衝向喬宗岩的血色長刀。


    夏侯年口中吟道:“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賀師弟,飛鴻劍法是這樣用的!”


    話音剛落,長劍攜帶著他的聚靈境元氣修為,一下把喬宗岩的霸血玄刀輕鬆磕飛。


    喬宗岩咬緊牙關,並未丟開霸血玄


    刀,而是被長刀帶著倒退了六七步遠,方搖晃著身體站定。


    而他的一身修為也被夏侯年壓製,緊握玄刀的手掌虎口被創,手臂顫抖,鮮血滴答直流。


    孟林嘿地一聲,嬉笑道:“夏侯師兄,終於忍不住了?這就要出手,以境界壓人?”


    夏侯年本就性格陰損,睚眥必報,此刻聽到孟林話語,索性不收回長劍。


    而是禦使著長劍,繼續遙擊向喬宗岩,口中不以為意地笑道:“既然作為師兄指點你們,那就得指點徹底。”


    孟林知曉喬宗岩施展極意一刀斬後的虛弱期,便上前一步,右手駢指作劍,低喝道:“禦器?小弟也會,請夏侯師兄指點!”


    “嗖!”孟林的赤鱗盾從腰間儲物袋急速而出,直接撞向夏侯年的長劍。


    “哢嚓!”劍盾交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原本,孟林的修為是鍛體境鼻竅,比夏侯年的聚靈境中期,便低了一個大境界。


    但好在孟林的禦器術,已經初有成效,且早已能做到禦輕若重。


    再加上,赤鱗盾本身便有千餘斤重,此刻被孟林用禦輕若重神意催動之下,堪堪能把那把長劍擊開。


    眾人就見,夏侯年的那柄長劍被孟林的赤鱗盾帶地歪斜,竟然失去準繩,沒有刺中喬宗岩。


    喬宗岩沉悶地吐了一口濁氣,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便在孟林身後站定,雙手執刀,為他護衛後方。


    “嘭!”孟林的赤鱗盾並未撤回,而是循著長劍歪斜的方向,再度飄飛,直接砸中措手不及地賀天。


    一息之後,孟林才腳步不動,聲音浮誇地關切道:“失誤失誤!被夏侯兄長劍帶動,未收住手!蛤蟆師兄,你沒事吧?”


    “噗!臥槽!姓孟的,你特麽這是故意的!”賀天痛呼一聲,捂住凹陷的胸膛,噴出一大股鮮血,急忙在儲物袋翻找療傷靈藥。


    有趣的是,夏侯年身後的那個紫衣內門弟子,似乎對賀天並不如何上心,竟然連去扶一下的意思都欠奉。


    夏侯年抬起左手劍指,盯著手指看了看,長臉不屑道:“有點意思,禦輕若重。孟師弟,你再看這招!”


    再看那柄長劍,在被孟林的赤鱗盾砸飛之後,也並未有何損傷。


    孟林心道:“這柄長劍,至少是中品法器以上,不知道比靈犀劍的銳利程度如何?”


    俄而,在經過夏侯年的紫色元氣催動之後,那長劍劍身之上紫色靈光氤氳,劍影輕靈,左右飄飛,如同活過了一般,再次向孟林迅疾刺去。


    夏侯年雙手背後,長臉微微抬起,繼續吟詩:“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複計東西。孟師弟,這招劍影分光術,你能看出端倪嗎?”


    言畢,那長劍劍影分化為十八道影子,分列在孟林大穴前方。


    孟林頂著聚靈境威壓作戰,本就壓力頗大,背上已經濕透,此刻心中靈機一動,猛地調運出一縷灰色元氣,凝聚到眼竅部位。


    半息之後,他瞳孔周邊的那道紫痕,顏色再度加深。


    瞬息之後,孟林目泛紫光,龍視悍然開啟。


    接著,他急忙運轉龍視的堪破虛妄之能,凝神看向那十八道劍影,想要從中找尋找出真正的長劍。


    然而,令他詫異的是,那十八道劍影,竟然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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