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金昔推著我的身子,輕聲對我說道。


    像中午的這種小憩,特別容易多夢,會感覺睡了很長時間。


    我睜開眼皮子對金昔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半個小時。”金昔說道。


    “那還早嘛,急啥。”掐指一算,還有二個小時才開始比賽。


    “我得回去了,待會我走的時間太長,司馬奕說的很多東西我就會不知道。”金昔對我說道。


    “你也趕快回去吧,你們教練一定也有很多事情要交代。”金昔補充道。


    我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隨後對金昔說道:“我們教練?我們教練該做的都做完了,就等我們上去打比賽了,現在他估計和我一樣,也在睡覺。”


    “那...那我也要走了。”金昔對我說道。


    “你先說說,這場比賽輸贏之後,你會怎麽辦?”我拉住金昔的手說道。


    “還能怎麽辦呀?”金昔反問道。


    “就是假如冠軍是我,你還會繼續打職業嗎?”我對金昔問道。


    “會。”金昔很肯定地回答了我。


    “好。”我鬆開了金昔的手。


    “無論你的想法是啥,我都祝你如願以償。”我對金昔說道。


    “好,我也祝你旗開得勝。”金昔返回頭笑著對我說道。


    就這樣,原本處於敵對狀態的我和金昔,兩人互祝對方能贏,然後各自回自己的比賽後台去了。


    “爭哥,你去哪裏啦?這麽久才回來。”我剛一進房間,林楓就看著我說道。


    “去刺探敵軍了。”我淡淡地說道。


    周馬尾此時走到了我旁邊,眼神懷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用鼻子在我身上吸了吸,說道:“刺探敵軍情報了?四哥,你確定你沒有多說一個‘探’字?”


    我秒懂了周馬尾話裏的意思,沒好氣地說道:“我倒也想去‘刺’一下,可惜別人不給我機會啊。”


    周馬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喔,那四哥的意思就是,這波總決賽穩了?”


    我說道:“穩個頭,dy戰隊此時在緊張的布置著戰術,所有的隊員都在集中精力聽著教練的分析。而我們的這個郭教練,帶頭睡覺,我他嗎心裏慌得一匹。”


    郭佳靠在了一個電競椅上,將靠背拉到最下方,躺著睡起來了,此時聽我這麽一說,他睜開了一隻眼睛,懶洋洋地對我說道:“他們現在把精力用光,待會去比賽就沒精力了,發揮就沒我們好,你們懂啥。”


    “這是啥邏輯。”我撓著頭說道。


    郭佳說道:“這還不好理解?就好比一個人要跑一千米,我們在起跑前,瘋狂保持體力,而別人在起跑前就先來了個三級跳了,你說我們和他們跑步比賽,誰占優勢?一個道理嘛,打遊戲是個腦力活,他們把腦力耗光,比賽上就沒有了,知道嗎?”


    馬翰誠在此時皺眉說道:“教練,我隻知道起跑前要進行預熱,就是那種拉伸練習,我覺得dy戰隊現在在進行拉伸練習,而我們沒有。”


    “那你們想要我說啥?”郭佳把靠背提了上來,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們說道。


    “該分析的東西已經分析完了,戰術也提過了,現在還bb那麽多幹嘛?這是不自信的表現,我反正是很相信你們的,反正如今你們時運當頭,又有小徐坐鎮,我沒什麽好擔心的。”郭佳攤開手說道。


    “小張!”郭佳在此時突然把目光放到了張子揚身上。


    張子揚一直在低著頭沉思著,此時被郭佳一喊,渾身一震,似乎嚇了一跳,他抬起頭看著郭佳,說道:“誒?郭教練。”


    “在想什麽呢?你也要好好加油哦。”郭佳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道。


    “我...我會的!”張子揚低下頭應聲道。


    “出去曬曬太陽嘍!原來京城的五月,是這麽涼爽的。”郭佳提著電競椅,還真去外麵曬太陽了。


    我點燃一根煙,站在了郭佳旁邊,對他說道:“郭教練,這次的總決賽上,真的要玩得這麽刺激嗎?”


