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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占穩拿著錢買了很多吃的東西,匆匆趕回了家,先是給自己的老娘置辦了一床新的被褥,接著又開始喂老娘吃飯,吃罷飯後,他又火急火燎趕到了附近一個哥們兒的家,給了他一點錢,說是自己要外出辦事,讓那哥們在這段時間照顧好他娘,一切都準備停當了之後,他還特地在村裏的獵戶家借了一把老式的土製'獵槍,這才急匆匆地趕到了山口。


    那時候正值中午,太陽毒辣的很,那年輕人正靠在一棵大樹上乘涼,李占穩遠遠支應了一聲,衝他走了過去,接過了他肩上挎著的包裹,背在了自己身上,“現在天兒挺熱的,您看咱們是不是等涼快點兒了再走?”


    李占穩心想這天氣自己都有點受不了,這年輕人看起來細皮嫩肉的,肯定吃不消。


    豈料那年輕人擺了擺手,“早點出發,快去快回吧,免得夜長夢多。”說著起身拿起手杖就朝山中走去,李占穩隻好應了一聲,快步趕過去伸手就要攙扶,卻被那年輕人伸手擋開了,“沒關係,我自己能行。”


    李占穩隻好收回了手,走在了他的前麵,就在兩隻手接觸的那一瞬間,李占穩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年輕人的手異常冰涼,似乎不帶有任何溫度,他馬上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李占穩心中一驚,腦子裏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甚至開始覺得這個自稱是“夜鴉”的年輕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橫死在山中的亡魂,他想要讓別人帶他到山中去,不過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將那個人害死,自己好借屍還魂。


    想到這裏,李占穩就感覺到脊背生寒,但是轉念又一想,就覺得是自己多慮了,如果這年輕人真的是什麽亡魂的話,那就根本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而且這年輕人本身就是一位道行高深的算命先生,與別人有點不一樣的地方也實屬正常,那傳說中的得道高人又有哪個沒有一點非比尋常的地方?


    隻是……他這麽急切地想要到山中去又是為了什麽?


    “可能是為了傳言裏那陵墓之中的財寶吧。”李占穩甩了甩頭,止住了自己飄忽的思緒,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職責隻是帶路,不該想的不要多想,不該問的也不要多問,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甚至可能會遭到滅口。


    李占穩回頭看了年輕人一眼,發現那個年輕人也正用臉對著他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李占穩心中瞬間湧起了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其實根本就沒有瞎,他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謊言,是為了掩蓋什麽東西。這個年輕人在他心中越發神秘了起來。


    強忍著自己的好奇心,李占穩漸漸加快了步伐,那年輕人依舊不疾不徐地跟在他的身後,步履輕盈但是堅定,根本沒有一點兒磕絆,這哪裏是一個雙目失明的人能辦得到的?


    兩人不再說話,隻顧悶頭趕路,剛開始一路上還能碰到三三兩兩的行人和一些進山砍柴的樵夫,到了後來就再也見不著行人的足跡,山路也是越走越崎嶇,但是這對那個年輕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影響,太陽依舊毒辣,但是路旁樹木茂盛,走在樹蔭底下也還算是涼快。[]


    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地一頭紮進了莽莽榛榛的大山之中。


    趕路的過程有些無聊,妹子在這裏沒有贅述,隻是寥寥幾語帶過。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越是往深處走,李占穩就越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詭異。


    越是往裏走,路途便越是險峻,到了後來根本就沒了道路,深山裏邊到處都是大樹和叢生的灌木,還有一些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有時候甚至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隻能靠柴刀開辟出一條狹窄的道路,行進十分緩慢。


    高大的樹木緊密相連、盤根錯節,繁茂的樹葉遮蔽了他們的頭頂,抬頭根本就望不見天空,就連陽光也隻能在樹葉的交界處星星點點尋隙飛落,地上鋪滿了厚厚的枯葉,腳一踩上去“哢嚓”有聲,一眼望去都是平地,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地方潛藏著危險,下一腳踩上去會是怎樣的情況。


