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一下沒抽動桌子,意外的就回頭看。


    一看到桌子被何嚴一隻手給按住了,徐天一陣詫異,不過他沒管這個,直接問道:“二哥,你幹啥?”


    金海看到徐天起身抽桌子意外一下,看到徐天沒拿起來,也好奇的看向桌子,看到桌子被何嚴按住了,他也是一陣詫異。


    這時候燈罩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還糾結著道歉呢,剛要說話,他就聽到了徐天的話,他就不明所以的,微微直起腰,抬起頭向炕上看。


    何嚴道:“老三啊,燈罩給老大麵子,過來和解來了,頭也低了,你不能拿老大的臉當屁股用啊。”


    “換個詞。”金海一聽就看了一眼何嚴道,然後又對著徐天問道:“你要幹啥?”


    徐天道:“出出氣。”


    金海不高興道:“哪來的氣啊,從賈小朵那來的啊?”


    徐天道:“一半。”


    金海看向燈罩道:“行了,你和徐天的事,今兒就算解了,你回去吧。”


    “好。”燈罩一聽就答應一聲,然後看就何嚴一眼後,他就走了。


    而何嚴今天就是來救燈罩的,雖然他又販煙土又殺人的,不過他的骨頭夠硬,前期天天挨打,但一直就是不慫,是個爺們。


    而徐天就很不講究了,人家給金海麵子來和解,都給他低頭了,他在人家低頭的時候偷襲人家,這是什麽畜生行為。


    而還有一點,那就是監獄裏沒燈罩,田丹想越獄,那就難了,她不是神嗎,自己就看看她,這回她能有多神。


    徐天看罩神走了,對金海跟何嚴道:“大哥,二哥,我也走了。”


    金海一聽沒說話。


    何嚴道:“這麽著急幹啥啊,繼續抓燈罩去啊,等我一會,我去那屋跟大纓子說幾句話,把東西拿上,我跟你一起走,去你那。”


    徐天一聽問道:“二嫂因為你逛窯子事,又回我那去了?”


    何嚴道:“這不常事嗎。”


    說完何嚴就穿鞋下地,就往大纓子屋去了。


    何嚴走到大纓子門外,掀開門簾子,推開門就進去了。


    大纓子看何嚴進來了高興笑道:“來拿東西啊?”


    何嚴走到炕邊坐下道:“你這不閑著的嘴,還吃呢。”


    “過來跟你說幾句話,然後走。”


    大纓子一聽何嚴要跟他說話就更高興了,開心道:“你還願意跟我說話啊,現在你的心不都在那個騷狐狸身上嗎。”


    何嚴道:“你好意說,當年要不是你缺心眼的,一個勁的就非把我往外推,能有今天嗎?”


    “現在後悔了嗎?”


    大纓子道:“後悔,都後悔死我了,我當時確實是二,我幹嘛就非得把你往外推呢,讓她這麽白白的撿了一個便宜。”


    何嚴笑道:“還行,還知道後悔。”


    “對了,你跟燕三現在怎麽樣了?”


    大纓子看著何嚴驚道:“你怎麽知道的?”


    何嚴道:“這你就別管了,我就問問你倆發展的怎麽樣了,到哪步了?”


    大纓子緊張道:“哪步也沒有,就是她偶爾的過來陪我說說話,別的就沒有了。”


    何嚴道:“沒睡嗎?”


    大纓子急道:“你說什麽呢,我是那樣人嗎?”


    何嚴一聽心裏還真叫不準,你要是沒睡吧,就他跟燕三哪天晚上在屋裏時,那衣服扣子就下邊係一個,上邊都沒係。


    但你要說睡了吧,從他們對話,還有後邊倆人在一起時的樣子看,確實應該是沒睡,這要是放在後世,那肯定就睡了。


    但是這個時代的人,開放的女人不少,但也沒像後世那樣,開放已經是很普的事了。


    不過她要不是開放的人,那也不能不係扣子,就那樣的跟一個男人在屋裏啊,所以說還是睡了。


    何嚴忍不住就在心裏吐槽編劇,不好好的拍電視劇,留這麽個懸念幹什麽。


    大纓子看她說完,何嚴就坐著想事,就對何嚴問道:“幹什麽呢你。”


    “想什麽呢?”


    何嚴道:“沒想啥,想想你倆到底睡沒睡?”


    大纓子聽了就一指何嚴道:“你給我走,你要氣死我啊你?”


