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飛船的主人,許中將代表出征小隊的全體隊員歡迎軒轅淩,“相信陛下的實力大家也有所了解,以往礙於朝堂上事務過於繁重,總是抽不出時間來與大家並肩作戰。不過先帝曾率領獸人一族的小分隊加入到前線激烈的戰爭中去,憑借著強大的實力力挽狂瀾,拯救無數黎民百姓和將士於水火之中,古話說青出於藍勝於藍,陛下的加入一定會為我軍帶來更強的戰力和勝利女神的眷顧!”


    活了兩世的軒轅淩怎麽能看不出來許中將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借先皇的名頭向自己施壓,告誡自己在船上表現規矩一點,不要仗著身份“為所欲為”罷了。大概是前些年王室子弟強行進入軍部“曆練”個這位許中將留下了“深刻記憶”吧。


    主動伸出手與許中將帶著白手套的手相握——按理說和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握手要摘手套——放低姿態像個小輩又像個下屬說道,“請中將放心,我,軒轅淩在此立誓,定會像先輩們一樣,竭盡全力驅逐外敵,保我炎黃王朝的國土完整和人民安康。”


    這一番話確實是軒轅淩發自肺腑之言,並不單純是應付許中將刁難和陷阱的場麵話。作為以武立國的炎黃王朝的掌權者,埋藏在血脈中的力量連同暴動的獸性因子總是提醒著他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麽,不是沉浸在溫柔鄉整天渾噩度日,也不是迷戀手中的權利整日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地耍心眼,刀光劍影揮灑熱血的戰場才是他們的天地,是他們馳騁的綠茵。


    重新回到這個世界,軒轅淩感覺上一世的經驗很多都化作了不起眼的灰塵不知何時消散在了宇宙的盡頭,從重生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像是個下載了升級版遊戲的玩家,因為攻略的目標有所變化,掃蕩的地圖也跟著變動,一些沿路上的boss也變了,之前那個舊版本的經驗完全排不上用場,一切隻能從頭再來過,一步一個腳印去攻略。幸好有些“經典”的任務作為保留節目是不會變的,比如說隱藏在幕後的x集團,以及盤踞在遙遠星係卻會時不時來騷擾的老敵人蟲族。


    “陛下放心,上了這艘船,你就是我老許手下的兵了,別的不一定有,上戰場一展身手的機會絕對少不了,隻怕到時候你還會膩味呢。”許中將豪放地拍拍軒轅淩寬厚的肩膀,一臉托付重任的慈祥,雖然在另一位當事人看來更像是古地球傳說中經常出現的某種有著九條白色大尾巴的狡猾生物,不知不覺地挖了個深深的大坑,正搖擺著他那華麗的尾巴等著坑邊的自己下一刻就失足掉下去。


    軒轅淩不接招,顧左右而言他,“那,我加入哪個小隊呢?總不能一個人單打獨鬥吧?貴重的戰力要好好對待不是嗎?”此話一出,早有“虎視眈眈”的人迫不及待地要下手搶奪著珍貴的戰力。有軒轅淩特殊的身份使然,更重要的是獸人的戰鬥力世代相傳,就像是童年的床頭故事,口耳相傳下來許多人都耳熟能詳,自然會對故事中的主人公產生莫大的興趣,好不容易有這麽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焉能有放棄之理?


    有不客氣的人,直接一把摟住軒轅淩的脖子——由於身高差這種東西的存在,準確地說是吊在了軒轅淩的脖子上,奇葩且別扭的姿勢卻影響不了他的熱情,一副自來熟好兄弟的樣子,“來我們對唄?!哥哥帶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男人的遊戲!”中二氣息撲麵而來,果不其然引起了另外一位女將的不滿。


    “唉,我說小三子啊,你這話就不對了,沒有聽說過什麽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嗎?陰陽調和乃世間真理,我看陛下還是來我的隊的好。”一把扔開他掛在軒轅淩身上礙眼的胳膊,毫不留情補刀,“幸虧陛下的底子好,不會被你帶歪,否則不小心變得和你一樣二你可就成了整個王朝的大罪人咯~”


    哢吧哢吧捏手指,被稱為小三子的少將非常不滿,努力做出惡狠狠的樣子——雖然娃娃臉很難——“我說,你這個女人一天不找茬兒就渾身難受是不?今天小爺就親自告訴你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女將軍不屑狀,哢吧哢吧按脖子,“怕你?”上下打量一番,鄙視之情溢於言表,“來吧,三秒鍾解決。”


    最後還是許中將阻止了即將發生的常規挑釁與反擊,“那啥,你們也別吵了,我已經決定將陛下安排在紅蓮的隊伍中了,正好她那邊少一個可攻可守的中線隊員,加上陛下就完美了。”至於是真的短人,還是有更深層的緣由就見仁見智了,在軍隊中,特別是戰場上,服從命令是軍人的第一要義,誰也不會傻到當場反駁大領導的命令,私底下的議論不在考慮範圍內。


