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安徒生……先生……?”


    別墅中,菲特坐在客廳中看著翻看著這個世界書籍的安徒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那麽小聲,女人,現在我還沒什麽事情可以大發慈悲的聽聽你究竟想要說什麽喔。”安徒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沉浸在自己手中的書本中。


    這種明明應該是相當失禮的行為,但是安徒生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依然我行我素的遵循著自己的價值觀行事。


    “那個……不去幫助嶽晨先生他們真的可以嗎。”菲特躊躇了一會,慢慢的問道。


    “幫助?你覺得要怎麽幫?”安徒生用非常詭異的眼神看著菲特,不由得反問道,“我隻是一個最最無能的三流從者而已,在正常的聖杯戰爭中要是哪個倒黴蛋抽到了我那就是下下簽中的下下簽,這種程度的我,你難道要讓我拿頭來幫那個新人master嗎?”


    安徒生接著打量了一番菲特,繼續說道:“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去幫助那家夥?或者說阿娜?別開玩笑了,你們倆身上的傷勢都沒好的徹底,去幫忙怕不是反倒要被幫。”


    “不錯,有些時候隻要將溫暖的心放在胸口處便已然足夠,泰斯特羅莎小姐。”莎士比亞坐在安徒生旁邊,露出了一抹笑容,“即便如此,但我卻依然想說,即便身負重傷也在心係他人,這種高尚的品格,這種純真的善念!您果然宛若一株潔白的蓮花!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美好的善良,以及人性的光輝啊!”


    “不……那個,您過獎了,莎士比亞先生。”菲特頓時有些尷尬的說道。


    “哼,正如大文豪先生說的,現在的你隻要何時何地應該做何事便足矣,若是一味地勉強自己去完成無法完成之事,除了當一個累贅之外,可就沒有第二個結局了喔,金發的小姑娘。”


    菲特垂下了頭,雖然說話並不中聽,但安徒生所講的的確句句都是發自內心的大實話。


    莎士比亞笑著說道:“不錯,現在我等能做的,唯有對外出麵對一切困難卻依舊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勇者們,獻上我等於精神上最澄澈的祝福了。”


    “嘛,不過你想要幫忙的話,我倒是覺得還有一個方法哦。”安徒生終於抬起眼皮看著菲特,微笑著說。


    “什麽方法?”


    安徒生扶了扶戴在自己臉上那明顯有點偏大的黑框眼鏡,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這還用我說嗎?當然是――重新和你背後的那個時空管理局取得聯係了啊。”


    ――――――――――――――――――――――――――――――――――――――――――


    白色的騎士掄動起手中持續爆發著血色雷光的重劍,對著嶽晨、靜謐和曉美焰轟砸過去。


    完全不需要太多的劍技,對於嶽晨等人來說,眼前的這個騎士雖然一直在以絕對要殺死他們的氣勢和目的發動攻擊,但是,嶽晨從她揮劍的軌跡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章法。


    然而,即便沒有任何的章法,這個隱藏了麵目的白色騎士卻並沒有任何攻擊上的混亂,反而因為不需要任何的技巧而讓攻擊變得更加靈活。


    沒錯,這正是隻有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老兵才會有的經驗。


    與其一直被華而不實的劍技封束住手腳,倒不如撇去一切的技術,將技術轉化為隨機應變的靈敏。


    如果不是曉美焰時間停止的詭異,被多次瞄準的嶽晨恐怕早就被那恐怖的雷劃過身體了。


    就在這時,白色騎士的攻擊突然停頓了一下,而靜謐就在這一瞬間捕捉到了自己的機會,身體在刹那間宛若一道優美的流光衝刺過去,手中旋轉著綁著深藍色絨毛的秀氣短刀對準了騎士刺了過去!


    “嘿,不過是區區assassin之流的家夥,居然也想要和saber正麵對決嗎!”


    不知為何,靜謐恍惚間看到了這個騎士頭盔下貌似扯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


    就在這一刻,短刀和重劍交接在一起,迸濺出了耀眼的火星!


    靜謐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巨力透過短刀傳遍了自己的全身,在本能的預感到不妙的瞬間立刻抽身後退了回來。


    “――――――”


    靜謐看著自己顫抖的手,一直以來平靜的眼神終於露出了錯愕與震驚――她的短刀已經徹底碎裂,那個騎士瞬息爆發出的強大力量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及時,恐怕下一秒的結局便會是她被直接劈成兩半。


    “名為【靜謐】的山中老人,我的確聽說過呐,是以劇毒而聞名的暗殺者,全身上下徹底化為了劇毒,哪怕稍微有一絲的肌膚之親,普通人也會刹那間中毒而亡。”


    “沒有觸碰的權利,喪卻了相擁的溫暖,失去了親吻的幸福,這樣的人生,已經不能以人來稱呼了,無法獲得幸福,也無法想象幸福,你就是這樣一個是人而非人的存在!”


    騎士原本激動的語氣突然平靜了下來,視線從靜謐身上移動到了嶽晨身上,頭盔下的雙眼露出了一抹疑惑:“可是啊……為什麽這個人會沒有事情呢?”