    “跟你過那麽多年,雖然現在不是夫妻了,你竟然還不相信我了,白跟你過那麽多年了。”


    何嚴笑道:“行,我相信你。”


    “今天不跟你聊了,我先走了。”


    “把東西給我拿過來。”


    大纓子一聽就轉身,把放在矮桌上的畫給何嚴拿過來道:“又去徐天家接她去吧?”


    何嚴接過畫問道:“你咋知道的?”


    大纓子道:“她今天去窯子裏抓你的事我知道了,他肯定又是得回娘家啊,她不就喜歡這一套嘛。”


    “要我說,你這就是娶了個二傻子,去窯子裏抓自己男人的事她也幹的出來,也不嫌丟人。”


    何嚴道:“消息挺靈通啊,燕三說的吧?”


    大纓子道:“不是他還能有誰,現在也就隻有他和小朵,偶爾還能過來陪我說說話了。”


    何嚴道:“這可憐的,那燕三跟你一起走嗎?”


    大纓子道:“他說他不走,其實我也不想走。”


    “你說南方那麽遠,上那邊幹什麽去啊。”


    何嚴微笑道:“這個你就隻能跟你哥去商量了。”


    “你繼續吃吧,我走了,一會天該等著急了。”


    說完何嚴拿著畫就走了。


    大纓子看著何嚴走了,一撇嘴道:“前夫就是前夫,就不能陪我多聊一會啊。”


    何嚴走到金海屋,叫上徐天就走了。


    到了門外,何嚴坐上徐天拉來的車,徐天拉起車就開始跑。


    坐了一會,何嚴看著徐天腦袋上戴的棉帽子上,那豎起來的兩個耳朵左右搖擺著說道:“我說,你這拉車的技術不行啊,拉的也太晃了,你得練練啊。”


    徐天腳下不停道:“行了二哥,我又不是拉車的,這就不錯了。”


    “一會到家後,是不是又得我去幫你勸二嫂回家啊?”


    何嚴道:“不用勸,他要是不回去,那就先讓他住你那吧。”


    徐天笑道:“跟我你就別吹了,你多喜歡寶慧誰不知道啊,它不回家你能睡得著?”


    “還是說晚上去八大胡同睡去啊?”


    何嚴道:別扯淡了,還八大胡同呢,反正要走了,讓她陪陪她爸挺好的。”


    徐天道:“那倒也是。”


    何嚴道:“小朵的事你在挺挺,興許她看你堅持,她就跟你走了,而且老大也想帶刀美蘭走,這娘倆,但凡有一個走的,那不就都走了嘛,是不是?”


    徐天一聽想了一下道:“你說的有道理。”


    “但小朵那麽倔,她能同意嗎?”


    何嚴笑道:“對自己的魅力有點信心。”


    “我雖然跟賈小朵不熟,但我覺得,她是個有主意,但又想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的人,所以你堅持堅持,準沒錯。”


    “而且堅持一下,又不影響啥,大不了你就不走了,娶了她就完事了。”


    “不過這結果嘛,就是我跟老大都不想見到的事了,你懂的。”


    徐天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跟你們分開……那我就在等等吧,最好她能改變主意,到時候咱們就一起走。”


    何嚴道:“好。”


    說到這,倆人就都不說啥了,徐天就悶頭拉車,使勁的拉著車往家跑。


    而這時候,跑回家去的小朵,已經心不在焉的吃完了,刀美蘭做的炸醬麵,這會她放下筷子,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對著刀美蘭道:“媽,我得跟徐天走。”


    刀美蘭一聽,還在吃麵的手就停住了,然後緩緩道:“徐天抓了你大舅。”


    “金**了你大舅四年……”


    賈小朵一聽就煩:“哎呀,那不是大舅傷人了嗎。”


    刀美蘭不高興的看向小朵:“傷的是咱家的仇人。”


    賈小朵道:“那徐天是警察,他的任務就是抓犯人,你說是不是?”


    刀美蘭氣道:“你要跟他一起走,往後這個家就沒你了。”


    賈小朵撒嬌道:“就得走,媽。”


    刀美蘭道:“為了跟他們這幫人在一起,媽不要了是嗎?”


    賈小朵道:“你要這麽說,那就是這麽個理兒唄。”


    刀美蘭一聽這話就徹底怒了,對小朵怒道:“那你還不如現在就走,立馬走。”


    賈小朵一聽就轉過頭去。


    刀美蘭看她這樣怒吼道:“有啊!”


