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十幾名黑衣人當中,最快的一名虎背熊腰的魁梧男子,憑借自己力氣大,好似一架人形破壞機般對著星火衝去,麵對阻攔自己麵前的座椅,竟然不閃不避,要麽用身體破壞阻攔物,要麽直接用手腳踢飛或掀翻,固定障礙物的螺絲連根拔起,在他麵前沒有絲毫效果。


    短短二十多米路程,被魁梧男子破壞的座椅足有十多張之多,當中還有五六張徑直直奔星火而去。


    麵對朝自己而來的飛椅,星火自然不會愚蠢的使用守勢,或者以硬碰硬的對付幾張椅子,而是扭動著身軀,在各個飛椅間的縫隙穿插而過,速度竟絲毫不減,當躲過了這幾張飛椅,星火已然和黑衣人一夥拉近了不少距離。


    當中離星火最近的,非那名魁梧高大男子莫屬,等星火避開幾張飛椅時,那名魁梧男子正站在一個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剛從椅子中穿梭出來的星火,腰身帶動握在手中的座椅,重重朝其一揮而下,準備給星火一記重砸。


    他眼中盡是興奮之色,此時對方要躲閃已然來不及,隻能采取防禦手段,隻要這一椅砸在星火身上,哪怕對方體質再強,哪怕隻是砸到對方胳膊,對方身體也會出現幾秒的滯動期,到時自己後方的夥伴已然趕至自己身邊,趁著對方幾秒的失神,完全可以讓對方從主動變被動,一個不慎,擊殺對方都有可能。


    “哼。”一個冷哼自星火口中發出,眼眸中帶著一絲嘲諷之色,麵對著眼看就要砸到自己的座椅,他居然不閃不避,也不曾像魁梧男子所想那樣采取防禦,而是繼續攻擊。


    手上利器飛快在掌中旋轉,最後竟將那個圓圈環子套在自己食指上,緊接著微屈的臂彎繃直,拇指緊按食指上的細刃,臨危不懼的朝上刺出,這一記直刺毫無花俏,卻出奇地快準狠,恰到其份的從椅子間縫隙穿透而過,刺向椅子後的魁梧男子頭部。


    正如魁梧男子所言,假若這一擊成功,完全可以讓星火從主動變被動,但與之換來的代價卻是自己眉心即將被對方戳出一個洞,但魁梧男子可沒有為夥伴爭取一絲機會而舍身取義的高尚品德,所以當星火手中細刃在自己眼中越變越大,越來越近時,他腦子裏的興奮完全被驚恐所替代。


    暴喝一聲,手中椅子已然被自保的魁梧男子擠碎,原本握椅的雙手此時卻壓著溪風刺來的細刃,他微微一笑,正想用雙手蠻力鉗住對方武器時,卻發現自己左手沒來由一疼,因為對方反應速度比他更快。


    星火似乎已經料到對方會為自保而放棄攻勢,所以魁梧男子擠碎椅子改抓細刃的舉動自以為能出乎星火意料,其實早在星火意料當中。


    手中細刃已悄然被星火旋轉了90°度,本朝下的刃鋒變成朝右,前衝的姿態被其硬生生止住,改直刺為橫揮回抽,順帶削去魁梧男子左手的五根手指。


    受到極大傷害的魁梧男子無比憤怒,右手捏拳,使出渾身力氣襲向星火麵門,卻見黑芒一閃,自己的整隻右胳膊都從自己身體上脫落,噴血如柱,隨後他便看到對方扣在食指環上刀刃旋轉如飛,精湛的手法令他看的嘖嘖稱奇,甚至忘記了自己缺胳膊少指的疼痛,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原先套在食指的刀刃不知咋轉的轉到小指上,由本來的正握變成了反握,對方身體一個旋轉就欺近自己懷裏,跟著腦門一痛,之後再無任何感覺。


    星火拔出插在魁梧男子腦門上的細刃,繼續前進,黑衣人一夥見星火攻擊這般淩厲,竟在如此短時間內就殺死了自己的一名夥伴,二人交戰看似步步驚心,其實不過短短電光火石之間,從二人碰撞直至星火拿下魁梧男子首級,加起來也不過幾秒。


    才短短幾秒時間,便拿下一名以自己平分秋色的戰友,試問哪人心下不駭然,叫上步伐不免放緩了許多,生怕自己一時疏忽和那名同伴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但也有不怕死自問實力能和星火伯仲的人,第二名與星火相遇之人便是一個同星火一樣,也是使用短兵的暗器高手,他依然步伐穩健的衝向星火,絲毫不被同伴身亡而受到影響,但此人或許不是自視實力強悍,才敢一往無畏的向前衝,可能是因為身材過於短小,躲在魁梧男子背後此時尚未發覺魁梧男子已經被星火解決的緣故。


    正當穿過魁梧男子褲襠,感受到身後有一絲濕熱的液體噴灑在脖子上,矮小男子這才用餘光瞥了眼身後魁梧男子,見後者生機已絕時,頓時駭得渾身一顫,但旋即便恢複正常,現在大敵當前,容不得他多想,微頓半秒後,矮小男子立馬舉起手中短刃,手腕一挑,改變路線繼續直刺。


    星火反應比之更快,當看到一個矮小身影進入視野時,迅速做好準備,從對方的架勢可以看出,對方也是一個精於暗殺的高手,若是中了這一記直刺,任自己腹部那八塊令溪風羨慕嫉妒恨的腹肌再如何堅硬如鐵,也會落得變開膛破肚的結局。


