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背起書包走到了巷子口,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骨頭的關節聲啪啪作響,重新朝著學校大門走去。


    從這一刻開始,別人欺騙我,我就以更高明的方式欺騙回去。


    別人想打我,我就用更陰狠的方式報複回去。


    別人想要我哭,我就偏偏笑給他們看。


    我,要告別以前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就算我是一個屎殼郎,我也要把圍在我身邊的那些臭屎,清理得一幹二淨。


    我回到班上以後,好巧不巧,剛好打下課鈴了,趙飛湊近到了我的麵前,幸災樂禍地說道:“喲,徐爭啊,一天沒來上課,手怎麽包得和粽子似的?讓人給打折了?”


    我坐在椅子上,對趙飛勾了勾手指,笑著說道:“來,飛哥,我讓你看看我手怎麽了。”


    趙飛雙手插在褲兜裏,晃著身子走到了我麵前,說道:“你手怎麽了啊?”


    我站起來親昵把手搭在他的背上,用那隻纏了繃帶的左手亮出了一把彈簧刀,放在手中把玩著,然後睜大眼睛與趙飛對視道:“這是我自己切水果的時候沒切得好,切傷的!”


    趙飛連忙把我手拿開,迅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害怕地嘀咕道:“神經病!”


    我嘿嘿一笑,也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將兩隻腳搭在了桌子上,拿著一本書在看。<strong>.</strong>


    此時,我突然發現有人擋住了光線,我放下書本,發現王詩楠正站在我旁邊,蹙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連忙把腳放了下來,用手撐著下巴,笑著對她說道:“這不是小楠嘛?一天沒見著我,想我了?我也很想你!”


    “你瘋了是不是?”王詩楠恨恨地對我說道。


    我抿了抿嘴,無奈地聳著肩,說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多麽正常啊,像是瘋了的樣子嗎?”


    “你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這幾天給人打得精神失常,要用自殘的方式來報複自己?身為一個男人,被人欺負了不想辦法報複回去,抓著自己的身體出氣,你可真夠有本事的!”王詩楠毫不留情地對我譏諷道。


    我哈哈一笑,走下走位,拍了拍平頭男趙飛的頭,對他說道:“你在桌子上先坐著,把你的椅子借你詩楠大姐頭坐一下,我和很多話要和她說,謝了啊。”


    趙飛莫名其妙的被我推了起來,我拿過他的椅子,放在了王詩楠的屁股後麵,對她說道:“坐!”


    王詩楠臉上依舊是一副憤憤不滿地樣子,但還是坐了下來,秀美的柳眉一直蹙著,在等著我的下文。


    我也坐回原位,將臉湊近到王詩楠的麵前,王詩楠俏臉一紅,不敢與我對視,連忙把臉給轉了過去,我對她說道:“你不要這麽嚴肅嘛,笑一個,多笑笑,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王詩楠羞憤地說道:“你能不能有屁快放?我還要抓緊時間去學習!”


    我端正地坐了起來,對她說道:“哎,是你來問我問題的,態度好一點啊,還學習呢,學習有什麽用?學習就是對你周圍同學智慧的不信任,學習,會讓你成為一個聰明的頭蓋骨。”


    眼睛王詩楠要發怒,我連忙說道:“哎呀你看看,又急眼了,你這個人哪裏這麽容易急,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昨天搞這麽一出,不是因為我被他們揍得精神失常而要自殘。”


    王詩楠瞪著我,說道:“然後呢?”


    我看了一眼纏滿繃帶的左手,將左手緊緊握拳,說道:“我是為了讓自己永遠記住這些恥辱,記住他們給我帶來的傷害,同時,也告別以前膽小無能的自己!有些這些疤痕,我以後再遭受到這些傷害以後,它們就會時刻提醒我,時刻告訴我,我曾經在怎樣的一種情況下受人欺辱,我把所有的痛苦在那個時候都承受完了,以後的日子,我不會允許自己再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


    王詩楠聽完以後,神情有點動容,低著頭沉默不語。


    “你被他們打,就是因為你沒答應劉宇的比賽要求吧?”王詩楠在此時抬頭對我問道。


    我笑著注視著她,說道:“你對我的事情了解得挺清楚啊,連劉宇都知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王詩楠一聽這話就立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對我嬌斥道:“我看你真的是有病!被人打傻了!”


