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軒轅淩所謂的妙計許中將並不是很感興趣,一方麵是因為真的和他本人甚至軍部沒有太大的關係,還是專注於自己的工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為他分擔了,讓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專心處理隻有他可以解決的獸人一族的事情;二來是即便他想做點什麽來改變現狀也無能為力,畢竟他對這方麵是真的一!點!也不了解,貿然插手不僅幫不上什麽,更可能將本來很麻煩的局麵變得槽糕起來。


    因此,他兩手一攤、雙肩一聳,做了個愛莫能助的姿勢後施施然飄出了房間,大方地把空間留給小兩口解決內部問題,自認為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上司。證據就是他都沒有催促紅蓮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時刻回到自己的崗位工作去,可以參選年度最佳上司評選了,全然忘記了前幾天斯巴達式的填鴨式教育。


    紅蓮漫不經心地對晃悠出去的許中將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他走掉了,態度極其敷衍,不愧是成為炎黃王朝的王後殿下並馴服了獸人族長即現任陛下的傳說中的女性,與眾不同的地方不是一星半點兒。


    沒等自動門完全閉合上,紅蓮已經“迫不及待”地轉身預備撲到了悠閑坐在沙發上的軒轅淩身上,揪著他的衣領狠狠搖晃半天,迫使他吐露出全部的想法。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剛轉過身就看到了一副令她掉下巴的力氣都失去的畫麵。


    兩隻手抱著不知幾時倒滿熱水的大水杯,旁邊的扶手上蹲著同樣不知幾時從天花板上飄下來的毛球。水杯中緩緩上升的熱氣盤桓在軒轅淩的周圍,遮住了他的五官,隻留下高挺的鼻梁在霧氣中若隱若現,配上在腦後紮成一束的銀白色長發,與朦朦朧朧的湛藍色眸子相呼應。紅蓮直勾勾盯著他,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一般,血液流動的速度也變得慢與正常情況下,身體不受神經中樞的指揮,一瞬間成了僵硬的木頭人。


    被霧氣遮掩的軒轅淩一邊想小心思,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大量紅蓮的樣子,對她表現出的震驚非常滿意,不枉自己大費周章地凹造型,果然誰也逃不過內心深處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媳婦兒的毛絨控隻是一種表現形式,顏控也是一個道理。


    軒轅淩從容不迫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衝破霧氣的包圍,邁著沉穩地步伐緩慢卻堅定地走向幾步開外呆愣著的紅蓮,刻意營造的氣氛與畫麵簡直是作.弊,自帶背景音樂既視感。走到近在咫尺的距離後,站定,微微張開雙臂溫柔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地給她一個結實的擁抱。


    紅蓮剛剛被厚重的高幫軍靴——軒轅淩今天選擇的不是帝王禮服配套的軟靴,而是近幾天穿習慣了的軍靴——敲擊在金屬地麵上的聲音拉回了不曉得遊蕩到哪個次元去的神智,就被撲麵而來的純雄性氣息激得晃悠了幾下,聽著耳邊低沉磁性的呢喃,之前的擔憂逐漸消散了去,一句簡單的“一切有我,安心。”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立竿見影,堪比大劑量強心針注入到內心深處,將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驅趕得一幹二淨。


    到了下午的時候,紅蓮一個人出現在要塞的作戰司令室。許中將放下在星際戰略圖上寫寫畫畫的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點頭,“氣色不錯,我們的陛下是真人不露相啊,居然連軍隊唯二花朵之一的紅蓮少將都被俘虜了,實在是高人。”


    紅蓮根本不理會他的調侃,也不會流露出想象中的小女兒嬌羞,單刀直入地切到正題,“通過無人機的情報確定了蟲洞的穩定性了嗎?要不我帶一小隊人去實地探查一下?”一如既往地幹脆果敢,與上午在房間依偎在軒轅淩懷抱裏的那身嬌體軟易推倒完全不是一個人。


    許中將默默在心裏感慨兩句“無趣”,放下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拿出身為頂頭上司兼要塞負責人應有的嚴謹來,“既然事情已經定了,之前所設想的一切計劃都要推翻重來,驅逐已經不是最終目標,徹底消滅目標才是首要任務,根據我的推測,那個,嗯,我個人把蟲族所說的未知生物稱為wn,沒有代號感覺很不方便。”紅蓮點頭無異議。


    許中將接著說他的想法:“最好是近距離攻擊,而且貌似是必須由我們的人給那些被控製的蟲族最後一擊,按照青的說法,那些潛藏在腦部的精神絲線有一定的活力,如果附近有蟲族的話無疑會再次鑽入旁邊蟲族的腦袋裏,造成二次災害不用說,還給我們增添不必要的工作量,沒有加班費的加班堅決拒絕!”握拳。


    紅蓮懶得理會他時不時的抽風,說起來偌大的軍部居然沒有幾個正常人還真是……幸虧軒轅淩自己也是隻奇葩,在這艘充滿了軍部人員不僅沒有絲毫不適感,反而如魚得水的樣子。


    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裏甩出去,專注到眼前的戰略部署上,身為衝鋒在第一線的指揮官,近戰方麵她比專注文職幾十年的許中將更加有發言權。兩根手指拈著下巴,另一隻空著的胳膊環在腹部沉吟,“嗯,其實在陣型上也不用做太大的變化,先是遠距離大範圍炮轟,之後在近身戰,既能減少我軍不必要的傷亡,也可以擾亂對方的視線,畢竟炮擊會產生大量的硝煙擾亂五感。”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許中將一向的原則,也是他身為文職軍官卻穩坐軍部第二把交椅的原因,從來不逞力所能及之外的能。紅蓮提出的想法他暫時先記下,作為參考方案之一在過後的會議上提出來,和其餘的幾位前線將領討論一下,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