    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更危險的是那陡峭的山壁,有很多地方基本上就是垂直的,所謂的道路,最寬的地方也僅僅隻是半隻腳的長度,也叫是說側著身子在上麵走都有半隻腳是懸空的,而且這路還斷斷續續,時有時無,有時候兩米遠的距離中僅僅隻有一塊突出的巴掌大小的岩石,稍有不慎一腳踩滑了,掉下去鐵定是粉身碎骨。


    李占穩這棒小夥兒正值身強力壯的時候,而且從小吃苦耐勞,身體素質自然是好得沒話說,饒是如此這才剛翻過兩個山頭就已經有點吃不消了,可那年輕人卻依舊是十分輕鬆,甚至連大氣兒都沒有喘上一口,走在那樣的路上如履平地,在那些特別難走的地方甚至還伸出手攙扶李占穩一把,跟他比起來,李占穩倒像是一個瞎子。


    更加奇怪的是,這年輕人走在鋪滿落葉的樹林中時根本就沒有減慢速度,反而走的非常快,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麽做簡直就是在找死,可這年輕人一路輕飄飄地走過去,愣是一點兒危險都沒有碰著,他的每一步都巧妙避開了地上的陷坑,似乎他的腦海中有一張十分精確的路線圖,李占穩跟在他身後,也很快通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樹林。


    (老趙推測說這個瞎子是通過聲音來定位的,每一步踩下去,落葉破碎發出的聲響都是不一樣的,那些聽覺異常敏銳又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能根據落葉破碎的聲音大致推測出落葉覆蓋之下的地形,但是我感覺有些不太可能,步伐的移動是非常迅速的,就算這年輕人經過大量的訓練熟能生巧,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判斷的如此精準,而且周圍環境的幹擾因素太多,樹林中的風聲、蟲鳴聲、鳥叫聲還有後麵跟著的李占穩的腳步聲,各種聲音混雜起來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小張認為這隻是李占穩編的,真實情況應該沒有這麽神奇,李占穩之所以這麽跟妹子講是為了烘托那個瞎子的牛x。)


    而且照理說在這樣人跡罕至的深山中應該有很多野獸才對,可是兩人一路走來愣是一隻也沒有碰著,而且妹子的爺爺親眼看見一隻豺狼遠遠地看到那個年輕人之後,便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走了,就好像他才是一頭可怕的猛獸。


    在翻過第三座山頭的時候,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年輕人忽然開了口,“累了嗎?這裏不是歇息的地方,再加把勁,前麵兩三裏之外有一條山溪,我們可以在那裏些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早已累得氣喘如牛的李占穩嘴張了半天,卻是一個字兒都沒說出來,隻能在喉嚨裏邊發出了兩聲含混不清的“唔”,算是對那年輕人的回應,同時心中也是分疑惑,這裏一眼望去連一滴水都沒有,哪裏有個山溪的影子?這個年輕人說得這麽肯定,難道他以前來過這裏?


    像是知道了李占穩心中的疑惑,那年輕人的步子頓了頓,解釋道:“我剛才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李占穩聞言也支起耳朵聽了一會兒,除了腳步聲以及雜亂的蟲鳴聲之外什麽也沒有聽到,也就沒有再問,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又走了兩三裏路,果然讓他們尋著了一條小山溪,說是山溪,其實隻不過是兩條大石頭縫裏流出來的一小股山泉,不過這片地方卻是十分開闊,山泉的邊上有著嶙峋的怪石,旁邊還有幾棵竹子,竹影投射在岩石上,風移影動,流水潺潺,若不是這地方地處清幽,又有著那麽恐怖的傳說,應該會招徠很多遊人。


    李占穩將背包解了下來,放在了一塊較為平整的石頭旁,又扶著年輕人坐在了石頭上,這才跑到山溪邊把頭紮進去一氣猛灌,冷冽的泉水讓他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不覺打了個冷戰,還怪舒爽的,喝完之後,他還掬氣了兩捧水抹了抹臉,將早已被汗水浸濕的衣服脫了下來,直接丟在水裏洗了起來。


    洗了一會兒,李占穩才想起來那年輕人還沒有喝水,扭過頭剛想招呼他一下,卻見那年輕人已經從包裏取出了一隻黑色的軍用鐵皮水壺,走到上遊去接了點水喝了起來。


    李占穩見狀,怕他在石頭縫裏邊崴了腳,就將衣服擰巴了一下,隨手往身上一搭,大步走了過去。


    喝完水之後,兩人在溪邊一塊巨石之下清出了一片空地,用撿來的枯枝和落葉生了一堆火,支起鍋煮一些東西吃。


    吃過東西之後,兩人坐了下來,李占穩望著天空發愣,想著自己這半天來的經曆,這時候正值傍晚,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如血的殘陽邪掛在空中,將遠處的樹林染上了一片異常淒厲的紅色,那年輕人忽然將臉扭向了李占穩的方向,輕輕問道:“太陽就要下山了,黑夜即將來臨,你害怕嗎?”