    郭佳輕輕晃著椅子,說道:“刺激?要的就是這個刺激,比賽如果都不刺激,那能刺激你的就隻有身下的那二兩肉了。”


    我歎了一口氣,郭佳這個人我是清楚的,有腦子,膽子大,所以他在賽前作出這個舉動,我也不奇怪了,隻好說道:“前幾天我求柳雨芊,可是求了很久的。”


    郭佳哈哈一笑,說道:“你少來,我估計你去勸她,一分鍾的時間都沒有,那小妞就答應你了,她對你心有愧疚,所以對你一定是有求必應,還在這裏給我裝可憐。”


    我咳了咳嗽,呼出一大口煙霧,說道:“我一切是為了比賽著想,司馬奕的戰術還是得靠你來應付啊。”


    郭佳戴著一個太陽眼鏡,似乎聞到了身邊的煙味,他歪著腦袋看著我,將眼鏡移至鼻梁下方,露出眼睛看著我說道:“賽前少抽點煙,會影響你的反應和記憶力。”


    “不礙事。”我抖了抖煙灰,又吸了一口。


    郭佳重新靠在電競椅上,悠悠說道:“司馬奕這個人,他不像我,他注重一個字,穩。他比較喜歡縱觀全局,會去揣摩我們的心理,知道用什麽辦法能最佳最有效的擊潰我們。我們隻能贏在一個‘奇’字上,不玩這麽大,司馬奕會總覺得他能掌握到一切,從這點上來看,他和沈晗青確實是同一條道的。”


    我對郭佳說道:“郭教練,其實司馬奕這個人我也比較欣賞他,如果是沈晗青,他想拿冠軍是為錢和為名,但是司馬奕是為了什麽?我感覺司馬奕不是那種為了什麽國家榮耀拋頭顱灑熱血的那種人,他不為名,但我又覺得他不缺錢,我好像感覺他挺有錢的,又不為利,那他為什麽會幫沈晗青做事?”


    “為了爭一口氣。”郭佳十分籠統地說道。


    “爭一口氣?他在誰那裏少了一口氣?”我好奇道。


    “在我這裏。”郭佳慢慢地說道。


    我哈哈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和他有過節,以前老沒聽你說過,說來聽聽唄?”


    郭佳說道:“這個事情聽上去比較複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我眯著眼睛對郭佳說道:“郭教練,你又鄙視別人的智商?合著就你最聰明?”


    郭佳連忙擺了擺手,哈哈一笑,說道:“那沒有,是真的有點複雜,為了讓你能一心一意的比賽,我等比完賽之後再告訴你吧。”


    “沒事,不影響,還早著呢,還有兩個小時才開賽,你說吧。”我對郭佳說道。


    郭佳無奈地說道:“好吧,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知道司馬奕的目的是什麽,我和他很早就認識了,最開始教練圈隻有我和大司馬兩個人算是比較有靈性的教練,然後因為種種原因,我以前和你提過,大司馬不搞教練了,我也不搞了,但是在我們退休之前,就有一個人來請教過我們的問題,這個人就是司馬奕了,他本身的遊戲天賦也非常高,如果不當教練,他完全可以當一個職業選手,但他似乎對操作不感興趣,對那些戰術比較感興趣,於是就來問我,還有大司馬,但我們倆的性格你也懂,雖然表麵很平和,但內心很傲,覺得這小子搞不出什麽名堂,也就沒教他幹活,勸他洗手幹別的,因為我們倆都退休了,教練這一行我們都幹不下去,何況是他?”


    我恍然道:“我算是明白這爭一口氣的意思了,原來這口氣是在這裏咽不下去的,司馬奕不服,所以發誓要當好教練?”


    “不是,我以前也是你這麽想的,現在看來,他應該不僅僅滿足於當一個好教練了,他是想證明他比我強。”郭佳說道。


    “你比他晚來這麽久啊!”我說道。


    郭佳點頭說道:“對啊,因為你的關係,你的走向都被沈晗青算死了嘛,我估計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也早就猜到我會出山來幫你,所以...”


    “哦,這些都是他們算計好的啊。”我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噴出一大口煙霧說道。


    我拍了拍郭佳的肩膀,對他說道:“郭教練,這個司馬奕,他應該沒算到你會在這次總決賽上使用的戰術,應該是前無古人,也絕對是後無來者了。另外,沈晗青估計也沒算到,在今天的比賽完之後,他會發生什麽事情,害人終害己。”


    ……


    “晗青,你打算怎麽辦?要不要找人把她帶回去?”


    另外一邊,司馬奕站在沈晗青旁邊,皺眉對他問道。


    沈晗青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搖了搖頭,說道:“隨便她吧,王詩楠,王詩楠...”


    沈晗青歎了一口氣,蹲下了身子,隨後站了起來,對司馬奕說道:“給我一支煙,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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