    靜謐的呼吸在刹那間停滯了一下,瞪大著雙眼鎖定住了這個未知的騎士。


    “所以啊,靜謐的assassin啊――我突然開始好奇了……”騎士捂住了自己頭盔上為眼睛提供視野的縫隙,突然開始顫抖起了肩膀,“這個人,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存在吧,如果……嗬嗬……如果我把他殺死,在你麵前徹徹底底的、哪怕連一絲一毫的灰燼殘渣都不留的誅殺……咳哈哈哈……你,究竟會擺出一副怎樣令人興奮的絕望的表情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哢哈,嘻哈哈哈哈!”


    騎士突然爆發出了無比崩壞的笑聲,而靜謐仿佛被徹底觸碰到了自己最忌諱的逆鱗,原本就如同安逸的貓咪般的她,此時此刻仿佛化為了處於爆發邊緣中的猛虎!


    “冷靜,靜謐,那家夥是故意的。”嶽晨咬緊了牙關,手中出現了一抹暗紅色的光暈。


    “我知道……”然而,最出乎嶽晨預料的是,眼前似乎不斷憤怒的靜謐突然轉過頭看向了嶽晨,臉上的怒氣微微收斂,轉而露出了寧靜的笑意,“但是……我卻依然想要……去殺死他。”


    嶽晨呆呆地看著這個露出了笑容的少女,低聲喃喃著她的名字:“靜謐……”


    “我……並沒有曾經參加過其他戰爭的記憶,我所擁有的記憶,僅僅是在當下與生前的一切……僅此而已……”


    靜謐將自己的手搭在了胸口,麵對著嶽晨,露出了一抹美麗的笑容:“因此,我所擁有的……我所能擁抱的……我所能親吻的……我……在這個人生中所能一直深愛的人,已經隻有您了……”


    嶽晨本能的向靜謐伸出了手。


    “啊~啊!又是這種白癡還惡心的戀愛橋段嗎?真是的,愛他就跟他一起殉情不是更好嗎!”騎士露出了誇張的長音,用完全的嘲諷與其看著兩人,“如果你們想一起深愛的話就站成一豎排等著被我一劍穿死啊混賬東西!你們既想要戀愛又不想去死我這邊也很難辦的啊!”


    靜謐轉過了頭去,一麵白色的骷髏麵具被她戴在了臉上,再也無法看見她的表情。


    “所以正因如此,我才會感到憤怒……因為……”靜謐抬起了頭,麵具下的雙眼露出了比以往更加堅定的神色,“我絕對不會――讓對於我來說,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人,受到任何侮辱,是的,哪怕……是來自語言上的褻瀆!”


    白色的騎士大笑著,將手中的重劍架在麵前,伴隨著他的動作,重劍和鎧甲的摩擦中發出了金屬碰撞而產生的清脆的“喀嚓”聲。


    “沒錯!要的就是這種感覺!”白色的騎士放聲大笑起來,黑色的霧氣在不自覺的從他的盔甲的縫隙中散發出來,“那麽就讓我來一點一點的毀滅你吧!靜謐的哈桑!”


    瞬息,兩人都化作了一道殘影,靜謐的黑色身影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安謐的暗色曲線般柔順卻又敏捷,而白色騎士則如同白色的雷霆一般單刀直入!


    哪怕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到,白色的騎士和靜謐碰撞在一起,然而,白色的重劍輕而易舉的擊碎了靜謐的短刀,並氣勢不減的砍向了呆住的靜謐!


    ――黯淡的血色伴隨著貫通的聲音在天空中飛揚起來,碎裂的染上了一片紅色的麵具飛向天空,在亮眼的陽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


    中世紀風格的塔樓上,一個身穿著厚重黑色鬥篷的高大身影站在塔樓的最頂端。


    黑色的鬥篷難以隱藏住其內披掛整齊的暗色重甲,一把重劍倒刺在身影的麵前,他的雙手輕巧卻又不失魄力的搭在劍柄的末端。


    整個身影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氣息,但隻要看到他,就會從本能中滋生出從內心直衝大腦的恐懼。


    這並非是能夠說的上來的恐懼感,但是,任何人在看到這個身影的一瞬間都會產生近乎同樣的感覺


    ――看到這個男人,就仿佛看到了【死亡】!


    宛若雕像般矗立的身影似乎感受到什麽一般,微不可查地抬起了頭,鬥篷下的骷髏麵具上,兩個黑洞洞的眼中突然閃爍出了幽暗的藍色光芒。


    “怎麽了?初代閣下。”


    站在一旁的是一個相當拘謹的同樣帶著骷髏麵具的男人,雖然看起來也異常的高大,但和他眼前這個壯碩的男人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鍾聲響起來了……】


    名為【初代】的男人的麵具下發出了混濁但卻充滿磁性的聲音,幽暗的藍色火光漸漸的隱去,他似乎也出神的望向了遙遠的天際,仿佛已然看穿了另一個時空。


    “…………鍾聲。”站在身影旁邊的男人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眼中閃過了震驚而焦急的神色,“初代殿,這樣要怎麽辦?現在這種情況下出了問題,嶽晨先生要怎麽辦!”


    【此即為天命,即便是吾也亦無辦法。】身影搖了搖頭,哪怕是威嚴的氣勢也似乎因為這難以避免的事實弱了一下,但隨後就恢複了正常。


    初代的身影漸漸化為了黑色的霧氣,消失在這古樸的塔樓之上,留下了一臉焦急,但卻毫無辦法的男人。


    【氣運的走向,唯有聽天由命了……】身影在消失之前,留下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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