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的體力都恢複過來之後,我們三人便繼續前行了。


    由於守墓僵屍已經被我們一次性消滅了,我現在再遇到墓室裏的石棺也沒那麽緊張了,整個人都洋溢著輕鬆散漫的氣息。


    又穿過幾次甬道,路過幾間墓室之後,我們麵前的甬道逐漸呈喇叭狀,開口越來越寬。


    不多時,我們便走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個巨大的石門,有好幾丈高好幾丈寬。石門上布滿了浮雕。


    我走近一些,仔細看這些雕刻的圖案,除了之前路上甬道裏和墓室中見過的之外,最明顯的就是被亂七八糟的圖案眾星拱月的那一個了。


    我張大了眼睛,指著那圖案中心,望向了隰明。


    隰明對我點了點頭:“嗯,沒錯,我們到了。”


    那最中心的圖騰正是令牌上的那一個的放大版。


    麵對近在咫尺的終極關卡,我們卻束手無策了。


    隰明和隰曄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能夠開石門的辦法。而自從進入這個墓裏之後,隰明和隰曄也就隻能用一些常規的格鬥類法術,穿牆這種技能在目前的情況下顯然是用不出來的。這墓的中心應當是有幹擾磁場之類的東西,就和我在水潭石洞中隰明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我的原理大同小異。


    在他們尋找機關的時候,我也沒閑著,也在力所能及的想辦法。但機關術顯然不是我的強項。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三人相視一笑,是那種頹廢無奈的笑。


    我有些焦躁了,撇了撇嘴道:“我們千裏迢迢從yn跑來ahs縣不會就殺了幾個僵屍,然後無功而返吧?”


    隰明安撫著我不安的小情緒:“不會的,一定有辦法。我們先原地休息一下,再從長計議。”


    他說罷便先尋了個合適的地方,自顧自地靠牆坐下來。


    隰曄應和了一聲,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一個人更想不出什麽辦法,也在隰明旁邊,靠牆坐了下來,繼續吃了點東西。


    正準備喝水時,我掏出水瓶的手便立馬放了回去,臉上的表情也盡顯窘迫。


    “怎麽了?”隰明注意到我停滯的動作,關心地問道。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組織了半天語言,才不好意思道:“人有三急。”


    隰明一聽便明白了。我們從早晨出發到現在,已經快一個白天的時間了,有尿感也正常。隻是這墓裏?他想到這裏,也和我一樣,為難了。


    片刻,他便當機立斷,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找安全方便的地方去方便了。


    他之所以不敢讓我一個人去,主要是怕出事。


    我們走到一個昏暗的甬道裏,他在距離我十幾步的地方背過身去,讓我趕緊解決。


    我雖然覺得有聲音有味道非常的難為情,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我是正常人。


    我速戰速決後,便和隰明一起返回剛剛的石門處。


    我們走了半條甬道的時候,隰明看了看前方,停了下來,跟我說到我們可能迷路了。


    我覺得怎麽可能,我們過來的時候一共隻拐了一個彎,怎麽可能迷路。但當我正在回憶的時候,也覺得不太對勁,這甬道分明比我們來的時候長的多。而且拐彎的那個地方也和我們初來的時候也不一樣了。


    可無論是我還是隰明,都沒有感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化。


    我這時也緊張了起來,詢問他的意見,應當怎麽做。


    他隻是在一旁思考,並沒有立即出聲說話。片刻,他試探著出手,順手抄起甬道裏的一個青銅器,向甬道的前方扔了出去。


    那青銅器剛開始落地還向前彈了一下,但再向前一點,便突然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隰明已胸有成竹,輕蔑地哼了一聲:“障眼法而已。”


    說罷他便對著前麵不知何時出現的結界開始施法了,不一會,那障眼法便被破了。


    結界被破了之後的瞬間,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根據方位判斷是隰曄那裏。


    隰明拉著我,快步走了回去。


    剛一轉彎,我就看到了隰曄正在和一個龐然大物打鬥著。這東西和我之前遇到的水怪大小差不多,但沒那麽多頭和尾巴,是標準的怪獸配置,一個醜陋的頭,一條笨拙的尾巴,粗壯的四肢和肥胖的身體。像水怪那種變異過的物種也不是隨時隨地存在的。


    隰明一看到這種情況,將我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囑咐我保護好自己,便加入了戰鬥,去幫助隰曄了。


    我在一旁觀戰,我知道強強物種之間的鬥爭,我隻要離遠些,不幫倒忙就是幫正忙了。


    但有時候你不想犯別人,麻煩卻會找上你,比如現在。


    隰明隰曄聯手將那怪物打退下來,它明顯受了傷。


    但打退就打退,那怪物為什麽是朝著我的方向摔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我對它嗤之以鼻時的輕蔑哼聲太大了,被它聽到了,它便轉過了頭,將它的臭臉麵對我,用凶狠的目光瞪著我。


    我暗叫不好,麵上仍舊不露聲色,拉開了打架的姿勢,想要唬唬它,但是卻激怒了它。


    我此時真的很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但是沒有時間了,那怪物飛速向我撲來。


    隰明隰曄此時距離我沒那怪物近,我便隻能先拖延了,我在那怪物撲過來的一瞬間,催動血玉,一掌打了出去。


    那怪物吃了我一掌,本來就受了傷的身體又倒了下去,它痛苦的怒吼聲更大了。


    隰明此時也過來了。


    那怪物掙紮著站了起來,又朝我發動進攻。


    我也怒了行不行!我最弱我承認,但是也不能逮著我一個好欺負的使勁欺負吧!