    這賈小朵也是渾,當即一拍桌子就走了。


    她還是穿的紅色棉襖走的,出門以後,看徐天拉得車已經沒了,她就立刻往徐天家走去。


    在這茫茫夜色下,她才剛走過一個胡同口,就呆在這個胡同裏的小紅襖,拿著刀就跟上她了。


    小紅襖也是剛,都不帶躲的,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跟在小朵後邊走。


    小朵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逐漸的就加快腳步,小紅襖跟了她一段時間後,較快腳步先一步跑到小朵要路過的胡同口。


    小朵走著走著看身後的人沒了,剛一放鬆,正好走過小紅襖埋伏的胡同口,小紅襖一下就從胡同裏竄出來,從身後就捂住了小朵的嘴。


    賈小朵也是厲害,掙紮著,一口就咬在小紅襖手上,小紅襖一疼就鬆手了,小朵借機就要命的跑。


    小紅襖看了看手,就又在後邊跟著,這回賈小朵也不去徐天家了,轉向就往離著最近的,徐天的白紙坊警署走。


    小紅襖跟了一會,判斷出她要幹什麽後,直接就先一步跑去了警署邊的,被一人多高的枯草圍著的空地裏,然後就拿出帶著的乙醚,倒在了一張手絹上。


    沒過一會,賈小朵就也跑過來了,最後看看,確定人沒追過來,看到警署就在眼前,又一放鬆的就往前走,剛路過空地,小紅襖就從草後邊出來了。


    拿著手絹,又是一下就捂住了賈小朵的嘴,這下她跑不了了,很快就失去反抗能力了。


    然後小紅襖劉把她拖進了空地裏,放下她後,先是拿出刀,再拿出一包哈德門和一盒火柴後,就解開了小朵紅棉襖下邊的扣子。接著就一刀捅向了她右側的腹部。


    接著又是第二刀,第三刀,刀刀不致命,然後他就又把棉襖給小朵蓋上,點上一根煙,就開始享受起這個時刻了。


    而賈小朵這時候也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今天在下午徐天還跟她說,現在年底了,每年這個時候,小紅襖都要殺一個穿紅襖的女人,讓她別穿紅襖,容易招事。


    她不聽,還說沒事,自己男人是警察,誰敢殺她啊?


    這下完了,也不用考慮走不走的事了。


    而徐天這個時候,歡快的拉著車,正好就到了家門口了。


    門口拉車的看見就打招呼道:“天少爺,鐵二爺回來了。”


    徐天這時候心情很好的,邊往裏走邊問道:“吃了嗎?”


    拉車的道:“吃了。”


    然後何嚴和他就進院了。


    這時候院裏拉車的正好剛開始吃飯,好幾盤菜,正在從大鍋裏往出撈煮好的麵條呢,整個院裏弄得熱火朝天的,很是熱鬧。


    拉車的坐在飯桌前,看到倆人了就一起打招呼,徐天道:“都多吃點啊。”


    然後微笑著問何嚴道:“真不用我陪你進去啊?”


    何嚴道:“不用。”


    徐天道:“那行,那我去我爸那屋了。”


    說完徐天就去徐允諾那屋了。


    何嚴走到後院,就進關老爺子屋了。


    何嚴這一進屋,就聽屋裏放著京劇挑滑車,關老爺子手拿大板槍,背上戴著四麵背旗,關寶慧穿戴整齊的坐在屋中間的方桌邊上,給關老爺子削梨呢。


    何嚴走過去就坐下,桌上有祥子剛給送過來的四樣點心,二樣水果,不得不說,徐允諾對老爺子伺候的事真好。


    何嚴拿起一塊棗花餅就吃了一口,寶慧道:“誰讓你進來的?”


    “還吃上了。”


    何嚴道:“我讓我進來的。”


    “自己家東西我還客氣啥,走不?”


    寶慧看向何嚴道:“行啊,今天敢這麽跟我來勁了?”


    “今晚我不走了。”


    何嚴笑道:“真不走了?”


    “那我今晚是回家呢,還是上哪住去呢?”


    寶慧氣道:“你還來勁了是吧?”


    這時候關老爺子揮舞著大板槍,踏著京劇步就到何嚴麵前問道:“龍旗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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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嚴問道:“什麽龍旗?”


    關老爺子道:“辮子軍就要來了,家家都得掛龍旗呀。”


    何嚴笑道:“不著急買,他們進京還需要時間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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