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聽水嘩嘩響動,一隻渾身黑毛的粽子突然從水中探出了頭,對我發出了尖厲的咆哮。(.無彈窗廣告)我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沙地的中央,老趙和小張也端起了手中的槍瞄準了它,但是這粽子好像隻能呆在水中,又好像是在懼怕著岸上的什麽東西,總之是不敢上岸。


    我們用手電照了照河水,那河水非常清澈,一眼都能看到底,這一看之下,嚇得我是魂飛魄散,因為在這清澈的護棺河中,到處都是那種黑毛粽子,黑茫茫的一片,多得數不清,它們正用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們,嘴巴一張一合,發出著無聲的咆哮。


    好在我們與這些粽子對峙了良久,它們就是沒有上岸,我們才收起了槍,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走著走著,我在不經意間用眼睛向上一瞟,這一瞟之下,我就如同頭頂挨了一道炸雷,整個人愣在了那裏,隻見我們頭頂的房梁上,正倒掛著一隻無比巨大的蠍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正死勾勾的盯著我們。


    這隻蠍子有四輛解放牌卡車加起來那麽大,渾身上下被一種暗金色的甲殼覆蓋著,就像身上裹了一層黃金甲,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刺目的黃色光澤,異常晃眼。


    那一對大螯高高舉起,身後一條長長的蠍尾十分粗壯,虯結起的肌肉隔著金甲都能看清,看起來像極了我以前玩過的一個遊戲上的一種坐騎,還是充錢都買不到的那種限量版,看起來十分霸氣威武。


    但是我現在可顧不得欣賞這東西的霸氣,因為我知道它那一對強有力的大螯可以很輕鬆地夾碎我的腦殼,而它那尖利的螯口刺穿我的肉體、折斷我的骨骼也一定毫不費力。


    在這種情況下不經意間一瞥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個怪物,心理素質稍微差一點的估計能直接被嚇暈了去。


    我看到這巨蠍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叫了一聲,往後暴退了好幾步,不小心一腳踩在了一個沙窩裏,“撲通”一聲坐倒在地,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那隻巨蠍,絲毫不敢移開視線,因為我知道這東西隨時都有可能對我們發動襲擊。[]


    老趙和小張本來沒有看到這隻蠍子,倒是被我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轉身看了看我,順著我的視線往房梁上看去,小張的反應比我還要激烈,直接從沙地上跳了起來,竄到了老趙身上,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嘴巴因為牙齒打顫而“咯咯”直響,含混不清的說著“快跑”。


    確實,在這麽龐大的怪物麵前,我們連給人家塞牙縫的資格都不夠,手裏的這兩把獵槍雖然威力不算小,但是連那粽子和屍嬰都對付不了,更別說這身披金甲的巨蠍了,這一管子鐵砂打過去,估計連人家的甲殼都打不破,自己還有可能被反彈回來的流彈所傷,所以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逃跑,盡可能快的逃跑。


    可是這老趙卻如同傻子一樣杵在那裏,不驚也不慌,甚至連一點要逃跑的跡象也沒有。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抖落身上沾滿的沙塵,喊了一句“還不快跑”,站起身來就準備奪路狂奔,卻被老趙往前一探身按住了肩膀,這家夥的力道何止千鈞,就是這麽輕輕一按,我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兩隻腳在地上踢蹬著,竟然刨出了兩個不小的沙坑。


    “下來。”老趙另一隻手抓住小張的後領,提小雞一般將它給提了起來,輕輕摜在了沙地上。


    “瞧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樣,這是假的,”老趙恨鐵不成鋼地說著,似乎還怕我們不信,甩手“砰”的一槍打在了那巨蠍身上。


    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傳來,幾粒鐵砂被反彈了回來,驟雨一般散落在沙地上,打出了一個個小沙窩,有幾粒離我特別近,濺起的沙子打在了我的臉上。而那隻蠍子挨了這一槍之後沒有任何動作,身上的甲殼也隻是有幾處微微往下凹陷。