    我又催動血玉,朝它打了過去。


    一旁的隰明見我玩的高興,也沒阻止。反正他就在身邊,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我便和那怪物打了起來。


    交手幾下之後,那怪物摸清了我的路數,我再次用掌心推出火球向它打去的時候,他竟躲了開來。


    那鳳凰火直接打到了它背後的石門上,正好命中最中心的圖騰上。瞬間,整個墓室便晃動了起來。


    那怪物感受到了晃動,咆哮了一番,竟然跑了。


    我看著那怪物的背影也大呼稀奇,從沒見過這麽不稱職的守墓怪,就這麽跑了?


    地麵晃動了幾下便停了下來,我剛剛要詢問是不是地震的時候,一聲巨大的聲響便搶先一步給了我否定的答案。


    伴隨著聲響,那石門慢慢向上升起,竟然開了。


    這楚熊盈的墓可真跟我有緣啊,幾次三番都讓我歪打正著。


    石門升起以後,裏麵的景象那叫一個金碧輝煌啊!熊盈一個被從中原驅逐到蠻夷之地的熊孩子,竟然還這麽有錢!


    “你們戰國的時候,裝飾就已經用這種純金的了?還一用用這麽多?生產力不錯嘛!”我胳膊肘杵了杵隰明問道。


    入眼之處,全部都是金子做的,地板,牆壁,柱子,不知道是鍍的還是實心的,但是這麽大的麵積,這工程量,就是鍍的我也隻能送他三個字“真有錢”。


    “喂喂,你能稍微管理一下你的表情嗎?又露出了你貪財的本性。這裏的東西我們又帶不出去。”隰曄在旁邊實在看不過眼了,插著胳膊對我嗤之以鼻。


    我搓了搓手,嘿嘿嘿地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誰說要帶走了,我看看就滿足了。”


    隰明一直沒說話,在這空蕩蕩的大廳轉了轉,便唇角向上勾了勾,輕蔑地笑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障眼法罷了。”


    “啊?又是障眼法?你是說?這些都是假的?”我悶悶不樂道。


    雖然隰明沒有回答我,但我從他的表情他的身形步法來看,也知道是假的了。他已經開始著手破陣了。


    他開始破陣之時,隰曄便又將我拉回了入口處。因為不知道破完陣之後這個地方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陣法明顯和之前那個甬道裏,類似於鬼打牆的陣法不同。從隰明的破陣方法和耗費時間來看,不僅原理不一樣,連陣法規模也差很多。


    過了一會,隰明捏印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快到我肉眼對他的動作難以企及的時候,我隻聽他大喊一聲:“破——”


    然後如煙花般,一個光點在半空中爆破,越來越亮,我趕緊閉上了眼睛,以防眼睛被灼傷。


    待我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嚇壞了我。


    這裏簡直是第二個萬人坑!


    一個圓形的大坑陷於地下。兩三米深,麵積和之前比幹墓的麵積差不多大。


    大坑裏,堆滿了屍體。屍體有些新鮮,有些也已經化為白骨了。屍體被坑中血紅色的液體浸泡著,聞味道很有可能是血。


    大坑的最中心,築有一個石頭搭砌的高台。高台上,一個很大的鏤空石雕,雕刻物正是令牌上的圖騰。雖然圖騰是一樣的,但是這石雕將圖騰一立體化放大,儼然看的出是一隻準備翱翔的巨大凰鳥。


    圖騰下是一個巨大的石棺。應當是熊盈的棺材了。


    我看到這些,忍不住又轉過身吐了。


    我又想起了之前甬道裏隰明的壞笑和暗示我又有硬仗要打,我還以為會有更高級別的怪獸什麽的,原來他暗示的是這個。


    我內心裏百轉千回都是在罵他。可是我這心理素質也要再練了。


    我算是知道了,我們下每一個墓都會有一個這樣的祭壇,看來這樣的祭壇和各種秘密都脫不了幹係。不知道這樣的萬人坑我以後還要見多少個。


    想到這裏,我的胃又是一道翻湧。又想起來剛剛那些坑裏的地方是我站過的,那些屍體是我垂涎過的,我的嘔吐更加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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