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嚴在心裏開句玩笑,然後就看了一下福海的記憶。


    看完後何嚴就開始琢磨起對今後的安排,首先想的就是,自己現在的這兩個結拜兄弟,一個是勾搭走福海老婆的,老二劉方子。


    一個是對福海掏心掏肺的,好了一輩子老三趙二。


    而何嚴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趙二了,雖然他出生在一個暗門子裏,自己爹都不知道是誰,媽也不要他,從小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在哥三個一起學手藝的時候,福海最機靈,用心學,老二不安分,總想要抓住機會,出人頭地,而趙二是最不用心的,天天就喜歡玩,最後手藝算是沒學成。


    在長大後,就喜歡幹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比如偷個包子了,聞著別人家燒麥香,就偷個別人家的燒麥吃了,別的壞事沒幹過,就這點小毛病。


    而福海的媳婦大妹,就是他在偷人家燒麥,被大妹發現後,用火筷子把他屁股給捅了,他就往福海家跑,大妹就一直跟著他到了福海家,這才和福海認識的。


    接著福海和大妹就一見鍾情,福海找媒婆去提親,可大妹家是信理教的,如果福海要是想娶大妹的話,那就不能抽煙喝酒,也得信理教。


    這時候福海還抽大煙呢,這時候大煙是不被禁的,而且很流行,特別是文人,幾乎就沒有不抽的,就跟現代抽煙一樣普通。


    而且大煙也不算貴,正常的大煙就兩毛錢一錢,按照福海的煙癮,就是天天抽,一年也就抽一斤半的量,一年就是48塊錢,不到五十塊錢。


    而煙癮就是最大的,天天都得抽一錢多的,一年也才300塊錢,何嚴都想不通,這以前老說有錢人抽大煙把家給敗了,這現在看,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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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天天抽5塊錢一錢的,質量最好的,阿三的馬蹄土,按煙癮最大,抽的最多的人算,一年也就7000塊錢不到,這對有錢人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就把家抽光了。


    而且馬蹄土的產量很少,就是想抽也沒那麽多,剩下的,質量好的,也才一塊錢一錢,還按煙癮最大的算,一年才一千多塊錢,這就更不可能敗家了。


    所以這時候就是拉洋車的,都能抽大煙,沒事的時候來上一口,這時候的福海,靠著他出色的紮紙活手藝,自己開了個鋪子,掙得也不少,他抽煙也是正常的。


    而福海這花癡,為了娶大妹,直接就決定把煙給戒了,不過這時候雖然有止疼丸,吃三丸就能把大煙戒了,但在這期間,也是痛苦難熬的。


    在這種情況下,就是趙二陪著他,鼓勵他,幫著他,這才讓他熬過了三天,成功把煙給戒了,酒也不喝了,這才娶到了大妹。


    接著在福海結完婚,生完孩子,福海為了風光,把家裏錢都花了,給孩子辦了洗三。


    這時候福海的店已經沒了,就給人幹糊牆的活,而現在活還不好找,不掙錢,福海家裏一時間,就是喝稀的都喝不飽了。


    這時候又是趙二拿著自己剛掙的錢,給福海家買吃的,還把剩下的錢給福海,還帶著福海一起去掙錢去。


    而福海還一直就看不起趙二,一邊吃著趙二的,一邊跟趙二說,趙二幹的事他不幹。


    趙二一聽就說,自己這回找的是正經的活,要不也不能叫他跟著自己一起幹,福海聽了還是不願意,趙二也不生氣。


    接著劉方子當兵,自己的部隊敗了後,在福海家養傷,養著養著,就跟大妹勾搭起來了,趙二發現了,就跟劉方子說,你聽過關雲盜嫂?


    劉方子說沒有,趙二就說你是老二,是關雲長,這不就是關公盜嫂嗎,你這麽幹對得起福海嗎?


