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便要走嗎?”他冷冷道。


    我沒說話,試圖甩開他的手,他卻抓的更緊了。


    我笑了一下:“先生這樣,恐怕不太好吧。這麽多人看著呢。”見硬的不行,還是服個軟和他交涉吧。


    “沒什麽不好的,你不是這裏坐台的嗎?碰都不能碰一下?”他說話時漏出不屑甚至有點鄙夷的表情。


    “我是怕髒了先生你的手。”我依舊維持著剛剛的笑容,雖然內心已經給了他祖宗一個全套問候大禮包了。此刻還是趕緊脫身,臉,不要就不要了吧。


    “倒酒,兩杯。”他沒回答,反而轉過頭,向小李說到。


    “你再攔著我不讓走,我就坐在這裏喋喋不休,讓你不僅喝到吐而且還傾家蕩產!”我一看他軟硬不吃,便收起了我虛偽的笑容,怒道。


    “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


    “我。。。”我真的語塞了,從來沒有碰上過這種刺頭。


    算上剛剛我的那個“我”字,他麵前已經擺了四杯酒了,他一杯接著一杯毫不猶豫的飲下,動作稀鬆平常,沒有表情,也不說話。


    我站在旁邊雖然表麵不露聲色,但心裏已經在大肆讚歎這個黑色風衣男子的酒量了。到目前為止他怎麽也喝了十來杯了,這種烈酒,連續十來杯下肚,他竟然臉色都不變,一如初來時的神情自若。


    他喝完便靜靜的站著沒有再說話了,臉上也沒什麽表情,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麽。


    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說。就這麽讓他拉著,陪他靜靜的站著,度過了我人生中最難熬的五分鍾。


    五分鍾後,終於來了個人打破了僵局。


    “平凡,你今晚果然還在這裏。”


    “小陶,你來?”


    “我不知你今晚在哪裏駐唱,便來這裏碰碰運氣。這是?”


    小陶看了一眼這個黑風衣男,目光停在了他拉著我胳膊的手上。我將他的手從我胳膊上擼了下來,這次他竟然難得的沒有再和我較勁。


    “客人而已,有點小誤會,沒事,已經解決了。”我訕訕道。說著,從黑風衣男身邊蹭的走到了小陶旁邊。


    “你今日來,歌是聽不到了,酒管夠。”我邊說,邊拉著他走,說完這句話,已經走出了五六米了。我回頭看了一眼風衣男,他正好也在看我,那淩厲的目光,直接劈到我心裏,讓我十分不安。


    我放下心裏的不安,將小陶拉到一個空包廂裏,使勁灌他的酒。


    他家裏條件還是很不錯的。既然今天老天爺給我開了財運,不收白不收。


    從酒吧離開,已經是淩晨一點的事了。今晚賺的盆滿缽滿的,想想就有點小滿足,走在巷子裏都覺得巷子裏的電線杆比平時可愛的多。


    我剛開始沾沾還沒自喜完,就感受到了脖子後麵被一個冰冷尖銳的東西抵著。


    “不許動,小妞長的不錯啊!”


    “真倒黴。”我隨口說了一句。


    在酒吧裏見慣了各種場合,現在的情況與我而言確實不值一提。


    “你們要什麽?拿就是了。”我不慌不忙的說道。


    “大哥,這小妞長的不錯,這麽晚從那麽高檔的酒吧出來,肯定也有錢。大哥,咱們今晚可是才色雙收啊。”


    開始我以為隻是劫色,現在看來,這是財色都要劫,這我就不能忍了!


    “隻能選一樣。”我怒道。


    “喲,這妞還挺有脾氣的。哥哥我非得兩個都要,不行嗎?”說著他的手便伸到了我的腰上。


    “啊——”的一聲,伸手的劫匪便慘叫了出來。


    我直接拉過他的手腕,扭脫臼了。另一隻手也沒閑著,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奪過抵在我脖子上的刀,一腳就把拿刀的劫匪踢倒了。


    這時刀在我手上,他們兩個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摸了摸有點涼的脖子,手上有些許血跡。剛剛刀子離脖子太近,奪刀的時候,脖子被刀刃擦傷了。


    捂著手腕,麵部表情十分猙獰的劫匪從地上連滾帶爬站了起來,對著另一個大喊道:“哥,上,咱們兩個人,還怕這小妞嗎?她剛剛扭我的手腕疼死了,我一會也要讓她嚐嚐,什麽叫疼!”


    我晃了晃手裏的刀,從左到右掃了他倆一眼。那個據說是哥哥的還有點眼色,一直在觀察我,不同於那個罵罵咧咧的沒腦子,他並不說話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突然一抬手,嚇得他倆往後退了半步。我輕聲哼笑了一下,將手裏的刀子扔了。


    那個罵罵咧咧的人見我將刀子扔了,立馬喜形於色,虎頭虎腦的撲了過來。


    他剛撲過來迎接他的便又是一個過肩摔。我毫無停頓,直接上去,一個手刀將他劈暈。


    再看他哥哥已經趁我對付他的時候撿起了地上的刀,直接刺了過來。我側身一躲,躲開刀尖,雙手順勢將他的手腕也廢了,刀掉了下來,趁他痛的還未回過神來,又是一記手刀將他也劈暈了。


    整個動作不過五六息的時間。我比較喜歡速戰速決。


    “對了,其實剛剛那句’真倒黴’是送給你們的。我忘記加主語了,不好意思。”說罷,便拍拍手,拿起地上的吉他和衣服等東西,繼續原來的路,向巷子深處而去。


    我走了大概十幾步,卻又一步步的倒退了回來。


    令我倒退的,正是我麵前這個穿黑色長款風衣的男人。


    他沒說話,也沒什麽表情,單憑氣場便足以強大到讓我倒退。


    我退回了兩個盜匪旁邊,一看不能這麽下去,便停下了腳步。


    “你,你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他淡淡的說,依舊沒什麽表情。


    “我雖然不知你何時來的,但你估計也看到了,我還是有一些身手的,你想對我不利的話,不一定討得到便宜。”我不知他到底要幹嘛,便試探道。


    他又露出了剛剛在酒吧裏的那種輕蔑加嫌棄的表情,掃了兩眼地上的兩個人。


    “你說的就是這兩個廢物?”說罷,便隔空,手指劃了一下,對,沒錯,是隔空,劃了一下,那個剛剛伸手摸我腰的劫匪的手便直接掉了。他的手在地上滾了兩圈,橫截麵上還淌著血,沾上的土也變成了泥。


    我惡寒了一下,這時才真的怕了。剛剛雖然懼於他的氣場,但畢竟還沒有親眼見到他這逆天的特異功能,隻是沒底,不是怕。


    但是現在,是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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