    我立即抓住王詩楠的手腕,對她勸解說道:“你脾氣不要這麽火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我話隻說到一半你就走,對我來說很不禮貌啊,重新坐下吧,別一言不合就罵我,我會很難受的。”


    我按著王詩楠的手,繼續說道:“我以前總忍著他們,覺得隻要逃避就行了,不想被人利用,後來我發現這完全行不通,他們壓根就不把我當人看。我要如何做呢,我自己也不能把自己當人看,但也不用把他們當人,這樣就行了,他們打我,我打回去,他們騙我,我就騙回去,我發現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你看,剛才我就隨便開了句玩笑,你就生氣的要走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和那些人再隨便開一句玩笑,他們又會氣得什麽樣子?”


    王詩楠似乎覺得我說得有點道理,再一次坐回到座位上,對我說道:“那你打算怎麽辦?你答應他們了麽?”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當然答應了,明天就去比賽。”


    王詩楠蹙眉說道:“你找齊比賽的人了?”


    我攤開手說道:“沒找到啊,我能找到什麽人?我明天就一個人去。”


    王詩楠低下頭,神色頗為複雜。


    我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一絲笑容,說道:“放心吧,沒關係的,上次我幫你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現在已經很感激你了,畢竟在我找不到人的時候,你願意站出來幫我找,證明你內心還是關心我的,我十分感動。”


    王詩楠紅著臉對我罵道:“我警告你,你不要亂說,我完全就是可憐你!”


    我點著頭笑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憐我,謝謝了。”


    王詩楠站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對我說道:“對了,你知道我前幾天收養的那隻貓去哪裏了嗎?我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沒見著它。”


    我淡淡地回道:“它在早上跟著我出來的時候,被那些人摔死了,屍體我扔到垃圾桶裏去了。”


    王詩楠一聽就急了起來,對我大聲罵道:“你說什麽?!它死了?你還把它扔到垃圾桶裏了?”


    我說道:“是啊,垃圾桶會撞進垃圾車裏,然後我們這個城市,會一路送到大海邊上的垃圾場進行處理,你看那隻瘸了腿的貓,一輩子都沒見過大海,多可憐啊,最終它的屍體會和海水融為一體,多好。”


    “你...你...!”王詩楠被我這番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平靜地說道:“因為那隻貓,我也看到了從來沒見過的大海,真的很藍啊,這樣很好,不是嗎?我這個手臂,就是為了紀念那隻貓而劃的。”


    我伸出左手,目光堅毅地對王詩楠說道。


    王詩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神又委屈又憤怒地看了我一眼,把身後的椅子踢翻,回到了自己座位處,看得出來,她很難過。


    而這個時候,我瞧見秦鬱穿著一身黑色的舞蹈服,在教室後門靜靜地看著我。


    我下了位置,麵帶微笑地走到了她的麵前,說道:“秦鬱姐,好久不見啊,這幾天在忙什麽呢?”


    秦鬱對我說道:“我聽說你明天答應要去比賽了,是不是真的?”


    我點頭說道:“是真的啊,怎麽了?”


    秦鬱臉色很難看,艱難地說道:“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這幾天我找遍了所有的關係,但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來幫我打比賽,明天...”


    “不就是一個人唄,多大點事。”我笑著說道。


    “也不完全是你一個人。”秦鬱打斷道。


    “哦?”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秦鬱默默地看著我,櫻唇輕啟,說道:“你一直牽掛的偶爾稚嫩,也會來!她可能會帶人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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