    趙二這一說,就被劉方子打了一巴掌,讓他別胡說。


    趙二幹不過劉方子,被打了一巴掌後,看自己阻止不了方子,就跟福海說了,福海還不願意不信。


    等到大妹都跟著劉方子私奔了,福海才不得不信,這時候有是趙二陪著福海,勸福海,接著就是福海被人叫王八,上吊自殺,又是趙二救的他。


    就是以後的日子裏,趙二都是這樣對福海毫無保留的好,對福海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己有啥好事都想著福海,自己知道啥事,都告訴福海。


    可就是因為趙二對福海這樣,讓福海在麵對自己利益的時候,就為了一個警衛隊長的職位,就毫不猶豫的把他給出賣了,讓他丟掉了一條胳膊。


    要不是劉方子盡全力救他,他連命都得沒了。


    而趙二沒了胳膊後,老婆也沒了,什麽都沒了,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福海的兒子殺人犯事了,這個事被趙二管,趙二都沒抓順子。


    還表麵威脅福海,實則是提醒趕緊讓順子跑,在他提醒完後,他回頭就把全城叫順子的都給抓了,就是不抓順子,讓順子跑了。


    而等到順子得勢了,回來了,這時候趙二又成被抓的了,趙二走投無路了,就去福海家,想在福海家住幾天,福海不同意,他就讓福海給他備的吃的,他天黑就走。


    而福海去弄吃的,出門就把趙二給舉報了,而順子親自帶人來抓趙二,給趙二氣的,一下槍就頂福海腦門上了,不過最終他也沒殺福海,反倒都不恨他,還是喊著福海哥哥。


    最終趙二被順子這個,他從小疼大的孩子給抓走了,接著就被殺害了。


    順子看趙二死了很開心,因為趙二要抓他過,他就不想想,從小是誰給他喂飯,從小是誰給他買玩具,買肉吃,陪他玩,在他睡覺時給他蓋被子。


    何嚴對著父子倆的評價就是人渣和畜生,而就是這樣,福海這人還總是說自己是好人,還老抱怨這世道不好,好人沒好報。


    而福海這好人,這些還隻是對自己兄弟,對女人,又花癡,又人渣。


    對跟劉方子跑了大妹,還總是擔心大妹跟著劉方子過的不好,吃沒吃苦,隻要她能回來,他就原諒她,還跟她好好過,還對她好,他就等著大妹。


    而他在對待真心對他好的瑞姑娘的時候,他把人家大姑娘給睡了,他還不負責,還讓人家嫁給別人,等瑞姑娘嫁出去了,洞房後被發現不是姑娘,被人給退回來的時候。


    在瑞姑娘臉都丟盡了,被她媽問那人是誰的時候,他都不敢找出來承認,就他這樣的,別人罵他是窩囊廢,是大王八,一點都不虧了他。


    就他這樣的,他還看不起人家趙二,嫌棄趙二沒出息。


    看不上人家劉方子,嫌劉方子太壞。


    就他是好人,但他這好人還沒好報阿,這世道不好啊,自己命苦啊。


    何嚴想到這就氣的牙根直癢癢,下地就走到了孩子在的屋裏,看著在炕上睡著的孩子,何嚴就咬牙說了三個字:“小畜生!”


    何嚴現在看著這孩子,想著他今後會幹的事,心裏就想現在就掐死他得了,省的今後禍害人,而且他跟他爹在女人方麵真是親父子,一樣的花癡,一樣的人渣。


    不過何嚴想想,最後還是有沒下手,隻看著孩子道:“小子,我不管你聽不聽得到,聽不聽得懂,記不記得住,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今後你要是敢對不起你趙叔,那我就親手把你給清理了。”


    然後何嚴就又回上吊的屋裏,把上吊的繩子給解了,喝點水,抽根煙,到院子裏走一走,把整個院子看了一遍,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又回到屋裏,開始想著今後的安排。


    想了一會後何嚴就決定,別的先不說了,明天先把孩子給他姥姥,姥爺送去,自己看著就煩,先讓他們給養著去。


    然後就讓趙四去找房子,自己先搬走再說,這地方自己是沒法住了,都不好意思出門,等搬走後,就把這房子給賣了。


    經過剛才,何嚴把這院子整個看了一下後,不說啥,這房子是真好,地段也可以,根據福海的記憶,這房子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至於以後幹啥,暫定就還是先當警察吧,就當體驗一下了,過後去琉璃廠那邊逛逛去,那邊還有五月槐花香的劇情呢。