    這廂許中將召集所有的將級軍官在司令室總結當前的形式,並把從蟲族那裏得到的最新情報和大家交代一下——當然毛球的事情先保密,一切推到軒轅淩身上,反正在座的也沒有深入了解獸人一族能力的人,再怎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可以理解,人類就是如此神奇的生物,然後集中大家的意見以及根據以往的經驗製定下一步的戰略方針,有對蟲族戰鬥方麵的,也有對將士們交代方麵的。


    那廂獨自待在房間與小馮所長通信的軒轅淩被念到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看得通訊屏幕另一邊的小馮漬漬稱奇,“看來笨蛋不會感冒的定律在宇宙時代已經不適用了啊。”詠歎調感慨狀。


    軒轅淩眉頭嘴角一齊抽搐,想了想還是不要反駁的好,這人的毒舌屬性自己可不想再領教一次了,保守估計上次的已經消耗了半輩子的抵禦份額,而且他在自己的計劃中占據的位子比較重要,是緊扣的鏈條上不可或缺的重要連接點。再加上之前的單方麵斷絕通訊事件,自己也有不對之處,讓他說兩句排遣一下抑鬱也可以,左耳朵進右耳多出無視那些帶刺的句子對於心懷虛穀的他來說不難做到。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討論我智商的時候,那株不知名小草研究怎麽樣了?”小馮也沒想到軒轅淩居然能忍住不還嘴,這樣他感覺好似一拳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沒有反彈回來的力道不說,自己發出去的語言攻擊也全部被吸收了去,讓他失去的繼續下去的欲.望,一個人幹巴巴地冷嘲熱諷不是他的風格。


    “怎麽又提起那棵草了,不是問我精神空間的研究進展嗎?”恢複到科研院身份的小馮對軒轅淩的問題感到不解,都過去那麽久了怎麽又提起了呢?不是在和蟲族作戰嗎?應該研究精神空間吧,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怎麽也想不到那棵草與戰爭有什麽關係。


    軒轅淩也不和他賣關子,更沒有隱藏情報的打算,與蟲族合作的事情雖然是為了避免軍心的動搖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對方在今後少不了與蟲族的方方麵麵打交道,況且對他來說軍隊與誰打仗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因此直接簡要說明現在的狀況,包括蟲族提供的一係列情報,在用人不疑這一項上與許中將如出一轍。


    小馮眉梢微微上挑,嘴角上鉤給一成不變的表情添上了幾分笑意,要是他的助手在這裏看見所長這幅罕見的表情,一定會為他的新目標默哀一秒鍾。所長性子太淡,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很少,不過一旦他感興趣了,那真是刨根究底,用不死不休來形容好不誇張。


    “天真的”軒轅淩還沒有識破所長大人的本質屬性,看見他微笑道表情還以為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呢,畢竟對於科學家來說比探索未知更有吸引力的事情了。“我記得走之前把我的兩位堂弟借給你了,目前有什麽新結果嗎?”


    提到那兩隻素材,小馮還是比較滿意的,點點頭,“基本上的原理已經解析出來了,唯一不明的地方還是陛下您的特殊反應。”談到專長領域內的東西,科研工作者那股子瘋狂勁頭展露無疑,要是本人站在對麵,軒轅淩毫不懷疑自己立馬就會被他綁到實驗台上成為下一隻小白鼠。


    “在第一次試驗的時候已經和您說過了,那棵草能夠提升精神力,作用在獸人身上具體的表現就是‘獸性’占的比例上升,‘人性’比例下降,之後在那兩位親王身上也得到了驗證,但在您身上的表現恰恰相反,人性的部分對‘獸性’壓製得相當厲害,不升反降。保險起見我建議您做一次全方位的精神域檢查,正好我們借助您前幾天發過來的資料掌握了‘精神’的新用法,並研究出了具象化的技術,相信在新技術的支持下,您的檢查結果會更加全麵的。”


    軒轅淩滿頭黑線,我還一個字都沒說你已經拍板定下我要檢查了,這位仁兄你難道不覺得中間少了個征詢當事人意見的步驟嗎?“等一下,現在不是檢查我精神域的時候吧,抓緊時間驗證蟲族所說的效果能否實現才是重點吧。”


    激動中的小馮哪聽得到他“反對”的話——當然正常情況下小馮也不理睬他——興衝衝地收拾包袱就要啟程來要塞,勁頭十足的樣子三架機甲也拉不住的感覺,“陛下您不要著急,我馬上帶著儀器動身,利用新發明的空間壓縮裝置隻用五天就能到您那裏,您再也不會被精神力的異常困擾到了!”語氣極其陳懇好像街邊推銷大力丸的攤主,可惜掩蓋不了他“邪惡”的目的。


    嗶!通訊單方麵被切斷了。軒轅淩盯著黑乎乎的屏幕一陣頭疼,已然無力扶額。完蛋,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道就不和這個煞神聯係了,隨便找個副所長也能解決。惆悵啊惆悵,悠哉的好日子到底幾時才能擁有呢?他不禁又想撒手不管了,之類的衝動近來常常浮上心頭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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