    意料之中的事情。紅蓮深深地一歎息,頂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熾熱目光,擼起袖子,不再壓抑自己內心中的衝動和怒火,一把拎住從昨天開始,額,好吧,準確地說是從今天一大早開始不停地刷新自己的怒氣上限的發光體的衣領,在眾人包涵深意的目光中保持這個姿勢揪著人急急忙忙往自己的飛船上跑去,頗有那麽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餘下的人繃著臉相視,最後還是娃娃臉的小三子少將帶頭笑出聲,大家接二連三破功,就連平日裏以沉穩著稱的許中將也側著腦袋捂著嘴笑個不停,更不要說閱曆不足連帶著定力也不足的年輕的乘務員們了,本來嚴肅的艦橋頃刻間變成了歡聲笑語的海洋。


    漢子氣滿滿的女少將好不容易製住笑聲,一手抱著由於大笑過多而疼痛不已的肚子,另一隻手拭去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哎呀呀,紅蓮可算是碰到克星了,還沒見過她那副樣子呢?怎麽說呢?被猜到尾巴的貓?”


    小三子也平複了喘息,習慣性地嗆聲,搖搖手指頭,“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貓科動物是陛下,紅蓮小童鞋頂多是隻倉鼠而已,陛下的親親小點心。”“你是不是最近皮癢得厲害啊?!要不我給你疏一疏?放心,我的技術可是一流的,不見效不要錢哦~”熟悉的哢吧哢吧聲再度響起。“來就來,還怕了你這手下敗將不成?!哼。”滿不在意地搖頭晃腦,實際上腳下的動作已經變成了不規律的規避動作。


    “咳咳。”和事老許中將使勁一咳嗽,剛才還嬉笑的兩個人馬上立正,站姿極其標準,好似之前的插科打諢不是他們,一看便知經驗十足,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好了,關於這件事的議論到此為止,不管陛下是為了什麽登上這艘船的,但既然他作為一名將士站在了這裏,我們就要拿出應有的態度對待他,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小三子率先跨出一步,敬禮,“中將您就放一萬個心吧,鄙人絕對會提供給我們的陛下一段難忘的軍隊生活的。”


    女少將平日裏與紅蓮關係不錯,愛屋及烏——可憐的軒轅淩陛下,一旦離開他那座華麗的王宮,居然淪落到了媳婦兒的附屬品地位,看來日後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啊——情感趨勢下,對軒轅淩也有點好感,願意為他爭取一點小小的福利。


    給了小三子一肘子,“你也不要太過分,怎麽說也是重要的戰力,關鍵時候還要他上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許中將的方針,連帶著他手下的幾位經常和他組隊的少將也是這樣的作風,絲毫沒有把軒轅淩當祖宗供起來的打算,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許中將摸摸並不存在的胡子,看著紅蓮他們剛才出去的那扇門,默默嘀咕,“這次應該會心情好點了吧,每次上戰場總是臉色很不好呢。”是的,許中將也是那次事故的經曆人之一,比紅蓮要好的是他並沒親眼看見那場慘劇,那副之前還在親密說笑的隊友好好的忽然就變成一團煙霧消失在眼前,甚至連骨灰都沒有留下來的畫麵,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真的想象不到是何等的殘忍。


    對於上位者來說,戰爭的傷亡數字隻是陳列在報告單上的數字,或者是烈士墓園裏豎起來的一塊塊石碑,而對他們來說卻是朝夕相處的隊友的消失,是再也見不到的徹底消散。當年剛上戰場的紅蓮受到的打擊不言而喻,這麽多年恢複不了是必然的。


    這廂許中將老媽子附體為小輩的事情操心不已,那廂紅蓮猛獸出閘,突發神力直接拎著比自己高一頭還多的軒轅淩一路氣勢洶洶地大步走到存放機甲的倉庫口,用指紋和虹膜打開門,召喚出自己的機甲紅蓮將手上拎著的人形重物扔進機甲駕駛艙後跟著坐了進去。


    看著軒轅淩略顯狼狽地靠坐在不甚寬敞的內部空間,一手支在地上保持身體平衡,一手揉著剛剛沒防備下撞在堅硬牆壁上的腦袋,英俊的麵孔皺成一團,像是前幾天吃的燒麥上的褶子。


    不理會他裝出來的委屈,好整以暇地環抱著手臂,側坐在駕駛座上,一腳蹬在地上,一腳夾起蹬旁邊的儲物箱上,“說吧,給你最後的辯白機會。”女王之氣爆棚。軒轅淩的雙眼嗖就亮了起來,在儀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幽亮的湛藍色相當顯眼,有那麽點掛在夜幕上的啟明星的感覺。


    軒轅淩矮著腰上前兩步,握住紅蓮隨性搭在膝蓋上的玉手,牽起來放在嘴邊親吻一下,“遵命,我的女王陛下。”像是效忠於女王的騎士,“在下會向您一一道來,絕無半分隱瞞。”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語氣一轉,“不過在那之前咱們是不先換個地方?這裏可是許中將的旗艦呢。”略直起身子趴在紅蓮的肩膀上,說話吐出的氣息一絲不漏地灑在了肩膀主人敏感的耳垂上,曖昧、引人浮想翩翩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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