    同時琉璃廠也是自己今後來錢的道,就福海當的這個破警察,一個月才六塊錢,扣除夥食費二塊五,就剩三塊五了。


    而何嚴通過福海的記憶,也知道了現在的物價,一斤大米要3.3分錢,而一斤肉就要一毛二分,換算成現代的話。


    就是一個警察,一個月交完夥食費,工資還剩350,大米3塊3一斤,豬肉12塊錢一斤,這樣一個月的工資才能買不到30斤肉,或者是100斤多點的大米就沒了。


    這警察的工資可太低了,這時候就是一個拉車的,一個月都能掙20多塊錢,就是給人幹包車的,輕巧,一個月還十塊錢呢,還包吃包住,警察可太慘了。


    不過當警察應該也不靠工資活著,而且何嚴也不會靠這點工資過日子,要不就得跟福海一樣,也就隻能窩頭就鹹菜了。


    就在何嚴想著的時候,趙二就拿著酒菜回來了。


    看到何嚴平安無事後,鬆口氣道:“還行呀哥哥,我這一路上就擔心你,別我回來的時候,你就又在房梁上吊著呢。”


    何嚴笑道:“不至於,說不死,就不死了。”


    “來,把菜放炕桌上,咱倆好好喝點。”


    趙二一聽就把三個菜和一瓶白酒放炕桌上了,又去拿了三個盤子和兩個酒盅,然後就脫鞋上炕,把菜都倒盤子裏後,倆人就開始喝起來了。


    把酒倒上後,趙二就拿起酒杯對何嚴道:“來吧哥哥,我敬你一杯,先壓壓驚吧。”


    “好。”何嚴舉起酒盅道,然後跟趙二碰了一下後,倆人就先喝了一盅,然後倆人就開始邊喝邊聊,何嚴也跟他說了租房,賣房的事,趙二也都應承了。


    等倆人喝完了,趙二就直接躺炕上睡覺了,何嚴回正房睡去了,孩子不能不管啊。


    等到了第二天,何嚴起來後,洗完臉,刷完牙,趙二去買了早點回來,何嚴給孩子喂了米湯,就換上警服,和趙二一起,去把孩子送到他姥姥家去。


    等何嚴到了後,大妹父母和妹妹一聽大妹跟人跑了,全都震驚了,大妹他爹在問清楚情況後,啪啪扇自己嘴巴子,大妹媽也為大妹能幹出這種事氣的直哭。


    何嚴看著他們這樣,知道他們一家也都是本分人,也沒說什麽難聽的,就把孩子交給他們了,說自己沒時間帶,也不會帶,他們也沒意見的答應了。


    然後何嚴就和趙二走了,去警署上班去了。


    等倆人到了後,巡長看到何嚴從結束培訓後到現在,終於來上班了,就對何嚴道:“你還知道來啊?”


    “你這是碰上什麽事了,一請假就這麽久,還不說理由?”


    “要不是趙二替你說情,你早就被開除了。”


    何嚴道:“確實是碰到個不能說的事,巡長您見諒啊。”


    巡長一抬手道:“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既然你已經來了,那你就跟著趙二吧。”


    說到這巡長就站起來,邊往趙二身前走,邊笑著表揚道:“趙二這小子,腦袋瓜好使,雖然上崗沒幾天,但是裏裏外外還都明白,抓小偷還真有一套。”


    然後又看向何嚴笑著道:“本來呢,我是想讓別人帶你的,可是趙二他說跟你好,那就讓趙二帶你吧,啊。”


    趙二聽完立刻就抬頭挺胸道:“是。”


    何嚴道:“謝巡長。”


    巡長一揮手道:“去吧,上差去吧。”


    然後何嚴就跟趙二從休息室出來了。


    現在何嚴就有一種這不是警察,更像是保安的感覺。


    然後何嚴笑道:“你小子可以啊,夠機靈的,巡長這麽喜歡你,你挺適合吃這碗飯的。”


    趙二一聽對何嚴小聲道:“哥哥,我跟你說啊,這還是我以前打下的底啊,小偷我熟啊,所以一抓一個準啊,而且就警署裏邊這一套,我沒多久就弄清了。”


    “有我告訴你,你很快就也都門清了,今後咱倆一起當差,抓的賊,有你一半啊。”


    何嚴笑道:“我不要,功勞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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