    “看到了沒有,這玩意兒是用金子鑄成的,這東西叫金甲蠍,生活在沙漠之中,生性十分殘忍,喜歡以活物為食,最大的蠍王可以長到六七米長,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滅絕,咱們剛才看到的那幅壁畫,應該就是用活人喂食金甲蠍蠍王的情景,或許修建這座陵墓的主人非常崇拜這些蠍子,將它們當做神靈來供奉和祭祀,也有可能這周郝王想讓這些蠍子像衛士一般鎮守著他的陵墓,但你們仔細想一想,這金甲蠍畢竟也是活物,一個如此巨大的東西怎麽可能在這幽暗的墓室中活上千年,它們又是以什麽東西為食?”


    小張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護棺河,這時一隻黑毛粽子恰巧探出頭來看著我們,就像是聽從了小張的號令。


    老趙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乖乖,這東西真的是純金打造的?那這周郝王可真夠土豪的。”我又用燈照了照那巨蠍,吧咂著嘴讚歎道。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知道這東西是假的,但我心裏還是感覺怪怪的,也許是它鑄造得太過逼真的緣故。


    “我們趕快離開這裏。”老趙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催促我們趕緊往前走。


    “又怎麽了?”我和小張以為又發生了什麽事,齊聲發問道。“沒事,隻是我有一種很不好的直覺,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老趙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解釋道。


    “那你能不能別總不能這麽一驚一乍的?會嚇死人的。”小張的語氣雖然很不滿,但是腳下的速度卻沒有絲毫的減慢,緊緊的跟著老趙。


    直覺對這種東西,你不能說它有,因為畢竟到現在還沒有什麽比較科學的手段加以證明,但你也不能說它沒有,因為有很多時候這些預感還是很準的。老趙曾經給我們講過,像他這樣經常盜墓的人,不自覺地就會產生這種預感,而這些預感確實在很多時候救過他的命。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的鞋子中都灌滿了沙子,走起路有些沉重,很不方便,腳也感覺比較難受,索性停了下來脫下了鞋和襪子塞進背包裏,光著腳踩在這軟綿綿的沙地上繼續向前走去。


    老趙這家夥的腳氣非常重,剛一脫下鞋,我就看到好像有一團黑氣在他的腳邊圍繞,接著就是一陣惡臭傳進了我的鼻孔,無情地噬咬著我鼻子中的每一個神經細胞,這味道跟那棺材中發出的屍臭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我被熏得眼前一黑,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說趙爺,您這雙神腳也未免有點兒太味兒了吧,都快趕上生化武器了,以後您要是到別處倒鬥,那都不用帶槍了,直接用襪子去甩,保證一下一個,什麽粽子都能統統撂倒。”小張捏著鼻子笑道,他用了“趙爺”、“您”這兩個敬詞,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揶揄,充滿著譏諷的意味,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少說點話,有那麽大能處,被那粽子追著跑的時候怎麽不說,關鍵時刻不還是要趙爺我去救你。”老趙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


    我正想笑,就覺得腳下的沙子一鼓一鼓的,頂得我的腳心癢癢的,似乎有什麽東西想要從這下麵鑽出來,急忙往一旁跳開,用手電照了照我剛才站的那個地方,發現那裏的沙子已經鼓起了一個小沙包。


    老趙和小張被我的動作所驚動,一起向這個地方看來,舉起了槍,瞄準了這個沙包。


    “先發製人”的道理在這種地方並不適用,因為你不知道這沙子下麵究竟是什麽東西,要是這下麵的東西有毒,一槍打上去讓毒汁濺在了身上,輕則全身麻癢難忍,重則直接斃命。


    隻聽“噗”的一聲,一個金色的影子從沙包中竄了出來,對著老趙的麵門直撲了過去,我們都大為驚駭,卻見那老趙隻是微微一側身便躲了過去,伸手捏住了它尾巴,提在了半空當中,我定睛一看,這竟然是一隻通體金黃的蠍子,不是金甲蠍又是什麽?


    隻是這隻金甲蠍比起那雕像要小得太多了,隻有巴掌那麽大,但那樣子跟那雕像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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