    瞳孔驟然收縮至針芒大小,但星火神經的反應似乎比直覺還快,當感知到危險時,他的身體已經條件反射的做出反應,緊握黑刃的左手不知何時已被星火擱置在胸前,而矮小男子的短刃也緊隨其後的跟著到來。


    短刃沒有刺中星火身體,而是刺在後者左手的黑刃上。


    ‘叮’的一聲脆響,扁薄的黑刃並沒有被鋒利的短刃刺斷,而是沿著黑刃刃身向上遊走,矮小男子的這一招確實用盡了全力,短刃上遊走同時,竟迸射出無數火花,四濺開來。


    眼看短刃就要走的黑刃盡頭,即將刺中星火握黑刃的左手手指時,星火右手也緩過勁來,右手瞬間扭轉180°,原路返回往下畫弧,斜切矮小男子腦門。


    感受腦門邊上傳來的陣陣涼意,矮小男子同死去的魁梧男子一樣,也沒打算玉石俱焚,用自己腦袋瓜換對方手指,驀地將自己身子往下蹲,雖然躲過了被星火黑刃斜切腦門的下場,但他的平頭還是被黑刃剃出了個西瓜太郎的造型。


    下蹲躲過黑刃同時,矮小男子雙腳驟然發力,整個人又彈跳了起來,就彷佛一頭眼鏡蛇,速度奇快無比的撲向星火,其手中的短刃就好比眼鏡蛇口中的厲牙,擇人而噬。


    躲過被削手指厄運的星火似乎早料到對方有這一招,所以在自己右手揮刃接近尾聲時,就已經抽身後退了兩步,看著朝自己而來的短刃,瞬間出腿將短刃擊飛。


    “媽了個犢子,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在矮小男子未反應過來之前,星火又飛快的出了一記鞭腿,掃中前者的腦門,被掃到的男子直接倒飛出去,伴隨著星火的罵聲和矮小男子的慘叫,直至碰壞了六張椅子方才停止,倒在碎木屑中的矮小男子早已經不省人事,不死也成殘疾。


    剩餘黑衣人腳步頓時放的更慢了一些,即便他們平時殺過不少人,但也沒見過像星火這般彪悍的打法,三兩下就把一個同行給搞趴下,籌措著自己上前會不會也落得這般結局。


    對手怯戰心理正中星火下懷,雖然殺‘雞’未必能取到警‘猴’的效果,但能震懾雞群也可給他減去不少負擔,連殺多人的他此時迫切需要休息,哪怕隻是一丁點的時間。


    但給星火的時間並不多,因為雞群身後的‘猴’發話了,正襟危坐的有如土地公的胖子一拍椅子道:“沒用的廢物,這麽多人要是都拿不下對方一人,我養你們何用?”


    黑衣人一夥身體一顫,在他們心裏,哪怕星火再可怕,也可怕不過後麵那位胖子,晃了晃頭,將心中那絲懼意排出腦外,身形再次變得快速淩厲起來,或使刀刃,或使拳掌,或用暗器,直撲麵前敵人,不多時便把星火牢牢圍在正中央。


    雖已料到會被圍攻,但星火沒料到這一刻會來的如此之快,氣力現在尚未恢複少許,也不得不提起精神繼續作戰,拍開迎麵劈來的大砍刀,側身躲過一匕對準胸口的飛刀,膝撞開一名貼身高手,又不得抽身拔刃對付後方的兵器攻擊,攻勢一波接著一波,猶如潮水般襲來,勢單力薄的星火混戰沒多久,便處在劣勢。


    先前戰鬥已經消耗不少氣力,此刻一番激鬥下來,所餘力氣隻有平常全盛時期的百分之四十,餘光瞥了眼後方的溪風,卻見這貨看的起勁,就差舉旗呐喊的模樣,不由一陣惱怒,趁著與一名鐵拳硬碰硬撞開的間隙,怒罵道:“你丫的還在看戲麽,難不成等老子死了給老子收屍不成?”


    “你小子不是嫌哥沒用拖你後腿麽,現在才知道哥的價值了吧!”


    溪風耍了句貧嘴,卻跟著動了起來,但他並不是動手,而是動嘴,口中的話卻令星火忍不住寧願腹背受敵人一掌,也要返身將這廝擊斃刃下的衝動。


    “幾位哥們息怒,都是一家人別打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溪風一副息幹戈舉白旗準備投降談判模樣,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黑衣人一夥一愣,本就不想打架的他們忙將頭望向後方頭兒看他如何指示時,卻見這家夥陰險無比的從自己t恤衫中抽出一把大砍刀,冷不防直接將自己身旁一名同夥削掉大半個腦袋,這才回過神來,知道這貨看似欠架,其實是扮豬吃老虎。


    黑衣人又驚又怒,忙剝離一半人來對付溪風,後者手中的大砍刀對付這種圍剿式戰鬥幾乎占盡了便宜,米許長巴掌寬的大砍刀大開大合,鋒利的刀刃令對方碰之既死擦之既傷,所向披靡,雖和星火一樣陷入包圍,但一時卻能占到上風。


    由於溪風吸引走了一半敵人,星火麵對的壓力頓時驟減,對戰也變得從容了許多,甚至還能分出一絲心神來警惕座椅上的男子,自始自終,那名男子給予星火的危機感最為強烈。


    想到這裏,他的眼角餘輝掃向黑衣人後方的那名男子,卻突然身形一震,眼瞳驟然伸縮至針芒大小,因為此刻那個木製的座椅上已經空空如也,先前那名胖男子不知去向。


    正當他尋找胖男子所在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撲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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