    李占穩沒有回答,隻是僅僅盯著年輕人那張在夕陽中漸漸模糊的臉,這張臉異常俊美,被夕陽染成紅色的臉龐有著近乎完美的弧度,就像是一座精雕細琢的雕像,沒有任何瑕疵,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副墨鏡下麵一定有著一雙無比清澈的眼睛,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盲人。


    這樣想著,李占穩陷入了一種十分矛盾的境地,一方麵他想證實自己的想法,一路走來好奇心已經快要將他給逼瘋了,另一方麵他清楚的知道年輕人是否失明於自己無關,如果那個年輕人假裝失明是為了掩蓋什麽東西的話,自己就算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的,不僅如此,還會令年輕人對自己產生反感,甚至對自己施以毒手。


    這兩種思緒一直在李占穩腦海中盤旋,進行著激烈的鬥爭,根本就揮之不去,幾乎要將他給逼瘋,也正是在這時候,那年輕人忽然說道:“有什麽疑問的話就問吧。”李占穩聽了這話心中便是一驚,同時也更加確定這年輕人一定有著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睛,自己心中的任何想法在這雙眼睛麵前都無所遁形。


    “您的眼睛……”李占穩眼了一口唾沫,終於艱難開口。


    “是瞎的。”年輕人和藹地笑了笑,緩緩摘下了自己的墨鏡。借著夕陽的最後一點微光,李占穩終於看清楚了,他的一切猜測都是錯的,墨鏡之下,本該是眼睛的地方一片虛無,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可怖的黑洞,像是被什麽利器挖出來的,一道傷疤橫貫了兩個黑洞與整個鼻梁,看起來異常猙獰,在這樣俊美的臉上,有一種異常違和的感覺,任誰看了都會感覺十分心疼。


    李占穩長長歎息了一聲,那年輕人恬然一笑,重新帶上了墨鏡,“我嚇到你了嗎?”“沒有,”李占穩趕忙搖頭,“隻是感覺怪可惜的。”


    “沒什麽好可惜的,”年輕人意味深長道,“這雙眼睛,看到過世間的美好,也見識過世界的醜惡,隻是……唉,往事莫重提。”李占穩覺得這個年輕人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會將這些故事將給自己聽。


    “那麽……您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是為了財寶嗎?”李占穩接著問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來這裏是為了取走一樣東西,等到了地方,你自然會明白的,”年輕人的語調依舊是那樣淡然,那樣的不疾不徐,讓人聽了感覺舒服,“休息一下吧,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趕。”說罷便將臉扭了過去,盤腿坐起來不再說話。


    李占穩也是有眼色之人,見他不願再說,自己也不再吭聲,索性直接躺在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上,雙眼呆呆地望著天空,心中卻是在揣測著年輕人讓自己來到這裏的意圖,自己對這裏並不熟悉,無法帶路不說,看那年輕人的身手,完全可以一個人過來,帶上自己反而是多餘。


    血色的夕陽收斂了最後一絲光芒,瑟縮在了山脊之中,於是,夜幕降臨,無盡的黑暗便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瞬間就將李占穩牢牢罩住。


    當夜色君臨大地,光明將不複存在。


    不遠處樹林中的鳥兒似乎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撲騰起翅膀飛向了遠方,隻有那一隻隻烏鴉“嘎嘎”怪叫著,在夜空中盤旋,一股十分怪異又不祥的預感在李占穩的心中升起,但很快他便轉移了注意力,因為他看到身邊的年輕人點亮了一盞油燈。


    天空中沒有星星,所以這油燈是他能看到的唯一光源。


    “該出發了。”年輕人拍了拍還在愣神的李占穩,快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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